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和尚小像   J36p0891_01.gif>      自赞   形类枯桩。发同徴雪。参访二十年不悟西来大意。开堂七八处。焉知向上妙诀。无能乐育英才。但可放憨守拙。夙夜溉植咸谓假情。切寔提撕俱成冤结。既然误赚当时。何以激昂晚节。未免玷达磨门风。宁止滥洞山谱牒。   弟子砚民褚廷管书   蔗庵禅师语录序   J36p0891_02.gif>   J36p0891_03.gif>   J36p0891_04.gif>   蔗庵禅师语录序   J36p0891_05.gif>   J36p0892_01.gif>   蔗庵禅师语录序   J36p0892_02.gif>   J36p0892_03.gif>   东塔蔗庵和尚语录序   岩头曰。但识纲宗本无实法。大法之衰皆由纲宗不明。拈槌竖拂者不知好恶。倚门傍户实法缀人。瞎将来眼。本色宗匠法眼精明。机用神妙。不落时人窠臼。如神医治病。其药只是寻常。信手拈来。拍▆是令。一刹那间转凡成圣。不假余力也。蔗庵和尚以瑰玮杰异之材。不受世间绳束。如海岸神驹。云中威凤。其品行学问道业知识。皆卓绝过人。提纲宗行祖令。狮子爪牙象王蹴踏。仗剑倚天燃犀烛水。风行草偃叠石成兵。风驶云腾泉涌水决。愈出愈奇而愈变幻。掀翻古今窠臼。自成一家。其全机大用。如月印千江春行万国。莫可得而状也。愚庵门下。亲依最久。入室甚早。始终周旋。兢兢二十余载如一日。即出世禾之资圣东塔越之云门天华。亦殷勤无倦。余甚愧之。西湖风月葛井丹泉。深得 老人之心髓。何其说法绝不相似耶。云居云莫怪不相似。恐同学者太多。价祖寂祖建立正偏君臣五位。而膺祖别出手眼自是作家。故昌大久远。岂似赵括之子。读父书而不知变通哉。余忝同门知之最深读其上堂垂示等语。回以数言弁其首。   岁在 康熙屠维作噩月维应钟望旦住苕溪凤山同门净启顿首拜撰   (旌邑弟子刘毅农同天渠敬刻)   叙   菩提萨埵之道。莫大乎度生。度生莫先乎观时。法无一向乘其敝而救之。因势利导。是故缚于义律则摧荡者。以逸格为尊。流于纵任则清严者。以端本为上。居今之时。欲救今之人。必垂悯于拨无因果者乎。世尊昔于楞伽预指其害。曰受贪瞋痴性已。然后曰贪瞋痴性非性。夫性非性者。性之正也。贪瞋痴性非性。论性之正也。彼已受之矣。无性而有妄受。即受而有。妄性则有。妄业有妄报。究竟不出于性无性之外。然使一切众生相率而入于涂炭。则今之宗门等为那落迦门。此世尊之所悲。菩提萨埵之耻也。于是今释以请藏至嘉禾谒 东塔为翁大和尚。和尚于吾洞上一家犹父行也。直心直行。无一毫发矫饰对之泠然意消。信有所为目击道存者矣。既读其语录。双眼圆明四辩注射。知见正而不落知见。波澜阔而不混波澜。盖长夜之慧灯。横流之砥柱。救时之法主也。今释于斯道。晚进顾尝窃窃私忧。以为三灾之起。先兆于法苑。古之作家了事之余。涵泳大乘。以资内卫。旁通世典。以破外坚。今则一知半解。划地指天。害辞别字。题笺染翰。疏于本谓之谷饥。匮于支谓之菜馑。此一灾也。二障犹存。贼深藏腑。八风相扇。祸侵肌骨。遂昭灵而转者。狂阳守嘿。照而滞者。锢阴疾起。一夫疫传万宇此一灾也。争利功。强盗名。益诈操戈于同室。则住持即是战场。按剑于异己。则邂逅无非陷阱。白拂在手黑烟蔽空。洗兵难于借雨。握刀捷于折草。此一灾也。慧命既断。器界将空。使据法席传宝印悉如和尚。猎夫之黐可不戒而远。师子之虫庶勿药而消乎。沩山之语仰山秪贵眼正。不说行履。良以失足之咎。非盲即醉。不属冥行则遭鬼摄。世未有白日青天。双眸炯炯而堕坑落堑者。和尚以真参寻得大机用。一言一行不走时蹊。此眼正之力。非藉行履为淘汰。而或失沩山之妙指。恣情颠倒。诬沩山以流弊。刻意操持。各见迷源。全成两截。则乘度生之愿。出救时之手。见其所见。闻其所闻。亦可以忘言而自得矣。   洞上三十五传住丹霞后学武林今释稽首撰   蔗庵范禅师语录目次像序文第一卷住槜李资圣寺语录第二卷住槜李资圣寺语录第三卷住越州云门显圣寺语录第四卷住越州云门显圣寺语录第五卷住越州云门显圣寺语录第六卷住越州云门显圣寺语录第七卷住越州会稽曹山护生禅院语录第八卷住嘉兴东塔广福寺语录第九卷住嘉兴东塔广福寺语录第十卷住嘉兴东塔广福寺语录第十一卷住越州东关天华寺语录第十二卷住越州东关天华寺语录第十三卷住越州东关天华寺语录第十四卷住越州东关天华寺语录示众上第十五卷示众下小参第十六卷垂问勘辨问答机缘上第十七卷勘辨问答机缘下第十八卷拈古第十九卷颂古第二十卷一花五叶图像赞第二十一卷佛菩萨赞古今尊宿赞愚庵老和尚赞上第二十二卷愚庵老和尚赞下禅人请自赞上第二十三卷禅人请自赞下第二十四卷佛祖源流颂上第二十五卷佛祖源流颂下第二十六卷佛事上第二十七卷佛事下第二十八卷杂着上第二十九卷杂着下第三十卷考定宗本说自序跋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一   侍者智璋录   住槜李古资圣寺语录   顺治戊戌九月十七日入院。   山门一一法界重重。楼阁户牖豁开了也。于斯信步趋入。卧龙奋迅。若或踌躇。钝鸟栖芦。拽杖便入。   佛殿。赵州不喜闻云门不愿见。今朝觌面拈香也。是雪里吞冰风前摇扇。   伽蓝拻规千佛鸿基。丕振丛林纲纪。你肯为头我能作尾。千古一知音。伯牙逢钟子。   祖师赤心。觅大乘根器。白眼逢卞急梁萧嵩少分皮髓。腥风刮地飘。殃害儿孙难雪恨。秪将鸩毒当香烧。据室此是我老人。捏泥弹子当济世至宝。拈老鼠药作活命灵丹。刳除佛祖心胸。断送衲僧性命底所在。且道新长老作么生。卓拄杖。明珠在掌有功者赏。   即日上堂。拈法衣曰。脱珍挂弊灰尘满面。利生接物泥水通身。者是先圣不得已底事。今日范上座也走入此群队里。且道又图个甚么。虽知祖父门风大光彩须添锦上花。   缙绅疏。句句班林玉屑。言言宋苑琼枝。白云以之出岫。正法以此维持。若要达委知源。更请从头宣过。   文学疏。渊才秋朗雅思春浓。拈花奥旨面壁家风。个里不容夹带。当阳拣勘始得。   宗刹疏。异响同风千波一水。谊重如山。言丰似绮。唤归明月人千里。   山门疏。栅堰桥头爽溪岸畔。就中一句绝商量。应藉傍人通一线。   指法座曰。须弥灯王如来。出广长舌发海潮音。为大众转根本法轮了也。便好归家省得涂污。若信不及。撒灰泼水。莫嫌粗糙。遂升座拈。   王臣▆护香竟。乃复取怀中香曰。此一瓣香先于正中亭畔。拾来陈烂枯桩。秘作返魂香不死药。到处呈奇炫耀。后于玉笥峰前投入大炉鞴里。猛火一锻。直得臭烟蓬𡋯四面充塞。十余年抛撒不开遮藏不住。今日人天众前拈出端为。   传曹洞正宗。二十八世即此堂上本师愚庵老和尚。以酬法乳之恩。遂敛衣趺坐。上首白椎讫师曰。诸佛诸祖为一大事因缘出兴于世。要使尽大地人个个知得眉不竖长。鼻不横生。能事毕矣。其如欲速则不达。欲近转成迂。只得向第二门头重加粉饰。所以灵鹫花前。唯头陀破颜冷笑。嵩庭雪里独神光断臂休心。从此西干四七。东震二三。花联叶缀。列干分枝。各随施设。别展家风。或验龙蛇于主宾玄要。或显尊贵于偏正君臣。或寄声脱象骨枷锁。或原梦彰鹙子神通。以至天下老和尚逞尽伎俩。竭尽机思总只是应病与药。悯物施权就是我愚庵老人握太阿锋。佛来也斩魔来也斩。悬照妖镜。胡来也现汉来也现。收则齐收。放则俱放也。只是曲顺机宜抚循后进。有者犹道门庭高峻。家法森严。往往抱望洋之叹。今日新长老不妨别开方便聊副个时节因缘。竖拂子。竹篱外古城隈。黄花满径。红叶渐成堆。雨旸时。若村童野老。对斜晖讴歌醉醁醅。置拂子曰。垂衣裳而治者。非尧舜而谁哉。   复举投子因僧问。诸佛出世为一大事因缘。和尚出世当为何事。投子曰。尹司空请老僧开堂。师曰投子大似老将。临场毫无惧怯。出一令应一机。风驰八极名贯十虚。世出世法无不周备。脱有人问山僧和尚出世为个甚么。但向他道。石女生儿多爽拔。木童庆奏万年欢。结椎下座。   小参。瑞坞峰前未穿草履。谷风传响鸳鸯湖畔。才解腰包流水无声。深知动不如静。出不若处也。盖缘本山耆旧执事咸谓此一坐具地。昔为丘墟狐穴。今成金谷宝坊。实由老人沃以弘慈被以化育。今老人既恬退湖山。宁不虑法堂前草绿苔青。故向南高峰顶撒个漫天网子。令人进既无策。退亦无谋。推逼到者里。不免打葛藤去也。喝一喝。   复举法灯开堂曰。本欲跧栖岩窦隐遁过时。奈缘清凉老人有未了公案。出来为他了却。时有僧问如何是未了公案。灯便打。曰祖祢不了殃及儿孙。僧曰过在甚么处。灯曰过在我殃及你。师曰法灯可谓卑以自牧谦以待人。但我老人鹤发盈头。狮王步履。正欲以法印利益世间。无甚公案未了。卷舒出没不堕功勋。西去东来。了无变异。亦不殃害儿孙。既然如是。又在者里东扯西拽作甚么。卓拄杖。莫道灯前一夕话。胜读寒窗十载书。   上堂。能了此宗者。可为明为导为师为匠。普救群迷。不生拣择。所以资圣者里如开个生药铺子。要参苓白术甘草黄连细辛姜桂种种诸药者。皆能与之。但有下顾者。明让不赊顾大众曰。有么有么。若无则山僧今日失利。便下座。   东山妙觉尔衡和尚讣至。上堂。竖拂子曰。还见么。东山尔衡法兄。在山僧拂子头上将末后一着。而告大众曰。共本同条膝未促。别峰相见颜如玉。岩桂香飞韵最深。物外清芬如可掬。狂飙忽地动林皋。拔我擎霄一巨木。不但人天失所依。几多归鸟凄无宿。慧命丝悬实可哀。波旬心快欢相睦。湖海禅客知不知。己躬下事宜自勖。千金难买寸光阴。头白一朝无再黑。击拂子下座。   双林受业法眷至上堂。日影射窗棂。纤疑冰释。故旧会一室。喜气津生。若是大丈夫。得此个消息。便可勇往直前。志无退转。向上一事。两肩担荷。其或廉纤不断。未免重布葛藤。山僧自落发之后。就挂腰包二十余年。跨百城烟水。历万叠云山。危亡不顾逆顺无论。祇望向粪埽堆头寻颗明珠。营个小歇场。上可以报佛祖鸿恩。下可以酬师友厚德。拍禅床一下。及乎究到此。座上谁知席帽下。元是昔时人。眉毛不增一茎。鼻孔不减一窍。一身贫彻骨。两手但擎空。且如今日。既蒙诸师高德。远来惠顾。毕竟将何遮掩。听一偈曰。水源木本最钟情。细雨扁舟到秀城。不用援毫文彩露。清茶一盏话深更。   上堂。明暗交参。正偏回互。异类中行。不堕诸数。虾蟆跳入梵王宫。白蚁钻空生铁树。有般底尽向空劫已前商量。却与自己不曾动着一步。为甚如此。唱罢金鸡天未晓。斜飞玉鹭过横塘。   请同门两序上堂。一绣之裳未为美观。孤弦之瑟恶可耸听。须得同气相求。同声相应。屈尊就卑。鼓扬法化。亲疏一致。新旧两忘。内外雍肃。号令森严。用睦州心行。激励滹沱受棒挺高庵气岸呵斥佛鉴咸齑挝杨岐之鼓。逼慈明晚参纵雪窦之辩款。太阳佳宾宝寿。生姜到老辛辣。沩山菜刀杀活。自繇纵有英杰到来。也知此间门庭高峻。仅可向侍者边领个消息。如此可以廓人天正眼。播佛祖玄机。成丛林不磨之业。砥长江趋下之澜。敢保威音王未见者般韪绩。毗卢师焉知此等风规。召众曰。且道据个甚么。有如是奇特。更听一偈。翻云覆雨世纷纷。雅奏埙篪喜再闻。掌上一丝能系鼎。胸中五岳自生云。   结制小参。圣制咸尊十月半。龙蛇好向红炉锻。内莫放出外莫入。门外霜风利如箭。二时丰约总随缘。大事克期要了办。此时若不痛加鞭。更待何年寻倒断。是非黑白任枞然。昼短夜长不须算。云门普一击粉碎。赵州关一刀两段。好看日面月面。莫管东院西院。别有清风动地来。刹竿头上将身换。资圣如此报君知。诸兄不觉通身汗。且道为甚如此。良久曰。巴峡猿从月下啼。多情决定深招怨。   结制上堂。拈拄杖曰。山僧携个乌藤子到秀州来。尽谓是善知识降临。必为迷途宝筏。作险道津梁。谁知是个青山白云堆里吃黄齑澹饭底长老。既无一点墨水可倾。也无一句佛法可说。聊为应酬。秪道得个天晴日头出。雨落地下湿。六六三十六。九九八十一。乌是玄鹄是白。虽然如此。莫见山僧恁么道便草草承当。殊不知于此荐得。止可门外草庵里受用些米面盐醋苏肩息担。未知我门内浅深。在若要知门里句子。且到僧堂内高挺脊骨紧绾眉毛长连床上经行路里。辊做一团打成一片。迸开娘生面目。褫剥鹘臭布衫。来方丈里打算饭钱了。细细为汝剖析。卓拄杖下座。   上堂。久雨得晴。人尽喜出门。行路脚头轻。衲僧偏自生烦恼。个个攒眉努眼睛。事则如是。理上又作么生。良久顾左右曰。东村王大分明说。一定来年米价平。喝一喝。   上堂。举洞山到北岩。岩问。什么处来。山曰湖南来。岩曰观察使姓什么。山曰不得姓。岩曰名什么。山曰不得名。岩曰还理事也无。山曰自有廊幕在。岩曰还出入不。山曰不出入。岩曰岂不出入。山拂袖便出。岩来日侵蚤入堂。召洞山曰。昨日问上座话。不称老僧意。一夜不安。今请别下一转语。若惬老僧意。便开粥相伴过夏。山曰却请和尚问。岩曰不出入事如何。山曰太尊贵生。岩乃开粥同过夏。师曰敢问大众且如何。是尊贵底事有下得一语。惬山僧意者。与你个拄杖子。众无语。师良久曰。金轮懒向当堂坐。何用丹墀击静鞭。   上堂左边击拂子曰。者里明得猛风可系。右边击拂子曰。者里明得虚空可量。诸佛出世祖师西来。皆明斯旨不为别事。子若不信。听我再歌又击拂子曰。人生若有志欢乐当及时。   上堂。请晴云大师立僧干将之剑。匣以深藏不敢轻试。宝之至也。南山之豹。雾而久伏不敢躁动。养之至也。惟我衲僧门下则不然。横孤峰而独宿。献花野鸟。追寻无路混阛阓而同廛城东老姥。遁迹无门。栽培宝镜。堂前覆荫之树。全在金锄得力。运出无明海里滔溺之流。还他兰桨通神。奋临济喝。虚空震裂。拈德山棒。山岳崩颓。蜀道久登者。自知趋平避险。茅庐初出者。难免吃吓担惊。山僧为汝诸人通个方便。卓拄杖曰。金翅鸟王擘海底。鱼龙休复困重渊。   上堂。世间道譬如隘路不受二人并行资圣者里犹八达通衢。上至诸佛圣人。下及蜎飞蠕动圣凡愚智苦乐逆顺。辊做一团打成一片。只有一人。不在其中。且道是甚么人。良久曰。少间来与你相见。   上堂。请指源大师。为众小参兼谢众檀越斋。拈拄杖曰。秪者个虚空绝量真俗离名。居正而不称尊。垂偏而不混物。在尘作人伦蓍蔡。出世为佛祖权衡。花柳巷中竖立横眠。一一展向上机管弦楼下高挥大抹。各各谈不二法汝等闻钟响便上法堂遇天寒便衣重裘伸手观见掌拭面摸着鼻托钵吃着盐酱椒姜便觉甘辛咸澹。究其元由。一一皆承此恩力。但无人点破。便自论年放旷。积劫沉沦。所以道譬如琴瑟箜篌。虽有妙音。若无妙指。终不能发。蓦擎拄杖曰。此是妙指。卓一下曰。此是妙音。且道所弹是何曲调。以手作弹琴势曰。皮肤脱尽玉珊珊。峻拔孤风孰敢攀。扶翊法幢翰赤胆。砥回世运出青山。机前陷虎余游刃。言下擒龙一字关。最险云门无镞箭。休遭射破面门斑。   上堂。今朝仲冬初一日。从天降下真消息。疾风卷却屋上茅。细雨打湿阶前石乌鸦栖殿角逐队飞鸣黄叶坠空庭成堆狼藉。不知领略是何人。莫教过后重相忆。良久。休相忆。风静黑云消。红轮自迸出。   真如文法师请上堂。问如何是类堕。师曰芦花月下鹭鸶眠。如何是随堕。师曰乘春醉舞百花园。如何是尊贵堕。师曰深宫有敕不须传。曰曹山三堕蒙师指因斋庆赞事如何。师曰好音在耳。人皆慕。曰恁么则施受无心人莫及虚空点首赞无休。师乃曰睹星悟道千古笑端。断臂安心一场话杷。竖拂子曰。总不如长水滩头个白拂老翁。言而为天下经。行而为天下法。应现无拘化机莫测。妙高峰一摵粉碎。大海水一蘸枯干。和四维上下为一隅。抟此界他方为一土。于中若圣若凡有情无情。各各不相知。彼彼不相到。无动移之相。绝去来之形。应以王臣身得度者即现王臣身而为说法。应以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身得度者。即皆现之而为说法。击拂子曰。还有此语重相告。世事万般何日能抛掉。天边白日不移辉。江上青山依旧峭。最无情霜花糁鬓医方难得其妙。个事茫茫无信音。把光阴暗里消耗。那个人知道。大众不须疑。真好笑。且道笑个甚么。良久曰。笑他妙法莲华经是诸佛之秘要。   上堂。请道晓大师为众小参。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一体。脚踏五须弥。口吸四溟水。不是东城见石张。亦非北丽襄泉李。骑铁马冲破云头。鞭泥牛耕翻海底。直钩钓鲸钓鲵。紫栗敲皮敲髓。腾焕宗猷。互为宾主。斯人焉。吾不知其所以。大众还知么。竖拂子曰。见之不取。思之千里。   解制上堂。长安大道紫陌春风。出门便是莫问西东。只有一句子。不可不玲珑。行从十字街头过。又手丁宁问祖翁。喝一喝。   上堂。政黄牛橘皮汤止渴。懒残老粪火芋克饥。天子诏不理。公侯门不登。千古追思家声尤烈。盖操道之士。非淡薄无以明志。佛祖之风非清素无以致远。竖拂子曰。大众粗饭饱腹。新草铺床。半夜吴歈来枕畔。侵晨红日射僧堂。灯笼露柱争放宝光。既无背面亦绝覆藏。此其富称敌国。贵比侯王。竖拂子曰。者个不必细商略。瑞岩主人翁自唤还自诺。佛法不是鲜鱼。隔宿便怕烂却。万事随缘是 乐法。耸身曰。且道那个是你主人公。掷下拂子曰。惺惺着。   上堂。个个奴呼释迦。人人婢视达磨。固然许汝是出群豪杰。拔萃英灵。只如僧问赵州。学人乍入丛林乞师指示。州曰吃粥了未。曰吃粥了也。州曰洗钵盂去。其僧因此悟去。且还有佛法道理也无。试出来甄别看。若无。资圣自断去也。赵州也无。洗钵盂者僧曾无吃粥了也。若因此悟去。正好朝打三千暮打八百。后来云门道。有指示无指示。若道有赵州。向他道个甚么。若道无者僧。为甚么悟去。恁么语话。也似虚空里着彩。墨迹上填煤。良久顾左右曰。珍重。大众归堂吃茶。   上堂。资圣有一句子。今古无人构得。舒之则弥满太虚。卷之则退藏于密。诘瞿昙而心惊。问达磨而面赤。若问木上座决然知端的。卓拄杖曰。不识不识。   檀越请上堂。居士问鹫岭拈花次。迦叶解双颐。请问如何是拈花意旨。师曰杓卜听声曰。老子悟真常。青牛出函谷。如何是青牛意旨。师曰漆瓮里𨁝跳。曰宣尼通大化。一贯示曾参。如何是一贯意旨。师曰可知礼也。曰恁么则从来三教分优劣。资圣公然一指收。师曰不可向者里乱统。乃曰冬至前后。洒水不走。寒风扑面。白醭堆口。兔角不须无。牛角何用有。八万四千法门。何人同入。无量劫来。宝藏谁与分剖。还他倜傥丈夫儿。撒出骊珠千百斗。者是福田下种子。集众善以为水耕火耨。秋来谷稼成熟。不惟自饱亦能饱友。金牛老庞蕴叟。佛祖相传而不朽。且道传个甚么。良久顾左右曰。无知疑悔则为永失。有智若闻则能信受。   上堂。烟雨楼前好风月。多少英雄无处觅。独让芦丛一钓翁。鼓枻中流念子曰。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举世皆浊我独清。焕古腾今心不别。梅花曲调要翻新。更听山僧吟一绝。遂击拂子一下。   上堂。深绎云门老祖恩。一声放下定乾坤。儿孙后代无思算。终日漫漫草里蹲。者也是。事不获已入水求人。诸仁者。结制来半期已过。堂外执事筋骨已断。堂内执事精神已枯。山僧在室中。日日延颈而望。或有个擎头戴角底闯入方丈。来酬还饭钱。报答执事。到如今绝无影响。不妨将云门老祖剩下馊残。拈来与大众结个般若缘。遂擎起拄杖复掷下曰。脑后见腮莫与往来。   上堂。竖拂子曰。者里甄别得去。狭路相逢时。自有万化千变。所谓大丈夫能为大丈夫事。其宏纲钜典绵长攸久而无纪极。不然我与你下个注脚。顾左右曰。天上天下三指七马若更不会。问取东村王大姐。掷拂子下座。   至节上堂。问向上机关即不问。一阳消息是如何。师曰鸿祯不必登台望。转眼芳丛紫翠浓。曰一阳消息超群象。向上机关是若何。师曰小人道消君子道长。乃竖拂子曰。祇者着子乾坤无以定其位。两曜无以状其明。贯三际而不迁。历四时而不背。有般汉耽卧荒陂。久沉寒水。问渡无船。推车撞壁。冷湫湫地无一点活泼。生涯堪作甚么。以拂子一点曰。向者里见得亲。信得及。便见飞灰添线天机圆转。小往大来天下归仁。忽尔万邦凯乐。说甚就路还家。就是三草二木咸含歆艳之机。土宿泥蟠尽动翀霄之志。正当恁么时。凡有云物鲁史必书。且道书什么云良久曰。伏惟三世诸佛白牯。黧奴起居万福。   上堂。一僧出。师便打。僧礼拜。师曰。适才一棒。此僧虽恁么点胸实未知来历。如有明眼道流出来决得端倪。一任御苑酣歌长安行乐。若也大家淈淈𣸩𣸩。山僧只好打退鼓去也。卓拄杖一下。   上堂。城上鼓鞞撩乱。城下烟波拍岸。渡头人望不归来。深埋怨。顾左右曰。几乎错埋怨。缘来是鼠啮枯藤。暗把韶华换。孤负了间竹梅花清香满亭院。空教他霜雪堆中一番寒战。大众你朝朝顺跨山门。日日倒骑佛殿。总未曾亲见一回。难把衷肠剖判。要此段公案团圆。有个人儿堪与合伴。且道是甚么人。掷拄杖曰。无声无臭。切莫东觅西觅造次颠沛。不离者畔那畔。   上堂。问一阳初展万物重辉。向上玄机即不问如何是句到意不到。师曰百川流水本无韵。一至桥门便有声。曰如何是意到句不到。师曰青山冠佩堪依约。白雪歌谣总不闻。曰如何是意句俱到。师曰空心烛点三官庙。断节香烧五圣堂。曰如何是意句俱不到。师曰床头一旦黄金尽。户外诸亲绝往还。曰四句已承师指示。资圣一句意如何。师曰莫妄想。乃拈拄杖曰。无固无必有放有收。虽是一期拈弄。实衍万古徽猷。放行处撼山岳而摇动。搅海水而奔腾。事事圆摄。法法全周。把住时深宫藏尾。密室垂头。宝阁香残。谁能摸索。瑶阶月冷。孰敢追寻。若是收放双行。直得佛祖胆丧。正偏绝迹。宾主忘形。说甚句到意不到。意到句不到。遂卓拄杖曰。雄图霸业人何在。踏月敲门我独留。   上堂。僧问向上一路如何进步。师曰天左旋地右转。曰得力处乞师指示。师曰一日三飧从朝至暮。曰学人不会。师曰日里看牛夜间推磨。乃曰向上路欲进步。天左旋地右转。得力处乞指示。一日三飧从朝至暮。者里若有个汉出来。赤身担荷我当觌面分付。且分付个甚么。日里看牛夜间推磨。   佛成道上堂。受尽饥寒。五六年宸宫不假雁书传。星光照眼乘机变。步转青萝下雪巅。识时务达权宜。在世尊固得之矣。若说曩时于黑夜睹星有道可悟。幸与周金刚隔远。设或比邻共住。定遭伊恶骂嗔拳。喜得连忙矢口叹曰。奇哉奇哉一切众生皆具智慧德相。有此一句甜话。庶免栖皇斥逐之患。资圣今日门风迥异也。不受六年饥冻。也不消远上雪山。也不待星光露耀。现些小神通要与释迦老人同腔合调。唱个太平歌。竖拂子曰。奇哉奇哉一切众生皆具者个。敢问大众且道者个是甚么。良久曰摸鱼儿。   上堂。兽之在山山为窟宅。鱼之在水水是家乡。设使山崩水竭。必将蹄陨鳞枯。欲际于天无翎可翥。拟盘于地无沫可濡。今时人认系驴橛为窟宅。以妄想窝当家乡。忽系驴橛倒。妄想窝坍。上无攀仰下绝己躬。前无村可托。后无店可依。到此时节毕竟向甚处栖泊。若道得共向青天夸笑口。若道不得各留明月照愁眉。   上堂。人人有两只眼睛。个个有一对鼻孔。他能视物我亦视物。他能闻香我亦闻香。及乎问着因甚么都不理会。良久曰。情事成委曲。只为太丁宁。   上堂。举先资圣盛勤禅师因僧问。四威仪中如何履践。勤曰鹭鸶立雪。曰恁么则闻钟持钵日上栏杆。勤曰鱼跃千江水龙腾万里云。曰毕竟如何。勤曰山中逢猛虎天上见文星。师曰勤大师承青原为九世之祖。绍云门乃四叶之孙。概见其声光秩秩。规步绵绵。若论建立世界。奠安家邦。循方琢圆。随风转柁。固是大人作略。其奈使者僧。葛藤绊脚不得自由。山僧则不然。设有问四威仪中如何履践。但道佳人言语好。不愿求新巧。   诞日值雪上堂。诸佛非我道。父母非我亲。蒸砂欲成嘉馔。劈竹拟作绣。针水底捉蜻蜓。山头摘凫藻。谁知肯綮徒劳。到底事无成办。虽欣知识开示。一是一二是二。麒麟四只蹄。凤凰两个翼。也总理会不来。到今日功无分寸。过有丈余。蓼莪致咏罔极难酬。短发频摩昊天有愧。在世谛论量淆讹不免。若据祖令施行。敢借别人鼻孔出气去也。蓦竖拂子曰。腊月十五贫汉凄楚。富家告苦。万般潇洒。无如我琪花联片空中舞。道是丰年有瑞徴。试看空花结空果。以拂子打一圆相下座。   谢同门翼赞上堂。云岩路径调直无迂。石伞家声弥纶昭著。增一丝不得减一点不能。撞着个没转智大王。徐版高担蛇头死捏。鉴貌于流波。窥形于顽铁。岂惟妍媸莫辨。抑且异见横生。是以激扬此一段事。必资大人。具大见大智。得大用。种种现形尘尘混迹。损己神功弼斯玄化。发言举令理包振古之奇。移步转身事有匡今之美。宝殿舞瑶光。君臣道合珠帘来晓曙兄弟克谐。佛祖真风。顷刻可挽。丛林标帜。久远欣崇。拄杖子闻与么事心怀踊跃。忍俊不禁。即起合掌而证之曰。华光佛所为其事皆如是。   上堂。人人有通霄大路。不向牛角尖里翻过身来。要进也不得。欲退也不得。说甚么生死悠悠尘缘扰扰。积劫以来曾无休歇。我道要休歇也不难。良久召众曰。仲冬严寒伏惟珍重。   除夜小参。弥龄驰荡于尘情之海。若能换桌更帆。登时到岸。积纪飘零于嗔恚之乡。便肯回心转意。即刻归家。今则年尽月尽日尽时尽岂不是岸已到耶。家已归耶。且什么处与主人翁相见。竖拂子曰。拟思依旧隔天涯。   复举僧问赵州。万法归一一归何处。州曰我在青州做领布衫。重七斤。师曰赵州似乎年高力弱。轻轻拶着便心慌意乱。将陈年故物抵其所负。好则甚好未副来机。资圣则不然。万法归一一归何处。鲸音吼破三更。梦陌上行人尽画图。不但有旋乾转坤底气象。亦使者僧驰求永息。坐致太平。今夜还有恁么问底么。良久曰。岁云暮矣。且收起葛藤。   元旦上堂。紫云盘结秀城头。淑气森铺满翠楼。愿得烽烟消斥堠。家家高枕叹无忧。喝一喝。   上堂。拈拄杖曰。有时正里垂偏。和风催岸柳争妍。有时偏中居正。夜月湛银河共皎。有时偏正两忘。千岩寒气洇然。有时正偏兼到。万壑阳春燠若。卓拄杖曰。且道是正耶是偏耶。是偏正两忘耶。是正偏兼到耶。者里若分疏得出。洞山老祖在汝背后叉手而立。其或未然。无穷芳草色。何处故山青。   上堂。才过元朝又经人日。抹额摸着眉毛。漱口打湿牙齿。与道伴交肩过。踢翻漆桶。堂司行者。懒堕异常。致使壁边檐下。尘堆垢积。若恁么蹉跎。将去荡荡一条官驿路。转见窒塞不通。资圣别行条令。为诸兄整理一番。遂掷下拄杖。   解制小参。长连床上织成锦绣。经行路里拾得珠玑。东街贵买贱卖。西巷斗丽争奇。忽被明眼人觑见。元来是搕𢶍堆头之唾余。不值半文钱。直须脚下红线断。顶门正眼开。打开秘密宝藏。运出自己家珍。不妨观山是山。看水是水。住则坦然。行则潇洒。资圣者里无禅可参。无法可说。只有个酸馅胡饼。当期满功圆聊作饯行薄供。良久以拂子画○相云。时世荒歉。莫怪空疏。   解制上堂。兼谢檀越斋。一向眉头紧皱。诸佛历祖总是冤家。今朝脚板放开。鱼跃鸢飞尽为道侣。如来禅青山路阔。祖师意绿水桥平。杉青闸上远唤归舟。殿基湾里高呼便桌。竖拂子曰。诸仁听着。惊起树头莺转作春山杜宇声。报与欲归客。好趁天晴一弹指顷。十方佛刹遍游行。众檀越与山僧助汝清风一阵。芒鞋底赠汝浩气千层。前途或有问资圣定乾坤句子。莫教眼直面皮青。乃掷拂子。   上堂。举盘山曰。向上一路千圣不传。慈明曰。向上一路千圣不然。师曰二尊宿大似自塞其耳。高声大叫求人不闻。资圣则不然。向上一路不传不然。白鹤踏翻松顶月。黄莺啼破树头烟。   显圣百和尚至。上堂。无上妙道海口莫宣。在过量人自能开演。所以资圣向来只有一副石心铁胆。吃饭嫌其碗响。欬嗽不许高声。虽然闹市里有个天子。百草头有个祖意。置在无事甲里。未曾确实指陈。致使路绝人荒。门衰祚薄。今则法王大宝自然而至。以平等慈施无畏法。便见山门头清风满路。蓬壁下紫气冲霄。穿心盘子放出摩尼光耀。折腰笤帚尽逞无碍神通。躄者能履。喑者能言。聩者能听。盲者能视。但有饭箩里坐底欲饿杀。海水中坐底欲渴杀。此二般病。世医拱手扁鹊攒眉。召众曰。汝等宜各克已丹诚。请显圣和尚诊候厥疾庶或有瘳。   上堂。汝先厌离诸小乘法。发心勤求无上菩提。故我今日为汝开示。第一义谛。释迦老子为怜最小之弟。不惜老婆舌头。然第一义何曾动着。资圣者里粥时有粥。饭时有饭。上下交欢。往来相悦。第一义谛实不相谩。乃拍膝一下曰。春水船如天上坐。老人花似雾中看。   埽显圣祖塔。兼庆百愚和尚寿。请上堂。祖翁田地界畔分明。其真文券。约在我法兄掌中握着。若捏聚则十圣三贤无憩歇之路。若放开则祥麟彩凤得腾翥之方。担山之鬼无能动一微尘。吐电之魔不敢乱其畛域。纵一切分人到来。唯唯悉听指挥。所谓义之实从兄是也。但山僧筇离鸳渚桌抵云门。有一则因缘。欲与现前大众商量。以秦望山为笔。以鉴湖水为墨。以太虚空为笺。要写寿量品三字。若写得与堂头和尚是真祝寿。若写不得。佛法无甚奇特。顾众曰。还有写得者么。若无。试为涂抹。一上看。以拂子作书字势曰。薰风凉。夏日长。榴花缀丽。松柏青苍。更有万竹林群英济济而歌曰。雪山老子成佛以来甚大久远。寿命无量穷未来际。行菩萨道。所化众生亦复无量。恁么则资圣到此。虽有通身之口。难以称扬。权借张公铁笛。依前吹过钱塘。遂以拂子作吹笛势。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一   (嘉兴资福弟子智俯捐赀刻)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二   侍者智璋录   住槜李古资圣寺语录   上堂。鼻孔眼睛不在别处。清晨起来摸着便是。若谓便是。转没意智。茶斟兰雪白瓯香。窗前竹老多寒翠。山僧已借诸人鼻孔出气了也。你道山僧鼻孔在那里。喝一喝。   天界浪和尚讣至。上堂。秋风吼原野。晓日澹扶桑。千峰寒色万木颓苍。密室不堪漏泄。遍界岂得覆藏。切忌佛法凑泊。莫作世谛商量。举讣帖云。此是石头城天界杖人浪和尚。最后彻困为人底句子。千里外特地持来。大众还知么。者老汉。道弥宇宙尊而勿居。化溢阎浮功而不宰。慈摄众生冰融春日。力扶祖道气肃秋霜。智愚沐其泻瓴之训。闻所未闻。真俗佩其染叠之恩。得未曾得。高寿昌。灯焰波旬扑而愈明。峻东苑。家声后叶趋承有准。惟师现迹如风奋迅其久。堪为末世光幢。且忽猒乎世矣。其余碌碌者亦何足算。参玄人急须荐。哲人萎兮。狂澜且无砥捍。古道寥兮苍天曾不我眷。时光莫轻玩。各各究取本来面。浮利浮名谁复羡。诚可哀深可叹。良久顾左右曰。不须叹。遂竖拂子曰。大众。天界和尚来也。随我诣彼灵筵。香爇一炉茶倾三奠。   结制小参。欲将虚空雕绘。诸方大有不甘。搀掇石女生儿。我亦无此途辙嵩少分皮髓家丑外扬。洞山立偏正。陷坑自掘。有宾主可分。无非野狐唾涎。有秘密可传。总是鬼神家活。资圣者里不施掣电之机。不走奔雷之舌。水云齐入僧堂。直教狂心顿歇。秪有一事不易商量。预为诸仁尽底倾泄。良久曰。趯翻黑漆灯笼。切莫证龟成鳖。   结制上堂。向因兵冲人散。店面久关。到寒冬来毫无出息。只得将死猫头儿当街出卖。还有下顾者么。良久乃曰。霜花蔟蔟木叶萧萧。路狭偏逢独木桥。行行休要心焦。云水人好悬藤笠。烟波叟且系轻舠。长汀布袋高挂。普化铃铎漫摇。歇却无明担子。放下我慢腰包。试看今日是何日。莫问明朝与后朝。竖拂子曰。者是人人有分底。只不许动着。动着打折你驴腰。何故。待到严寒消腊树自飞香雪点春袍。   上堂。山僧畴昔自没思算。撞入玉笥峰前。遇着个恶性老和尚。将我命根一捏粉碎。计较万千。饮恨无极。二十年来云中擂辊。月下颠狂。到今日不三不四非短非长。有甚好处。已对诸人说了也。若是灵利道流。切忌扶篱摸壁。顾视大众。斟酌斟酌。   皖山破闇和尚讣至。上堂。停棹欢颜曾话别。一年鸿雁隔天涯。此来遗我真消息。翻作行人堕泪碑。召众曰。诸人还知此个消息么。𡷗山和尚于八月十三日。造铁船入海去也。致使法城震恐。魔垒扬威。时习日移。风规愈下。是深绎而不可已者。其道称于人人所必服。言通于世。世所必经分苍弁之焰森罗并耀得鉴水之源大地兴波。孤硬险若崩崖。锋芒利如劈箭。纵是古佛出头来。也要遭他贬剥。山僧与伊虽然同气。脉络相连。却是同床寝卧。做梦各异。今则炊无米饭。煮不湿羹。以表微谌。致情于二千里外。有伴无伴或来不来。铁蛇横古路。彩凤舞丹霄。   上堂。举南泉斩猫话云。南泉有弥纶造化之机。赵州有戡定乾坤之手。一步一趋为纲为纪。佳气郁长安。清风扬帝里。云水两堂谔谔如矢。谏必听说必行。尽是苏张之利齿。休休休已已已。活的自活死的自死。张颠颠后更无人。此道而今弃如土。拈拄杖曰。大众南泉斩猫儿。与山僧拈拄杖相去几何。良久曰。多逢白眼人。罕见赤心子。掷拄杖。   上堂。此极明白不必狐疑。混古今而无变。随偏正而不移。有一个半个赤身担荷。譬如大日轮当天。能破一切幽暗。设使思前虑后。不妨多买草鞋。向四大部洲走百千遭。却来依旧不离者里。为甚么如此。卓拄杖下座。   上堂。隔岸吠红尘之犬。深村啼白昼之鸡。是向上句。祖师曲唱知识傍提。是向下句。离此二途如何是衲僧得力句。若道得。同步溪津看晚霞。道不得。各自归堂吃茶去。   上堂。举香严道。去年贫未是贫。今年贫始是贫。去年贫有卓锥之地。今年贫锥也无。又有古宿道。去年富未是富。今年富始是富。去年富做得领黑黪褊衫。今年富添得一条百衲裤。师曰二古锥一个说贫。一个说富。总不是大人气概。资圣门下也不诉贫。也不夸富。过饭以咸齑。遮身以粗布。寒时临窗曝背。倦来欹枕高卧。一任唤作无星秤陈年滞货。   上堂。非思量处识情难测。以短为长将南作北。豆遇电而褪花。龙乘雷而换骨。你道是情识不是情识。喝一喝。   上堂。举镜清有僧问。祖师歌如何唱。清曰拖送醉人酒。曰恁么辜负和尚也。清曰猛虎不食伏肉。师曰大众。古人恁么说话。还是未问已前。辨他是铿金之韵。还是对机之后。定他是戛玉之声。如定当得出。可谓伯牙快钟子之遇。其或不然。再来白云里好听紫芝歌。   上堂。诸仁者出一丛林。入一保社。者边教你看话头做功夫。明大小法。那边与你商量古今。论说玄妙。总是枷上添杻。诱人犯法底古锥。资圣今日与汝等参个真善知识。以拄杖打趁。   上堂。中而不可不高者。德也。一而不可不易者。道也。漆园老吏虽是奇怪。只识得地肥笳子大。那知脚瘦草鞋宽。到我祖师门下。无站足处在。何故不见道。契心平等。所作俱息。   冬至上堂。面壁峰前一段事。流传日久多生弊。儿孙各自峻门墙。搅得乾坤如鼎沸。当此时也群阴剥尽。四方泰来。旧辙改除。新纶式听。劫前消息既通。格外风猷可睹。乃以拂子击香案。搏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大鹏也。遂下座。   上堂。谨白参玄人。光阴莫虚度。祖师恁么道。大似禹居人上栗栗如不满日。敢问大众如何得光阴不虚度。良久。金莺啼柳陌。玉犬吠花村。   长至上堂。大丈夫英灵汉。具择法眼。有轶群气概。向一毫头上识得根元去。则成就百千三昧建立无量法门。那畔无拘者边脱洒能使一阳复而万汇昭苏。君子进而小人革退。露一机有转凡成圣底芳声。垂一语有立懦起顽底美绩。造化聿纾掌上贞元并鬯毫端律转葭灰寒回黍谷克壮宗猷辉联法胤。若是孤峰坐住。寸步不移。认得个系驴橛子。唤作行家奇货。与本分事有甚么干涉。此是无他只为个关捩子不曾拨得转。山僧为汝拨去也。遂拍禅床一下曰千尺冰河齐发焰。万年枝上尽含葩。   上堂。举同安丕和尚因僧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安曰金鸡抱子归霄汉。玉兔怀胎入紫微。曰忽遇客来将何只待。安曰金果蚤朝猿摘去玉花晚后凤衔来师曰揄扬祖上家私卖弄壶中风月。琉璃殿上和气同歌。翡翠帘前争欢共舞。正中妙挟文彩纵横称意施为随缘酬醋乃是同安老祖寻常款段。或有问资圣如何是和尚家风。但曰布袍与草履丑拙不堪言忽遇客来将何只待酽茶淘冷饭。吃者尽攒眉。且与古人还有同异也无。若甄别得出。三家村里不妨说黄道白若甄别不出长连床上吃粥吃饭。   上堂乾坤之内宇宙之间中有一宝秘在形山见青黄底是眼听音声底是耳闻香臭底是鼻说言语底是舌且道宝在什么所在良久顾左右曰你者一队漆桶向后莫被人谩好。   上堂举云门道尽十方世界乾坤大地天下老和尚以拄杖画一画曰百杂碎师曰韶阳老子只解瞻前不解顾后至今不得出头以拄杖横按膝上曰十方世界乾坤大地天下老和尚依位而住卓一下。   上堂良久顾左右曰正恁么时如何商量若商量得下不妨快畅其或踌躇山僧拿三道五去也尽喜一身担宠辱孰遗万卷卧烟霞。   诞日璋侍者请上堂国师三唤侍者三应言不及义上下欺谩鸟窠吹布毛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盐官扇破索犀牛至今不曾倒断千古下犹挂人唇齿资圣者里家风浩大门户宽舒不蹈古人旧辙贵乎不昧当机彼擎茶来我以手接彼若作礼我即合掌彼以怠弛我以怒詈彼此不相辜负恩怨乌得分疏所以揄扬其道琢磨其器如圭如璋齐圣凡而无异途畅尊贵而为一致均尝甘苦不惮勤劳乐则同欢忧则并戚是则是只如僧问赵州和尚年多少州曰苏州有此又如何筹算良久曰青松不独坚于操绿萼常闻腊候香。   上堂举云门曰你若不相当且觅个入头处微尘诸佛在你舌头上三藏圣教在你脚根底不如悟去好还有人悟得么出来对众道看师曰曲顺初机抚循末学直将一段天机锦裂碎人间作小裳其时若有个勇不顾身底出来把云门捏住咽喉使他无处转气岂不是倜傥英灵虽然且道据个甚么而能如是以拄杖卓一下曰波斯仰面观星斗。   上堂威音那畔洗脚上床和衣倒卧只得一橛资圣门前朝闻市语暮听渔歌只得一橛有个汉出来道长老恁么提持虽谓乾坤旋转河海晏清看来也只得一橛山僧向他道上座拣点极是明白争奈有一人在背后呵呵大笑你道笑个甚么良久拍案一下也只得一橛。   水云应侍者同其祖蕴微诸道侣请上堂石头路上歌云门家里曲唱弥高和弥寡若是蕴素精微培养博厚底人自然节拍相谐气言适合百唤百应千呼千诺折冲量外之机一毫不爽运转室中之意万法全彰会异派而同源映千光于一镜成所未成备所未备克扬劫外真宗维畅今时懿矩烂枯桩自解生花死骷髅也能吐气虽然如是忽被明眼衲僧检点将来犹是建化门中寻常施设应知向上关头更有奇特事在大众且如何是奇特事竖拂子曰寒云密布冻雨交侵孤舟远棹不惜水泥深过溪风来耳畔觌面相逢群公雅惬旧知音兴化赴村斋道存于古德山不答话事到于今说与南询士不必细沉吟此宗难得其妙莫教向外追寻饭里有砂嚼得着休忘一片水云心击拂子喝一喝。   上堂万种浮言不如一句妙理千般鱼目莫若径寸明珠拈拄杖卓一下曰不是妙理复呈拄杖曰不是明珠是千圣秘密之藏乃吾人本有之物便恁么构得可谓穷子还家一场富贵脱或转生惶怖而复驰逐资圣别有个道理遂掷下拄杖。   上堂昨日有人从四明来却往台山去得个越州信说道云门胡饼极美日铸兰雪最佳贵贱尽在临时机巧毫无用处若信得及得入如风奋迅大三昧自在海如不然者十二月初一资圣寺里击鼓升堂大众蔟蔟上来与汝个入处良久曰歇。   上堂石巩室内张弓子湖岩前看狗惟图暖热门庭大事不虞掣肘误赚后代儿孙波荡风靡个个痴狂外边走究到生死岸头转身不得畏怯不前计较不及十人有九资圣独异不为野干鸣不作狮子吼露些风规处如大火聚如太阿锋近傍则丧躯婴触则殒首说甚一期彻证七日悟明屹屹不休孜孜而守亦安用牛皮鼓马尾拂撩乱激扬互相纷纽所以人人若金毛狮子摆断铁索而跨青霄之步一任将南辰唤作北斗事到如斯不妨高之与下随物方圆岂复缄唇而钳口拈拄杖曰解弄者大家出只手。   谢两序上堂横按拄杖曰资圣者里门道与城闉相接钟声同市语交闻总藉伊毗赞有方持筹甚力道枢绵密一法莫能移其位智域渊深万物不得易其形尘埋保社祖令更新云水高人鼻孔如旧臣退位以朝君夜明帘外侃谔飞声子转身而就父宝镜堂前辉融旭日云龙之美共睹斯时雾豹之奇适逢此日虽然恁么事道则容易相续也大难何故绮罗一日娇行路花草千年恨逸人卓拄杖下座。   上堂黄花三径红叶千堤月明古渡渔醉芦湾顽童跌宕游客萧骚为人则不负前机自究则克成大事喝一喝曰日后遇人时切莫道资圣以官物私作人情。   解制小参山僧刚硬如顽石疏拙似鸣鸠有事不敢商量有言不敢轻泄风凛凛水𠘌𠘌宁使法堂前荆棘参天不欲将馊残恶臭秽污于人者深知汝等胸中有一疑团结成痼疾生而复死死而复苏只为无始以来被三家村里十字街头轮木患珠念消灾咒底祖师妄授药剂至于累生不得消化今则草鞋欲穿未穿之际脚步将动未动之时与你个良方可作前途调心之张本若善服者不惟病去药除亦许你具一只眼召众曰还有恁么汉也无安神求远志补血问当归。   佛成道解制上堂曹山三种堕云门一字关雪峰辊毬道吾舞笏以至千七百个老古锥巧说异端纳尽败阙争似瞿昙老汉于午夜明星出现时睹一回威音王脑盖一掀掀开舜若多骨髓一挤挤出虽如哑子得梦不能说似与人却解剑挂眉间符悬肘后尘尘混迹刹刹流形将黄叶当金钱尽止儿啼以石砂为至宝全周贫馁功业成于一时芳猷播于千古岂似诸仁向一色边坐住必欲到腊尽见梅开待雪消候春至此非汝等之咎有个绳头被山僧捏紧欲前不得退后不能今则时节既至自当放松任尔横行直撞良久曰出门尽是家山水不必临行问路头。   上堂嵩庭立雪费神若此黄梅舂碓为想徒劳以讹传讹将错就错流分千派门埒五家不惟孤负先圣亦且埋没己灵资圣今日正其讹举其错直指向上一窍以拂子击禅床下座。   诸化士归上堂古道寂寥真宗淡薄弃本逐末万别千差坚空生忍辱始能化邪归正大满慈辩才才好说无为有若遇个中人全施牙爪播扬家里事不惜眉毛有时即宾是主有时即主是宾长街短巷古庙深村神头鬼脸出没非常是知一粒米一茎菜一钵饭一碗羹诘其根元不是虚妄而至人莫不饮食有望知味者奋狮子威踞地哮吼一声以图酬恩报德岂复冰清水冷影响毫无带累山僧拖泥落草只得烦木上座出来振作一番管取如雷如霆如旦如晓非道弘人人能弘道卓拄杖一下。   诞日上堂跳出娘胎着甚由天边云鹤水边鸥大悲手眼通身是难掩崚嶒面上羞大众且道有甚么羞祖鞭不能提策世道无力弥缝盗饮化鹿痴泉误中云门毒矢狂心鼓炽驰走四方与无手人行拳共无舌人相骂到底自己吃亏其志将雁过长空云归远岫皆因脚跟不稳未免起倒随人趯翻狮子窟闯入野狐群把柄破木杓谓是曹家女要配洞山主中尊贵调无弦琴拟奏太古之韵架蓬蒿箭欲当八面之锋陆地上捞鱼大海中捉兔不惟勤苦多而见功少其柰兜破半边铁网甚为懊悔既到不惑之地从前打一算盘总消归在五八得四十喝一喝。   上堂竖拂子若恁么画楼人不见不恁么花下鸟先知恁么不恁么凭君子细看日用寻常不可造次山僧分明说了也击拂子石马痛加鞭铁牛常叫屈。   上堂举昔日那吒太子析肉还母析骨还父然后现身而为父母说法大众只如骨肉尽情析还父母身又如何现法又如何说蓦竖拂子曰那吒太子现身也且道说个甚么法微尘大须弥小谁不知谁不晓风清陌上暗香浮梅花吐玉成瑶岛掷下曰恁么会是恰好。   立春上堂六九头五九尾春到人间童歌陌上风和日霁鱼跃鸢飞土牛鞭背石马试蹄空劫事头头露现最上机处处彰明彻骨彻髓无獘无私非圣量所知岂凡情可测不着佛求不着法求不着僧求然资圣不避截舌而作此委靡态度贵要大家知有召众曰如何是知有底事狐怕踏冰行蛰喜望雷动衲僧高枕眠不得做春梦喝一喝。   元旦上堂昨日旧年去今朝新岁来新旧有迁讹诸法无变异所以山川不移其位日月不改其明佛殿元居正位僧堂不离偏方人物形貌一切如常壮者自壮瘦者自瘦长者元长短者元短鸟翔于空兽行于地是法住法位世间相常住然而淑气先盈劫外晴光溥散域中不妨以旧为新以短为长以正为偏以先为后能令法界情与无情一切众生同入旋陀罗尼大三昧门蓦举拂子招众曰来来吃金牛饭饮洞山茶穿睦州草履擎秘魔木杈巷陌聚落随意玩烟霞东一群西一队商量浩浩地不过要茂宗支于鸡岫殿盘石于汉家玉笛一声来凤曲竹篱茅舍尽梅花诸仁者得此活泼天机且道承谁恩力春光无向背品物自亨嘉。   上堂黄梅时节雨水得宜村庄野老心目开明贫富不用费力高低尽好栽秧黄瓜连夜开花笳子登时蕃茂泥中蜿蟺歌扬第一义水里青蛙展演向上机尘沙世界凡圣含灵便得无量安隐快乐是汝诸仁且如何理会偈曰攀缘易断世间情憎爱难除是衲僧打湿眉毛无处晒终朝斫额望天晴。   上堂按牛头吃草我无能焉扶胡狲上树人所耻也方丈里苔花绣壁法堂前草色盈阶释迦有足插不入达磨有口开不得或有出众道资圣长老伎俩也只如此许你是个人重赏三十乌藤良久卓拄杖。   上堂举天皇因龙潭问曰某自到来不蒙和尚指示心要皇曰自汝到来吾未常不指示汝心要潭曰何处指示皇曰汝擎茶来我与汝接汝行食来我与汝受汝和南时我便低首何处不示汝心要潭伫思间皇曰见则直下便见拟思则差潭当下有省师曰龙潭所问实是由衷天皇所畣直披肝胆会天性于斯时原非异种定父子于此日岂是无根其柰将石头基业瓜分割据至于后世递相鼎沸不已姑置勿论且那里是龙潭悟处良久顾左右曰汗血无人识雄心两鬓知。   上堂疏顽不善阳春曲爱唱吴歈闹市来青嶂白云浑没有酒楼肉案语全该还有同腔合调者么良久曰渔舟泛泛秋江上风笛悠悠听落梅。   解夏上堂举洞山示众初秋夏末兄弟或东或西直须向万里无寸草处去师曰洞山指个去处可谓安隐无忧尚在遥远险绝难到石霜闻曰出门便是草岂非心存共济契比断金明安曰直饶不出门亦是草漫漫地多因留别意得写送行诗三个老子寻常气陵今古门墙峭峻一切人攀揽不及到此时节为甚大家向草窝里东倒西擂资圣则不然秋风在野白露横江天地始肃自恣日临兄弟或东或西乃卓拄杖曰切不得离却者里。   达磨忌上堂嵩山面壁神逃鬼避葱岭归欤风清月霁秪缘遗下一只皮鞋致使乾坤烟波鼎沸今日不肖远孙将条龟毛绳子穿却鼻孔绳头在山僧手里要他生也得要他死也得且道有甚凭据喝一喝。   上堂细入无间不言其小大包乾象匪谓其深蟭螟眼里放夜市虚空背上辊灯毬释迦弥勒文殊普贤直得望崖而退何故如此不当于时不足以立事顾左右还容得山僧么便下座。   结冬小参无常老病不与人期唐弃光阴宁无太息诸兄既来聚会山僧敢不输诚先若约法不严后必研核无实后进初登念念攀缘不定活猴子且教潜伏久参宿学心心恪守无功死蛇头一任放开资圣虽丰薄于诸方不一而致化于上世则齐勤虑求索勉整家筵藜藿作羹粝粢为饭量腹而受随意而飧既无内顾以乖其志亦无外缘而成放逸黑漆桶底未曾脱落彼此男儿莫生退屈坚确精神讨个分晓勿谓今日不会而有来日勿谓今年不悟而有来年须知洞山道有一人在千人万人之中不背一人不向一人且道是甚么人若识得此人面目则诸佛诸祖面目也见父母未生前本来面目也见长安世界坐致太平一切处自在无系一切时无所过患其或迟疑不决图远希功拍禅床曰深夜剔银釭细把家书读。   结制上堂止止不须说我法妙难思释迦老子作此语话犹是狂奴故态资圣寺里适结制之日不妨将微妙广大法门尽情宣说明生死之本达利害之源当知出没四生飘流六道孤露伶俜备常艰苦今若不省更待何时此是有志者之所能为要与本分事相应太远在举拂子曰一切事向者里及尽去始为不负青春高卧不嫌屋陋喝一喝。   上堂至富不在多财至贵不待高爵惟在爱见习漏潜消贪妄情关顿启自然捏聚也在我放开也在我波之以水离合自如拳之以掌屈伸由己终日语不落筌蹄终日默不居阴界我为法王于法自在富则异矣贵亦可知且与父母未生前底消息相去几何掀髯独立丹霄外远数芦汀白鹭飞。   上堂佛说一大藏教是拭疮痏底故纸取之则染污祖师千七百则葛藤是祭鬼神底器具用之则祸生古人恁么提持也觉大有径庭不近人情资圣者里底事一切寻常会得教意即是祖意楚璧隋珠增大光彩会得祖意即是教意泥猪癞狗逞大威雄昨日雨今日晴饭罢檐前立看取铁船水上行以拄杖一画曰闲愁遗恨一笔勾清。   上堂赵州眼光烁破四天下从古至今皆以古佛尊之看其僧问狗子佛性一个无字酬之不知断送多少人命根瞎却多少人眼睛英灵汉识得者般利害一切事如将利刀劈竹节节应手而开更拟奇妙揣测差别商量敢保驴年梦见召众曰佛性有无且置唤甚么作狗子一僧作狗吠声曰嗥嗥师曰者畜生人却不会咬在者里觅甚矢橛良久掷拄杖看看便归方丈。   上堂举洞山曰体得佛向上事方有些子语话分僧问如何是佛向上人山曰非佛云门曰名不得状不得所以言非师曰二大老气味虽殊肝胆相若要提持佛向上事且缓缓地资圣者里向上向下总没交涉佛是雪山冻馁饿夫试听一颂世上浮名不足图山头高卧亦知迂风流乐事追元亮玉马金貂换酒沽。   上堂南天台北五台踏破多少草鞋历过无穷烟水听人所说底尽情呕出自己肯重底飏在一边如何是诸仁亲切句良久顾左右曰六六元来三十六。   腊八上堂师辴然而笑顾左右曰大众你道何故好笑为笑悉达太子是痴呆汉青宫正乐年尚幼冲胸中包含一个天大的妄想靡假毫力要趯翻生老病死陷阱不加寸刃欲剿除根尘结使魔军是以弃捐万乘尊荣深蹈千寻雪顶冲寒冒暑啮檗吞麻受辛苦经险难智竭心枯干瘪赢瘦六载陶炼只成得一个心中无事底凡夫三有界中如何为冶为型四生海里如何作舟作楫况处处台边有月家家灶里生烟古今不异愚智皆知尽谓伊夜睹明星悟道不识悟个甚么是所以笑而忍俊不禁虽然勉说一偈为世尊解嘲趺坐深山夜正寒长庚一见偶成欢奇哉一语传人耳万古提撕作话端。   除夜小参释迦不曾出世壶中自有乾坤达磨不曾西来瓮里何尝走鳖盖谓人人有一段大事因缘便与佛祖无别匪藉勤劳肯綮修证自是汝见不真信不及突然生得许多头角是非纷然向外求索千乡万里徒困水云及至诸大祖师递相出兴多方勉谕百计揄扬不过欲诸人立地构去免得受屈正如卢生欲起膏肓必死之疾药以灵丹其柰不善服者执药成病反怪良医所以资圣从来行平坦之路高简素之风一法不敢盖覆一事无以隐藏故从年头至年尾靡不以此段大事因缘深相委托自是汝等认一机当稳密田地守一境为极乐家乡怠玩拘留不肯克绍到腊月三十夜开口便错动步即乖痛棒无功热喝无益不免道个梅花多耐冷信有远香飞。   元旦上堂柏子香烧瓦鼎烟人人彩服意陶然一心诚对青天祝还我丰饶大有年惟祖师门下无许多闲事饡饭饱飧酽茶酣饮殿上磕倒黄面老释迦门外喝退长汀憨布袋内不知有自己出入外不见有世境迁移新年有佛法墨上添煤雪中加粉新年无佛法送往迎来无处回避到者里新旧有无不消提起世法佛法放过一边遂拍案顾左右曰且喜天下太平法王自在。   受显圣请上堂拈疏曰黄面叟剩下花枝石头翁存留鈯斧就云门天法兄手里持来要范上座道个无端呈疏曰此不诳语者指法座尽大地是个曲录木床坐则触犯不坐违背且从随例看潇湘遂升座拈香毕乃横按拄杖只者个扶危正令救弊典型统一心源贯通三际藏锋人事互主为宾进退有礼揖让无私应一机如疾雷动地蛰户俱开垂一句如杲日当天覆盆悉照诸佛不能说底竭力播扬祖师不能传底尽情交付盖云门一席乃从上公器含摄一切刹土总持一切法海须是大力量人得无量智力具无量神通方堪克任岂似范者力惭螳臂道乏鸿毛砥砺未遑何云撑拄斯衔老人严命深荷檀护恂忱天愚法兄谬推挽注既然躲避无能只得余光借照卓拄杖胡饼相携饱春色葛陂变化看游龙。   解制小参举云门曰有一则语教汝直下承当早是撒屎着你头上也直饶拈一毛头尽大地一时明得也是剜肉作疮虽然如此也须实到者个田地始得师曰云门如此提持巍然王猛扪虱而谈当世之务傍若无人资圣事不获已寻常犹风狂人相似手中捏着屎橛逢人劈面抛撒汝等不知香臭不识好恶看见结制又是解制一期事毕明日东者东去西者西行若脚跟有分晓实到者个田地举足如骥逸空群鼓翅类鹏飞摩汉或不然者好光阴甘自轻掷草鞋钱亦不顾惜山僧也只得有语送君行无计留君住若道繁红一样春何似休归去喝一喝。   解制上堂节届欣逢正月半然灯古佛分身现衲僧久静解随流我为说个异方便有佛处不得住无佛处急走过赵州老子大似见贫人夸金谷繁华对富翁说措大寒酸机教既不相投规模亦非宏远若是大丈夫汉别有翀霄志气有佛处当互为主宾广化有情无佛处须把断玄津不遗涓滴但是有一句子千圣未尝道着山僧怀蕴久之今在临行之际愿为仁者宣布乃掷下拄杖。   上堂门连城市流清泚更有吴歈来聒耳不须特地展家风此道而今弃如矢竖拂子只者个是王谢家旧物识得也好不识也好乃掷拂子。   过东山妙觉院请上堂坐不居正行不垂偏化母织成锦绣机丝不挂梭肠密室森严有信不敢傍通风规略露欬唾尽为珠玉瞻仰所不到趋向亦无从若构得上识得此人管取如龙入海头角峥嵘似虎依山爪牙便利积劫疑根顿时圆拔无量法门即同本得始谓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其柰有般汉才到得大洪坑便乃退屈心生坐住不前要见妙觉门下宗庙之美百官之富也大难在所以山僧白手空身孤筇晋谒有兄弟之情恃至亲之爱指望要长即长要短即短谁知反被诸公索我秀州新鲜物色搜我格外奇珍施设不来躲避不得只好借堂头和尚威光为大众揄扬竖拂子曰苍松云拥虬龙舞绿竹风梳鸾凤鸣。   上堂举睦州问武陵长老了则毛端吞巨海始知大地一微尘作么生陵曰和尚问谁州曰问长老陵曰何不领话州曰我不领话你不领话师曰睦州武陵俱恁么道可谓惠而好我携手同行其柰得失之途开议论之端起山僧恁么道如有领话者不惟穿睦州武陵鼻孔亦可以增衲僧气概。   上堂三藏玄微含吐于齿颊百家秘密渔猎于襟怀无非障道籓篱未是出身径路须把上牢漆桶一拳打碎然后入真入俗便可通身利剑无一法可当情山僧如此告报恰似与门外游人说旅中情况要相续主中主大远在喝一喝逐水看花任意行不须更问桃源老。   退院上堂普现色身为如来使操化育权达去就理随其种性而施甘霖等其愚智而见济度一言一行事事全向上机或动或静步步有出身路遂后世援而为天下式者若桌兰舟而浩歌于水之中央一人唱而千人和之岂似山僧鲜德微躬齐竽滥奏只解瞻前不能顾后百千妙境转变无由致使土旷人稀相逢者少要得始终不谬头尾相应有藉船子和尚出来赓和一曲庶可解嘲遂谩咏曰水急风骄难拨桌三年鸳渚忘昏晓古岸滩遥撑不到真堪笑枯藤鼠啮谁知道缁素谊高山与峭直钩自叹非时调休想金鳞来上钓才得妙黄鹂约我归云峤乃喝一喝拽杖便行。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第二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三   侍者智璋录   住越州云门显圣寺语录   康熙癸卯正月初十日入院。   三门阁门洞开刹境无际东边与么来西边与么去金鸡飞上珊瑚树。   佛殿当年我鼻孔任你横拖此日你鼻孔随我倒拽何故经一事长一智。   伽蓝渊穆内醇威雄外饬觉苑籓垣祖庭盘石炉峰雨过连天碧。   祖师视东说西观南指北煮石笋为羹采沤花酿蜜似者般没意智汉且看一款收下遂炷香作礼。   据室从上大老尽向者里设陷虎阱树看狗牌万举而无遗筹失策者未免缺王道之仪新长老不用此等器具何也待得雪消暖自来庭前何必齐腰立。   上堂拈护法疏句高郢上阳春彩布法中灵瑞通融东鲁真传开演西来大意或有未得深知再听重宣此义。   同门疏衫袖长短被底破穿家里敢论家里事外人未许擅流传。   指法座未有世界先有此座佛亦不拘祖亦不管踏着路头不厌高自然开口惊天下遂升座拈。   王臣檀护香毕次拈曰此一瓣香根埋尘点劫前叶布恒沙界内专为。   本师释迦文佛伏愿身云现处普覆高低法雨施时均滋小大次拈曰此一瓣香论长养溪山各异概投机水乳攸同灵峰贵买嵩山贱卖庐陵撺行新丰夺市以至云门殊形众彩一线贯穿遍地生烟互相熏爇专为。   迦叶尊者以至散木师翁六十三代老祖大和尚伏愿尘尘为调御之尊刹刹续心灯之焰取怀中香曰此一瓣香百城外搜寻一毛头迸出形匪栴檀坚于顽石斧劈不开锤击不碎鸳水滩头曾已暴扬石伞峰前重为拈出专为。   传曹洞正宗第二十八代前住此山愚庵和尚以酬法乳遂敛衣趺坐东堂和尚白椎竟师云狮子窟中不容异兽真狮子儿出来哮吼看问如何是君师曰山僧不戴宝花冠如何是臣师曰上座应须衣锦袍如何是臣奉君师曰鸡鸣听玉漏谁不解山呼如何是君视臣师曰天垂新雨露草木尽沾恩如何是君臣道合师曰室中与汝商量事门外游人那得知君臣五位蒙师指斩新条令又如何师曰三日后看乃曰峰峦秀异无非祖父田园松竹阴森尽是人天榜样化育尽庐陵之美家声擅玉笥之雄从上佛祖靡不在此如云笼月直畅本怀一音震吼响应万山一灯发焰辉联尘刹黄阁帘中显示特尊妙旨紫罗帐里恢扬至贵宏谟运不思议辨才智慧之力开无所畏诸佛秘要之藏随其品类悉能惠施母论圣智圆明凡愚昧劣草木昆虫情无情等个个入遍知海人人获本妙心所以新长老到来一筹不展坐致太平宝印不彰垂成至化且如何得恁么自在举拂子曰一人懋德万方以宁起立云净范缁行荒疏福缘浅薄钝若跛驴不堪驱策拙同尺鷃岂羡高飞盖为愚庵老人诲敕难违南山法兄谬推莫逭护法檀越瑶光攒照勤旧执事青眼特加滥膺斯命实玷宗风不敢当祖庭之任窃愿勤洒埽之缘所冀合山檀护现前知识各运金刚种智同扶般若光幢不尽谢私统惟慈谅。   复举开山澄和尚一日上堂说法竟曰还有问话者么若有出来只要打草惊蛇僧才出澄曰真是一场业地卓拄杖便下座愚庵老人曰者老汉只图一时俊快不顾日后风波者片地从古至今何曾清净得来偶然一时打草却被者僧靠倒师曰二老子一步一趋式金式玉父作子述各剖襟怀本欲清理从上祖业谁知重增一堆污秽致令有血性底动便踏着纷然叫屈范上座忝为后裔当应出手整治今日说法已竟若有问话者出来不求撒珠撒玉只要头正尾正或有僧出但曰我识得你也何故为挹暗香来旧谷竟随野步入深村。   当晚小参才脱鸳鸯湖上钩重投石伞峰前网自知业债不能逃焉敢向人说冤枉既到者里事不容己只得挺其脊梁壮其筋骨所喜家法现成不用更新换旧只将糊饼铺子略加简点一上造作或得不传之妙滋味自有出格之奇大家吃得饱齁齁地若能情无背向见谢偏枯佛殿里狼藉矢尿不为过患东厮头恣纵笑谈悉称全提我今为汝保任此事终不虚也否则莫嫌服事不到。   复举僧问百丈如何是奇特事百丈曰独坐大雄峰天童净曰大众不得动着且教坐杀者汉今日忽有人问净上座如何是奇特事只向他道有甚奇特毕竟如何净慈钵盂移过天童吃饭师曰长翁老祖要倒百丈令旗欲树石头赤帜可谓无畏大光明幢也其奈奇特事提掇不出今夜或有人问新云门如何是奇特事但向伊道有眼皆见有耳皆闻其意如何灯前夜语忘宾主席上春吟空古今。   圣节上堂河若带山若砺龙为吟虎为啸九重静谧八表安宁尧年之化日舒长舜祚之鸿基永固前圣后圣人王法王千枝万叶共本同根黎庶熙熙群生穆穆世主降诞骈萃千祥衲子倾诚流通一句仰看杲日恒垂照常见黄河彻底清。   果园吼山诸道侣请上堂手携七尺杖子腰悬无底钵盂趋入百法门中要理多般事业东也譊譊西也啧啧头上青灰转拭转多口边白醭忽起忽灭谛审沉思深知摩兜坚三缄其喙省却无穷气力其奈有于法无厌足者惯能踢破虚空亦解炼石可补尽谓狮子出窟应有震山之吼嘉果出园必闻异样之馨遍于震旦国中打个合同转到云门一时同声说道上妙无垢智无边分别辨宣扬深美言第一义相应范上座听之不觉大笑曰若论第一义不动舌根可以言满天下费许多周遮作什么遂卓拄杖曰他时后日不得辜负者个。   元宵自慧五十请上堂十五日前放过一边十五日后且莫论量正当十五日杷柄在云门手里明眼汉构得来不但履五十之途而知四十九之非亦能险处布筏冷灶添柴穿心碗子显现神通无底篮儿腾身起舞引得然灯佛忍俊不禁特出众前高声唱曰春风拂柳条莺语初调山路非遥隔岸行人把手招两两三三度版桥咸来寺里庆元宵茶一瓯饭一瓢遂合掌曰难消。   请上堂踏开万里云头历尽千家门户忽朝战马收缰便乃干戈永息五蕴浮云不吹而散三途炽焰不扑而灭死生去来无非游戏迷悟真妄悉是假名所以得此事底犹如妙翅搏风猛虎戴角吃饱饭了东聒西喿敢开大口道师姑元是女人做其或茫然难把游丝系白日莫教冉冉过青春。   上堂秋风遍野蟋蟀在庭青山叠叠白石粼粼境上有无尽之心心上有无尽之境无一法可同无一法可异若与么去都是肯信忽然道个不是境不是心便人人不知罔措喝一喝曰口吃饭鼻出气阿谁不会。   上堂举僧问云门死向甚么处去云门对曰在甚么处师曰韶阳老汉望尊寰宇气挺神州具定古今之眼有定古今之辨被人问个去处总属茫然或有问显圣死向甚么处去只对他道门前流水潺湲绿屋后春山叠乱青。   上堂有一人春游万国秋泛五湖问他途路生涯烟波浩渺一总不会有一人静对青山独坐爱闲白昼高眠咨决人物性情世界广狭悉能了知且道此二人还是舒卷不同耶为复迷悟有殊耶具眼底出来定夺看拈拄杖曰贵不可求从吾所好大圣之操也卓一下。   上堂大尽三十日小尽二十九屋里黑漫漫眼前乌漆漆灵利底踏着总是自家活路痴呆汉动步须防平地吃跌与诸仁注破了也道将一句来良久卓拄杖曰归堂吃茶。   应凡禅德送师粹瞻入塔请上堂竖拂子曰痴意逃空怖头狂走只为迷了者个击拂子曰出生诸缘不借其力建立万法不宰其功秪为悟了者个若谓迷悟不存尘垢销落犹在半途未为究竟山僧要个迷不碍悟悟不碍迷到处恰好随缘铺设水投于海咸同一味薪入于火烧同一焰方是到家人名为真实住顾左右曰有么有么春行不得看花伴独唱仙谣归去休掷拂子。   上堂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释迦老子只循其名而未纯于实也云门也有些技术试为一用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三餐饱腹一枕高眠三月采茶四月栽田懒堕退后勤谨争先东边底冷笑谓临济原是小厮儿西边底阔论薄德山不值半分钱拈柱杖曰只者个也不徒然小桥阅遍晚山霁敲得新诗谱旧弦。   望日上堂天上月圆人间半月从古到今同口一舌山僧今日要与和盘翻转以拂子打圆相曰向者里清楚得去说甚么一月半月万象森罗一法所印尘尘独朗刹刹分辉无孔笛一音吹出万籁消声太平歌一人高唱多人应和云门有个旧时曲本也要效颦一上拈拄杖曰蟠桃动是千秋优昙花岂常有阆苑先生知否知否卓一下。   到栖真为宗莲大师入塔请上堂夏日初长薰风乍扇苍筠迳杳皓月驰光白鹿峰高清风飞价牛背牧儿哑哑言言畅诸佛本元梁间燕子喃喃句句标祖师心印竖拂子曰总向者里剖断得明或律己谓精进幢或利人名解脱道潜行密用换斗移星事存函盖理拄箭锋确有可观者焉若是畏难怕险避议持疑那边去底有眼不肯视著者边来底有足未曾踏着遂将此事沉埋荒草堆头狼藉绿阴地上云门到此不妨指其实证其真要使现前诸人出来承绍管业孝者倾心于顺奉者竭力于辅方见克家有子可谓知恩报恩击一下曰三十年后此话大行。   上堂有禅可参是妄有道可悟是诳说禅说道底也与他一顿拄杖要参要悟底也与他一顿拄杖云门恁么道还有过也无良久曰轻恕轻恕便下座。   上堂半月晚参为循旧例二时普请盖是常规若论正经佛法丝毫不曾提起近喜久晴得雨栽田已毕内外安和山僧闲暇与大众倾倒去也新芽蚕豆家制干糕听鼓鸣一齐赴堂吃茶。   上堂举梁山因僧问家贼难防因缘毕曰梁山老汉小题大做为个草贼作乱乃点起十八界雄兵排空结阵桴鼓迎敌虽不损兵折将然则只解当锋交战不能使贼伏诛或有问云门家贼难防时如何但曰贼在甚处待伊拟议便与本分作略良久曰大众贼子我为擒下了也一任推勘。   立监寺上堂用灯盏两个却似拂迹生尘能上下一心才是随缘得旨张五赵六鬼面神头不拘美恶饱得便休仁者莫自疑难智者勿复忧虑声色里跋扈应知道出常情宾主中攒簇大敞祖翁门户始信石头路上腾步乃千里驹万竹林内和鸣真九苞凤也于是憨布袋呵呵笑曰贤首明哉股肱良哉从此后大家端坐看白云片片飞来蓦拈拄杖曰且道拄杖子还全肯诺也无卓一下曰吾从众。   上堂举香严上树因缘毕颂曰炎光闪烁丽景萧条一番经眼一度心焦树上兮易道树下兮难标玉液金杯倾画阁月明谁复夜吹箫。   浮庵和尚至上堂竖拂子曰只者些子总是自家屋里事云门寻常曾为罄底倾出要你知要你会其奈诸仁似盲似聋如痴如呆只管道饥来吃饭困来打眠惟图钩奇雕巧不善慎始虑终究到罗纹结角处正是大夜之梦无由唤醒膏肓之疾似难救疗所幸者有大知识触热到山行敲唱于机前明主宾于量外揭痴盲暗蔽不资余力起必死沉痾匪藉他方光腾祖苑利益人天然则但闻其名未见其人大众要见其人么良久曰请浮庵和尚出来敷演看。   上堂举云门到乾峰曰请师答话峰曰到老僧也未门曰恁么那恁么那峰曰将谓侯白更有侯黑师曰二大老蓦路相逢一锥一劄斯道灿然真是令人可爱是故圣人之治天下也必以百姓心为心河海自然晏清士民得以乐业显圣今日也要与诸仁共之良久曰莫嫌好景眼前过殊快清风竹里来。   上堂石伞峰下犬吠鸡鸣说古人之未说宝镜堂前月冷风高行古人之未行从此彻底悟去犹是草庵里眠熟底醉汉若是逸群英特之士要作洒落丈夫须识得云门拄杖子苟未识得出来与汝个方便一僧出师连棒打趁复视左右曰君子哉尹绰面訾不誉。   解夏上堂梧桐叶落雁南飞燕子思量衣锦归尽日徊翔微细语来年还我旧檐扉此是世谛情量说个有来有去有春有夏惟我衲僧门下则不然本位不动远近之刹历然一念靡移延促之时宛尔住则三根椽下坐卧自如有甚么过去则万里天边云霄只尺有甚么难试看洞山问僧曰世间甚么物最苦僧曰地狱最苦山曰不然向此衣线下不明大事始是苦师召众曰且衣线下有甚么事若辨得出不枉在云门度夏若辨不出道人何处不悲秋。   上堂云门向来佛殿前相见僧堂里唤汝皆成戏论都无实义今日与诸仁说些真话昨夜东村王大捉着西天贼货天明点灯看时却是一篮破布竖起拂子曰尽情交付。   谢收稻上堂稻子登场家计粗足吃饱菜羹新米饭忘饥从此不怀忧山楼坐啸喝散四野妖狐木枕推翻惊起三更红日总是大小首领不以心劳而有欺怠内外禅流不以事烦而生嗔恨盖有如是厉力精勤故有如是自在受用蓦拈拂子曰拂子亦不违本誓以平等慈与诸仁弘阐大猷击一下曰秋风渐肃伏惟珍重。   到南山请上堂垂百尺游丝钓山上鲤鱼张千重铁网捉水中乌兔红旗闪烁灏归无限英雄宝印当风收摄几多豪杰有时謦欬尘尘缀锦有时掉臂刹刹流珠有时恁么也得不恁么也得木鸡刍狗肆志扬威有时恁么也不得不恁么也不得玉凤金鸾停飞敛翅者是我堂头法兄寻常惯用底家私云门自谓也有截断天下人舌头底谋略及乎到此一筹也展不来亦不容假借一毫所以客情步步随人转有大威光不能现既辱同风高谊岂可詌口无言试为凿壁偷光望空挂彩去也红蓼满滩秋声在树晋谒到苕溪寺在白云深处竹柏影妍桂花香细孤鸿天际飞来琐聒画楼人横三竖四为有些子尽情说与知音免得带愁归去乃掷拂子下座。   上堂拈拄杖曰只者个出生诸缘成就万德盖为秋雨连绵溪深路滑佛祖观望无门人天仰瞻莫及独许饱参之士若探囊中之宝循顺机宜取与俱当虽然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也遂卓拄杖一下。   请同门翼赞上堂击拂子曰者个门中极广博最坦平尽天下英灵到此皆茫然无所措其手足须是本来尊贵底人不处尊贵之位施巧方便力现全体作用有同体之深知为无私之大业栽培大树扶救颓纲正如百千杲日丽中天十方刹海一切物象形影相罗光光交映如此演扬直与从上诸佛诸祖同一鼻孔出气更说甚么风清劫外誉播今时顾左右曰休林尽是参方士明日报恩知是谁。   上堂举僧问青原如何是佛法大意原曰庐陵米作么价师曰青原老祖恁么酬对大似垂衣裳而治天下九洲宾服万国晏安不知有化与不化后人皆是身存魏阙心在江湖鲜有追其恩以报之者今日或有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对曰君子有旷达枕底是严滩何谓若待成功挂冠去洞口白云应笑人。   结制上堂谢知浴檀越斋闹浩浩时碾出达磨骨髓静悄悄处豁开自己眼睛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入一切国土知一切差别其行坦坦其乐陶陶总是雍熙太平景象若是三头两绪落后搀前纵使游历微尘世界承事恒沙诸佛稍不着便被人将丈二长龟毛索子紧紧缚住要入也不得入要出也不得出更有个无情汉呼朋引类拏些洋铜铁丸加以蚖蛇蝮蝎脍炙将来谓是盐梅大羹谓是珍馐美味不管嚼得碎嚼不碎吞得下吞不下满钵盛来大碗吃去性命之忧一总不顾山僧冷眼视之虽为不甘分说无由只得随例喝彩道虚空边际或可量此心功德莫能测喝一喝。   上堂圣人说不到凡夫说到圣人行不到凡夫行到是圣是凡到与不到总向壁边立着拈起拄杖曰一切人唤作拄杖云门道不是你还甘么掷下曰恁么去一句有甚么难。   谷虚兆君二静主请上堂拔断祖师关捩冲破魔军营寨屏除妙见生涯扫尽圆闻活计只将一点血心劈开一条生路电光里勒回战马虚空里稳泛铁船以正遍知随缘铺设言堂满堂言谷满谷帘卷画楼清风徐至苔生古殿野老讴歌离一切相不躲根于形名未兆之前即一切法不滞迹于文彩纵横之后皆于往昔无数劫中为大愿王谓有善知识所住之处恒愿亲近供养当勤守护至尽未来际无有退屈拈起拄杖曰君不见霜飞瓦上层层叶落枝头片片惟有此个痴肠亘古亘今不变知不知荐不荐少顷钵盂内匙箸上谠言唐突切莫生猒得得为君通一线卓拄杖下座。   上堂有一句子精超四句妙绝百非上塞诸佛鼻孔下锁列祖咽喉不会且休有向经行路里踏得着底出来举看良久曰你者一队瞌睡汉得恁么不识好恶遂以拄杖打趁。   上堂衣里有明珠怀中有至宝不逢亲友苦切指示所以游行他国艰难求索甚为痴也今日若有醉酒已醒驱驰顿息底出来踊跃承任云门当以尽情交付一僧出礼拜归位师曰倚遍栏杆天已暮恨杀贫夫不忆家。   上堂青原垂足异端竞起南岳磨砖大块已凿玄要三关正宗陵灭君臣五位邪法难扶者些不守分底老古锥引得后代儿孙于草窝里辊出辊入今日被云门推勘过了贬向他方世界外去也大众还知么乃竖拂子曰雁影好看秋色里牧歌徐听夕阳边击拂子下座。   请同门信和尚立僧上堂调烈马为神驹全藉孙阳鞭策斫凡材成美器必希郢匠斧斤此是世间献奇暴异之小技也当知衲僧家有没量大人胸襟含里太虚眼光烁破天下有时紧闭门墙霜风凛冽佛来魔来莫能窥测有时豁开户牖和气蔼然若愚若智尽属奖提以此劻勷祖道祖道愈光以此化育人天人天钦仰所以欲振祖父赫奕宗猷须得兄弟同心努力只如山门骑却佛殿厨库闯入僧堂是何节目顾左右曰劝君莫只空搔首细问知音当自知。   上堂天下知识作用不同或说玄要主宾或说正偏回互有者尽底播扬有者丝毫不露云门这里总不恁么拈起拄杖曰道即浑身大错不道如何即是卓一下曰峭寒风急夜偏长。   上堂彻骨穷汉能使偷钱奴战马将军惯骑啮人马建功者还他无赖顽贼败业者偏是本分儿孙且道妄想里经行声色里坐卧是什么人良久曰轮王不坐琉璃殿隐显无私类莫齐。   上堂诸佛遍世演妙音因甚道商量则有不商量则无蓦拈拄杖卓一下释迦老子钻入诸人耳里了也家有白泽之图故有如是妖怪。   上堂请道晓大师为众小参竖拂子曰大众看看三祖大师在拂子头上说道将心用心岂非大错且道将底是甚么心用底是甚么心那里是错处若检点得出知你是英特上士其或央详仰羡劈面撒沙去也游历山川参寻诸识是大错要出生死欲求悟道是大错穿衣吃饭屙屎送尿是大错为做工夫勤劳肯綮是大错告往知来评今论古是大错有佛处不肯住无佛处急走过是大错动静一源出入无二是大错只有一处不错山僧不能说得稍停有个汉牙如剑树口似血盆自为诸仁注破。   上堂以拄杖画一画曰向者里拌得身舍得命免使耳里灌水眼里撒沙良久曰古路深幽行客稀不知明月为谁好。   上虞檀越请上堂天际望白云冉冉楼头看绿竹珊珊一日三度打眠究竟闲消不去与一队顽皮邋遢禅和造无穷恶业构莫大冤仇棒得手酸说得口燥有不识痛痒汉犹道风猛可系恩大难酬令人惭惶无著处忽闻半夜敲门忙忙问他你是阿谁彼即酬对道我是千佛数中人不图游山玩景特地为法而来虽有些零碎东西施者不求利益受者莫叫难消只要人人得知饭是米做则已也云门听之如放下千斤担子便教伊应东者东边坐应西者西边坐始知不思议境界非妄想驰求之所能到顾左右曰此段葛藤为是向上提持为是因斋庆赞听取偈曰簇簇霜花缀满身烟波一桌小阳春上虞主作云门客此是分明莫问人。   上堂举台山婆子公案毕乃曰婆子胆大心雄赵州理直气壮勘破归来说向人分明月在梅枝上含娇含笑若有多情仔细看来仙家棋局可是世间同样良久曰参。   上堂甲子晴乙丑明拍案一下曰大欢喜无作无坏解脱门尽情打开了也有力量底便好踊身直入一了一切了一证一切证权衡悉在于我杀活总不由人端坐则得坚固行妙庄严动步则入不可测功德海一滴水一粒米不曾靡费一块香一枝花皆归着实等闲流出一句子与佛祖为师也得与人天为师也得纵使心生退屈自救不了者到者里也随他王膳饱餐云门特为捶钟击鼓以告诸人并不敢截鹿角栽上马头但有一事大家要知且道是什么事良久曰闭户莫嫌天气暖出门知道朔风寒。   上堂汝等当知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生死相续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净明体用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轮转且道念底是甚么只恨释迦老子不见吾狂耳拈拄杖曰惟这个真相识赖以破愁寂臭味同今昔说不尽衷情茫茫三界伤行客无计传消息我道要传也不难卓拄杖曰东方甲乙。   祈晴上堂屋后斑鸠鸣檐前雨滴声石人从定起斫额望天晴大根利器一闻千悟向背同途阴晴一致其有一种胶柱鼓瑟底衲僧陈年布裰点臭不堪啾啾唧唧饮气吞声知他有甚么趣向以拂子望空指曰日轮升天也大家晒㫰去。   上堂举乾峰示众曰举一不得举二放过一着落在第二云门出众曰昨日有人从天台来却往径山去峰曰明日不得普请师曰乾峰大似饮水防噎乘舆怕趺显圣则不然举一正好举二放过一着朝暾彩旭温暖庭除泥猪癞狗翱翔天路昨日有人从天台来却往径山去唤维那曰结制三七已过明日应当普请一任冰花杂沓山径嵯峨莫管天坍不忧地裂劈头撞着自家底速教披衣上方丈待山僧为伊检勘何谓要做惊群大丈夫莫把乌龟唤作鳖。   上堂如来大音常演畅开示离忧真实法若坐若卧吃粥吃饭日日恁么时时恁么都是识情浊垢边事且真实法在甚么处拈拄杖打一僧曰你何故不出来证明便下座。   请上堂船来陆来前到后到盘过几多水曲山湾历遍无穷危坡险道不肯重诺于古人不肯藐视于自己三三两两团聚到云门是谓夙缘罕遘甘受粗拳辣棒端望有一个半个向层云重雾里雷震一声不但苍龙换骨雾豹披文亦见法眼圆明真风不坠其奈怀疑不信固穷守困且看借长者家私与诸仁结般若缘去也冻雨天霜风冷鲸音吼彻五更头梦中人俱唤醒闲者少忙者多迢遥同泛潇湘艇重重涉入云门境一一精勤发誓心世间最上无可与并汝等皆当作佛我不敢轻于汝等喝一喝。   山言法师入塔上堂僧伦懒堕无如我自来怕听升堂鼓今朝特地[番*支]唇皮有句真言对人吐黑夜山公冒雨归为是世间说法主点铁成金一粒丹转粗为妙何须数祖父从来不出门还家尽是儿孙旨从兹稳坐看家山任他一二三四五卓拄杖曰要合古辙请观前古。   上堂举米胡令僧问仰山今时人还假悟也无仰曰悟则不无争奈落在第二头其僧回举似米胡胡深肯之师曰米胡传檄定鼎仰山汗马功高二尊宿虽同死同生仔细检点将来皆应吃棒趁出云门恁么道利害在甚么处顾左右曰你者一队漆桶总是玄沙道底。   上堂举香严上树话毕乃曰当时有个虎头上座出曰上树即不问未上树请和尚道可谓惯游巴峡山前路引出青猿助客啼盖香严昔日曾为断肠客见如此争不教他呵呵大笑后人都道马家父子贼手贼脚那知香严恶心恶行尤甚而今有人识得他底蕴出来道得一句相应我当终身供给走使而承事之若恁么不识好恶豪家莫笑此中事曾见此中人笑人。   上堂仲冬严寒滴水滴冻山门头两个汉各执己见互为持论曰热时热杀阇黎寒时寒杀阇黎流布诸方尽谓展偏正宏猷成主宾佳话岂知云门会下热时不道热岭上高松风声价寒时不道寒炉中煨品字柴头得其旨趣普顺众生心而无分别想刹等志愿等一切皆究竟昧其根元裂知见网游知慧门而于志愿心不喜乐拈起拄杖曰看看青眸阅遍人间事此个惟知不世情卓一下。   (绍兴府山阴县弟子智授劝吴门张氏信女  福姐法名行懿助刻  蔗庵和尚语录第三卷所愿寿命等南山耸  翠福源同东海汪洋者)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四   侍者智璋录   住越州云门显圣寺语录   请上堂诸佛无边妙法藏随顺观察皆能入众生根行靡不知到如是处如是尊况我衲僧家一尘入正受诸尘三昧起吐金石之句意绝偏枯驰闪电之机心无雕绘山曲吠白云之犬咸唱玄音水湾啼清昼之鸡全提妙旨谓是当人情畦画界识陇分疆一毫黏染万境纷纭壅舒卷之途局浅深之量以致沉酣梦宅结缚幻乡徒经旷劫枉用工夫今日山僧被檀越抑逼到此自知钳口不来且说个广大方便平等陀罗尼门普愿大家同证同入良久曰菩萨子少顷听板鸣一齐赴堂吃饭。   弥陀诞日请上堂门外飕飕荐朔风此中事事类征鸿伶俜浪子迷南北唤不归来恨莫穷然无他故盖不知极乐家乡无忧国土金铺阶道玉砌楼台重重珠网张施其上种种宝莲围绕其中涂香散花芬莹崇丽树林水鸟各演妙音说一切众生往劫所行广大善根说一切诸佛畴昔所行广大利益有如是庄严有如是境界弥陀未降生也不曾缺一隅弥陀既出世也不曾增一角十分坦荡八面玲珑人人到此踌躇顾虑把手拽伊不入以至终身沦弃蓦竖拂子曰无量寿尊坐视不安向拂子头上口喃喃曰善男子会也么曾有志莫蹉跎两丸抛掷如梭旧路多岐不可恋前贤捷径好横趋要作堂堂美丈夫诚孚一念妄情枯何必在隔江招手重画麒麟阁上图乃击拂子一下。   上堂山僧昔年胡行乱撞毒刺伤足痛入骨髓便矢愿不做者般虫豸拟缩在茅茨土窟里发长貌丑一任时人检点不期逼上俳场终日忙忙碌碌夜里脱袜子忽然抓着旧时痛处惶恐无地特将此段因缘普告大众不得作佛法揣摩不得作世谛计较若有痛痒相关底不妨出来商量良久曰可惜盖世金章写作寻常闲话。   祈雨上堂扇子𨁝跳上天筑着帝释鼻孔东海鲤鱼打一棒雨似盆倾云门老子费力太多见功实少显圣者里人人奋不退转心个个立决定志佛殿里烧香山门头合掌梵音响处雷震晴空法语宣时雨倾大地便见三草二木意气扬扬败种焦芽生机勃勃山僧声气不动但喝彩有分良久曰应节慈云看叆叇丰年全得雨滂沱。   上堂横按拄杖曰在古非先居今不后三相勿得推迁二鼠无因攒啮提持千圣千圣类他不齐出生诸佛诸佛混他不得水国烟村将空王如来鼻孔横穿花街柳巷把弥勒大士面门剺破挥慧日以当天响真风于遍界所以令一切众生断除障碍令一切众生坚固善根令一切众生裂破悭囊令一切众生勤种福田令一切众生舍边邪路令一切众生入正觉门同真俗彻始终穷源极流莫一与二浩然大均名曰拄杖更说甚么禾山鼓雪峰毬尘扰扰闹啾啾不若一齐放下休遂掷拄杖。   长至上堂迷悟不异动静一源进不上前退不落后坐万年床斟无为酒随心饮啄适意弦歌人人道曲肱高枕乐在其中岂知正是生死岸头事拈拂子画一画曰向者里推坍铁壁趯倒银山直升堂奥别展化机一阳飞葭管之灰四海济成平之运小人从兹革面君子得以畅怀或现尊特身慈御万方或现异类身悲援群有陇上寒梅皆含霁色溪边古木尽酿和光是则是若达磨门下儿孙决不肯随时消长与物转移何故自有家声高宇宙可同红紫问东君。   请上堂若论此事如千日并出硕大光明照曜无际上至诸佛圣人下至蜎蜚蠕动咸受照临有一种在千年暗室里坐守底人闻此胜妙境界自己不生信乐而反障碍他行可谓自无目而废天下之视有能入其门者出没卷舒逢缘不借与尊与卑入泥入水将西山白云填东岭之穴以女娲彩石补缺陷之天致使无底钵盂雍雍揖让穿心碗子个个称雄三世诸佛莫测其由十地高人罔知其绪且是甚么人合知端的喝一喝曰今日山西村檀越设斋。   樗里维新法侄领众请上堂云门家风从来孤峭室中间话底齐之严刑殿前欬唾底正其峻法是知家里人便可从中新其条令维持祖道为师为法报德报恩盖为初来后到未能立地构去且看放一线道竖拂子曰樗里相呼趁晓行纷纭踏落板桥霜方舟进棹烟水微茫到彼岸聚首商量总有千金难买好时光殷勤三请升堂击一下曰此法微妙不可量。   上堂一切诸法随缘幻生若恁么去理事互彰不恁么时体用俱泯如是激扬唱教门中可称极则若衲僧门下正好吃棒拈拄杖曰唤作拄杖至德无可名不唤作拄杖大义不可掩靠拄杖曰三以天下让民无得而称焉只如衲僧分上又作么生顶门具有金刚眼倒拽横拖总不妨。   悬屿禅师木主人祖堂请上堂击拂子曰千圣灵源列祖正脉尽从者里流出但为根苗有异脉络匪同低徊留恋风雨寥落山南水北论劫迁延终无到家自在分果是符信可徴勘合不谬高骑玉马疾届长安含元殿里得拱密威严之旨月明帘外有转功就位之机信步行来全身排入踏一微尘拈一茎草皆是祖翁家里物事合君臣尊贵为一致聚祖孙兄弟为一团同一受用同一作息且道其中事作么生少室调分千古韵云门山锁万重青。   上堂不为善不避丑不求所无不失所得喝曰担板汉岂可同尘不为生死所染不为涅槃所净喝曰活落汉那堪共语争似云门者里美恶也如是得失也如是生死也如是涅槃也如是或有逸群禅客出来道和尚恁么举扬也是虾跳不出斗亦喝曰从来拏空塞空不碍将错就错。   萧山杨悾庵居士追严请上堂父母非我亲谁是最亲者诸佛非我道谁是至道者从者里得路知归无论平坦高低杂染清净苟能大步跨入沤生幻灭应现无拘天上人间随流得妙四生九有有色非色有想非想我皆令入无余涅槃有何山河国土草木瓦石而不证金刚三昧然后掉转头来晴时则晴雨时则雨为人亲者止于慈为人子者笃于孝闹市丛中垂手畅演仁风百草头上横身发明祖意或从源循流法胤与人伦合彩或摄末归本世脉同慧命无疆麟趾凤毛争奇繁祉宗枝昙萼簇锦联芳可谓灵山一会俨然未散但是云门手拙口钝欲描描不成欲说说不尽敢问大众且道悾庵居士之尊慈即今在甚么处乃卓拄杖曰天边白日来犹往门外青山古到今。   明因三辰请上堂日日钟鸣而起夜夜更尽而眠饥不论食寒不加衣是也一半非也一半所赖者露柱彻底婆心始终谨厚灯笼横开笑口全副热肠饼铺中商量浩浩人境俱亡茶堂里计较纷纷正偏兼到力大者戴负须弥非为重量宽者吸干沧溟不谓多功非我功名非我名成非我成德非我德此段实情本不当轻心吐露贵要与家里人作个证据腊月朔日寒风淅沥霜花浓似芦花白雁声嘹喨说尽真消息客至明因夏履桥信是法者甚难得乃击拂子曰于诸功德中此为最第一。   大庆珍庵主请上堂落尽树头黄叶不致唤雨招风绽开岭上寒梅乃见飞香耸价有鼻孔底略闻着一点气息不待远游刹海便能成就慧身分皮得髓咸归直指之门大器小根并入总持之苑更拟趼足千山求言以美轻身万里望道斯彰何异弃慈室飘零绝岛持至宝循乞穷途有过无过莫问别人或是不是惟询自己所谓真参上士只要识得自己变变化化而不自知也竺土大仙心便好捏成齑粉佛法无多子有甚么商量不下若必要分其内绍外绍决其孰胜孰负未免遭人简责道犹是三家村里说老婆禅底局量既到显圣门下不管你承当不承当得知不得知各与三十拄杖者里委悉得来庶可移风易俗卓拄杖曰天寒日短且与一状领过。   开山湛祖忌日请上堂竖拂子曰此一着子山海不足比其高深日月无能方其明耀类虚空而包含群有等霖雨而泽霈四时但为轻僄卤莽之夫纷驰物我根尘违背圆同大旨故我师翁乘愿出生慈力应化发达磨悱愤肃悟本旖旎塞千差岐路开一味要门火宅里救其焚烧识浪中拔其沉溺黄童皓叟咸承等视之恩家种异苗共仰平分之德有者道血盆其口剑树其牙儿孙满天下法幢遍域中有者道如日之恒如月之升如天之高如地之厚岂止疏曹源壅滞决洞水逆流据实论之大似群盲摸象是在一边非在一边总不如州山檀信今日致一瓣香献一碗饭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永兮戴兮终不可谖兮。   佛成道日上堂亘古今穷法界人人皆谓今朝是黄面老汉挚断鼻绳拔出眼刺轻快平生底时节那知项上三百斤铁枷从此日才担起若不信但看他挂弊脱珍饥寒百万亿国凄风冷雨颠沛四十九年深入众生之性不以人废言善知逆顺之机不以己妨物资生业里济济成群利益门中纷纷作队佳山佳水看不上眼好言好语说不离口两管鼻孔吞尽馊酸臭气一个肚皮包尽恶毒垢秽到如今几三千年沸諠不已嫚骂者多叹誉者少也总为此一点明星是大祸根众中有旁不甘底出来道长老是他脚下儿孙不为渠报仇雪耻反将伊积劫行过底事业尽情讦露何也击拂子曰一声玉笛梅花外几个相知暮霭中。   上堂欲说惟恐诸仁简点不说犹怕诸仁怨怅枕头上想得一句看来已是诸仁嚼过底渣滓要得彼此不相辜负须知别有些子蓦拈拂子乱抖曰一时抖不下来且到明日看取。   诞日上堂未离母腹鳖缩龟藏已出娘胎鹅愁鸭叫惊起泥牛耕月惟知奋力罔解高眠策驰木马追风但识进前不能退后欲作欲息短绠汲深泉一动一静方木投圆窍实意不合其时巧言非益其道是故四十四年来将舜若多面上重抹轻描向海龙王宫里东捞西摸名不成名益无所益一根鼻绳被人横牵竖掣不得自在蓦拈拄杖曰争如者个机轮圆活不逆寡不雄成有时左旋包括两仪有时右转化通万类声香味触非异非同见闻觉知孰偏孰正随沟洫而印祖心如千江月任尘劳而鸣佛性似万窍风法法周流事事准则奈一切人识渠深浅不得乃卓一下曰我自理会不来以待明眼人断。   除夜小参岁云暮矣冽风寒密室蒙头坐不安人未归来劳望眼碧天一日几回看大众释迦已过去弥勒犹未生且未归底是甚么人或有出来道若论此人坐不当堂行不出户心心不触物步步无处所岂有去来耶许他是个明眼高流只如洞山曰有一人在千人万人中不背一人不向一人且道此人具何面目良久曰不知庭际梅开早香气氤氲扑绣帘。   复举僧问古德年穷岁尽事如何古德曰东村王老夜烧钱师曰古德如此酬对虽谓行一令而天下尊出一言而天下服不违时不爽节只可遣发闲神野鬼衲僧分上毫无交涉今夜或有问年穷岁尽事如何但曰洒埽佛殿大敞法堂东边煎茶响西边炒豆香暖室里济济多士竖指擎拳较短长佛也莫希望祖也不思量只愿心空及第做个状元郎免得来年相见东村王老笑我道依然是旧时面孔空过一生忙喝一喝。   元日上堂竖拂子曰者个本是陈年滞货盖为今朝甲辰元旦是三百六旬开元之日乃二十四气正始之辰将作第一等贵重宝物果是行家说得时价相应自当尽情交付然后以平等心周给不匮任彼广狭器量成就种种法门所谓君王得而化周蛮貊玉烛耀光臣宰得而燮理阴阳灵枢密运庶民得而安于衽席衲僧得而乐于林泉草木得而畅繁衍之怀禽鱼得而遂飞潜之志或谓过去也如是未来也如是现在也如是谨守旧时格式一些不肯松动不妨贮在无尽藏里为自受用三昧也遂收拂子下座。   上堂无尽宗趣恒沙义门不拘时分宁落后先衲僧家寻常皆说我知有我无拣择因甚么经冬则怕寒冷过夏则苦炎热三十年后决断淆讹切莫埋怨云门不肯为人说破拍禅床下座。   道林镜和尚专使请上堂密旨宣传出道林溪山草木戴春阴踏开雪色云门路四壁寒香话祖心大众且道祖师心从甚处话起拈拄杖曰古人行不得底他能行古人说不到底他能说暗里绣无文之锦金针密密忙中托自远之鸿玉屑霏霏荡涤今时猥弊发扬古佛风猷总要壮根本固籓篱敦同调障狂澜所以一切心平等一切愿平等一切法平等一切刹平等一切调伏众生平等一切扶持慧命平等其奈把大钵盂吃饭者不知庐陵米价高低坐长连床做梦者罔识天时昼夜长短乾矢橛上要摸释迦鼻孔烂泥坑里欲寻达磨眼睛于如来大圆觉海不能测度丝毫山僧既与同根共蒂不妨以巧方便说其因缘乃卓一下曰最切婆心惟此汉牧歌难上伯牙弦慧修祝母寿请上堂宝镜堂前春风浩荡望仙桥畔暖日融和柳丝拖万井之烟梅花糁千林之玉最好一幅天然古锦不是丹青彩绘所就亦非化工巧思安排有向此间着得只眼于弹指顷悉获如来所有智慧何待旷劫勤劳修证始知敬事父母当竭其力庄严佛土能致其身出生诸法无有边涯广演寿命无有数量但是时人妄想歇不下疑情拨不破都从景致上推敲色声中理论要个如是知恩如是报恩不道全无只是罕有正恁么时说甚洞府仙班瑶池燕集不若将云门曲子高声唱出击拂子一下曰九九从来八十一。   解制上堂以拂子东边击曰者里是一团火聚当时要扑扑不入以拂子西边击曰者里是千寻铁壁今日要跳跳不出虽谓各各自有丹霄独步之路云门若不开一面之网要扬鬐远骋挺翼高飞未见其可也须是英杰汉子具渊深不测之量有出入变化之机山僧亦无一定之制当歌咏以送之高挂钵囊三个月灰头土面忘形依旧眉毛眼上横还家远近算归程春风催客梦好句送君行遂掷拂子。   上堂三春淑景百卉争妍古树莺啼空山虎啸溪边石女云鬓巧梳谷口慵樵草鞋踏破或将佛法商量未免识情驰鹜若作世谛解会犹为生死沉沦有者道也不作佛法商量也不作世谛解会但只蚤眠晏起饭熟羹香吃饱了朝悠悠暮悠悠有亦不管无亦不愁识得自己便休击拂子曰如是如是复击一下曰不是不是何谓相劝以礼相让以义是为古之大猷。   上堂良久问维那堂里今日作甚么曰轮牌舂米问直岁堂外今日作甚么曰抬粪浇菜问侍者山僧今日作甚么曰和尚要草鞋某甲讨一双来师乃高声唤曰大众今秋幸少丰无厌饘与粥便下座。   法祥寺复礼长老清明埽塔请上堂节届清明天时和畅堤畔柳垂青眼看破古佛心胸溪边桃映红腮显现真人面目俗士彬彬醴酒浇墓前之土衲僧济济楮钱蜚塔上之灰明于此则知世出世间法平等具足各各无差别一一难思议可为达其源委奉重不违得其旨趣行说兼到虽然此犹是公事公行之谓也须知更有一着子任高低而不变穷今古而靡移上齐诸圣下同含识多少人欲见见不及欲求求不得法祥长老肃恭致敬口震雷鸣要云门特地为众举扬若能担荷得去是为英灵第一大众还知者一着子么可爱故人头似雪祖山一顾胜千金。   请上堂卓拄杖曰佛之心源祖之骨髓尽情倾泄了也果是有血性底略沾少分便可随类现形顺缘施设以规应圆以矩应方转粗成妙不为谄析理布事不为嫌高居清泰无久恋之心混入娑婆有优游之乐大士兴悲真谓不必弥陀垂手亦复何劳若是同异难忘疑信未决再听重说偈言复卓拄杖下座。   谢岑伯荐严请上堂诸法无生亦无灭亦复无来无有去不于此死而生彼是人悟解诸佛法所以有力量者从者里承当得去自然信益坚强心无退转高佩灵峰宝印克扬尼岫家声护持诸佛种性出生诸佛方便住尘劳家尘劳无所侵入生死流生死不能染亲不为尊怨不为仇其生也视等花丛春苑其死也悟同叶落秋林则知庶康文学生实不生死实不死以如幻三昧游戏自在大众悟与不悟置而勿论且道诸佛之法在甚么处拈拂子击一下曰吾无隐乎人焉廋哉。   上堂细雨落花吟最好乱山啼鸟韵偏长般般都是眼前事镜里寻头枉自狂大丈夫抛来掷去尽是自己何论是与不是虽然还识云门拄杖子么东拖西拽浑无事总要消磨十二时卓拄杖下座。   上堂举睦州示众你诸人还得个入头也未若未得个入头须得个入头若得个入头不得孤负老僧师曰睦州虽则施门大开尽底倾出其奈用心愈劳求合于时甚难击拂子者里得个入处庶不孤负自己倘或不然熟梅五月山前路一阵风来一阵香。   峡山嶾和尚讣至上堂烈日歊蒸炎风鼓扇鉴水停流炉峰减翠药树焦枯慧花凋谢露滴青松潸潸堕泪雾埋白石个个攒眉失宝炬于旷途落慈颿于识海波旬快心赞善佛祖扼腕叹伤拈讣帖召众曰此是峡山和尚末后所放身光遍照微尘刹土如有触着一毫知一切法如幻信一切法如梦证一切金刚不坏之智得一切解脱无碍之慧更说甚么旷劫无明不消己躬大事不办倘若怀疑恋慕再听云门为诸仁下个注脚良久曰浩浩狂澜无砥遏子规啼血染花枝。   省觐愚庵老和尚归上堂曾去西陵渡从来不出户试问人不知大虫吞石虎者些事说便容易会则实难适才记得愚庵老人垂训底句可令人净尽狐疑放身舍命所以千圣仰之为母为师群贤归之如王如导今日归家举似大众卓拄杖要识人间好时节莫安闲事在心头。   中秋上堂欲识佛性义当观时节因缘应知此个时节与寻常不同秋色平分蟾光独耀金风飘桂子之香玉露滴松梢之翠孤峰顶上幽人嚼云门饼任意徜徉万竹林中野老饮赵州茶恣情啸傲灵山话底不离目前曹溪指底只在脚下若是个中人荷负个中事欲明直指之宗要行出格之令更知别有透脱一路庶免得道清光照眼似迷家明白转身还堕位且如何是透脱一路渔舟载月移孤屿宿鹭惊人过别滩。   达磨忌日上堂远泛重溟不辞辛苦唐突世主大似痴呆踏芦过江乘机面壁一脉相承千灯续焰直得支那国里毒气蒸天腥风括地有甚么奇特而可追思然有信者有不信者乃竖拂子曰大众见么祖师来也看把闲恨闲愁待总烧爇好记年年今日卓拄杖喝一喝下座。   上堂山僧自入云门一年有半曾未主道称尊总以家常打算墙坍教徙筑屋漏要翻盖问疾核劳较长论短此事不曾说着今夜略得空闲不妨拈出竖拂子曰是月也鸿雁来玄鸟归群鸟养羞雷始收声蛰虫坯户水始涸良久复击一下曰逢人肯说三分可不全抛一片。   上堂古者道三乘学道人是向外驰求汉总名运粪入显圣今朝运粪出固知诸人是不向外驰求且毕竟是粪抬人人抬粪一僧曰和尚莫话作两橛师曰瞌睡汉惺惺着。   上堂举药山久不升堂因缘曰药山是间世明良被院主带累院主是式时英又遭药山热谩今古纷纭莫可究诘敢问大众作么生定夺听取一颂巴峡重游忆旧情断肠何必听猿声西风一阵秋江暮黄叶纷纷遮路行。   上堂举华严静禅师在洞山作维那一日普请静白椎曰上间锄地下间搬柴首座问曰圣僧作甚么静曰当堂不正坐那赴两头机师曰式扬此道扶树宗乘不以尊大骄人不以卑小自画提奖有方行说无愧莫若古人也山僧昨日问维那普请作甚么维那曰上昼挑柴下午出肥昭昭风烈此与古人规模无异只是当堂不正坐那赴两头机此语如何理会若也理会得来则知证入幽深言行相顾不是炫耀聪明驰骋狂见以当平生或不能理会归到堂中问圣僧。   上堂按拄杖曰尘沙法门都从者里流出无量妙义皆向此中显现若恁么会去犹是野狐涎唾如何是衲僧分上事卓一下曰枫酣千树锦菊散一丛金。   上堂清晨起来听板吃粥罢有客相见略叙寒温说几句淡话午饭又临赴堂后拽拄杖向溪边徐步经行东边一转西边一转竹阴下稍坐片时归来则看残阳一树两树听黄鸟一声两声政务如此之烦庶事如此之杂有些要紧佛法今日无暇说得且待别时开演一僧出师便打曰忙作甚么便下座。   结制小参击拂子曰此处见得真实石头路上放意横趋云门关里轻身直过烟汀月渚头头洞爽心怀险嶂平坡步步踏着自己秉诸佛秘韬佩列祖异略为如来使作将来眼纵有铁锥锥你不去金锁锁你不住若只认个昭昭灵灵为窠臼莽莽荡荡当风光那边不能忘功罢业者边不能随缘得妙蓦地被人抑逼无所措其手足山僧非计较中生计较无方便中设方便总要诸仁向者里拌舍身命绝后苏来作个逸群汉只如道勇猛智慧无能胜决定修行真实法唤甚么作真实法掷拂子曰收取。   结制上堂云门胡饼铺子从来宽爽洞开广狭自在皆宜一多相容无碍无论踏碓老翁卖柴俗汉似智若愚三头六臂胸有班马之富身为统御之尊入此门来纯以一味之款曾无溢美之规伟哉此风可称高唱其奈有傍不肯者絮絮叨叨谓立大业者必运大智播遐声者协畅玄音若恁么过时祖庭无雍雍揖让之猷密室少济济趋跄之盛山僧只得随例餐䭔观机定制内不放出外不放入上下兼醇小大总锐且在诸仁分上将何作则好把眼开星夜里不妨蘸雪洗愁颜。   上堂画堂青眼频频看曲栏大语声声唤为甚么殿前石幢子不肯转头良久曰归耕不羡长安宴。   远尘尼生日请上堂岭头霜叶飞红溪上烟霞斗彩葱葱古柏转生赵老精神郁郁长松俨着空王面目泥牛耕海底月石虎啸岩畔风的的从金刚体上流出不可思议句音所以譬如算数法增一至无量数法无体性边际不可得竖拂子曰释迦老子来也在拂子头上殷勤称叹曰此法非思量分别之所能解有底只向陈年历上算计春秋审问长短殊不知鹏鷃莫齐九万椿菌难并八千复击一下曰释迦老子又向甚处去也壶中梦醒心无事饭后茶浓鼻有香。   上堂竖拂子曰若正信坚固者谛了无疑即入难解难入之门其或智力粗浮遇境自退者则沈无为无事之卿呵呵鼻孔从来在口边莫道相逢不相识。   谢化士上堂游遍街坊飘零风雨言中有飨句里藏锋悟后斯门极易迷时此事实难所以紫陌红尘拖破长汀布袋荒村闹市喝开逐块韩卢问着知有底汉声声道天明未晓相逢旧识主翁个个说暂时不在思量欲话因缘惟恐雪冤无据寻得些砒霜鸩毒回来见山僧有躲闪处不敢下手侦探诸仁拈匙把箸时劈面撒来杀人活人在刹那顷若善堤防可为无事不然秘书院里多才子切莫闲吟富贵诗。   上堂薰风殿阁生凉明月庭除散彩想画楼人满酌金樽如何得目前了了分明而见以手斫额顾众曰原来相隔不远。   上堂请信和尚立僧竖拂子曰黄面老人为一大事因缘故出现于世未曾说著者个达磨大师及天下知识异路同趋神功妙力摄受四生传佛心印也未曾传著者个散木师翁昔在此山尊特一人权分诸道车运指南灯县四照普导一切迩服遐归也未曾举著者个山僧不是吝惜进前与个无端退后赠个珍重皆好塞白盖谓天寒日短无暇说得毕竟如何乃击拂子曰元来有人说在。   上堂寻常东说西说较量此事总是欺诳诸人要知真实相为处么遂以拄杖打趁归方丈。   心月老宿注祖牌请上堂宝所来归出化城风帆月桌剡溪行到门徐人无疑虑深密元知是祖庭如此揄扬心月老宿在背后乐意点头曰我生平行底时人尽见说底时人尽知好处未闻感戴恶处不肯相忘置于深山穷谷里风吹雨洒东掷西抛总没个人将此公案实情判断今日虽谓儿孙得力实藉显圣长老一段厚情竭力提撕才有着落乃摇手曰以元老着元勋随诸人忻乐吾何有力哉遂下座。   晚参肆悬河之辨驰石火之机但可益其见刺未能豁其迷云诸人既为生死相聚岂可迁延过时有则古因缘至现成极精妙如有下得一语相应管保桶底子脱落得大受用僧问赵州万法归一一归何处州曰老僧在青州做领布衫重七斤是何意旨良久颂曰倒地翻天谂老夫五陵豪侠尽卑呼郦生谒帝狂无比只说高阳一酒徒。   上堂从上佛祖只可传言送语十圣是撮马粪底汉三贤是守古冢底人总无接物利生手段山僧今日垂一句要使个个放身舍命去且道是那一句遂掷拄杖下座。   兆君庵主五十生辰请上堂正法眼藏巧说徒劳涅槃妙心深思无益惟是有智者自到知非田地脚不跨船舷头尾皆正语不烦齿颊纵夺可观以尘点劫前种植德本于百亿刹内启悟同流须弥山王踊跃不禁跳在虚空背上将郢上阳春互相唱和道君不见冉冉流年忙忙飞箭佛祖从来不轻玩云门饼坊赵州茶店相斟相劝猛风可系劫石可销此事难算夜半金鸡叫一声何愁不遂生平愿喝一喝。    (绍兴府肖山县嗣法弟子智成助刻   蔗庵和尚语录第四卷伏愿   祖风茂衍法运洪昌洞源远而流长玉   笥蕃而永润)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四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五   侍者智璋录   住越州云门显圣寺语录   上堂大尽三十小尽廿九水绿山青天高地厚总是眼前脚下事旷劫至今未曾移易丝毫为甚问着一个个分疏不下蓦竖拂子曰只者个也是现成底有能出来承当尽情交付良久顾左右曰即今不见取过后莫思量。   上堂山中人自正路险心亦平恁么去较些子必要看人觜面倚他墙壁击拂子曰杵声不为客客闻发自白。   请上堂道吾舞笏异论纷然石巩张弓礼乐废矣欲揭中天之日而致斯道之全者云门到者里心莫可矢技为之穷诸仁有大智底出来挥鲁阳之戈看良久曰山花艳艳岸柳依依翻思昨梦总成非空山杜宇声声啼向人知道春风虽好不如归喝一喝。   城中檀越请上堂尘缘扰扰旅馆悠悠朱紫骈阗妍媸交错马骄四坦之蹄鸡唤五更之梦于诸境界无所分别随入尘尘三昧头头应用无亏在世谛法中足可观光到我祖师门下未是称心得意底事所以须是出东郭门泛耶溪桌进显圣门登其堂入其室主宾相见一回始谓面上无尘胸中无垢才可钵盂里也好看人大小杓柄上也好验人短长山僧亦藏拙无能只得随他葛藤一上卓拄杖一下具诸佛法所作皆办。   冬至小参定乾坤于掌上未为大力量人运日月于怀中岂是真英雄汉寒则穿衣饥来吃饭无为床上竖坐横眠正是膏肓重疾不堪救疗拈拂子一画曰向者里推倒垣墙别开路径阴霾消尽阳气复来不留劫外匪住今时同彼如来随机致化如大医王应病与药贤愚均益草木滋荣弱丧知归久迷识路虽然究到衲僧门下犹未是向上事如何即是击拂子曰一片皇风皆瑞霭不劳鲁史更书云。   复举僧问白马儒禅师如何是法身向上事儒曰井底虾蟆吞却月师曰雾锁重帏烟封秘殿尊贵难名纶音绝听恁么看来白马犹未知向上事在若要提当风宝印施阃外威权燮和万国缉惠八方有藉作家出来擎展始得。   上堂举赵州曰把定乾坤眼绵绵不漏丝毫我要你会你又作么生会天童觉曰还端的也未直饶从者里会得七穿八穴我也知你出赵州棬缋不得师曰去偏救弊赵州可以谓之精消融浑化天童可以谓之确直饶从者里端的得去我也知你出赵州棬缋则易出天童棬缋则难出天童棬缋则易出云门棬缋则难何故金鞍白马入长安乐事告终忧事始。   上堂举法眼因二僧参次眼以手指帘时二僧同去卷帘眼曰一得一失师曰此则公案评量者极多担荷者不少要个辨明倒断者甚为罕遇若有鉴在机先底出来道一句免向得失窠臼里坐杀良久嘘一声曰一夜桂花香满院各存密意对秋风。   上堂寒风飒飒鸣荒径皓月溶溶照古梅好句尽情狼藉了诸仁何事转疑猜赵州道无我不知也云门道普人焉廋哉释迦老子以智方便而演说之瞌睡汉甜如蜜甘如饴明眼道流又作么生掷拄杖不直街头破草鞋。   上堂今朝十一月十五逢逢打起禾山鼓曾知活计本天成不劳开口般般妥诸佛不能说者塞壑填沟列祖不能传底扬尘簸土举拂子曰向者里结构得去高清白之门显纯孝之旨世间出世同源共谱理会不来云门一句报君知切忌依稀成莽卤大众且道是什么句击拂子大虫咬杀南山虎。   请上堂举赵州因秀才问佛不违众生所愿是否州曰是才曰某甲要和尚手中拄杖还得么州曰君子不夺人之所好才曰某甲不是君子州曰老僧亦不是佛师曰博大鸿儒一副锦心绣口荒烟断草做成盖世文章片石孤云写就惊人句子其才绰绰然有余拟向百战场中取胜万人丛里夺标靡不卷甲抛戈而退怯若有大业不论功底识量莫说赵州是弹丸之地衔杯啸月可以得之即使百亿山河咸在掌握被他道个君子不夺人之所好便乃纳款归降无所不服今日上虞檀信营供入山檀信既无希求云门亦不违愿卓拄杖匝野清光同一赏高低若个不相宜。   佛成道日上堂皇宫里有甚么不好不肯住雪山上有甚么相当偏爱来坐乱草窝吃麻麦粥六载于斯刚道快乐半夜里看见明星始悔从前大错错不错三千年后免不得云门远孙拊掌大笑道千岩雪白万家寒不识今日是何日乃拊掌大笑下座。   请上堂雨雪交飞泥途泞滑迅河水急智桌难操广莫风高慧灯易暗跨脚不开底依语生解道古释迦不前今弥勒不后现成茶饭不知滋味本分家风罔测浅深开口恐落于迷悟动步怕堕于陷坑顾前虑后欲行还止要到安乐田地实谓千里万里故知有胆量无怖畏者寒暖不辞远近莫辨融真俗之异销本迹之殊心心念念切切思思只要移船到岸赤脚上山相见旧识主人大笑一声管取生平事业自然明了且明了底人向甚么处行履良久曰重云崖畔青狮吼积玉桥边白鹭飞。   请上堂面前路径最宽达磨冷坐九年未得转步通途家中典籍甚广神光斩断一臂那晓安心要旨从古至今金鋀混杂江西济北讹谬相传可怪衲僧家身同踏雪之鸿循历穷乡极县蹄健追风之马遍游紫陌芳郊有一语修证无劳阶差不立圣量莫能知凡情不可识见人说道是从之于是见人说道非从之于非总不见有明明剔将出来故我云岩老祖深切垂谕曰随其颠倒以缁为素颠倒想灭肯心自许山僧谓此说无窍何更求妙吃施主饱斋屙自己矢尿疑也疑不来想也想不到拄杖子忍俊不禁高声大笑笑个甚么踏着麻绳两头𠿕。   上堂举药山谓云岩曰与我唤沙弥来岩曰和尚唤他作甚么山曰我有个折脚铛子要伊提上挈下岩曰与么则与和尚出一只手去也师曰圣君之治天下也使万物各当其理庶民各安其分然后君能逸豫无为而端拱其上亦必有贤臣为辅其下因知药山微云岩振刷则折脚铛子几将尘封土埋矣云门也有个折脚铛子亦要人提上挈下若有出来出一只手看顾左右见义不为是无勇也。   请上堂万瓦霜清野水生冰运筹决胜昼夜靡宁本来面目几番白了几番青拈拄杖曰独有者个不畏天寒日短岂愁路远山遥穿过东村西埭敲开秘阁重门导背流归如来大海引穷子入诸佛宝坊贵要摄受一切众生成就一切众生利益一切众生安乐一切众生乃卓一下曰且住且住何故鼻孔人人齐向下思量不必口喃喃。   上堂大颠打趁首座兴化摈黜维那叫屈者缕缕称赏者寥寥设有出来道得恰好云门会下显见有人有么良久谪官无愠我思古人。   腊月四日开山澄和尚忌上堂大天壤开凿之恩弘浊世先来之誓油然慈云覆弥六合沛然法雨润等三根震旷劫之圆音露今时之风彩将宝位直授凡庸所望铁骨冰心者可能承基绍业其奈时人恋着嬉戏不生忻乐致成世谛流布范上座顽钝无知虽为脚下儿孙不敢轻易狼藉今朝是师翁遗履证真之日还借伊一分威光说个本怀良久曰今古谁能识此心。   请上堂屠儿放下鑯刀立证菩提已烦唇吻龙女献出宝珠疾成正觉转见纷纭须从念未起处步不移时识得溪山虽异云月不殊方可居尘不染在梦常醒入真入俗妙展灵机即假即空全提本分统恒沙世界归一微尘于一毫端现宝王刹设若弓悬壁上影落杯中致惑生疑攒忧积闷是自己迷顽非他人过咎山僧今日以大悲心授记一切而使获无漏自在良久曰领。   腊八岊庵知茶请上堂竖拂子曰诸人见不见此是无量功德圆满海智光明藏出生一切法聚平等自在三昧门若有入得此门者赵州关一趯趯碎云门普一裂裂开为人忘己摄俗归真天长地久奉不违时日往月来照不失候尊贵天然何必王登宝殿声光浩大任从野老讴歌乃知黄面老子昔日在正觉山头睹见星辰叹曰奇哉奇哉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虽言位居其上者誉播美名褒称实事则天下之士皆悦未免将娘生鼻孔扭捏山僧今朝于石伞峰前睹见日轮且道说个甚么击拂子曰隔坞梅花飘暗香南窗曝背吃茶去。   解制小参若论生死大事全超天地之先高出虚空之外与森罗并印等凡圣同源自本无缚谁论有解参学道流如有杀手拌得性命者将黑漆桶底一拳打脱七穿八穴千牢百稳心猿休息意马罢驰住也如是去也如是信口说信步行总无纤毫过患其或业识纷飞见闻惑乱任毁誉之风飘鼓随逆顺之境转移喜则爱水沃心怒则嗔火满面精勤日少懈怠日多寒时谓寒热时谓热静处嫌静闹处嫌闹积劫漂沦长年旷隔虚掷光阴究竟不了开口便成渗漏动步顿见乖张逼到牛角尖里不得转身处便生退屈诸仁既没奈何山僧也没奈何只得将个古话头唐塞一上复举赵州因僧辞州曰甚处去僧曰诸方学佛法去州乃竖起拂子曰有佛处不得住无佛处急走过三千里外逢人不得错举僧曰恁么则不去也州曰摘杨花摘杨花师乃颂曰雪色梅开古径幽青春误我忆归休翻思昔日同窗友几个金貂在御楼。   上堂玉不琢不成器喝雕琢而成那堪大用人不学不知道喝学解而知岂是大根释迦皇皇宛同说客达磨汲汲不异游人拈拄杖总不如云门拄杖子龙腾凤翥标格天生卓一下透石穿云无往不克。   诞日解制上堂长庆七破蒲团系鸟无繇展翼临济三遭痛棒蓼虫枉耐苦心果是英特之士神机莫测变化无穷静犹羚羊挂树动如妙翅抟风移那边钵盂过者边吃饭曾无两副肚皮穿玉笥草鞋问钱塘野渡只有一双脚版我能转换一切境界一切境界不能转换于我若必要向父母未生前已生后讨个符信辊入异类中东触西触当休不休山僧虽将四十五年来所酝酿底一时倾出了情知诸人点头者有一半摇手者有一半何谓虽嫌此处菜根淡未必他山客意浓。   谢檀越请上堂按拄杖曰只者个譬如随意珠成满众生心此法亦如是成就一切愿盖为情尘封蔽识网莹缠闻见粗浮訾诽愈力江西湖南千里万里总要相头买帽见货成交碍膺之物不得消镕惟许一口吸尽西江水底汉轻轻跨入步步圆融钻仰无厌笃信弥深般柴运水尽为无碍神通删诗定礼无非百千三昧探个生死遗音犹枕边蝶梦水面月痕任去任来无固无必指个绍隆要旨桂馥秋墀兰芳春圃渊才峻业仁寿巍基青黄映色长短随形世系绳绳宗猷秩秩大众且道者个具什么眼目得如是灵通花繁子盛声光远拄地擎天妙力多卓拄杖。   上堂举梁山观曰南来者与三十棒北来者与三十棒虽然如是不当宗乘琅玡觉曰梁山好一片真金将作顽铁卖却琅玡者里即不然南来者与三十棒北来者与三十棒从教天下衲僧贬剥师曰履至尊而调御六合梁山切于上治求贤振长策而宰制八纮琅玡深于宽厚待士二大老操心垂手可为神矣欲使万方归往未能一也云门者里即不然南来者与三十棒北来者与三十棒丹诏忽从金殿出雕鞍尽向御街行。   施主舍法衣上堂金刀剪就玉线联成前佛后佛唱和欣欣西土东土家声浩浩佛心以之开显祖意以之宣明鸡足峰前交付未得大庾岭上争取不能今日檀越亲呈山僧一肩允荷披坐曲录木床向人天众前不惜东语西话只图大家知有且知有个甚么举衣角曰挂弊昔嫌黄面叟遗殃千古累儿孙。   上堂二六时若履轻冰如蹈白刃与他一顿拄杖一切处优游无事坦荡有容也与一顿拄杖直饶总不恁么者放过即不可毕竟如何良久曰夜寒缩脚睡山好举头看。   请上堂溪烟泛紫莫非劫外家私山雨滴青悉是怀中至宝所贵信手拈来自解分岐共济观各类之根机施诸佛之善巧行一事则千事万事归元说一言则千言万言应旨统恒沙众生为一真法友总微尘刹土是无际觉场若必欲昼废其食夜忘其寝孜孜究妙汲汲研穷然后谓到岸不须船筏入门放下瓢囊始可随心取用方能满足菩提犹是望梅止渴想酢生津未为十分庆快要得宾主交融情礼兼到向上更有事在拈拂子禅悦六味法喜三德当供无数万亿诸佛击一下如上所言并是真实。   除夜小参金鳞冲五湖之浪玉蹄追万里之风想要明心见性拟思荷负宗乘生死未空境风益大驰求不息习漏愈深此等唤作痴狂外走到腊月三十日诸缘交逼将来难免攒眉蹙额盖为寻常见摇白尘卓乌藤便将佛法解会此名毒刺入心不可救拔也只如龙潭吹灭纸烛雪峰辊出木毬南泉斩却猫儿赵州顶却草屦此又是何道理据云门从年头至年尾将从上古锥一一推勘过来皆是背实蹈虚拿三道五若要正令全提尽十方世界所有圆觉伽蓝只可倩人看守所以未免随顺一切众类心说其一切真实事灯宜清话消残夜晓入丹墀贺大年。   复举洞山问云居曰汝名什么居曰道膺山曰向上更道居曰向上即不名道膺山肯之师曰垂问极临下之盛节酬对肃事上之精诚在洞曰父子有是家声然则揣其本究其末犹是寰中塞外施设威容大众要识禁殿重帏尊贵的旨么良久度拂子与侍者今夜收起葛藤且待新年相见。   上堂诸佛出身之路列祖证道之门檀越游解脱场衲僧断命根处喝一喝曰者里是僧问学人横身直入时如何师曰须防铁门限曰和尚岂无方便师曰不副前言徒闻后语僧拟议师便打。   元旦上堂举拂子曰释迦老子来也大众还见么既见已且道他来为甚么说道今朝是九重元会之辰万国同春之日百物咸新之始四时扬化之端事事转劫外祥光尘尘布域中彩色独我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冷阁在灵鹫山前三千年余风吹雨洒草里苔封未见有人潜心清理出手提撕遇此佳时美节敢借无作妙力不图矜奇夸丽唯愿整旧如新山僧曰若论正法眼藏涅槃妙心虚空有消殒此涅槃心亘古不坏日月有晦冥此正法眼历劫尝明上至圣人下及凡夫穷昆虫极草木物物圆成个个本具谓欲整旧是甚规模为要更新作何式样释迦老子直得惭惶无措向炭库里躲根去也现前大众如何转得一语不但庆赞元辰繁昌祖道庶可与黄面老子出气良久击拂子曰恩波泼地春光远慧照弥天蜡炬高。   上堂溪头枫枝老篱下菊花开行人叹希有日看几回来可惜英俊道流十个有五双都作境会既不作境会别有个甚么道理良久曰云影秋刚好蛩声夜已长。   肃众上堂过年才经三日做尽千态万状放无线花爆溪边石女吃惊唱脱腔山歌岭上木人发笑斯可严饬常规好把狂心歇下拈拄杖曰须知拄杖子有时放则方圆任器长短随宜有时收则风静波恬时清道泰不收不放时殊形异制从新岁打雨敲风仍旧时卓一下。   上堂世尊拈花大事达磨面壁因缘后代儿孙各各雄倚马之才个个擅白眉之誉都道是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只可自知匪从人得正谓顽迷一旦望绝多生云门今日重整家风如有担荷斯大事因缘者出来承绍看乃竖拂子高声唤曰大众见么众举首师便下座。   上堂要提佛法向上舌头短了三寸欲畅世谛极谈口门阔了一尺二边俱不相当其中如何展演竖拂子曰元朝才过元宵已到梅花正开灯花鲜妙惜花情绪少人知只好料掉乃掷拂子。   元宵施主送法鼓入山上堂盐官以虚空为鼓须弥为椎枉费腕头气力王老师不打者破鼓未具作家手段争如云门者鼓蔟新成现不假思惟全凭一段真实心中流出须知此个真实心为妙为微妙为上为无上空其心也随扣击而响应无亏妙其体也任宛转而偏圆罔测示形于淮阴岸畔垂迹于石伞峰前布一言则引穷子入门传一令则惊师子出窟晴空闪电无以夺其机旱地疾雷不能比其用只在一音震吼十界圆闻纵使三贤十圣悉听指呼大知小见咸承教诏居廛之士证入如大梦得醒研道之人触着则偷心死尽其余隳耳塞聪眇目矬陋无威德者何足道哉可怪然灯佛在背地里闲言冷语㖿声叹气大似不甘何故深心不欲扬家丑却被伊人泄我机。   上堂袅袅春风一个月梅花落尽枝头雪甚深无碍大法门特为诸仁我今说击拂子曰还闻么良久曰耿耿山园杜宇心劳劳自笑空啼血。   上堂白云堆里放憨卖痴紫翠丛中横三竖四莫分好恶高低不须钻腋插翅只要打破虚空片片自然落地以拄杖望空打一下曰山僧与汝打破了也还有知得落处者么良久掷拄杖曰拾取去。   复明知浴请上堂步步踏佛祖阶梯不为擅美事事循圣贤绳墨未可称雄纵使一切不留若危叶卷于暴风狐疑净尽犹坚冰化于春日只唤作离过绝非太平无事底好人直如具文殊深智有普贤大胆种种施为时一丝不露尘尘绝迹处万法全彰句句交参机机互换所以能以眼处作耳处佛事能以耳处作鼻处佛事能以鼻处作舌处佛事能以舌处作身处佛事能以身处作意处佛事能以意处作一切处佛事构得来者无言绝韵之调愈唱愈高忘己利人之心最光最大其或疑而勿信唯而复否云门不妨将祖翁遗下训谟可与诸仁教诏击拂子曰一饱自然忘百饥百城何用寻知识。   上堂悟之即升迷之自堕合则双美离则两伤者般说话正是胸中之疑未曾爆散脚跟下生死命根子不曾截断作他座主也未得在若是正眼大开底其生与死易与难一串穿过便好月下高眠矶头垂钓虽然我则异于是卓拄杖曰无可无不可。   商净珺五十生辰舍法衣请上堂三春淑景百卉争妍紫燕呢喃于画梁说尽不传秘密黄鸟嘤鸣于深树咸垂向上机轮红桃吐艳绿柳垂丝墅艇渔舠随波上下山光云影任日转移皆是大愿坚固无漏三昧门实同金刚常住不朽总为若耶溪上路径甚阔云门山中景致太多自古自今人来人往看得惯常都不在意提起袈裟角曰只者一片金针密密锦缝重重前佛后佛慧命相联一丝一缕纪纲所系乃人人本来具足底事不肯一肩荷负致使普贤王坐视不安突出众前高声大唤曰劫石固所坚也此事传不朽焉卓拄杖下座。   清明荐亡上堂竖拂子曰者个是平等自在无变易三昧一切人皆因正眼未开自心不了情尘壅蔽识纲萦缠真如境上起种种思惟寂灭法中生种种颠倒积劫累生流荡忘返若是猛烈丈夫当下一刀两段管取安帖家邦是故于中求涅槃不可得求生死不可得求男子形不可得求女人相不可得无净土可生无娑婆可出既然如此今日欲荐亡者向甚么处去火烧寒食一堆楮红满春山二月花。   石门月溪禅师请上堂语溪月耶溪月混成一片云门境石门境曾无两般黄面瞿昙随高就下分理不清缺齿达磨东去西来究竟不识所谓般若是金刚焰个个莫能凑泊般若是清凉池人人可以染渍得之于心一处圆融十虚充满应之于手转粗为妙刓圆为方移劫前高轨扬格外权猷直与佛祖同证同入同作同息忘情忘见不疲不猒岂复分迷分悟较得较失说正说偏论玄论要是则固是大似蒸砂作饭诓骗饥人若是饱参明眼一场笑具何谓自有芬芳任狼藉野花何用鸟衔来。   上堂但恁么去神驹无追日之能不恁么来妙翅失抟风之志总不恁么时犹为鬼家活计若约衲僧分上合作么生闲来驰想千条路饭饱长伸两脚眠掷拂子曰参。   道林镜和尚讣至上堂春雨连绵春风狂骤树鸟咽凄凉之韵山光带惨澹之容盖先哲彬彬后英济济唯道林法兄素风辽廓景行弥高行说相符慈威并现祖苑得以壮猷人天被其盛化所谓浊世津梁昏衢宝炬也忽而化缘已毕四众未免悲号蓦拈讣帖曰若见得者个谛当不必恸哀须知善知识者是虚空身相悉皆平等普为众生而能示现来实不来去实不去如是则知道林和尚生气俨然大众且向甚处与他相见云行大野曾无迹月印长川自有辉。   追严上堂斗转星移风驰电掣称生未曾生谓灭实不灭扁舟棹向五湖看昔时风景今无别。   松陵蕴微老师请上堂无上法印不假雕镌佛佛授受此不能授祖祖相传此不能传惟有志担负者临场必勇得手无疑不消究理测微自能随方显妙一步阔一步深入如来所行境界一机应一机成就如来无量法门然检点将来犹与梦中人说梦中事若对明眼者更有施设在拈拄杖曰拄杖如龙从西过东人在绿杨堤岸最相识不相逢可惜春残雨润叮咛江上渔翁卓一下莫使花飞水面红。   上堂花落残红鸟啼深碧达磨西来分毫不直大众若内若外闻鼓声俱赴堂吃茶且道不在内外中间底人作甚么良久天上孤蟾水底圆。   上堂非风动非幡动祖师舌头拖地了也仁者心动潦倒渔翁搔白首爱鱼犹有巧心情。   石门鼎悟禅请上堂道在墙外禅是㼾砖悟既不存迷从何起巧说不益其事驰求枉役其神纵然言前得旨已落情尘量外转机犹萦识纲有从千里百里来者欲与生平契合拈拄杖曰只要此个杷柄入手探毗卢藏海不假思惟入总持园苑匪资余力一纵一横为佛祖权衡一动一止穿衲僧鼻孔指点祖翁家业分明无惑闹市门头深山堆里处处是当人出身捷径或半信半疑终是落七落八要佛种不断慧命悠长山僧岂可吝惜遂掷下拄杖。   上堂汉世成平贾谊恒为流恸魏室雍熙杨阜犹谓可悲衲僧家境风日斗心地未宁无一点顾虑还是得优游处且自优游耶为复生死岸头别有生涯耶各人出来道看不然山僧道去也翻身开梦眼得意看花颜。   上堂时雨霈然农夫相庆梅子熟矣牧竖交欢衲僧家必有得意处出来吐露一句看乃嘘一声下座。   上堂举大梅因夹山与定山同行语话次定山曰生死中无佛即无生死夹山曰生死中有佛即不迷生死二人互相不肯同上大梅质之夹山问曰不知那个亲那个疏梅曰一亲一疏夹山曰未审那个亲梅曰且去明日来夹山明日再问梅曰亲者不问问者不亲夹山住院后曰我当初在大梅失却一只眼云峰悦曰夹山只知失却一只眼殊不知换得一只眼雪窦显曰夹山毕竟不知换得一只眼大梅老汉当时闻举以棒打出不惟画断二人葛藤亦乃为天下宗匠师曰大梅坐变穷荒之旧习雪窦特颁全盛之新条二老葛藤早已截断了也夹山道失却一只眼可谓曾从山下过方识路高低云峰道换得一只眼乃是天心报施实非偶然云门如斯判断也有亲也有疏若有人简点得出许你具一只眼其或不信须听重布葛藤水亭山院石榴红鲁酒一卮醉两翁醒后不知天早晚玉颜非昔怨东风。   受曹山请上堂云门业债未清曹山冤家已到顺人情则云从龙起违法性则花共鸟飞若谓劫前有路句里无私公案现成不劳斟酌虽然更有一句无处不通无机不应阿谁道得良久乃拍手三下。   上堂少室门广大石头路坦平绝凡圣之异无彼此之殊婉步由人妙用在己但是未得谓得未至谓至未满谓满未休谓休所以遮障既深见惑尤重拈起拄杖曰诸仁鼻孔一齐穿却了也卓一下曰剡溪访戴聊乘兴雪艇旋归夜未央。   上堂举黄龙南和尚曰有一人朝看华严暮观般若日夜精勤无有暂暇有一人不参禅不论义把个破席日里睡如是二人同到黄龙一人有为一人无为且安下那个即是良久曰功德天黑暗女有智主人二俱不受师曰将谓黄龙有容纳太虚之量经纬天地之权原来襟度如此狭隘山僧则不然如是二人同到云门均以至礼款下因甚如此卓拄杖曰惟大人者位天地育万物其心不苟。   灵骨入塔上堂耶水溯洄泛者不易云门深邃入者固希若非符悬肘后鉴在机先不在闹浩浩中交辊即向静悄悄处沉湮未免错过一生所以要与此事相应须是见得了了分明踏得步步真实道果飘香于性地灵苗桌秀于心田则入廛出廛冠冕真俗此岸彼岸领袖凡愚一切土皆往一切处咸安百匝千重回互不犯七穿八穴舒卷随宜更说甚么生死去来见闻知觉不是自己一段风光大众还知道安尼立地处么九夏薰风来北牖百年大梦醒南柯。   上堂佛法无人说虽慧莫能了山僧今夜不惜身命为诸仁说去也良久曰暑天炎热伏惟珍重。   上堂拈拄杖一画曰者条石头路径自古到今来者万千去者无限其中狐疑不决底欲左之恐沉下劣之坑欲右之虑堕无为之阱还他恢恢大丈夫别有出人标致到者里始不踌躇顾盻遂卓拄杖曰我爱高山曲知音是子期。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第五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六   侍者智璋录   住越州云门显圣寺语录   唯岑嶾和尚木主入祖堂上堂鼓无生桌于五浊湍流逆顺皆为方便御大宝车于四衢广路高低等示宗途使个个证得妙乐妙常人人洞明正知正见须是尊贵之人不处尊贵之位乃可去来无碍雁过长空宛转偏圆船归古岸所以有时转位就功四溟腾春水之波有时转功就位万壑锁晴峦之翠有时功位齐施脱珍持粪器挂獘惜金瓯有时功位俱隐苍龙阁上闲云合彩凤楼头晓雾攒大众此是慧花和尚末后为人一段本怀向山僧舌尖上尽情吐露了知恩报恩固已森稠祇如尊贵底人毕竟向甚么处行履良久桂花飘馥丹墀暖蟾影入帘白日长。   上堂举云居膺和尚因僧问僧家毕竟如何居曰居山好僧礼拜居曰你作么生会曰僧家毕竟于善恶生死逆顺境界其心如山不动居打曰孤负先圣丧我儿孙又问傍僧你作么生会僧礼拜曰僧家毕竟眼不观青黄之色耳不听丝竹之声居曰孤负先圣丧我儿孙师曰我显圣门下英贤济济有藉出来下一语免得孤负先圣丧我儿孙良久困来高枕石头眠不管三更日卓午。   南山天愚和尚至上堂天愚和尚白椎曰法筵龙象众当观第一义师顾左右曰大众南山和尚已为诸人说法了教山僧说个甚么良久谛观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便下座。   上堂热处尽爱乘凉寒时俱愿向火嚼饭个个充饥吃茶人人止渴从上佛祖递代相承究竟到极则处莫不是日用寻常活计祇如雪峰将三个木毬辊出又作么生井畔梧桐飘一叶山头数片是秋云。   百愚和尚讣至上堂为法王者如日普照是处非处咸被光临有情无情皆承辉焕朗长夜昏衢破千年暗室况复挺拔俗高标有绝尘步骤总化权于掌上患难不移蕴祖道于胸中是非莫顾矢心偕铁石齐坚惠利与春风共仰明月洲前斜飞玉鹭珊瑚树下惯唱金鸡何期善庆和尚忽将无孔铁笛吹出广陵古调二十四桥分疏不下大千世界震动靡宁云门得个消息也忍俊不禁特为举似大众哀哀红树雨余多惨澹青山云重转馍糊。   上堂世尊睹明星而成正觉洞山涉流水乃证真常显圣寺里曾不究妙穷玄亦不粗言细语连日刈禾割稻与诸人的的提持个事了也且那里是为人彻困处一声天暖教停手个个欢然点首行。   上堂举长庆示众曰净洁打叠了近前就我索劈脊与你一棒有者一棒到你你须具大惭愧若无者一棒到你你向甚么处会师曰长庆只要将人淹杀齑瓮里不顾自己堕在尿坑云门者里虽无长处似不如此孟秋小尽蚤禾已登大小执事内外禅流身心泰然得无挂碍粗茶淡饭率意忘怀曲肱高枕伸脚打眠莫管孰是孰非不起佛见法见山河不离大地自己不是别人虽然若是头脑清楚惭愧道人无一事只此随缘过便休其或皂白未分边方尚有令未是太平年他时行旅愁叹莫嫌山僧不曾与你道破喝一喝。   上堂说玄说妙分大分小大似朝三暮四暮四朝三致使众狙喜怒纷纭无有了期云门有个一味平等法门上中下根皆可证入今日说与诸人良久顾视大众曰饭后普请上山挑柴。   先师盂和尚讣至上堂昔年出去游化称尊今日归来砥浇为念一向人皆谓我老人出现于世也为大事因缘故所以船横古渡运载群迷泽布阳春恩覃万汇道谐而唱草木俱吼狮子音时蹇而休烟云尽合主宾调鸿慈溥被刀尺均施器就方圆根随利钝玉线暗穿金针密度得无碍轮三昧而游行自在非小心浅见可能思议忽焉示灭也慧日潜辉真风绝响佛祖心中怀隐隐之忧人天眼里堕潸潸之泪耶溪实云流恸刹海亦叹凄凉是则固是也只说得万牛身中一毛头许诸仁若要悉知悉见当随我烧香作礼再听耳提面命。   上堂云起龙吟风从虎啸拈拄杖画一画曰前释迦后弥勒从上祖师天下知识尽向者里归降纳款了也衲僧家别有趣向试出来道看乃顾左右曰但知李广封侯事谁识张良辟谷心。   结制小参三春不换一冬寸金不易丈铁潜心矢志如斯大事何愁不彻所以云门殷勤祷告于现前大众愿为出类超群之丈夫须是旋乾转坤之手段更听约法三章第一不得聚缘内摇趣外奔逸第二不得将心待悟怠玩因循第三共住不许知名相逢不容相识然后将僧问赵州万法归一一归何处州曰我在青州做领布衫重七斤细审参详毫无差错山僧与汝证据且道证据个什么以拂子画一画括囊无咎。   结制上堂就谢车智望斋人人有此一片田地虽是寒暑推迁历来无敢侵损何待重分疆界竖拂子曰明见斯事无有错谬无一处不是汝诸人放舍身命处无一时不是汝诸人出离生死时云门关里横身而入任意而为杀活纵夺一切自由世胤道胤争繁食轮法轮并转异日儿孙遍天下其起根发脉莫不从者里去盖为未是其人望之如天阔远穷之似海洪深欲进惧临大敌欲退恐蹈轻冰不进不退正是滞寂沉空终非究竟。山僧与汝诸人说个捷径法门。屈指曰今朝十月十五五五二十五九九八十一。数到正月半。恰好是长安路上春光媚。司马桥边看旧题。击拂子。   上堂。云门有一句标的无向背。若作主宾论有无俱不是。如何即是。和罗饭骨董羹。随家丰俭何忧何虑。铺个破席日里睡。喝一喝。   上堂。郢上阳春遇诗人方堪合调。匣中宝剑逢烈士乃可赠贻。只如广额屠儿才放下刀便成正觉。黄梅行者未曾脱曰即擅传灯。莫非尊卑倒置耶。还是授受滥觞耶。为复别有道理耶。良久。击拂子。知恩须是报恩人。   萧山谢门智利等。请上堂。如来大智慧希有无等伦。一切诸世间思惟莫能及。胜慧大士如此语话。在释迦老子分上为尽美矣。衲僧根前则未尽善也。殊不知如来智慧无一尘不包。无一刹不遍。无一人不具。无一物不彰。说甚希有难伦思惟莫及。即今萧山檀越一舟直泛。修途万境尽归眼底。明明更不生疑。念念无非真实。岂非有大智慧人能行大智慧事。拈拂子曰。而今拂子但唤作拂子。僧但唤作僧俗但唤作俗。且道如来智慧在甚么处。乃掷拂子。   上堂。少室门风广大。曹溪路径宽舒。果是个真英雄便好一脚跨入。拈拄杖曰。识得云门拄杖子。变化如龙威狞似虎。揭贫女藏中之宝。取力士镜里之珠。迷悟生死圣凡异同。一切平等。其或庸愚根器留系强生。卓拄杖济涉赖伊人。及时应努力。   上堂。黄花篱畔开金盏。红树岩前列锦屏。野老畅忘忧之饮逸兴飞扬。牧童高无味之谈偏圆宛转。一切人都作景致商量。未审衲僧如何领会。良久。顾左右夹山面目犹在。   上堂。诸佛心印文彩非关。历祖宪章条目何与。柏树子豁开赵州眼睛。乾矢橛露出云门心胆。不必辨他孰是孰非。惟要当人自信自肯。从胸襟流出一言半句。自然惊天动地。千差万别似空合空。到此个境界了子细检点。将来正是无边无岸险僻之途。大众要知究竟安隐底事么。昔年去今复来。敲我衡门两扇。开主宾好话无人。省夜炉拨尽寒灰。其中事莫疑猜。拈拂子掷下。曰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   上堂。举金峰志和尚。因僧侍立次。乃谓曰。举一则因缘汝等一不得乱会。僧曰请和尚举。峰竖起拂子。僧良久。峰曰知道阇黎乱会。僧以目视东西。峰曰雪上更加霜。师曰金峰以先王之道轻施于民。者僧不量能度德窃位苟荣。岂止雪上加霜。而事将有不胜其弊者。云门举一则因缘。汝等要会便会。或曰请和尚举但向他道。且缓缓着。何故。乃掷拂子。服食求神仙都为药所误。   上堂。人行印窄径霜踪。见者不生余惑。犬吠排深村夜色。听而永绝狐疑。及至问着父母未生前本来面目。十人有九个不识端倪。盖矢志不蹈于妙门。倾心自甘于秽术。所以应缘而错。触事尤乖。大众而今要识本来面目么。问取东村王廿八。   上堂。山僧因先师愚庵老人示寂一月途路奔忙。心以痛身以倦。佛法无得商量。世谛岂容计较。盖有个现成句子。昼明夜暗斯无晦冥。暑往寒来此不变易。只在诸人脚跟下。有信得及者么。许由洗耳成多事。巢父饮牛赚杀人。   上堂。若论此事。何待劳苦多生辛勤累劫。而能成办。云门今日要诸仁一时悟去。汝等还肯么。良久。曰屈屈。遂打趁下座。   王启甫求嗣。请上堂。竖拂子曰。如是之法觉王祖胤。亲传先圣。后贤同禀。若要自心明妙受用。须是当人信得悟得。便好十方刹海任意经游。一切法门无不深入。重重智境悉共庄严。种种愿轮随心运转。复竖拂子曰。观世音菩萨。在拂子头上现大人相发海潮音。普告大众曰。设欲求男便生福德智慧之男。设欲求女便生端正有相之女。然遇见明眼衲僧未免笑他捏怪。何故但看家园春日暖。新篁随地长儿孙。   上堂。酒楼下既可明心。肉案头亦能悟道。诸仁在僧堂里三七日了。自己底主人公认他不得。过在甚么处。顾左右。曰个个是盲人。   上堂。举香林远和尚。普请锄地次一僧曰。看俗家失火。远曰那里。僧曰不见那。远曰不见。僧曰瞎汉。是时一众皆谓远上座败缺。后明教宽曰。须是我远兄始得。师曰。大哉香林之心。包括天地。陶冶古今。惟务其实。不顾其迹。者僧道个瞎汉可谓依日月之光以行其志。自遵其度。未免但逐其迹不究其实。然则明教曰。须是我远兄始得。其意如何慷慨千秋见孟尝。   上堂。拈起拄杖曰。真俗万缘无不于中显现。今日有人从明州来。却道憨布袋在长汀市上横行直撞。贸易所需。不买山珍非求海错。毕竟图个甚么。没柄笊篱无底木杓。   章叔懋请上堂。竖拂子曰千机万机莫若识此一机。击拂子曰千句万句莫若识此一句。或者道和尚放下拂子别通个消息来。我也知你逐境驰求循声流转。殊不知云门者里。偏圆宛转变化无穷。有时出现于时桂艳秋深播庭前之馥馥兰芳春暖朗砌下之英英麟趾。是以歌繁宗猷斯焉弥永。有时退藏于密纵。使汝诸根颖脱。不与万法为侣者亦不能窥见一斑。若是全身出现时丝毫不露。退藏于密处文彩全彰固已罔测端倪。只如今日檀越办供入山。且道何所饶益。蓝田产玉非凡种。堪作圭璋捧至尊。   上堂。佛法甚多。只因连日事烦。身子劳倦。无暇说得。今则乘片刻之间。身子略已泰然。无甚佛法可说。忽有个灵利衲子出来道。云门长老说话太煞。不顾傍观。若论佛法。遍在一切处。岂在闲忙。说时有不说时无耶。山僧既受禅士一段深心。借五峰各位檀越物事。精治盛斋请吃饱后。更献日铸兰雪香茗一杯。为何如斯。但得人人自信得自肯承当。省却山僧多少气力。不然隙驹疾霜风急颜貌。看看非旧日。大事茫茫无了毕。堪笑嵩山缺齿翁。九年面壁。竖拂子曰。究竟者个不识。   上虞何檀越请上堂。极简极易之道。无相无作之门。惟要步骤不差。当人金刚眼正。师子随时哮吼。不顾惊群骇众。动容则尽扬古路。敛念而不堕悄然。化日是以舒长慧命。从兹绵亘。何待云山漠漠烟水茫茫。积年累月冒暑经寒。若迷方者一唤回头。始道个从此不被天下老和尚舌头谩了。子细看来。犹如梦中人遍历无边刹境。醒来原在床上。蓦顾左右曰。我所得智慧微妙最第一。   至日上堂。寻常总道正法眼藏。转求转生遥远。转说转不相应。认着个圣谛不为一物不中底。以当生平。不肯移易丝毫。要为诸佛之师群贤之首也大难。在以拂子画一画曰。能向者里识得根元。信知一阳才动葭灰万卉俱开生面。瑞霭天扉祥符祖苑。尘尘显妙刹刹圆融。个个凛维新榜样。人人弘起弊规模。既逢此个时节。云门拂子岂可不倾诚祝赞。复以拂子击一下曰。云书鲁史千秋事。歌永尧风万国心。问如何是正中偏。师曰龙楼高揭翠华帘。如何是偏中正。师曰樵子宅中传号令。如何是正中来。师曰玉人踏月下瑶台。如何是兼中至。师曰钟鸣长乐千门曙。如何是兼中到。师曰横趋直步看圆妙。   杨悾庵居士请上堂。拈拄杖曰此个见得彻底无疑。等闲露一机垂一句。自然权实双彰。杀活全备。终不肯坐在死水里与蚌蛤鱼虾同一趣向。是故知有底人。随缘宛转妙用无方。有时佛心儒雅皆依真实而现相。有时摧魔殄异悉从示应以立名。知一切人根性。解一切人黏缚。俾一人安隐则人人安隐。使一处清净则处处清净。大众只如维摩榻上尘埃。东厮壁边杂秽。且道又从何处得来。良久曰。今日重添上一堆。   开炉上堂。地炉深掘榾柮高堆。闲时向火好事相商。可中冷暖唯自能知。世上纷哗由他莫管。只如火炉头有个无宾主话。从老赵州撩乱激扬。以至诸方互相抛掷。岂谓逗到今日依旧清白不分。云门缄口要且不甘。乃高声唤侍者曰。将帘子垂下。不可漏泄了暖气。拍禅床下座。   真如文法师扫塔请上堂。先师翁道不尽底句子。处空满空在壑盈壑。无底船盛载不漏。断贯索系缚有余。舒之光逾日月。卷之包括乾坤。自长水而溯耶溪腾遍地波澜。任先哲以及后贤行石头正路。三草二木皆在里许含英育秀。诸佛列祖尽向此中出世利生。有智无智并触慈光。先心后心咸归陶冶。况复现大人相垂格外机弘赞宗猷。光扬祖道者哉。范上座到者里钻仰无门。计较无路。敢问大众。先师翁道不尽底句子。毕竟阿谁担荷。有指陈得出。不妨随缘自在到处称尊。若明辨不来问取真如文老人。   请能仁启和尚继席发专使上堂。雍容阐悟本真宗。雪曲响云门古调。峨峨为浊世幢王。切切作迷生导主。须得其人威音那边。移步必有其位。夜明帘外转机。如是则身云与法云共彩。本自无心。化日与慧日同辉。何尝有意。竦听鸾音彻天积玉桥跃然起舞将见妙吼震地香炉峰却也快心。但是移山门入佛殿里。将灯笼来山门上。佛祖莫测其端。人天孰窥其际。蓦召专使曰。去问能仁和尚自然定当。何故。欲明家里事须是个中人。   王檀越诞辰请上堂。举教中道菩萨。以一音一切皆能演决定分别说一切诸佛法。老瞿昙固是富而且骄。争奈事无实据。拈起拄杖曰。不若云门拄杖子。打开福德藏门。运出无价至宝。碗大碗小盛来。随丰随俭受用。一饱既已忘饥。诸念自然销落。指南山作寿。掬东海为卮。有者道山僧将常住物私做人情。连忙想得个父母未生前面目。老也如是少也如是。往古也如是来今也如是。只有一处不如是。释迦老子敷演不出。且道甚么人可能定当得来。卓拄杖。铁笛吹瑶岛。金灯照绮筵。   上堂。举黄檗一日捏拳曰。天下老和尚总在者里。我若放一线道。从伊七纵八横。若不放过不消一捏。僧便问。放一线道时如何。檗曰七纵八横。曰不放过不消一捏时如何。檗曰普。师曰黄檗既能人境俱夺。亦解敲唱双行。其奈捏聚放开未免太伤心力。者僧虽然变通有道。却也朕兆难明。皆为不了。山僧不用捏拳舒掌。可以移风易俗。竖拂子曰。从上大老天下英灵尽向者里。正去偏来明投暗合。如宝丝网重重涉入。如有人出来道。云门与么太煞简略。固许汝是个出格英俊。也须再参三十年。   请上堂。白椎竟。师随声一喝。曰若是第一义。但向己求莫从他觅。岂待山僧鼓两片皮掉三寸舌。竖捏乌藤横摇白尘。然后为得。所以鉴湖远棹水月交光。徐入云门烟霞斗彩。过积玉桥听潺湲之响。知洞水流长。到芙蓉岸望叠嶂之高。识门风浩大。从浅至深次第循历。由大佛殿登宝镜堂。致礼雍雍发言穆穆。始解道觉悟生死如梦。一切求心自息。时时奉重无违。事事报恩有据。本末须要归宗。尊卑当用其语。顾众曰。且道是甚么语。门头严饰儿孙力。室内悠悠总不知。复喝一喝。   开山澄祖四十忌上堂。腊月四日乃先师翁示方便门。说最实事。时节盖有威德自在如彼山王。安忍不动利益含生。舌相等刹尘遍覆。身光与日月恒明。赤白青黄混之不得。方圆长短类之莫齐。不惟利根钝根正见邪见。求个入头愈加深远。寻个出路转见壅淤。即使四十年来儿孙遍地。各各现三头六臂。个个张马嘴驴唇。以种种因缘譬喻言辞。纷纭指注究竟摸他头脑不着。竖拂子曰。此是师翁杀人活人底杷柄。今朝恰好落在孙子手里。竖抹横该皆吾常分。遂顾众曰。还有构得者么。黄阁昼帘垂紫气。不彰宝印自然尊。   解制小参。上来道个不审。尽是古人唾余。甚为不必。下去道个珍重。莫非时流。恒事可以勿提。人人本来具足一段大事。头头显露物物彰明。悟不加增。迷亦不减。聚时不有。散时不无。惟桶底不曾脱落。正眼不曾洞开。不从父母未生前青天白日下披襟一笑。未免被苦乐逆顺转移。暑往寒来拘绊。生死海里风吹浪荡。不得自在。纵使道得个静则同源。动无异致。犹是憎爱不忘。情封未启。举意乖违触途成滞。要得独步大方游行自在。山僧与你画一策。以拂子画J36p0923_01.gif>相曰。者里知得落处。唤释迦达磨挈钵提瓶未尝不可。或甄别不来且游遍云山千重万重。捱过春光一度两度再来与你说破。   腊八解制上堂。见明谓昼遇暗为夜。山本嵯峨水自流动。东西南北不移一丝。上下高低莫错一点。一向立定脚跟。最怕辊入异类。子细检点来。正是偏枯见解不达权变之笨汉。忽若月明昼午。日彩夜央。山头滚浪。海底飞尘。十个有五双不知头绪。唯有雪岭老瞿昙。多年卧冰啮檗忘形于冻馁。到此便得转身活路。以快平生。果是本分衲僧。气概逸群。若休歇其心放下便稳。能勇猛其志撩起便行。折腰匾担尊贵一时。断鼻草鞋威雄百倍。垂手横身自由自在。谁能拘束得你。但前途去与故人相见。细说生平。切莫道在云门者里。何故。惟恐传事不真。将作世谛流布。   上堂。举金峰因僧问。金杯满酌时如何。峰曰金峰不胜酩酊。师曰展演宗猷提持祖印。和光顺物与世同尘。浑融彼此包括始终。金峰有宽洪之量。洵不可及。正眼观来未免一场败阙。如有僧问云门金杯满酌时如何。但向道酒中不语真君子。   先和尚木主入祖堂上堂。不重先师道德。秪贵先师不为我说破。古人恁么道。虽谓情封不立其如分别犹存。既曰道德无可为重更有何事不曾说破。我先师非身现身身满域中。无说示说说遍天下。奋自在慈力犹淳旭丽天。若愚若智尽睹其光。畅无畏玄音如迅雷骇地。是圣是凡悉聆其响。绍洞山尊贵之宗。斩断群邪蔓刺。荷玉笥大成之业。弘开一味妙门。横身空劫已前跨脚。今时路上不许月白夜行。唯要鸡鸣晓到。奉重固不必违背则不可故我亲近他承嗣他三十年间一切时中。厉色时多和颜日少。其道大德备实情不知说破不说破也不拣择甘为情忘义断不孝阐提。争奈拄杖子当仁不让。蓦拈拄杖曰。一不做二不休。莫道纵横无忌讳。只要推爷向里头。卓拄杖下座。   谢两序勤旧上堂。提振纲宗传持慧命。印印当风机机圆应。显万法总一根源。融十方归一刹境。盖知正色持衡深赖祖庭元老输诚赞弼实资法苑祥麟和同水乳以标奇节比松筠而播美。千圣有口无说处底同一音演。万人有力无作处底同一心行。如斯主伴交罗乃见始终贯彻。所以山僧自来五位旗枪高县壁上。三玄甲胄弃置路傍。到今日只好唱个自来腔清平乐。谓我福轻有愧累君忍垢无涯大事既已了毕一齐归堂吃茶。   觉初庆悟禅本师寿请上堂。云门倒腹倾肠说个最初方便。休将禅道商量。莫作迷悟判断。为从僧祇劫来。随汝所求无厌好看大梦觉时始快平生志愿。拈拄杖曰。百千三昧无量义门皆从者里流出。无量寿如来竭尽神机思也不可思算也不可算。岭梅腊后最先开。吹动春风香满院。卓拄杖一下。   除夜小参。静地筹思闹丛观。望锅边分饭。碗上添羹冬残岁暮无非丰俭随家。事绝理融总要函盖相应。盖循途守辙底自谓生铁铸成脊梁。纯钢炼就骨力。彼此不敢是非。今昔莫能移易。事事仍旧规。法法住本位。各各不相知。彼彼不相到。殊不知到得者般境界。正恐诸事煎逼不得安闲。惟有奔逸绝尘底汉。腊月三十日到来。一切人说不来者好肆县河之辨。一切人行不去者独跨通霄之步。不妨拿三道五一味竖抹横该。欲知达磨于普通年间十万里来心上为着何事。是人眼里有珠。那个口中无舌。喝。   复举香林因僧问。如何是衲衣下事。林曰腊月火烧山。师曰香林惟将寻常活计任意施为。大似推车撞壁将无作有。以致天下尊宿互相激扬。纷纭酬醋简点将来。譬如饮大海中水随量而止。衲衣下事何曾梦见。今夜如有僧问云门。如何是衲衣下事。但向他道火炉边坐成佳话。玉烛歌清听野樵。   元旦上堂。威音那畔嘉猷古佛堂前景致。冠古冠今无异。彻头彻尾常新。乃击拂子一下曰。山僧今日尽情托出了也。有力大人能担荷得去。将旧时窠臼一脚趯翻。别转机轮全体作用。熙然布劫外祥光。廓尔转域中泰运。国治邦宁民安物阜。祖园春燠法海冰融。万汇俱遂欣荣四生。均陶化日世界一时平等。圣凡曾不异同。衲僧家己事未得发明。他缘不能凑合。不必深忧重虑。何谓。皇风一片浑无畛。春色千奇在绣楹。   肃众上堂。细吹无孔笛。乱打宽皮鼓。酽茶八九杯。戏笑三五日。观音大士从傍破颜拊掌大声喝彩道。佛之心兮不覆藏。祖之髓兮都挤出。境界风所高。般若力愈大。文殊普贤正言厉色曰。汝等以思惟心测度如来大圆觉海。如人以手撮摩虚空。只益自劳无济于事。三个老古锥互相争论不已。拄杖子听见乃以直判断曰。观音大士固然和以优贤不应以冬瓜印子妄搭。文殊普贤虽是肃以莅众未免法令过严。各与三十棒趁出。且道利害在甚么处。不见道执之失度。必入邪路。   退院小参。钝牯轮耕祖父田。茫茫业识已三年。苔路滑蹄恒自忖。芒绳缠鼻任人牵。盘旋泥水真堪笑。憔悴风霜孰可怜。上下人情慵浃洽。纷纭毁誉理当然。利生接物同春梦。救弊扶危叹力绵。正法凋残心耿耿。祖园仍复草芊芊。定策筹时勤旧智。搪风抵露股肱贤。梵宫雍肃帡幪德。龙象饱参檀信缘。惟我羞惭深细想。曾无一得好流传。庆快犁耙离项背。轻身至乐胜三禅。此去优游无变异。垂杨芳草看云眠。更问渠侬端的处。月在青天水在川。   复举金峰和尚上堂曰。事存函盖合理应箭锋拄还有人道得么。若有出来道得相应金峰分半院与他住。时有僧才出。峰曰相见易得好共住难为人。便下。座师曰。稽功必以事为的。论赏必以言为符。者僧不谅才度能将强据而骤夺之。金峰不考功审绩。既许与而复吝惜。从古到今不能清楚。山僧不似金峰有口无心。有一句子千圣莫分彼此。万人难辨去留。有人道得恰好。云门院子尽情分付。设有人出但曰且缓缓着。今日天晚总到明朝交代。   退院上堂。僧问久亲猊座。未敢轻扣玄音。末后当阳要闻法王狮奏。师曰仙子持金碗。佳人罢锦梭。曰果然涂山鉴水非同调。别有惊天动地声。师曰上座固乐矣。山僧也快哉。曰只如双凤凌巢一龙出海又作么生。师曰日后再来有人与你道乃曰三载滥竽惭色既多面上。寸功匪立恢崇徒切心中。一言有乖于度。大违上祖典谟。一行不蹈于常。知辱先师化轨。所以高低普应莫非合水和泥。毁誉不移正是将南作北。田头也到地上也到。闲时也说忙处也说。可谓彻骨彻髓尽心尽力了也。若据明眼证验将来。却道怠玩过时陶铸洪规弛废。不以佛法为事。有失龙象所望。不觉抓着山僧痛处。只得向法堂前高声唱道。大众大众如是如是。要识他家全意气。飞鸿踏雪思优游。(叙谢不录)。   复举长庆棱和尚拈拄杖示众曰。识得者个一生参学事毕。云门偃曰识得者个为甚不肯住。师曰一个得少为足。一个贪多无厌。二大老终非大人作略。山僧则不然。蓦拈拄杖曰。识得者个青山养拙不为晚。绿水盟心未是迟。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第六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七   侍者智应录   住会稽曹山护生禅院语录   康熙丙午年正月十一日入院。   结制上堂。本图闲散爱高眠。不谓西东已一年。此事分明无掩蔽。青山绿水在门前。所以游客讴吟村人謉诨。动唇有响开口成音。着着与诸人提持此事。省了山僧多少气力。盖终日于中受用而有不知者。舍诸而他求诚为颠倒。此等说话。大似向空里抛一块石子。打着得一个半个彻底知音。可谓一生事毕。既无其人。山僧不得已再向空里抛块石子。如有触得着。敢保如贫得宝。如暗得灯。如病得差如梦得醒。若也错过。诸人性命还在山僧手里。乃击拂子顾左右。日欤月欤不深省。定应倏忽成蹉跎。   过石门檀护建普利忏会请上堂。有一句绝思算。闹市波斯赤脚走。无一句好商量。枯桩开出白莲花。有与无俱埽除。格外明宗犹未了。须是本色道流。一见而决定无疑。则知大解脱门不离脚下。妙菩提路尽在目前。亘古亘今无迁无坏。莫论是圣是凡。便能入净入秽入真入俗。现种种身形。示种种方便。以一遍一切。无尘不异。以一切含一。有法皆同。万境纷纭千机参互。所以市客争欢旅人呼啸。灵羽翀霄祥麟游野。黄花满径红蓼盈滩。鸡啼茅舍之烟。鹭点村田之雪。头头是本有风光。物物是自己受用。当恁么时。谁为诸佛谁为众生。谁为天堂谁为地狱。谁为同伦谁为异类。谁为四生谁为六道。谁为迷悟谁为净秽。谁为善恶谁为是非。盖有一等无转智汉。情分畛畔识昧圆常。认草庵为极乐无畏之乡。以途路当究竟安隐之地。总道西方是严净自在一边。娑婆是险恶自在一边。不唯循声流转。未得庆快平生。亦带累无量寿大医王受屈无伸。如今因缘会遇时节相应。不妨据款结案。击拂子曰。金臂遥垂求好友。尽将肝胆向人倾。   萧山吴门智恺五十生辰请上堂。尽大地是个真实道体。谁分是圣是凡是男是女。尽大地是个微妙法门。孰谓有短有长有广有狭。竖拂子曰。向者里见得透信得及。得其浅者可以孝敬事上。可以慈仁训下。金兰之室和气蔼然。玉树之庭春风燠若。证入深者成就一切世界。庄严一切刹境。各各不相知彼彼不相借。如是则知世裔与道裔争繁。寿命与慧命共衍。复以宝花满掬。亲到曹山殷勤三请。欲说个知命因由。提个出世纲要。山僧既已愿赴来机。不妨重添注脚。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山山列翠自多奇。岁岁相看元不别。   显圣深谷和尚至上堂。云门家里白雪之歌。新丰路上阳春之曲。象王有撩天鼻孔。不易唱酬。师子有踞地威雄。实难赓和。所以山僧性同野鹿。迹类飞鸿。有时爱月眠迟。有时惜花起蚤。苟非情忘彼。此理绝正偏。未免遭他简点道。应机谬乱行径异常。不顾石头一枝埽土。而尽赖有显圣师兄。韵高绝俗。响彻惊群振聩提蒙。是其余事。特到曹山。要寻个节拍相谐底敌手。故我妄通消息。光辉祖道垂秋日。一体同仁好弟兄。   上堂。天下知识门庭繁盛。仓实如陵庾充如坻。此时大开筵席以招贤者。两班雍肃万指森严。有者锅子上索羹索饭。有者火炉边说主说宾。有者道我目空佛祖不立纤尘。有者道我胸藏万有繁兴大用。曹山者里冷清清地。缁田易匮檀舍难求。随家丰俭任意相将。虽有四五十个穷酸衲子。要坐要行总无拘束。或来或去不用钩锥。所谓彼我皆忘。而无向背。蓦拈拄杖曰。释迦老子来也。且道来为个什么。卓一下曰。我法妙难思。止止不须说。   陶门弟子徐智晖四十初度追严请上堂。竖拂子曰。大众看看如来在曹山拂子头上放种种音。庄严微尘世界。光明开悟一切众生。入于闻熏闻修金刚大三昧海。是故遇斯光者。显发正知正见。险道中廓圆融之路。尘劳内施回互之机。向一念未生以前看见本来面目。千门万户尽底豁开。罔极深恩从兹报答。乃知蜗牛角上世界最宽。蚊蚋眉间风光迥异。万法不离心印。好山都在屋头。便能圆无量行满无量愿。得无量乐证无量寿。何待出离母胎。㘞地一声到了不疑不惑田地。然后点头自许曰。此段光明。原不分贤愚贵贱缁素男女。但有心者皆可证得。老释迦闻曹山如此阐扬。不觉手舞足蹈。大声庆赞。大众且道庆赞个甚么。世间出世同途事。松老南山见岁寒。   上堂。三冬无雨无雪。天气不寒不热。西风一阵吹来。落尽树头黄叶。诸仁眼里也是耳里也是。面前也是背后也是。惟恐心里不是。心里若是。好卷起疏帘。看一泓清水半钩新月。莫孤负此个时节。喝。   大庆院请上堂。残山之麓大路通霄。多少人到者里无由进步。剩水之湾圆音震吼。多少人到者里有耳绝闻。盖此个事。本无渗漏岂落正偏。在家里人分上只要忘得失于生佛已前。究根元于威音那畔。不必深思巧摸。随手把将过来。可以陶圣铸凡。可以匡时救弊。可以开拓人天正路。可以阐扬佛祖鸿猷。所以一度施为一度光鲜。一番敲磕一番庆快。拄杖子见如此激扬。不禁踊跃。乃高声唤曰。长老向谓有个奇特事要说。无因欲默不得今日大庆院设斋。趁此时好说了也。山僧道有甚奇特。卓拄杖曰。白云出峡晴堪画。流水盈门焕至文。   上堂。有者六门悄悄万境寥寥。恒与诸尘作对。有者日里纷纷夜间扰扰。深得无诤三昧。简点将来。一个有头无尾。一个有尾无头。如何得头尾相应去。天晓玉八方破梦。夜寒石女懒抛梭。   陶门众善人请上堂。烟云绚彩石壁玲珑。鱼闲翻浪鸟逸翀霄。款乃渔歌流韵。扶疏古木成章。此是人人自在受用之无尽藏也。但队进队出总以粗心测度。浅见揣摩。粪埽堆头拣得一星以当大事。正是认一浮沤。目为全潮。果具大根大器者。闻着便悟彻根元。举着便直探底蕴。则知大道无相。不以男女分。至化无垠。不以真俗异。所以过去诸如来。现在诸菩萨。未来修学人。尽在其中同一受用。同一作息。体离断常。心无异致。以拂子击案一下曰。无尽藏已打开了七珍八宝。已撒向诸仁钵盂里了。如有嚼得著者。便好因斋庆赞。山僧敢不成褫你。掷拂子下座。   上堂。举云盖智和尚曰。昨日登山看钓鱼。步行骑马失却驴。有人拣得骆驼去。重赏千金一也无。若向者里荐得不着。还草鞋钱。师曰。云盖恁么道草鞋钱固不着还。未免倏南倏北徙运无常。欲得金轮不御。至化远孚。有藉诸仁道取一句。乃良久曰。绝境当年不厌寻。平田此日愧行吟。山堂懒听浮沉事。高卧轩窗月自临。   上堂。良久曰。有无量妙法要与诸仁说。一时想不起来。复良久曰。是了是了。十一月十五劈面寒风无处躲。两两三三曝背向火。可笑释迦一生枉受辛苦。达磨九年钉桩摇橹。天下诸大老。个个麻缠纸裹。总不如樊江市上相公庙里。壁角落头。张三李四一队伴伙。不论有无互为宾主。吃得醉醺醺饱齁齁。地上铺个破席子。两脚长伸自在眠。趯破虚空不用补。顾左右曰。好不好。便下座。   上堂。人人有个本来面目。信与不信皆在自己。何待谬说是非较量长短。然后谓之见得谛当。远之远矣。大众那个是你本来面目。霜叶红于二月花。   上堂。举雪峰因僧问学人大事未明乞师指示。峰曰是甚么。僧于言下大悟。师曰我为君子。欲天下人为君子。雪峰之心无不至矣。其僧于言下悟去。可谓志以时成。名因势立。若到曹山门下。拄杖未肯放过在。何故。凤萦金网尤为碍。鹤出银笼始是奇。   上堂。蓦唤曰。拄杖子。自曰长老有何分付。复曰此时你应出来。高提祖印大阐宗猷。终日倚墙靠壁东躲西穴。是何道理。自曰长老言之过矣。若是高提祖印大阐宗猷。自有一千五百人过堂吃清水白米饭底大和尚。我才学得个乌龟法。得缩头且缩头。又刺头在荆棘中。岂不自讨苦吃。复曰恁么则现前许多龙象。莫不孤负他去。自曰长老若不吝慈悲。我当出来毗赞。复曰山僧说底恐不合时宜。自曰敢问其所以不合。拈拄杖曰拄杖子𨁝跳上天。触折舜若多神脊梁。蹎将下来打破常住方砖。卓一下。   上堂。举德山因临济侍立次。山曰今日困那。济曰者老汉寐语作么。山便打济掀倒禅床。山休去。师曰两个汉饭饱弄箸家丑自扬。不顾傍人拣点。古今商量。都道棋逢敌手琴遇知音。恁么见解要见临济德山太远在。且道曹山意作么生。狂歌思阮籍。长啸傲孙登。   上堂。举龙牙问翠微曰。某到和尚法席。每每上参未蒙一言示诲。意在于何。微曰你嫌个甚么。牙又问洞山。山曰争怪得老僧。师曰翠微洞山虽不错足随时未免矜名而混俗。设问曹山每每上参未蒙一言示诲。意在于何。拈起拄杖曰。在他豪与富唯我赤穷身。乃掷下。   上堂。举南泉上堂曰。王老师卖身去也。还有人买么。一僧出曰某甲买。泉曰不作贵不作贱汝作么生买。僧无对。师曰王老师只要出脱滞货。岂知时价不等。其僧固有交易之心且无酬价之意。天下宗匠判断甚多总非当行斟酌。所以彼此钝置。若是曹山当时。待他道不作贵不作贱汝作么生买。但向他道知心不在多言语。凭据何须纸半张。   上堂。莫谈古德家猷。不说今人枢要。与其立正立偏。总是梦中礼乐。若也分宾分主。无非醉里乾坤。应知有一句子。缵佛祖渊源之绪。畅衲僧本分之怀。且道是那一句。良久。腊月二十五。   除夜小参。劫前风韵二听绝闻。格外徽猷五眼莫睹。世尊拈花万古式俎豆之事。达磨面壁千秋徴文献之宜。德山棒头开筵待士。临济喝下辟路求贤。循名可美考实未嘉。总须按过一边。可以置之不论。曹山除夜盖是平常。不比东村王老烧钱哄鬼。非效北禅烹露地白牛多费唇舌。现前诸仁既然相聚。不妨同为庆颂。来年还我丰隆。人人坐笑春风。切为己躬下事高兴无穷。莫把光阴虚度羞见江东。但愿鼻孔仍在口边。眉毛不离眼上。可消忧闷几千重。   复举睦州因僧问。一言道尽时如何。州曰老僧在你钵囊里。师曰陈尊宿被者僧一问大似欠了千万贯钱。到腊月三十日被人抑逼将来。无地藏身。却向钵囊里躲闪。若是有胆量底。将钵囊裂破看他是何面觜。设问曹山一言道尽时如何。今宵归旧腊。明日贺新年。   上堂。新年头佛法有镜清道了也。新年头佛法无明教道了也。虽则声调一般。看来二俱失利。曹山佛法不说有不说无。元朝已过十日。骚人韵士醉汉村夫连袂来游。载欢载歌或嘲或笑。若是硕学饱参顶门眼正。自能言气相合机感相孚。倘不然者。卓拄杖曰。曹山今日失利。   上堂。问德山棒临济喝总置不论。忽遇向上人来如何接待。师曰八面玲珑无缝罅。曰只如掀倒禅床喝散大众又作么生。师曰恐上座不是其人。僧便喝师亦喝。乃曰诸方能为雅调新声山僧只说陈年旧话。   僧问赵州。曰承闻和尚亲见南泉是否。州曰镇州出大萝卜。赵州被此僧一逼将心肝五脏一齐倾出至今收拾不来。阿呵呵好大哥。今人作人多自私。我心不说那得知。喝。   上堂。举云门因僧问如何是和尚家风。门曰久雨不晴。僧曰如何是久雨不晴。门曰晒㫰着。师曰前无古往后无将来。缉正大之业。云门尝自诩之。及乎扣击乃草率应酬。顿见家风萧瑟。曹山虽然冷澹。不致如此荒疏。或有问如何是和尚家风。漏笊篱捞无米饭。破砂盆捣烂生姜。   上堂。以拄杖左边卓一下。曰此是释迦秘藏。右边卓一下。曰此是达磨家私。若有克家之子两肩荷负。乃掷拄杖曰。向者里会取。   上堂。举国一禅师因马祖遣智藏来问曰。十二时中以何为境。一曰侍汝回去时有信。藏曰即今便回去。一曰传语马祖道却须问取曹溪。师曰马祖推心而任所以其命维新。智藏竭力无嫌。可谓使不辱命。国一帘垂黄阁化驰如神至亲无文宪章有在。子细看来总属虚词。都无实义。山僧有同门亦遣问曰十二时中以何为境。对他道山好登楼看。渔歌隔岸闻。且道古人底是山僧底。是具眼者甄别看。   上堂。陌上春风𩖼𩖼。阶前微雨䨛䨛。随缘放旷者未知就里根元。任性逍遥者罔测其中消息。须与那一人。步亦步。趋亦趋。成办平生合知端的。若也踌躇不劳久立。   上堂。野鸟鸣于高树。声声是威音那畔阳春。村童歌于平畴。句句是熊耳峰前雪曲。天下明眼宗匠。到此罔解分疏。竖拂子只如者个是何腔调。击一下。桃源忆故人。   出队归上堂。洞山接人。雅分三路。云门应机。一字相酬。可见二大老但有制猢狲底器械。无归龙象之体裁。曹山者里也无三路语。也无一字关。从春徂夏。草鞋踏武林夜月。游筇探五泄灵踪。自西自东或出或入。且道还有为人处也无。击拂子曰。清论固云多。美话信非一。   结制上堂。就谢陶檀越斋问。风规凛肃龙象临筵。结制升堂有何方便。师曰自肯狂心歇何嗟行路难。进曰可谓一句截流万机寝削。师曰切莫草草。僧礼拜师便打。陶长文问。十五日前用钩。十五日后用锥。正当十五日请和尚道一句。师曰少顷请居士吃茶。乃曰冬月坐禅先佛遗制。故天下知识坐宝王刹者。此日大开东阁。盛设法筵。贤主雍雍嘉宾楚楚。吃了清水白米饭。更饮甘香兰雪茶。瞬目是向上全提。扬眉阐西来祖意。门庭浩浩亦大哉。曹山堂舍陕隘。诸事粗疏。自来团聚一班[虚*元]𠿻人物。高处不肯攀。低处不肯就。心里平平稳稳。各各自谓有个恰好底道理。无敢移易他一丝毫许。所以山僧隐遁过时随缘度日。却被傍人抑逼将来。只得拆东篱补西壁。以培嵝作高山。而欲汝等更上一层。乃见宇宙之宽广。因有头角峥嵘者千般献巧万态夸奇。也须向草窝里辊出几身白汗。然后到山僧根前。与你道个不是不是。何谓。劫壶空处乾坤别。陶谢风醇日月长。   结制小参。无能为法残山。甘守钝之愚闲。适有余村亩窃耕云之乐。四时游客不辨西东。喜者任赞。怒者由毁。一钵高人无分远近。有志则留。无心则去。无为而无。不为事事准的。不说而无不说。法法全彰。所以诸佛于此间咸称自在。列祖到者里俱悦现成。同一机用离正离偏。共一境照忘宾忘主。已是平地起堆。空中画彩。更欲劳心苦志。克日定时。霜清面皮。铁硬脊骨。究竟己躬大事因缘。譬如长者诸子志意下劣。不信是父有大家业。乞食贫里流落穷途。是为可鄙。何堪持论只如龙门高启。依然涓滴不遗。十方聚首不碍尘沙刹土。者里着得只眼。可谓坐致太平。无拘无束。其或别有商量。切莫唤昼作夜。喝。   上堂。达磨与神光安心。马祖谓即心即佛。又有古宿道寻牛须访迹。学道贵无心。者些古锥说心说性。说有说无。惑乱人不少。曹山无许多事。自有真实相为处。若承当得可以丹霄独步。庆快生平。大众要知真实相为处么。乃掷拄杖下座。   上堂。朝来日色温和。夜间天气寒冷。灯笼露柱商量。瞌睡汉如何不醒。高声唤众。众举首。师曰明眼人落井。   上堂。举台山婆子。因僧问台山路向甚处去。婆曰蓦直去。僧便行。婆曰好个师僧又恁么去也。僧举似赵州。州曰待老僧勘破伊。亦问台山路向甚处去。婆曰蓦直去。州便行。婆曰好个师僧又恁么去也。州归示众曰台山婆子我为汝勘破了也。师曰台山一条坦荡之路。游历往来不可胜数。无一人不受伊稽查抑逼咸商客贩夫莫以为意。独赵州抗步劫前轩眉霞外。然未免向婆子门前鹰头鹘脑。终非堂堂之敌。拄杖子岂肯放过。大众若知得赵州步骤。则不被人关防管辖。如或上或下可南可北。前面去大有人勘破你在。   上堂。举石头迁禅师因僧问。如何是禅。头曰㼾砖。又问如何是道。头曰木头。师曰石头老祖吐称心谈。说无味话。从古到今不知惊动多少人盘错交加。究竟不能诘其根源。若有问曹山如何是禅。玉琢麒麟水底眠。如何是道。纸糊鹞子空中叫。且道石头底是曹山底是。有人分疏得下。步步踏着实地。事事彻见根源。如曰不然。竖拂子曰。来哲可鉴。   上堂。门对远山青。闲看流水绿。溪边石女歌。不是寻常曲。既不是寻常曲且道是何格调。若是其中人具向上眼。终日吃饭不嚼粒米。终日穿衣不挂寸丝。影现身云澜翻口海。便能移宫换羽。响激惊群。登峰啸月。坐地豪吟。头头露空劫已前面目。上可以媲美先觉。下可以奖掖后昆。于一切时一切处。恁么也是不恁么也是。恁么中不恁么也是。不恁么中恁么也是。其或倦思卧渴须茶。前村远后路赊。敲门试问葛洪家。   上堂。看子湖狗似觉劳心。弄雪峰蛇终为费手。卖曹山死猫头无人敢说价。贩镇州大萝卜近时不直钱。室中高卧却言信息难通。量外酬机犹道水泥太煞。山僧今夜要与诸人相见。以何为验。良久顾众曰。仲尼温伯雪倾盖成相知。   商门净珺请上堂。雪岭老瞿昙。从始至终将法付法。面壁胡达磨。自西徂东以心印心。疑误后人谓成就无量劫来莫大之事。所以唱者成群。和者作队。擎梦里空拳。撮空中闪电。为黑夜灯烛。照旷道昏迷。看来像三家村里。老学究教稚小顽童。读上大人相似。成何模样。曹山总不用其韬略。若欲繁衍家猷。有八万四千陀罗尼门一时开演。自肯深信随汝详择其可入者。拈拂子一吹曰。摩尼果中如是说。   石门悟禅为徒出关请上堂。特桌语溪船。远跨钱江水。不辞霜露寒。求说一句子。应知此一句子。方圆任器长短随宜。包天地非为大。混微尘不谓小。佛祖难寻缝罅。人天莫辨端倪。山僧到者里也加一毫文彩不得。除是出格道流。照物眼正。淆讹任他淆讹。判断由我判断。即此离此破涉世之藩篱。无住而住树箴时之标的。自然祖师关生死关应时豁开。曹溪路石头路蹙踏无碍。不妨南山油然作云。北山霈然下雨。如水上捺葫芦。旋转圆活。岂肯守在一隅。今以多种方便。已将此句搓圆捏扁。精分细缕。撒向诸人怀里了也。大众且道是甚么句。伶俜游子还故乡。其乐陶陶安可比。   长至上堂。语无二种事无一向。阴极阳生大来小往。猛虎钻入闹市。鲤鱼跳出高山。荆棘林不妨转步。平坦地正好移身。森罗万象提本分钳锤。土宿泥蟠碎情解窠窟。三家村里醉翁全彰大用。十字街头浪子卖尽风流。却忆当时达磨与梁武帝相见。意不相合。口悱悱心愤愤。山僧思量忍俊不禁。直得呵呵大笑。且道笑个甚么。我笑达磨梯山航海而来。不能以一言悟主。惶恐杀人。今日若有进得一策。不但与达磨雪愤声冤。亦见天无言四时行。地无言百物生。增一些不得。减一些不得。是汝诸仁还有借筹而画者么。卓拄杖迪一人使四方如卜筮。   复举僧问长庆。如何是合圣之言。庆曰老僧被阇黎一问。直得口似扁担。师曰长庆恁么应机虽谓不矜不伐。其奈法海中茫无津梁。设有问曹山如何是合圣之言。但对他道。史笔书云徴有信。气蒸葭管动飞灰。   上堂。举南泉因僧问。父母未生前鼻孔在甚么处。泉曰父母已生后鼻孔在甚么处。师曰南泉朗天表日月。者僧惜寰中风雨。且一状领过。父母未生前已生后不必繁言。汝诸仁各各有个鼻孔。摸得着底通个消息来。良久。山老樵歌远。松高鹤梦长。   俞伯英请上堂。举陆亘大夫谓南泉曰。肇法师也大奇。解道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一体。泉指牡丹召大夫曰。时人见此一株花如梦相似。师曰陆大夫触事兴怀文人雅思。王老师白日昭昭爱说梦话。最好一株花离披狼藉。从古以来无人料理。是为可惜。争如今日俞伯英居士特诣山头。也不夸尼山礼易诗书。也不问竺土偏圆顿渐。惟以家田米办清净饭。不管细嚼粗餐。只向稠人广众之中要觅个知味者。心如墙壁迹似风轮。眉横眼上鼻在口边。各安其位不乱其常。愿已毕矣。致令陆大夫王老师在背后拊掌称赞曰。善哉善哉此是高远旷达之见。吾何可比例。设到曹山门下还要勘其力量。果大然后以千斤担子放在他肩上。不知大众如何相许。卓拄杖。须知岁寒操。惟有古松枝。   上堂。鸟窠吹布毛侍者便悟去。拈起拄杖曰。拄杖子随根随时如应而说。汝诸人作么生承当。遂以拄杖打趁。   晚参。举真歇了和尚。上堂道得第一句。不被拄杖子谩。识得拄杖子犹是途路中事。作么生是到地头一句。师曰歇祖恁么道。观机逗教应病与药。曹山要且不然。道得第一句却被拄杖子谩。识得拄杖子正是千里万里。如何是到头一句。此去绍兴城不远。   上堂。一九二九相唤不出手。山僧冷暖山僧自知。诸人好恶诸人自剖。只如眼耳鼻舌身意。摈却色声香味触法。有过咎无过咎。良久。且放过一着。   空明庵兆君灵木请上堂。横按拄杖曰。只者个挺特不群。刚大难并。具清净海眼。有不思议手。碎圣凡窠臼。总一妙门。摄无边世界归一刹境。击灵树开劫外之花。剪稠林示正中之路。所以深浅随宜高下共适。朕垂未分时却也通身显现。君臣道合处。依然文彩不彰。其奈有时。横古路铁蛇踏着底。从古难逢。有时为翀霄彩凤。睹见者至今罕遇。既要佛种不断。须得现无尽身云。以广长舌出妙音声。充遍十方。令情无情等自然明达。不由他悟。拈拄杖空中旋转乃掷下曰。大众。换却匙箸拈钵盂赴堂吃斋。   上堂。释迦为大事因缘故出现于世。浑身泥水总堪愁。达磨欲觅大乘根器自远而来。抗步风尘终是癖。曹山有个施为恰好句。有道得底可谓同心斯焉把臂良久曰。诸人既不灵利。且教拄杖子出来道看。蓦拈拄杖打一僧曰。分明记取。   大庆谷虚静主祖机监院同请上堂。从上的的相承底事。曾无畦畔分疆。不以西东列界。惟有志者心量广大等虚空。肝胆皎洁如白月。变化千奇玲珑八面心相体信出入无难。自然临事不落偏枯。应机不昧终始。行一令百谷朝宗。说一言千山仰止。不独峻厥家声。亦能绵延祖胄。其或坚执未融怠慵飘忽。日月逝于上。颜貌改于下。斯抱道高流之所深虑。安得到大庆快时节。我道要得庆快有甚么难。喝曰。菩萨闻此音其心大欢喜。   上堂。冬行春令寒暑不正。此为世上常谈。舍妄从真契证无因。斯为法中大病。纵使中道勿居犹是随声逐色。离却中道二边且向甚么处着。黑膝昆仑踏雪行。   上堂。良久唤一僧。僧出礼拜。师曰闻声见色寻常事。切莫逢人说短长。下座。   上堂。竖拂子曰。恁么者相识不须多语。不恁么者一雄可当万夫。设使恁么时却不恁么。不恁么时却恁么。彼此不分迥超向背。犹被虚空开口笑。郢曲自来白雪多。熨斗煎茶不同铫。掷拂子。   晚参举黄檗示众曰。汝等尽是噇酒糟汉。与么行脚何处。有今日还知大唐国里无禅师么。时有僧曰。只如诸方匡徒领众又作么生。檗曰不道无禅只是无师。师曰阿顺以为荣。拂逆以为患。事固常情。此则因缘实是难辨。从古以来判断者多。尽是噇饱酒糟酩酊过日。且道黄檗恁么道。为复阿人之意耶。拂人之心耶。有辨得的许他有参学眼。拈拄杖曰。辨得辨不得有杀有活。不可作野狐精见解。   余姚檀越诞辰请上堂。须弥山高大未足为高。香水海深广岂得曰深。竖拂子曰。惟有此个法门穷之莫竟。其巅探之罔测其底。果是信心广大者深入其中。便好改禾茎为粟柄。以小寿为长年。一切世界因他建立。一切功德依此圆成。处处显本有家风。头头是通方活路。七纵八横随流得妙。然今日檀越生辰。自姚江而到曹山。要向曲录木上如法赞颂。更说个甚么可以随顺机宜。良久。木鸡夜半啼云麓。刍狗天明吠远村。   请上堂。夜吟茅店月。晓踏板桥霜。于本分事未得彻头彻尾。不明不暗终是孤负己灵。直饶真正道流。利剑其牙血盆其口。一日三餐粒粒咬破不取一物。不舍一尘。忽然境风藉起识海腾波。在生死岸头视沉若浮有甚么气息。山僧向来口门紧闭渗漏全无。兹以因斋庆赞为说佛慧。故今正是其时。竖拂子曰释迦老子来也还见么。击一下曰。水穷山尽逢来客。鸿雁归时免寄书。   上堂。阶前雨滴声。窗中红日影。此句最相应。不但无人省。三世诸佛劈不零星。历代祖师捏不成饼。山僧可作传语人。不敢轻于汝等。梅花竹里暗生香。渔父芦湾移夜艇。卓拄杖曰。领。   解制上堂。拭去钵囊尘。穿起草鞋鼻。跨霄汉以低昂。任西东而出没。放行无位真人开眼不觉晓。坐断空劫自己不卧万年床。静时凡不能寻圣不能觅。动则神驹逐日妙翅搏风。自己有如是威光不能运转。靠着蒲团做长夜大梦。吃饱粥饭说太平清话。蜗牛角上论世界广狭。蚊蚋眉间较尺寸短长。只嫌山僧吝惜家私不容假借。既到此个时节敢不倾心分付。欬嗽一声曰。只者些儿抵万金。   华严期俞伯英请上堂。欲知佛性义当观时节因缘。时节若至其理自彰。所以金风清四野炎氛。玉露爽三秋天气。寒砧流韵万家。丹桂飘香满路。可谓时节已至。妙理全彰。能向此个时节大开正眼。洞彻真元。者边那边自应独步。是处非处。信是无双。快斯文而璀璨。培慧脉于灵长。如是则未登普光明殿。古佛本怀已畅。不游烟水百城。当人功行早圆。心中有何疑义而不冰消瓦解。虽然契证。则不无要得淋漓放旷两不相伤。更听山僧授记。乃顾左右曰。汝等有智者勿于此生疑。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第七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八   侍者智愃录   住嘉兴东塔广福寺语录   康熙戊申六月八日入院。   山门福城东际大塔庙中一门深入千圣从风拽杖便入。   佛殿东舍抛梭。西家织锦。是假非真有铨无准。若欲亲见如来。不消一哂。   伽蓝毗赞化元枢衡中外所赖同心钩帘。归燕穴纸出蝇。不劳着力。   祖师灵峰家业鸡岫根基。总被者一队汉播徙迁流。如不改弦易辙。何由再见熙时。   据室从上大老向者里。商量有句无句。传授大法小法。皆为互相欺诳。新长老且不然。卓拄杖。知止致质彻方访放勿非。   檀护疏。孔夫子锦心绣口。胡达磨玉髓金精。尽在其中。却有些淆讹处。有烦对众宣明。   山门疏。催倦鸟出幽谷。逼生鱼入闹篮。不是家亲作祟。敢将丑拙播扬。   指法座曰。阳春高唱和者寥寥。巴里兴歌同声济济。山僧今日也是随风转调去也。乃升座拈。   王臣檀护香毕。复拈曰。春风里未许生根。烈日中不容长蔓。秘藏则市客惊疑。炫耀则时人怪笑。第三回拈出。专为。   传曹洞正宗二十八世。前住武林报恩寺。愚庵老和尚以酬法乳。遂敛衣趺坐。天宁和尚白椎曰。法筵龙象众当观第一义。师曰好个第一义。被天宁和尚一椎击得粉碎。如有补缀虚空底妙手。出来相见看(问答不录)。乃云五十年前。我云门师翁于福城东大塔庙处。说一切佛光明照耀法门。时有一句子狼藉在鸳鸯湖畔。角里街头光逾日月。声盖古今未见有。尽心捞摸竭力丕承。致使风磨云拭草蔽苔封。山僧操山阴夜棹拽槜李孤筇受命而赴触热而来。只要求一个向石头路上踏得着时。虽在热熝熝时自然遍体清凉。或到冷冰冰地管取通身和暖。自然皇风一片。道合君臣泽被万方。情无背向当为称庆。道云门犹有好儿孙在。如其所止犹在本处。此时天气炎热。姑待后五日看。   复举青原思和尚因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原云庐陵米作么价。师云转大人劫前之步。弘先民格外之怀。青原老祖可谓垂衣裳而治千载。一时争奈者僧志在窃禄。犹然门外趑趄。要知庐陵米价太远在。今日设有问新东塔如何是佛法大意。但向他道。暑澹东皋三伏雨。凉生北牖一天风。结椎下座。   当晚小参。秦山镜水个闲人。白鸟青猿意始亲。彤管忽传天外命。重来闹市强横身。固知高提祖印弘阐宗猷。须积功于微尘数劫。能应身于恒河沙界。动静去来等皓月流空。光分众水。卷舒出没同白云出岫。影遍千山。或住嚣尘大刹。或居葑蔀茅堂。事事廓劫外真机。法法扬个中妙旨。要他类也类他不齐。混也混他不得。所以家声浩大。门庭不致寂寥。山僧道德既乏纯全。施为绝无巧妙。只学得个雕虫小技。将对大众试之。遂竖拂子。新玉板旧犀椎。木人拍手野老掀眉。短长任意纵横。吹卓一下。此般风韵少人知。   复举石霜因僧问。真身还出世也无。霜曰不出世。僧曰争奈真身何。霜曰琉璃瓶子口。师曰石霜玉壶中高歌夜月。阆苑里坐啸春风。被者僧轻轻一拶。便乃逐烟火于人间。望仙山若天上。虽然要见石霜也大难。何故石女惊回梦。月明在画楼。   上堂。烁石流金通身白汗。短巷长街周行踏遍。接官亭深为攒眉。奚家桥甚生忧患。福城宝塔诚迷津。兰桌实暗室明灯。肯作蹶泥委蚹。山僧今晚提持向上风规。要与诸仁同一心眼。同一受用。大家策起眉毛看。遂击拂子。以此得入。乘云不用觅丹梯。   上堂。默无为以养志。堕在孤峰顶上。语大畅而随流。落在闹市街头。若谓语默双遣。神龙困于寒潭。如曰语默全彰。彩凤萦于金网。山僧有个倜傥句。举似大众。拍禅床。世间乐事千般美。争似清闲一味高。   上堂。举盘山曰。诸禅德可中学道。似地擎山不知山之孤峻。如石含玉不知玉之无瑕。若如此者。是真出家。师曰盘山恁么道。有过秦山者或顾瞻于留连。有怀楚壁者或矜持于利害。其或如是出家。诚谓生死流浪。大众且道盘山是。东塔是。有检点得出。实不枉披法服。如辩不得。浮云知逆旅。白日莫蹉跎。   上堂。谢众檀护斋。竖拂子曰。此是世出世间一切圣人所证底三昧。已抛向诸仁面前了也。惟能达本穷源。则知从上门风。如杲日升天同一照临。众流入海同一咸味。不分贵贱贤愚。说甚泾渭清浊。若也得其全体。闹市红尘主宾互换。和光混俗偏正得宜。整治东鲁家风。不借别人手脚。斟酌西来大意。肯惜自己眉毛。有时帝命傍分化才密运。有时全真养素文彩不彰。若也显其大用。把天关捩转将大海。趯翻荡边。邪异径示中正坦途。纵横绝迹。无私逆顺。皆成方便。奇特果然奇特。淆讹太煞淆讹。待山僧勘破伊。击拂子曰。受嘱允在当年。秉衡实惟今日。   白洋朱檀越同自由洞明雪照复古镜清寺请上堂。于一毛端现宝王刹。坐微尘里转大法轮。我佛世尊固是一多无碍。舒卷自由。终于功勋边着。倒须知尽乾坤大地。无一物不现宝王刹。尽十方世界。无一时不转妙法轮。称古不必有。论今不必无。所以恂兴者里。水清似镜山翠如屏。芦花飏白枫叶成丹。妙宝刹境不属变迁。晚村人语野艇渔歌。鸡鸣月下犬吠烟中。大法轮音曾无生灭。若当人正眼洞明。岸眉照雪分晓无惑。不疑佛不疑祖。不疑古不疑今。不疑成不疑坏。能如是。奚待檀那深思远虑。筹画经营。然后谓。轮奂重新。法轮再转耶。可令释迦老子满面惭惶。山僧亦通身白汗。敢将余事谩汝诸仁。拈柱杖。宝刹现也还见么。卓一下。法轮转也还闻么。纵使闻见无有错谬。犹是诸仁自谩。何谓。往来成今古。日月自常新。显圣埽塔众请上堂。若耶溪把断要津。涓滴不流。香炉峰横亘太虚。群山落翠。行如来慈。摧怨破敌。以平等慧。陶圣铸凡。喝水成冰。法法森严。蒸砂作饭。人人可饱。非堂头法兄安能大畅宗猷。光斯盛业。惟我愚庵先老人。有一段真实事。诚切醒人。掉在云门路上。未见有据。实商量今到祖翁家里。对家里人才好分析。竖拂子。从上推此最为尊贵。几多人纷错如织。扬古路兮匪遥。倾素怀兮促膝。击拂子。此事分明试甄别。   上堂。入院才方半年。出门忽经四月。归来细问短长。靡不眉毛撕结。所需日用艰难。债负连催累逼。偏爱相聚过冬。要合旧规古辙。般般手里撮空。事事水中捞月。因斯彻底思量。露尽生平丑拙。惟有大段关心。可对诸仁直说。翻身脱落枕头。切莫惊人叫屈。喝。   上堂。昨日雨今日晴。不容计较。只要识得自己。饥即餐倦即卧。我当为汝保任此事。终不虚也。蓦竖拂子。者个是山僧分上底。如何是诸人自己之事。良久击拂子。风冷天寒不劳久立。   上堂。商量打七七期已毕。蚤起晏眠费尽劳力。人人有个本来面。究竟不识。其实要识也不难。掷拂子。惭愧不堪言。宋人遇周客。   请监寺知事知浴侍者上堂祖胤繁时能长能久宗猷奕世无塞无壅所赖同心一德者堪任其重克耐其艰上下谦和高低响应譬如宝印当空重重显妙金梭夜织文彩纵横不循名则名飞刹海无求誉则誉蔼江湖岂似赵州在东厮头呼唤文远臭气薰蒸设要褫剥一切人鹘臭布衫俾伊襟期裂破脱体风流必须入水乃见长人有者道此个事业谈则容易行实烦难据山僧看来也无易也无难弟兄努力忘疲猒自有春风上画栏。   除夜小参三三一九四四十六恁么道人人谓从旷劫来底事极是分明毫无错谬见闻觉知天真而妙穿衣吃饭不用思惟坐无为床饮太平酒其为欢喜无量及乎道三三不是一九四四亦非十六个个手脚忙乱意识纷驰盖因瓢笠孤征云山万里草鞋底不曾踏着正脉见人说是亦以为是见人说非亦以为非故到腊月三十日颠倒迷昧触绪忧愁向来贪得小利如今大事不成也然则山僧有个方便是也无欢喜不是也无忧愁又恐诸人不肯听信看拄杖出来善能和会拈拄杖卓一下曰一言以蔽。   复举长芦真歇了和尚曰处处觅不得只有一处不觅自得且道是那一处良久曰贼身已露师曰长芦老祖揄扬劫外家风可谓举逸民欲使天下归心然究竟那一处犹属茫然不能指示大众要知那一处么鲸音一吼惊回梦墙角梅花总是春。   上元上堂才见贺新年倏忽元宵节多时不说禅舌头硬似铁可怪然灯佛诱人向光影中鹰头鹘脑东涌西没长者探头太过短者视之不及山僧素所酝藉底被伊尽情漏泄且道漏泄个甚么闹市笙歌夜画堂月一檐若是知音者吾今不再三喝一喝。   结制小参一向嫌富贵态度今夜逞冷澹家风所谓内空外空仓廪空盐酱空惟有诸人心地不空心地若空敢保及第而归一场富贵一向说广大境界今夜谈狭小规模所谓人少事少寮舍少受用少惟有诸人妄想不少妄想若少管取驰求顿息庆快平生拈拄杖曰拄杖子道既为长老当说佛法提振纲宗因甚只说闲话卓拄杖曰山僧被拄杖子勘破。   结制上堂日暖芳郊风和紫陌福城道岸柳眼垂青村巷竹篱梅花似雪万年公子醉舞狂歌百岁童儿快骑竹马据实而论正是穷子未归风尘落魄所以东塔灶无传火之薪罂无鼠耗之粒欲开个陈年冷饭铺面不拘是凡是圣神来鬼来总教他高悬钵袋脱卸草鞋永歇驰求头本不失虽曰风冷一堂却也意明千古其奈东厮头三三两两浴锅里扰扰纷纷讪笑者多相知者少试问大众笑者笑其何事知者知个甚么卓拄杖曰惊蛰时到雷乃发声。   上堂灵云睹桃花眼中有眚香严闻击竹耳里无窍东塔游人作队翔翰成群或夕或朝自相喧聒如何得恰好去亭午日高春色暖衡门笑指画图看。   上堂天地日月万物性情古无变异今亦不差可怪当年胡达摩万里重溟九年面壁好与三十棒且道过在甚么处良久曰雨息天无际风高树有声。   上堂杂花林里日闹青鸡明月汀前斜飞白鹭大家识取本来面目若到一口气不来道个春光无向背花枝任短长堪作甚么竖拂子三世诸佛在拂子头上奋无碍神力出妙宝音声道一法诸法宗诸法一法摄法本不相碍三际亦复然既是万法归一究竟一归何处以拂子划一划苟违斯义则同衾以疑。   上堂二月十五春光过半风雨洗天村歌动地花明曲岸鸟语深林机玄晓径迥绝今时句入寒梅全该劫外率此而知标格可见犹有在背地里冷言冷语道东塔长老钳锤不妙锻炼不精无法为人说无禅与人参未尝见其施疾雷闪电之用以启蒙瞆何也喝一喝曰非旷达宏识不能明见若此。   上堂举玉泉皓禅师因僧入室次有狗子在傍泉叱一声狗子便去泉曰狗子却会你却不会师曰玉泉大权柄在掌握纳英灵入彀中可谓竭尽机思未免无事生事者僧恰似饱参底人虽逢御膳而不愿餐终是不尴不尬拣点来总与三十棒其中利害三十年后有人知在。   上堂举仰山因僧问法身还解说法也无仰曰我说不得别有一人说得僧曰说得底人在甚么处仰推出枕子沩山曰寂子用剑刃上事师曰调高韵古流出胸襟洋洋之美无可为喻若是剑刃上事仰山直是未在或有问山僧法身还解说法否亦曰我说不得别有一人说得说得底人在甚么处但曰五以天下让汉风所以高世。   上堂正直舍方便但说无上道卓拄杖菩萨闻是法疑网皆已除只如角里街头红尘四合双溪桥下绿水长流酒楼上歌声宛转肉店中笑语从容既无委曲自不疑惑现前大众如何堪任掷拄杖达人大观驰骤合度。   晚参拈拄杖曰者个说有执筌失旨者个言无怀宝迷邦若要众德以之繁广诸门由是圆通有藉大众出来道一句良久曰道广逢人少村醪见客多。   尼道真恒修祝师寿请上堂如今者世尊从生及出家得道转法轮亦以方便说者些草料非图造次羊鹿情性大小不同愚智程途短长有异我看黄面老汉注意设心如是而已山僧则不然从生至出家令年五十水际山巅烟云开敛春寒夏热时令不违饥来吃饭倦则高眠虽示种种大垂平等别无长处何可庆何可赞独有发愤奋起者一桌修途不惮惊涛险阻直抵福城要观格外繁华劫前黼黻岂可以佛法当人情遂竖拂子曰唯此一事实余二则非真。   尼智闻荐母请上堂绿暗红稀鸟啼深树堂阁洞开曾无障碍利根猛达之人横身直入则眼所见足所履种种诸法悉是本有处众生而业海迁流生死相续也不曾遗失一毫在诸佛而法身圆满妙用无穷也不曾增益一厘东塔寻常有一张大口也解谈天说地谩汉欺胡如今只堪挂壁敢复有所指示有个尼智闻适才问曰我母死了烧了还在里许受用也无山僧但拊掌大笑曰真人面前莫说假话。   师诞日尼净鼎请上堂画梁上紫燕喃喃好音在耳丛薄间黄莺碌碌实意分明极灵利汉子都作境会却言禅可参也道可悟也忽春忽夏或雨或风长年意识纷飞终日眉头攒簇被诸方肯重时酌东海以称尊极南山而为敬谓庆无不宜始终不改正眼视之大似无底砂盆且拈过一边山僧父母未生前有则奇特因缘久秘而不轻意告人今因石门鼎禅精勤不舍再三咨决是事云何岂得不尽情说与诸仁良久曰午上有斋吃不须叫肚饥。   蔡彼度请上堂举教中道有大智慧人一念发道心必成无上尊不生疑惑者竖拂子曰莫不依凭者个所以三世诸佛凭著者个尘刹现身浅深类应历代祖师凭著者个叶叶传芳灯灯相续天下善知识凭著者个抽钉拔楔逆顺皆可衲子凭著者个放舍身命随处得宜现前居士凭著者个安住善根心无退转山僧凭著者个意不在言来机亦赴击拂子果是具大智慧疑惑不生者即者个也无著处掷拂子。   佛诞解制上堂卓拄杖曰其音和雅众响克谐要迭唱迭和悠悠古今肯向者边那边甘受馊馂气息即使释迦老子不避丧身失命钻出头来说道静而莫动纤尘动则任穷法界恐诸仁未必相信我有微妙伽陀于动于静无所分别与你说了言上天台去行须过五台复卓一下。   出队归上堂鸳鸯湖边无心呼艇去山阴道上有伴唤舟还两月之中风雨观人事之幻跋涉忘苦身之劳说个生死无常光阴迅速汝等已是猒听忆过钱塘江时有则奇特因缘举似大众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   上堂举曹山因僧侍立山曰今日可杀热曰是只如恁么热向甚么处回避山曰向镬汤炉炭里回避曰镬汤炉炭里作么生回避山曰众苦不能到师曰不以世界炎凉易其行止非因境物迁推违其时候曹山家法固可经天纬地贯彻古今然就中犹有渗漏在东塔门下又且不然有问镬汤炉炭里作么生回避但向他道适意自能忘好丑从来真率见英雄。   解夏上堂飒飒秋风撼塔铃飘飘梧叶堕空庭试问参玄湖海客由来本分可相应若相应也日月不离藤笠上溪山总在草鞋边二六时潇洒无拘一切处风流自在其或未得相应寺桥话别旅馆寻思途路波吒精神浪费山僧不惜眉毛为汝注破生平难就绪两鬓易成丝。   师诞日众弟子送法衣请上堂人人有个本命元辰各各有片袈裟地面皆由自己不知下落迷正信路失妙慧门故嫌短算者谓时速电光爱长年者欲寿同劫石简点来尽属妄缘终成隔碍果有头脑清楚洞彻源底春往秋来饥餐渴饮动不违时静不失候举措消归自己纵横不堕前尘乃能金刀细剪裁成诸佛乾坤玉线暗穿缉就列祖榜样舒则机机互应法法该罗卷则千佛无以传授群魔不得闻名若也舒卷绝迹彼此忘形延促均归一旨始终匪越刹那到者里说个未离兜率已降皇宫未出母胎度人已毕犹为剩语顾左右曰汝等还信得及么若信得及我观久远犹若今日如不信杷柄在山僧手里再听处分竖拂子曰此个明明无向背大家俱是舍那身受越州东关天华寺请上堂放旷于威音那畔重自己如泰山太杀尊贵淋漓于今世门头轻诸圣若鸿毛犹为狼藉据实而论无非村帘醉客规模未是衲僧全该妙挟故要担荷过量事须得过量人正偏兼到情谓俱忘说中无说路行中无行迹总千岐而得旨摄一切以归根一处明千处万处腾辉一机转千机万机相应如是则居五山宛在天华明月在天随波影现住天华不异五山白云出岫无意去来庶使祖父家声绵绵不坠浮幢刹海面面常新岂可愚顽似某者言行未出庸流名实不孚上下承耆旧檀越谬加推奖恐令明眼以作笑端既不容辞谢感与愧并敢向真实人说句真实话召专使曰还知真实话么欲衍嘉猷千载事同坚铁石万年心。   上堂夫为长老者应说些佛法谈些禅道与诸仁究竟大事因缘岂可长年碌碌终日皇皇非孤筇触热而往则扁舟载月而归不惟孤负诸仁亦乃埋没自己当此时也鸿雁来宾豺乃祭兽菊有黄花蛰虫咸俯世出世间法法成就山僧今夜少闲因有旧日风格特与诸仁说了良久击拂子曰斯言不渝。   上堂萧萧黄叶满庭飒飒秋风一阵触着毛骨俱寒说与诸人不信时常冷地思量实是心焦气闷此事久不提持今朝岂复悭吝良久蓦唤大众众回首师曰汝等若勿生疑决定自知少分。   结制小参五山无语向人倾听说先宗旧典型生死路遥无定止从今驴脚好消停所以过量汉胸中自有文武隆平之制江南塞北无非本地风光春热秋寒总是现成受用岂肯观强弱之形听三军之令向别人面上看气色冷暖其或意识奔驰情缘纷扰我知你到一口气不来时一毫不能假借不若如今七尺单头有个真实名号各自记取。   复举德山因雪峰问从上宗乘学人还有分也无山打一棒曰道甚么峰曰不会明日复上请益山曰我宗无语句实无一法与人峰于此有省丹霞淳和尚曰德山恁么道只知入草求人不觉通身泥水只具一只眼丹霞则不然我宗有语句金刀剪不开深深玄妙旨石女夜怀胎师曰仁恕首途威雄载道在德山无以过也手握王纲口含天宪惟丹霞所能当之然则二大老一个说有一个说无终被后人检点设有问五山从上宗乘学人还有分也无但道得意当年堪一笑安心此日在三椽。   结制上堂良久曰踏过万叠云山看遍五湖烟景旅亭草店独宿高眠闹市红尘酣歌醉舞心里不为是非惑乱境上不为逆顺迁移究竟论之正是在人家屋檐下墙壁边东钻西撞底功干堂奥中有天晓不露底风规未曾窥见既不辞风雨到五山来可谓入门矣升堂矣要见堂奥中事有何难哉卓拄杖曰九旬三个月放胆好安心。   上堂悟底人好恶长短一一分明迷底人高低上下头头不昧语不相违句无向背此二种人到面前如何分他是迷是悟分别得出许你参学眼正若分别不来山僧谩汝去也以如意击案一下曰樊哙闯鸿门。   上堂树密鸟声和夜清月色好达磨会不来面壁空懊恼诸人如会得随意村醪饮一杯若理会不来谪仙去后相知少喝一喝。   上堂一口气不来向甚么处去极是十分好语听者如风过耳只问你即今在甚么处或有承当底出来将错就错其奈五山未肯点头在何故千里未雄鸿鹄志一枝喜托是鹪鹩。   上堂举投子青禅师因僧问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子曰威音前一箭射透两重山僧曰相传底事如何子曰全因淮地月得照郢阳春僧曰恁么则入水见长人也子曰只知荆玉异那辨楚王心僧礼拜子以拂击之师曰展托先猷恢彰旧业投子和尚当不后达摩开疆少室衍祚新丰绵绵若此但相传底事恐者僧卤莽承当似无转变山僧今夜分疏不来明日为众说破。   上堂风霜操其常柄毁誉任其众言笑古人之未能忘自己之无猒此山僧三十年前亲证法门今日举似大众拍案一下曰但自歇狂莫从他觅。   上堂释迦已过去也何必追思弥勒犹未来也不消预慕正当今日汝等有智者切勿生余疑且道不疑个甚么我是英雄大丈夫。   上堂终日穿衣不曾挂着寸丝是冻不杀底样子终日吃饭不曾嚼着粒米是饿不死底规模大丈夫不由也试问诸人如何是大丈夫事乐意风尘似故园江鸿不必传消息。   上堂举僧问云门学人正在迷途请师一接门曰道甚么师曰云门披篱撤棘示以坦途可谓为人彻困看来犹欠一着在者僧识路茫茫虽受恩恐未能存心于必报设问山僧学人正在迷途请师一接向他道不接为甚么不接我若接汝则东西南北去也者僧果是个知恩达本底自然平步康庄山僧恁么道也欠一着在有人简点得出许他参学眼正若简点不出朔风正寒不劳久立。   上堂山门头事我先分付了也僧堂里事汝已知有了也十二时中事若何如商量不下待山僧为汝指出横拄杖以手度曰恰好七尺。   上堂举曹山因僧问学人通身是病请师医山曰不医僧曰为甚么不医山曰教汝求生不得求死不得师曰曹山固有惊人之术且无绝病之丹若是山僧待他问学人通身是病请师医不妨道近前来与汝诊候看他动静便好与本分汤头敢保者僧出身白汗轻快生平虽然山僧恁么道也是对证施方应病与药要见极灵捷效者卓拄杖曰庶几其人欤。   上堂锦绣缠于胸中丝纶舒于掌上奉重一人高低应制权分多士上下和平宝镜堂前调无弦之瑟福城道上响白雪之歌到者里见得世尊拈起底分明无惑达摩直指底彻底不疑也只许汝一半若是那一半明日看。   上堂三世诸佛顺水行船历代祖师随风转舵天下老和尚沙里寻油水中取火五山门下描不成画不就勿妄宣传诸人必有摩天之气动地之雄出来试个手段良久顾左右曰三千去后今谁是。   上堂举庐山化城鉴禅师因僧问如何是和尚家风鉴曰不欲说似人僧曰为甚却如此鉴曰家丑不外扬师曰有事不言贪荣恶辱盖化城器量未广大也五山家风设遇其人好丑尽情播扬丝毫不敢隐覆为甚却如此总要一切人知有且道化城是五山是出来说得有来由拄杖子自有赏罚。   上堂锦袍玉食时人所好垢面髼头时人所恶是世间人背寒向暖底意况致身闹市不为喧纵步孤峰不为静乃林下人随腔换调底情怀衲僧家都道我行履处一切是了山僧却言不是拈拄杖君不见邻炊暮烟歇霜月四檐清卓一下。   上堂棒头上天回地转一喝下电卷星驰德山临济惭皇杀人向棒喝未施已前开得只眼不独四方决择之志以酬亦见少室高风未至寂寥然则五山门下放过则不可卓拄杖喝一喝下座。   上堂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英俊若闻便应洗耳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老婆舌头好说上下孔夫子且请过一边五山者里中人以上者也与三十棒中人以下者也与三十棒何故欲宽待人之礼必无是己之心。   上堂严师之教诲敕丁宁善友之仁爱助深厚无非口传秘诀耳度清风其或东舍抛梭西邻织锦不露丝头全彰文彩尤是幻色虚声济得何事要生死根前真实受用惟有一句子最亲切且道是那一句以拄杖打趁。   上堂耕织不失其时温饱有望为学能决其志妙道可臻据明眼衲僧看来正是迷悟分疆雨晴列界俱堕功勋如欲大方独步变化无穷须知更有尊贵一路大众要知尊贵一路么良久竖拂子曰木童吹笛慵开口石女临风懒画眉。   上堂从上家猷昭烈千古类之不齐混之不得谁肯钩章棘句献巧争奇刓方为圆将高就下丧自己心瞎将来眼然而三七功成无可给赏我记黄面老人做底古风诗中间一联最好借来赠诸仁作犒劳人事竖拂子愿以此功德普及于一切遂掷拂子。   上堂有口谈何事间多瞌睡浓黄齑饭饱后茶吃两三钟若是个人在者里具得只眼良久曰笑杀当年缺齿翁。   上堂是法甚深奥少有能信者老释迦所谈傲睨天下轻视后人全不知日照中天孰能蔽之五山从来不作幽隐不耀之事蓦拈拄杖曰是法本现成那个不信者卓一下曰英谟尚在。   上堂以拂子打○相曰仿佛簸箕依俙木杓若谓菱花都来是错无底钵盂形不同穿心碗子名难着分明与么道会得会不得再听下个注脚人贪玉兔捞沧海谁信银蟾在碧天复打○相下座。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八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九   侍者智愃录   住嘉兴东塔广福寺语录   上堂举雪峰在洞山作饭头淘米次山问曰淘米去沙淘沙去米峰曰沙米一齐去山曰大众吃个甚么峰覆却盆子山曰据子因缘合在德山师曰雪峰覆却盆子洞山不肯其意激扬者辞无所异明断者理有不同山僧实情告报胆大者大如须弥心小者小如芥子如信不及再为颂出卖药修琴归去迟山风吹尽桂花枝世间甲子须臾事逢着仙人莫看棋。   上堂向来指东说西只益戏论今日与诸人说些佛法大意宣公桥上水仙花极多盛开不曾见者可买一两盆来看看顾视大众曰咦。   上堂此着子立地构去似鹘捉鸠不资余力已是惊群动众变态多端那堪立阶级分贵贱半前半后不进不退向人手里讨活路卓拄杖曰而今辟开一条活路了也作么生造诣迢遥皆客梦只尺是仙家。   上堂一向缄唇结吻却蹈净名覆辙若还随波逐浪已仍释迦陋规有者任缘无作动寂常真正是循墙模壁底瞎汉且道如何是本分衲僧出身要径良久曰月满御街骑玉马霜清纶阁听金鸡。   上堂十五日以前已为人所弃何用高谈十五日以后未为众所知不必发议正当十五日我观一切普皆平等以一妙音而可畅演者也投子卖油雪峰辊毬老不识羞话杷传来知几秋赚后人天外寻天着甚由看山僧掉转船头将返黄河天上流高声唤曰大众风飂飂冷湫湫归堂去了罢休。   上堂就下平高身泛泛粗言细语口喃喃大似扶猢狲上树祝癞狗生天不但人憎自亦可怨山僧已纳败阙了也若是真个衲僧直是好笑且道笑个甚么应识故人已凋谢雁传书札与谁看。   弥陀诞日上堂卓拄杖曰者个住处楼台玉砌阶道金铺行树有浓阴遮蔽幽禽唱和雅梵音池泓八德之水莲开不谢之花乃一切人共有田园却被弥陀老子僭住其中受用于此多劫以来不肯转动今朝是伊降生之日与他说三句为诸人拔本拈起拄杖曰家业现在劝君莫疑猜归去来复卓拄杖下座。   上堂客从远方来遗我一书札书中无一言事事说得着既无言说着个甚么良久曰近火彻骨寒履冰要热杀。   上堂古人举不起底竖拂子曰山僧举了古人说不来底喝一喝曰山僧说了少室峰前句石头路上歌风外钟声烟中树影尽入画图皆堪提唱山僧语钝不敢浪传十字街头等个人说去击拂子一下。   上堂省缘务道作规绳芙蓉之家法小参普说为供养高庵之门风东塔道场旷谧路径闲清茶饭粗疏食饮便利如欲标榜宗猷可援旧例伸手曰因甚唤作手握拳曰何故却成拳拍案一下曰人心若好吃水也甜。   上堂不会巧言令色有事直头说出是处非处诸人自知祖意教意山僧不识而今抑逼将来只得拆篱补壁遂欬嗽一声曰还当得么便下座。   上堂长连床上悟得底终是狐疑草鞋头边踏着底未为洁净张飞喝断霸陵桥人人道我晓得观音菩萨将钱买胡饼放下手时却是馒头因甚个个商量不来高桐爨下有钟子世间无。   上堂山僧在五山已多时非因常住缓急踌躇便与客人会晤清谈然达磨到我东土心上一段景况无人描画得来而今空闲不妨一笔写成遂以拂子画[十○]曰世间无拌命人焉得有此奇观。   上堂举同安志和尚因僧问凡有言句尽落今时学人上来请师直指志曰目前不现句后不迷僧曰向上事如何志曰迥然不换标的即乖师曰向空劫以前奋藻舒怀这僧虽为吟想之至若不是同安老人运自然之妙有以爱才成务争见悟本家风大体高贵是则固是要见向上事不异隔罗望月山僧岂可再得颟顸良久云天晓石人间说梦夜深生得白头儿。   上堂众集师连扣齿曰正要说佛法牙齿痛起来了总被你者些温六公带累叱之令去众退师唤曰且来且来众回首师曰为听一言误重添万斛愁。   上堂子湖岩前树看狗牌到者心胆鹯惊东塔门前无物留碍来者襟怀开爽虽然要见子湖则易要见东塔则难汝等若不信试问福城东际人。   上堂拈拄杖曰释迦老子来也欲令汝等智慧明了所闻诸法悉自开解不由他悟卓拄杖此虽好言只信一半何谓论交世上重黄金那得英雄甘俯首。   上堂拈拄杖曰乌藤子有大誓愿能断一切人疑惑有疑者出来蓦唤一僧出曰说你有疑僧曰水急游鱼不敢栖师曰你赊常住浆粉为甚不还钱僧罔措师连棒打趁。   至日上堂人人道尽大地是自己光光未发时离圣凡名绝彼此相非属死生变异岂随时令推移但我眼正作得主把得定便休何异睦州道底设使劫前转步格外翻身本怀蚤畅吾道潜亨小往大来神机莫测岸头枯柳青眼将舒墙角寒梅红腮欲放过客盛谈繁祉逢人加额休祺如斯展演在建化门中固可称尊要明向上一窍有个关捩子须拨转始得遂竖拂子大众看山僧拂子头上放百宝无畏光明了也乃击一下律灰葭管动何处不春台。   晚参举杨岐会禅师上堂云薄福住杨岐年来气力衰寒风凋败叶犹喜故人归啰啰哩拈却死柴头且向无烟火师曰老杨岐欲高大声价务自标誉固然卖弄不少终有些寒酸气味山僧窃响猜音亦效讴吟一颂梦手携筇住五山肃疏风味异人间檐前炙背身尝暖旧日知交绝往还然则大行祖令毕竟如何纶钩不向烟波下傲杀朱泾一艇闲。   上堂有时放开白屋多新贵有时把断青山少故人策其进也众人皆疲倦保其退也此辈甚可悯不进不退正是困风霜于多劫徒勤苦于穷年试问诸人如何得高枕无忧去沙汀寒雨歇不用制渔蓑。   上堂掷拂子者个要他何用翰飞戾天发言可咏尚无一个半个放在眼上祖令不以行宗猷如何阐莫若弃置为佳有谓恁么实是简径或中下根来将何引诱喝一喝不可谓无慈心三昧。   上堂山僧昨夜梦升普光明殿开示如来秘要之藏欲令一切人获难思智入无疑地文殊普贤背地冷笑曰莫莫善财童子面前大叫道好好触着拄杖子各与三十棒文殊普贤自知过犯善财童子心不悦服突出众前高声曰我向南方参五十余员善知识靡不赞我善男子善哉善哉我因此契悟特呈所解不望和尚印证反将痛棒乱打当今为长老者若不斟酌时宜做好好先生鬼也没得来饭也无处讨山僧被者小孩子唐突一上惊醒转来心愤愤闷悠悠尽思度量解释不来有劳大众转一语良久呵呵大笑到底难谩明眼人。   湛祖忌日上堂先师翁万历丙辰曾在此山佩大鉴灵符行悟本战阵坑陷无数英雄豪杰屈指春秋忽有五十四载冤声未歇怨气犹存山僧忝为后裔承乏此山本要理白分清媲隆专美言澈肺肠之言事舒眉目之事有者道既是脚下儿孙种草如是家风如是气质如是作略如是仍复搅乱世界诳惑愚夫焉得柄绾激扬慈哀旷济虽然不可恁么便休蓦竖拂子散木老人面目现前烧一炉香荐一杯茗仇恨未消正宜报雪乃击拂子。   上堂用本现成体无边表圣不可传贤不能晓拟商量远千里将开口隔万山有人道得恪好句大功不宰其或不然还凭吹笛听梅花。   谷鸣雪峨送法衣请上堂从上家猷不在强分条目广设筌蹄多筹深测断断乎循文礼始可祖胤绵长也即一丝一缕禀受刚大经纬精详丝头不露今时文彩全彰劫外提其纲千机并赴挈其领众目齐张弘振古之心大匡今之志出以平怀用之不苟其不闻天下而传后世者人孰信哉故夫西天四七东土二三乃至石头路上一队寐语汉枝枝叶叶披披搭搭绮互交错相续不断吾不敢欺特申告诫举衣示之曰识尊卑明贵贱观其所由。   上堂良久曰用志不分乃凝于神喝一喝曰厥明伊向靡妙不研拈拄杖曰物不震不发人不激不勇卓一下曰柔还能迩孔淑不逆召大众曰夜里捉得乌龟天明看是白炭。   上堂恁么上来近事多忧患恁么下去羁心转更愁总不恁么狭路相逢杀人不偿命底汉如何回避顾左右曰夜深明月到丹墀。   上堂老聃读丹经孔子点周易释迦但无为所以乖名实输我衲僧家渴则饮饥则食昼而作夜而息一觉睡到天明问道更鸡啼未啼日头出未出是故于世能为益大众莫只者便是么良久曰错。   佛成道日上堂雪岭六年思而可知虑而可解明星一现眼不能见口不能言从此四十九年三百余会彷仿佛彿淈淈𣸩𣸩未曾说个清楚致使鬼怪成群充塞世界妖精作队遍满刹尘五山势孤力弱难以抵敌不敢褒其可褒贬其可贬祇循家礼而尽其心其余不足谓也何以故春来紫陌上莺出画桥啼。   上堂山僧适到园里问园头曰地上栽得些甚么菜蔬头曰那边是白菜者边是芥菜山僧道无阴阳地上栽些甚么头曰且到临时看山僧道即今事作么生头罔测请各为园头下一转语众下语皆不契师代曰不因和尚问几乎忘却。   上堂举迦叶尊者踏泥次有沙弥乃问尊者何得自为者曰我若不为谁为我为师曰君嫌我不得闲我谓君怅忘归迦叶与沙弥虽为实语无欺不顾隔墙有耳山僧恁么道有个淆讹处不妨为诸人说破乃嘘一声下座。   师诞日众护法请上堂教中道所有三世诸佛法如来一句能演说若论者一句日月并其照临海山同其坚固草木以之春生夏长禽鱼以之游泳飞腾净名老得而能谈不二妙旨庞道玄得而一口吸尽西江即我福城东际仁厚兴歌角里街头斯文惬望高低不辨风月平分彼此无拘主宾和唱亦由者一句子拈拄杖曰拄杖子在傍见如是型模忍俊不禁极口赞叹道诸佛降生拔济有情历祖出世行希有事所说千句万句不如者一句好大众且道是甚么句卓拄杖曰能知世外风猷远不觉人间日月忙。   天宁道旧舆庵及恭尔慧犀二侍者祝师寿同请上堂髻绾双鬟欢逾格外是稚小无知之态度年始半百发白齿疏乃老大无成之过咎遇物情之得失当行事之是非明以责人昧以恕己在友能知非贤莫辨是故天下人皆唾骂者谓出群傲种坏法班头今朝狭路相逢要问我父母未生前是甚形貌作何事业无言可对无理可伸只可道个玉蟾跳入广寒宫好笑乌龟钻破壁。   立首座监收知客侍者上堂栽培大树盖覆人天全在金锄得力客来须看贼来须打总之仍旧家谟吹一微尘遍十方界不是目前法摄大海水入涓滴中亦非向上事扇子虽破犀牛儿在可笑盐官外扬家丑上下和融称美不难其人风雷欬唾皆宜始为多士寻常道佛法在迎宾待客处在日用施为处且道即今佛法在甚么处同心努力无余事扬起真灯照寂寥。   上堂举云门良久曰只者个带累杀人师曰云门寻常气概如大将统百万师虚实纵横皆有家法智不可测势莫能犯说此语话着甚死急五山则不然只者个快活杀人且道云门是五山是良久弭乱可宜千日酒消贫不用五车书。   上堂举唐肃宗皇帝问南阳忠国师曰师在曹溪得何法忠曰陛下还见空中一片云么帝曰见忠曰钉钉着悬挂着师曰国师酬对轻重有衡语绝渗漏今古自无等匹堪为帝者师也或肃宗皇帝能施返踯之机敢保国师隐身无地然则者一片云毕竟是曹溪得不是曹溪得良久曰石女簪花火里眠。   除夜小参此欢谓可终外物始难毕摇荡箕濮情穷年迫忧栗此是世谛中人为旅情宦况世务尘缘所累不能如箕山濮水高遁幽栖适时欢乐终老余年未遂所志故有如斯感咏然我参玄上士远弃父母瓢笠天涯风霜切体险阻惊心将生死大事视作等闲妄想纷驰我人鼓噪聚而谑笑游说无根论年不省终岁无惭把好日子悠悠送过去了到腊月三十日不审何以兴歌也有般强项禅流却道我自别有风流体段不随世节改移殊不知正是深村古庙里泥塑木雕无转智大王有甚用处若是卷舒自在逸格变通底汉便从腊尽开心眼自见梅花一段情喝一喝。   复举三平问大颠不用指东话西请师直指颠曰幽州江口石人蹲平日犹是指东话西颠曰若是凤皇儿不向那边讨平礼拜颠曰若不是前语后话也难圆师曰大颠被三平一逼几乎塞断咽喉不得转气及至思算将来大似人家欠债多了到腊月三十日东边也来讨西边也来讨无计遣发只管撩天傍观听了直是好笑今夜设有问五山不用指东话西请师直指但道只凭寒漏催残腊试听春风引话长。   元日上堂竖拂子曰此谓普诣一切如来所修具足功德庄严境界有生爱乐能证入者妙展不从时节施为岂藉因缘敬其所尊酬其所本九重殿上视 世主无疆之寿微尘刹内称僧园震肃之歌抑见山僧同诸人登普光明殿无量法门一音为说令彼见闻咸生欢喜更有一事虽极现成体绝偏圆用无向背对知有人不妨重举庚戌年正月朔旦恭惟两班头首合山道侣眉毛常横眼上鼻孔不离口边击拂子。   解制上堂九十日用心狂猿羁露柱二六时努力烈马系枯桩那里晓得村语吴泾月下渔歌鸳水波中句句全超劫外声声不落今时若是个善达机宜便合乘时奋迅如大鹏展翅搏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岂肯拘出入较阴晴攒眉合眼作脓包样子喝一喝曰今日风流是不传。   立春上堂条风始布泰运方跻芒神不辞辛苦土牛正好拖犁惟我云水高流来者如是来去者如是去游行自在坦荡无拘可称无事道人五山寂寥无物可以庆赏做得些无米汤团莫论大小偏圆如咬嚼得破百味自然具足以拂子划⊙曰岁时荒歉莫怪空疏。   元宵上堂画阁理丝桐高堂设广宴火树开银花男女竞头看真大丈夫却道我处处洞明一一分晓已到十成绝渗漏处究竟向上事犹为未了致累燃灯佛分身千百亿在长街短巷闹市丛中高声唱曰万法是心光诸缘惟性晓本无迷悟人只要今日了良久顾左右曰了个甚么佳节元宵正月半为看人物爱看灯。   鼎悟禅闻智因同请上堂身在缠中志惟向上无甚难事只将无始时识路冲开情封裂破大千刹境原在毫端一切圣贤咸归掌握蓦地相逢者边那畔遐龄永享弘愿克成设使或东或西不疑不信依旧于情封识路累劫迁延未有出离唤甚么作情封识路执男女相是分缁素名是欲参禅是求悟道是从上佛祖天下知识立正偏说人境总是向下五山者里搪风抵露任暑经寒向上向下何暇分疏为受弟子鼎悟禅闻智因殷勤三请尘劫来事要决择正在今时卓拄杖曰梅花夹竹开多树香雪飘来风满庭。   资福伴我和尚讣至上堂自达磨来震旦踏出一条石头大路昼而月朗夜而日明所贵有人葺理整治一切人到者里放手踏歌咸知玉笥深苍会见华林掩映是故资福伴兄和尚弃儒冠佩祖印道行天下胤布寰中为法门增气而有光赫耀今已往矣情量未泯者怀忧恋慕合有悲号正眼看来善知识现身说法处也刹尘普遍隐显全该来实不生去时无灭大众若信得及可谓知恩有地如或不然呜呼哀哉梅花开雨后香带泪痕流。   文法师小祥一尔请上堂若论教外别传之道真如青天白日之下开发陈年秘藏一一明了无得而疑有等参随禅子以神机巧思计较商量强分有漏无漏木杓笊篱大乘小乘钱贯井索无同异中炽然成异固时俗之从流亦当人少变化惟文老人为说法主肘后悬云门古佛之印舌上有慈恩杀活之锋有时垂手接人赤脚波斯入闹市有时转功就位夜深白鸟入芦花上不负先哲下不昧己灵五山口最大赞之莫能眼极宽睹之不及汝等诸人作么生钻仰风静矶头闲钓艇一天明月万家辉。   赴天华辞众上堂欲明今日事须识古人心既得古人心何愁今日事要识古人心么东边击拂子曰者里是要明今日事么西边击拂子曰者里是果能于此克绍得来居上勤夙夜之心群下凛奉重之志恁么则一动一静事事合辙一语一默句句超宗贵贱尊卑呼来喝去天人群生提上挈下不用多少气力若饥便吃饭渴即饮茶汝则爽快我则怀忧说个住无住相行无行名我诚实语汝不肯信更有一句子日往月来心不异缘此之彼之理无向背复击拂子曰他日归来向汝道。   显圣自和尚讣至上堂夜来狂风忽起万竹林中散木上吹折一枝主林神惊惶震恐而告于四天下曰我尝守护不妄开示今正是时为汝等说见诸如来出世降生成最正觉如法化世入般涅槃皆如梦中非凡庸所能测也恁么则我显圣法兄自和尚出生成道坐刹树幢六十余年利生事毕翛然脱化如返故庐亦如梦幻岂常流可以识哉其寻常行底在诸人眼里说底在诸人耳里不复再言但末后个消息来东塔不妨举似诸人竖拂子曰会么识得春光真面目落红遍野任纷纷。   至自天华上堂昔去腰装诚未暇今归顶笠可随缘本怀实意无藏覆踏雪飞鸿是偶然虽谓风回千里事共一家未免所到劳劳随处碌碌但有一事不可不知且道是甚么事良久顾左右曰堆堆十笏轩中坐旧友相看语笑多。   晚参夹竹梅开寒香远播隔林莺啭春信密传灵利汉已知有了只是衲僧本分一着不可认鋀作金拈起拂子曰者个可是么击一下曰错。   结春上堂春来古殿苔自开花树老闲庭鸟无过迹乃一般尊贵家风偏生受人怨怅诸方此时放行驴脚五山今日紧捏蛇头虽是宛转随机未免谓我扯淡然则道不可以一时展演法不可以一义宣传怨怅任人怨怅扯淡凭我扯淡既肯相伴寂寥自合同锅吃饭锋芒未兆之事与诸仁传个消息卓拄杖曰草鞋不踏红尘路省得驰求多苦辛。   上堂风暖歌谣月明啸傲醉吃官酒憨卧官街乃是天下太平底景象通人达士不言可知只如无脚铁牛半夜里游行撞倒前村土地何故问着十个有五双不知良久曰野老不知黄屋贵爱闲岂为古今愁。   上堂举教中道佛身充满于法界诸人行住坐卧还出得释迦老子鼻孔么众无语师代曰朝朝夜夜上上下下。   上堂若有担负向上宗乘底出来我当两手分付良久曰虽无堪任者亦不可孤负遂以拄杖打趁归方丈。   上堂欲明本分一着须是本分衲僧有浩浩落落底心量自知饥餐渴饮昼长夜短愚智如是古今如是无疑惑也于一切处无系缚无住着无所求于一切时中无一法可得始与本分相应虽然恁么道又落边际毕竟如何良久喝一喝。   上堂灵云睹桃认贼为子香严击竹唤奴作郎青原垂足浑忘大礼尊俱胝竖指不道拥书乐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英雄鼎沸长于世输却渔翁一钓竿击拂子曰若是大丈夫汉休休佛法不在者里。   佛涅槃日上堂二月十五日暖风和梅散千林之玉柳垂两岸之丝离家游子向巷陌村田里肆意狂歌黄面老人于娑罗双树间摩胸告众衲僧在长连床上穷研极究千思万虑未得出身之路大众要见世尊紫磨金色之身么山僧有个方便可与诸人揭示浩荡春光无觅处花枝浓澹自年年。   上堂向之则触背之则离决无相应之日若谓一切处不分别有茶吃茶有饭吃饭犹是儱侗颟顸毕竟如何是本分一着良久喝曰若逢百丈海禅定是耳聋眼黑。   上堂所益唯人能约唯己一事有违万言无当黄面老子以有说摄归无说无味捏出有味四十九年德惠如饴究竟昨日定今日不定误人不少山僧随处随时随人随意说个一定之法眉横眼上鼻在口边知有底人晓窗红日伸脚打眠若不信大家再摸摸看。   上堂吃粥了也洗钵盂去赵州爱客自多忙活猫儿斩为两段南泉论时援故典东塔者里忘形者不嫌枯淡相爱者如亲手足三餐薄粥一枕高眠你道是为人不为人拈拄杖曰山僧有三十棒自领了与诸人无分各请归堂。   请上堂有大法庄严无为福德之门全无壁落不属浅深向此中跨脚得入举步便能动众开口自然惊群真俗无处分别圣凡安可亲疏譬如日到中天高山平地咸受照临大器小根同承光霁然此事惟佛与佛乃能究尽寻常人实难凑泊今日众居士陈列如幻之香馐供养影响之大众山僧于无说处有一句说向诸人卓拄杖曰如是之事难中更难。   上堂峻极之山无所不上莫测之渊无所不入视不见色听不闻声逆顺是非辊作一块虽有其事如同梦中之事忽然梦醒了不可错认定盘星卓拄杖曰庭花秾艳年年发堪笑南泉对大夫。   清明上堂日暖风和寒食天人家祭埽各纷然村垆野店多沽酒烂醉归来月满船惟有衲僧无所事清茶淡饭倒卧横眠拈拂子曰上根一见自不在疑中下之机尚有方便掷拂子曰人无害虎心虎无伤人意。   晚参举同安丕和尚看经次见僧来参安以衣袖遮却头僧近前作吊慰势安放下衣袖提起经曰会么僧以衣袖遮却头安曰苍天苍天师曰此则因缘商量者皆言刚肠相若铁胆攸同盖不知一个偷营一个劫寨设心处地都是不良尽向毬场夸好手面皮尺厚不知羞。   上堂好景频移晷良晨已暮春野外情无极此中意转新祇者里见得彻不用一些子本分草料自然解黏去缚若道大尽三十小尽二十九扰扰纷纷啾啾唧唧忽地撞见达磨时如何三更红日上赤脚唱山歌。   解制上堂有时把断关津诸人性命在山僧手里有时大开门路山僧性命在诸人手里而今把住也不言放行也莫论但时光流电万境纷纭薪无填灶米不充锅安危顾虑缓急持筹总是门庭边活计向上事未曾举着大众要知向上事么心殷去路春难挽绿暗深丛鸟唤人。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九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十   侍者智炅录   住东塔广福寺语录   上堂维那白椎竟师曰先哲得以表章后贤赖以模范只恐当世衲子视之惑于流俗再劳维那注破结椎曰谛观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便下座。   上堂昨日定今日不定黄面老子已曾道过了而今更为钉桩摇橹岂有是哉喝一喝。   晚参一向不为事繁便是出路如来禅祖师意皆弃置而不提无益而深思枉劳而日怅岂不惭惶煞人只如碧芦湾里白鹭齐飞黄叶树头流莺其语作境会者领过一边有不将境会底作个甚么眼目良久顾左右设有也是官驿里撮马粪汉。   万佛忏会程美如檀越请上堂薰风乍动夏日初长绿遍荒郊红飞原野竹引新儿尽展擎霄之手梅多青子各怀调鼎之心明明是大解脱门妙庄严路几多人把手拽伊不肯入若是知有底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者发一言千门交应施一机万法咸归或瞻或礼无非劫外远猷一赞一扬尽是目前要务无所不投无所不契就中只有一端释迦曾拈拈不出达磨直指指不清从上大老穷玄极妙未称全提今日美如檀越特请山僧举扬说个甚么即得卓拄杖曰福城有路原非远信入何曾隔一尘。   弁山且拙和尚讣至上堂为达磨儿孙者适太平时受清闲福坐安乐窝说自在话靡不爽心快意及乎迷惑海中翻却济度兰舟无明路上失却光明宝炬有几人担忧顾虑惟我弁山且和尚百丈克家子也云门超逸孙也义山辟草隐显全该苍弁扬旗正偏兼到顽铁成金大烦陶铸三草二木总属化机原从上正大之宗风驰雷震辨此中欺罔之谬日丽星明垂一令必存同体之念行一事深抱法门之忧山僧以平日所见所闻或谈或论莫不以法道为身心以祖宗为性命所作已办更为诸人末后全提了也可谓吴江楚水钓尽金鳞收拾纶竿应去而去尚肯循情留念然则东塔今日长叹兴哀又为个甚么良久顾众曰时当祖道临秋晚相对无人话寂寥。   俞伯英追远请上堂枫垂丹叶菊绽黄花烟浮隔树鹭起邻汀此一段事灵山密付底少林直指底事同一家理无二致人人有分法法无遗所以三世诸佛以之成道利生历代祖师以之全机大用一切众生以之受生变灭一切异类以之托化超沦以至昆虫草木品类有情靡不承此尊贵之力无处不乐太平之音然则在诸佛为正遍知在众生号性颠倒其故何也只缘妄情忽起迷失本源生不知来死不知去枉受轮转无休息时竖拂子向者里构去人人脚跟下有一条通霄大路从此踏开天上天下自西自东不怖不疑无拘无束伶俜莫作天涯客大梦醒来心自安。   上堂诸佛大猷随机应现黄叶止啼一时方便老胡心性欠融通九载少林向壁看喝一喝饶君做造千般到底无过是面。   隐道晴云和尚讣至上堂妙觉两三载滴水成冰凤山二十年坐听啼鸟溪深杓柄长不行今时路锄头三斤铁自得古人心月排夜景宾主历然烟锁层峦正偏不立秋林有语读者攒眉出岫无心孰不仰羡忽传个消息来谓已唱还乡曲子虽是公案已完能事毕矣然未免雁行落落清泪潸潸也大众到者里说个全放全收不异哑人猜谜若言幻生幻灭还同客梦频迁且凤山和尚端的在甚么处良久曰羚羊踪迹难寻觅枉使波旬笑一场。   上堂竖拂子恁么来者清响协沧浪之调不恁么者高明朗太虚之辉恁么不恁么两头截断正是朝而不莫寐者未觉如何道得恰好句击拂子也胜普化摇铃铎。   上堂人人为生死大事不了冰怀雪意越国扬州千山啼鸟不敢听着一路明霞无暇看着向无门户处拌命挨入若不从者里讨个明白终为世笑是以气愤愤东塔虽则开门七事一无所有勉设筵席荡青原酒点赵州茶大家饮一杯吃两盏听石女高歌看木人起舞忽地摸着眉毛不可大惊小怪何故原是自家本有底。   上堂举九峰因僧问如何是学人自己峰曰更问阿谁僧曰便恁么承当时如何峰曰须弥头更戴须弥师颂曰天涯作客未常闲白首宁亲此日还攒蔟家筵销旅梦相看尽是旧容颜。   上堂客身尽向愁中老人事都从梦里看在世谛固有此事我衲僧家青菜白饭吃饱了长连床上伸脚打眠极是快活有甚么愁佛殿前踞坐僧堂里闲话逢熟识底殷勤意况见面生者平淡情怀天翻地覆一总不管千真万真何尝是梦但悠悠之徒未可与言拈拄杖是此等人则能信解。   上堂父母未生前月中兔子拜南辰父母已生后水底獭儿祭北斗大众要识本来面目么波斯骑马夜吹箫。   上堂无始时来一贫如洗六为贼媒劫其家宝撞着石敢当连赃拏获前村土地闻得不胜欢喜急忙到东塔堂中高声叫曰你者一队禅和子不用愁何必恼贼已拏了赃已获了知得便了拄杖子听见劈头打曰知个甚么他无语懡㦬而退大众毕竟知个甚么贼是亲家。   上堂尽大地是衲僧行径因甚出身无路旷劫来事不隔纤尘何故摸不着达磨西来别无意思唯要人了却自己且道自己作么生了此三句有人透得者铁壁银山七穿八穴寤寐风云唯资英杰。   上堂剑刃上行八面玲珑针眼里坐十分俊俏看来也是平常伎俩衲僧亲切处道将来良久顾左右有眼如盲有耳如聋。   上堂举九峰因僧问十二时中如何合道峰曰无心合道僧曰毕竟如何峰曰土上觅泥犹自可波中求水实堪怜师颂曰轻言合道贵无心饷午茶烟透竹林切讶故人深在望野云风雨到如今。   上堂见鞭影而行未为良马一拨便转岂是伶俐人黄梅卢行者勤劳踏碓到底不会诸人点胸点肋自谓是了恐是玄沙道底山僧为他闲事动起无明不是不揣身退堪怜老未能喝。   上堂读古人未见之书闻古人希有之事不自知手舞足蹈技痒难忍山僧敢为诸人通之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是个甚么卓拄杖夜来吹玉笛晓径落梅花。   上堂有时垂一言是非竞起有时施一默好恶不分总在葛藤窝里弄伎俩坑陷人山僧有个出格句子与诸人道了乃掷拄杖下座。   上堂识得一万事齐休达其源本怀大畅拈拄杖曰刍狗一吠野店先开金鸡三号夜船到岸卓拄杖故家风景原无变。   上堂不会禅道罔知祖意听板吃饭闭门憨睡若要此事相应须到者般田地喝真诚不是小儿戏。   上堂仙人洞口唤好随岩上行隔花闻凤吹此意几人明到者里忘物我无得丧分不得类不齐始可言得闲便是乐何必问长生。   上堂多方驰求绝无形迹忽然放下触处相逢破草鞋不着最快活十文钱买一升白米煮饭吃饱了高枕无忧山僧要问你卧单子下失却针筒帽样寻见也未拍案一下。   上堂从上佛祖臂酸手软天下大老胆小心寒未曾动着此事今日山僧全身拌舍要与诸人说个清楚蓦伸手曰还我二七日饭钱来良久以竹篦打趁。   上堂好事未必多成好话不在多说山僧有一句子最为紧要大家听了喝一喝大事替你不得小事各自料理。   上堂本分一着极是省要岂可卜度猜疑零碎攒凑以为正经如十月时大雨连绵檐声不断村庄人不得稻子登场切实愁闷富贵人不得租米到家为之兴叹卧不安枕食不下咽或一日清晨起来开门举头看见红日怀抱疑情豁然脱落遂跃然喜曰是了是了虽则恁么与本分事尚隔远未有吃拄杖子分在何故仙子相携一路行大还丹在三山外。   上堂尊不在圣卑不在凡远不在旷劫近不在今时喝一喝且道是尊是卑是劫外是今时若不会故人相见少应简旧来书复喝一喝。   上堂鲁祖面壁拙里炫奇俱胝竖指险中弄巧胡达磨望我震旦有大乘人跋涉远来本欲撺行夺市岂知此土牙家不容插入打落当门齿东塔从来不理旧事现前事毕竟如何顾左右曰你们都是在行人不必说了归堂吃茶。   上堂东塔一味平常过日无有佛法与人说得众中大有不甘者秪如春雨连宵檐声不断还有趣向也无若有雨点子与你道个甚么若无古人犹道一切声是佛声有人道得谛当吃粥吃饭易地皆然良久不然则山僧罪过。   上堂我若举扬向上宗乘法堂前草深一丈古人与么说话只管畅自本怀不顾傍人冷笑山僧不惜眉毛别露个消息卓拄杖谷底春雷轻吼动莫愁天下不闻声。   尼悟禅五十生日徒智觉请上堂尼问知有底穿衣吃饭不知有也穿衣吃饭未审如何甄别师曰退后缓缓斟酌进曰如此转见淆讹师一喝尼拟议师曰翻却闲棋局笑倒烂柯人乃曰千圣顶𩕳上一着刀劈不开风吹不坏直下便是拟议不堪东塔拄杖子钳口多时智者相谙余者罔测因太平觉上人为本师初度开筵要发明诸佛秘藏不惜露个消息卓拄杖者里构得去父母未生前固知乾坤难老父母既生后更看岁月长春施一机正偏无异路垂一句隐显非别时犹天鼓声悉随诸天所知之量一一遍应只如子湖要打刘铁磨诸人知否闲将仙曲和云奏太古希音满世间。   上堂释迦未解髻珠咸知照明日月达磨未传心印朔望亦自有时日用头边有一句语不落功勋道得着时如天马横行佛祖不让非止踏杀天下英雄而已你道是甚么句良久四月清和好生记取嫩绿成阴繁红如绮又是一番桃李参。   上堂夏日已尽秋风徐来光阴荏苒大事未明得失驰情是非留念默则沉埋劫外说则流浪今时衲僧家如何称得生平意拈拄杖曰总不如拄杖子静不沉埋那畔动不流浪今时横遍一切处竖该一切时要默即默要说即说譬如大海乃至蚊虻及阿修罗饮其水者皆得充满若英特之士沾着些子和心呕出以要言之横拄杖曰如是恰好。   晚参举黄龙赞禅师问僧甚处来曰香林龙曰在彼住几时曰六年龙曰世尊在雪山六年成无上道汝在香林六年成个甚么僧无语龙曰移厨吃饭汉师曰者僧一味本分故受黄龙笼罩黄龙百般妙用却被者僧勘破当时者僧若是个汉待道在彼六年成个甚么但曰刍狗吠时天未晓铁牛奔吼意常闲不然以坐具劈面便摵乃见衲僧家捋虎须也是本分敢保黄龙拄杖子定有分付东塔如此批判还得么喝。   上堂击动竹子香严合郢调以阳春开着桃花灵云快太平之风日东塔门前鸦鸣鹊噪从朝至暮无有间歇可谓为人彻矣不见有个塞断耳根意在何也不饮从他酒价高。   南山天愚和尚讣至上堂夫宗师家提唱宗乘激扬大事彼乎此乎无异无同钻之仰之有偏有正若参学道流无参学眼逢甜唇美舌群然趋附见严声厉色恝然舍离要个知好恶明去就全身荷负而不愧者难得也须知南山和尚与山僧参同百城道同石头调同云门住同西浙间有不同处者其恢张古刹老而益坚为法求贤炉锤神妙道光德色驰耀域中嗣胤化筹弥盈室内掀翻劫外条章屏叠今时龌龊一副实心冷面正堪时流榜样岂料先我着鞭调孤韵寡后进初登何栖何泊所以幽衷耿耿泪下霏霏哀哀芦汀月皎舟横渡再棹知来是几时。   能休和尚同屠鼎臣包望兰三牌楼众檀越请上堂竖拂子即此老释迦横说竖说不曾说得清楚胡达磨直指曲指不曾指得着落天下宗匠全提半提不曾提得妥当衲僧家东访西访不曾访得端正惟许当人夙有光明种子一旦焕然发现即同本得便向红尘堆里显妙神通闹市头边作大佛事宝印不彰文彩全露方圆任器宛转随机古来已是称尊今时亦以为贵故如众河水流入海中尽同一味顿亡异相盖我一指法侄能公不爱亲情只爱大丈夫汉为大丈夫事跨入门来要一弹指顷大事了毕致东塔庆赞不及但做得个无面饼子略见主宾礼云穆穆以拂子画○曰佛之心儒之髓安于家出于世莫言此个非凭据。   先愚庵和尚十周忌日高闲大师恭尔知客请上堂随缘应用犹珠在掌顺机出没如月印川惟尊贵人行奇特事若坐守寒严不动本位吃现成饭说自在话何以仰模慈烈所谓欲激扬斯大事者须是超情绝谓之人唱和同风尊卑一体针锋头上开无边世界藕丝孔里立百亿乾坤元气赖于滋培正宗得以丕显法乳可酬知恩有在虽然此是东塔家常礼数且拈过一边何故或亲见老人过底不待叮咛自点头。   法华忏满谢众胡飞涛居士白莲止饰师元在知藏同请上堂种得善根深逢尘尘不侵非因尘不染自是我无心古人恁么道大是富厚有余受用无匮适当升平之时故有纯禧之象若祖师意未梦见在东塔门下道流藉藉檀越彬彬到福城者尽是有心所以得披君子之风兼被众师之德念念无滞皆是法华三昧步步超踪莫非普贤行径横三竖四机机相副撞头𢾩额法法全该虽则隙驹电影却也浪静风恬道本弥近弥亲谊在无穷无尽要见始终贯彻敢不输情一缕遂竖拂子木童拍手唱高山石女含笙和流水知音若问意如何鹭鸶飞入芦花里。   上堂人醉春风渔憨朗月养家一般生意各别黄梅五百人卢行者不会佛法可得衣钵良久拈拄杖自从相识以来未尝敢忘畴昔。   上堂僧问诸方知识皆有妙用故能风动一时名喧八表和尚冷湫湫地有甚长处师云久参宿衲果然高鉴僧曰某甲今日不着便师曰闹处正好插觜乃良久召众曰还识五山钝叟么庭前柏子青青在世上何人共岁寒。   上堂拈拄杖曰者个事大有人不识端倪在且识得作么道良久卓一下闹市总无痴梦到闲情却与暮年投。   上堂举赵州在东司上唤文远远应诺州曰东司上不可与汝说佛法师云臭气薰人犹不知颂曰内逼连忙趋后架尚有工夫说闲话春深花事已阑珊不知多少在亭榭。   上堂我说三乘十二分教如将空拳诳小儿老释迦虽有父训母怜之道未免出尽家丑好与三十棒今日且放过何谓萍水天涯客冤仇不可深。   出队归上堂旧岁出门底不必再提今年归来底已极分明知有者顿拔疑根通身庆快据明眼看来虽则庆快已涉程途有一句无出入无去来在衲僧分上如何即是顾左右春光相共惜无恙故人颜。   上堂入夏来顷刻间一月过矣然黄瓜生苦菜秀老树多阴凉风在牖者里好个消息只是无人肯信所以老赵州一生不杂用心云岩在药山二十年秪明此事有谓水牯牛已调驯了鼻孔不须穿切忌将错就错你道东塔离离披披有甚利益良久北窗高卧处却有上皇风。   端阳上堂当午令节世俗风规读骚兴感采艾怀人炊角黍处处烟清泛蒲尊家家沉醉我东塔门下桃印灵符用他不着雄黄蒲酒亦非所宜无柴少米粽子不曾裹得手头扁短盛斋不曾整得若两眼相看一味省事门头户底已见寥寥堂奥中间谁肯跨脚再斯计较将无作有做得一个铁酸馅虽非佳品咬嚼得破滋味实是不同以拂子画○相托呈曰请。   悬宇禅人病中专使请上堂西子湖头脱白已知松柏耐寒南屏山下栖迟直以须弥靠稳惓惓于山僧远近无间切切于自己饥渴是怀二十余年平坦崎岖苦心劳力生死海遥尚未到岸今在沉痾自知风前烛影川上月痕岂能长久循思水源木本亦谓恩大难酬特专使赍香致敬要于生死交结处讨个出身活路古者有言大事替你不得小事你自抵当虽是一片婆心未免舌头拖地山僧口门窄隘烦大众为他转一语良久卓拄杖但把万缘俱放下何愁不到太平时。   灵峰拙岩和尚讣闻上堂太白峰前同时作息独性傲别互相不肯后来溪南山北相见甚难知在五磊扬化闻得以临济七事加砒霜鸩毒和合为药凡学者入门不问为佛法来为游山来俱与一服要他个个废寝忘餐放身舍命绝后再苏复与痛棒谓之活命灵丹诸方沸喧山僧疑着每欲诣山头细说今时利害略倾契阔之悰隙驹闪电遂堕因循倏焉老大彼此萦思适闻个老汉以法社凋伤之状耳不欲闻眼不耐看西风一阵秋江起散手翛然还故乡四众凄怆山僧惊愕盖法门衰落祖道荒凉此诚为忧也若是本色道流向者里开正眼志复勇健好好看方便珍重光阴莫轻玩。   上堂拈拄杖者个不动着时放在青苔壁边寒暑相陵塳尘封裹未曾将眼看他忽提起来白苹岸上红树溪头百丈偕之玩月赵州携之探水惊蛇出草打凤冲霄隐显全该神化莫测虽然若是个中人决定道个不必卓一下。   结制上堂金鸡唱午夜刍狗吠天明识路里奔驰底定言正偏兼到霜飞枫叶下风静鹭鸶眠情尘里交辊底决谓人境俱夺恁么领略正是心无一定事有千差若有志者向父母未生前猛着精彩忽地打破漆桶可曰是大丈夫为大丈夫事喝。   复举雪峰示众曰尽大地是解脱门把手拽伊不肯入一僧曰怪某甲不得又僧曰用入作么峰便打师曰二僧标格实是可观雪峰拄杖犹不放过有来由没来由一片刚肠何处求。   鲁存知藏方德茂居士请上堂法昌在昔开炉日行脚僧无一个来东塔今朝援旧例禅人百数尽英才既是英才必合知机识变语默不落始终出入自忘表里大藏小藏已知来处或长或短一切随缘处处是出身活路头头是自己神通斯则己躬可办信施可消若更问如何竖拂子者里恐难测此外欲何为上堂千圣顶𩕳上一着子非世智辨聪所能求岂愚痴暗钝可以得还他英特之士旨得言前机转量外光阴固是难驻寒暑不必惊心赵州无云门普打得彻即是诸人眼睛头一着子虽然不得唤昼作夜。   大庆院智侣智眉受戒请上堂一切法门千般万种拈拄杖秪要者里信得极切悟得彻头已知有未知有到我根前如菱花在照妍丑自分所以垂一句可以权衡佛祖转一机可以引跂后贤有时向背情忘穆若清飙扇物有时君臣道合蔼如温旭被人境风虽大不能动摇时节到来生平志办喜大庆有是家传同末山腾其路沸庶不负释迦老大德苦口叮咛卓拄杖此但躬行追闪电更无余事论单传。   印山大悲忏檀越张姜龚同请上堂翠撷炉峰澜增鉴水渔歌远浦鸡唱邻家明明是大士慈化要津的的是当人出身正路但未曾有个入处惊疑者十有八九信入者百无二三若是当人从无量劫中于大光明藏里与普门大士眉毛撕结过来到今世门头随自己之信乐任自己之施为应机发用各得其宜所谓佛法世法也在里许祖意教意也在里许慧命寿命也在里许确承先德风裁实展后人榜样竖拂子能行是者斯文有在可为释迦后裔击拂子。   除夜小参千方共治一病是甚么病万机同显一心是甚么心如识得病根知得心源随俭随丰一任年来年去立志立业可为有始有终便知洞山道体得佛向上人方有语话分若是本色道流岂肯倚他门户傍他墙壁德山入门便棒精神未改于常临济入门便喝力量不过如旧山僧从年头至年尾横瞠白眼高视青霄疏慵闲放乐在其中忽有个汉出来道和尚恁么过时正是蹉跎餐素潦倒无成许是大了当人或徇情转换随境飘流到水穷山尽处能踏出一条通天大路始称骏步不羁喝一喝。   复举玄沙因僧问如何是学人自己沙曰用自己作么师曰玄沙如此酬对可为风恬浪静至治大观爆竹笙歌太平乐事云门道没量大人向语脉里转却醍醐毒药不可不知东塔虽到年穷岁尽不可便与么休去罢业忘功无异路不知今夜几人归。   讲法华经毕书记邃龙河荐祖澄泉行可中和老宿孙瓒琳侍者请上堂竖拂子没量人以此妙慧开悟众生直如丽日当天春风鼓物枯梅结子石笋抽条一云所雨随类均滋大小根茎扶疏梦就晴翻麦浪绿遍千畦风送落花红铺满地一一明了个个无疑可谓郢匠登筵巴人卷舌矣山僧到者里不是重扣瓦缶而乱宫商但有一着也要得知娑罗塔前箭锋不让半叶舫内肋下还拳有时气似冤家胶粘不上有时情深父子刀劈不开轩腾无忌见一时龙象之英逸韵流传为五山耆旧之表此是澄泉尊宿亲见清凉老祖底杷柄中和行可继踵接武家声规步奕叶源长入灭已三十年今日邃公志切佩其提训心甚殷于追思恐年深日久山中若绝闻云门古调则人间焉得知尊贵宗猷故要山僧添个注脚使后之学者知得古人之心如见古人之面大众秪如道是生无灭真灭无生向甚么处与诸尊宿相见良久古路迎阳青霭合新篁拔地绿阴多。   当湖陆鹤田侍御迎大铜佛入天宁请就本处上堂水曲村湾苔封古殿绿暗红稀风光溢目人人道老释迦向者里六门不掩四衢绝踪月升夜户燕语空梁双足跏趺古今坐断殊不知者老汉于诸国土平等随入刹刹尘尘无不是他安身立命处所以应机出没随智卷舒二边不涉中道不居千差万别逸格变通有时高低俯视多士从风有时宾主抑扬一言定旨入天宁极称尊贵在檀越大属福基秪如道去来不以相动静不以言如何道得恰好句卓拄杖虽云步转威音外慧照仍分秀水边。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十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十一   侍者智忍录   住越州东关天华寺语录   康熙庚戌四月十七日入院。   山门独此一门广狭无碍是甚么人出入自在夜深石马过丹墀天晓玉人步天岸。   佛殿尊称乾矢橛绰号麻三斤人皆巧言令色我则谠言不讳以手加额曰贼。   伽蓝门前绿水长流室内红尘不到欲斩新而壮猷赖仍旧为枢要。   祖师途修十万来抗天威九年面壁决策收余儿孙作息无凭据南斗东移北斗西。   据室黑夜里吹灭纸烛烈日下灌溉瓜田先哲固是应物无方而直指之道废矣山僧自有本分一着卓拄杖曰神龙奋迅震以雷霆。   拈疏彩生梦笔之花语切灵峰之嘱大阐从上宗猷现前孰不欲听。   指法座曰摩尼光幢师子座上三千年前释迦文爱月夜沽邻舍酒三千年后范上座当风坐笑野人家遂升座拈。   王臣檀护香毕次拈曰此一瓣香文彩不露至体全彰声逾百卉价耸八纮云门散木老祖见一切人玩而索之总教放下愚庵先师盂和尚犹不许人谄谀势态妄窃苟求纵使诸佛列祖舌现广长说雄无畏无由窥见一斑山僧执事巾瓶二十余载昼思夜绎智竭情枯不能▆其少分因知他是为洞上真传云门嫡子故第四回烧来供养以表法乳渊源所自乃敛衣趺坐龙田柏和尚白椎竟师曰第一义适才龙田和尚已为诸仁道了也若有承恩得旨者出来通个消息看(问答不录)师乃云人烟堆里闹市头边有妙宝刹号是天华微尘数善知识高踞其中跨象王步吼师子音阐无量义化无量众俾人人如桶底脱到大休歇大安乐田地昔我云门师翁抑以示现其中重开甘露载肃条章将石头一枝无孔笛纵横吹出近者谐谐而和远者缉缉而来石女从兹怀孕木人由是生儿故知天华门下济济多士如龙如象如麟如凤若夜叉心肝若菩萨头面遍天下也山僧本无一隙之明曷副群情之望既已置身此个门中错落金声铿锵玉韵大抵不能好唱个千秋乐万年欢可以塞责击拂子玉烛万方喧不夜东关市上月明多结椎下座。   当晚小参秦山镜水之东蒿坝曹江之西有一古刹位在其中天下传闻咸知是云门湛和尚为重兴之元祖也然欲识得其中青山拱峙绿水汇流松舞虬鳞竹拖凤尾佛灯偕碧落争辉法鼓与潮音交响必须亲到俯视仰瞻则自然一一明了不是道听途言以当生平果是亲履实践过来底则诸人己躬大事因缘圆证无疑山僧跋涉艰辛销归有地若是芳草天涯伶俜海角悠悠泛泛志无决定者蓦竖拂子曰若人于现前能信如是法亦即成正觉为说无畏法予福予缘俱所不逮仰护法檀越推奖以诚勤旧执事翊赞以力四众咸集法筳诸山适临嘉会山僧敢复蕴藉而不阐扬特为诸人宣泄去也乃击拂子一下复举云门示众曰佛法大杀有只是舌头短复自曰长也师曰云门徒夸口舌短长以为宏略非有确然不易之理天童觉曰云门大师自起自倒要且车不横推理无曲断此亦循理以全其制厉俗以敦旧风不必取焉山僧近离鸳渚以赴天华身虽劳倦舌不短长佛法毫无半点但有一偈举似大众祖翁旧业昭天下古佛鸿猷播域中欲唱阳春高曲调大家手眼放玲珑。   上堂远山雨过青如滴石桥空外看何极一声幽鸟落亭花可惜游人归未得竖拂子游人归也我今为汝传消息击拂子曰达磨大师缺当门齿。   上堂冰霜千里犯风雨四时经不向板桥顾望即从茅店徘徊没量大人到者里未免抑志狐疑不得畅怀庆快有奋迅自在底作么生良久顾左右曰若无射虎力徒说李将军。   上堂药不必以参苓为贵治病者佳言不必以嘉言称尊适时者善拈起拄杖曰穷东极西知深识浅立起膏肓能超生死以此为天下式其痼疾未瘳者出来我为汝分晓良久卓拄杖吾技穷矣听汝所长。   白云邻木和尚至上堂拈拄杖曰此个门中离言说相离名字相无有变异不可破坏在知有者视之如开藏取宝剖蚌得珠光彩陆离如意自在大畅尊贵之猷永离贫穷之苦若不知此事之人无明熏染生死飘沉随缘流转无断绝时那知有大知识心量广博深妙难测施平等慈作不请友汝等诸人若心有余疑当乘时咨决卓拄杖曰莫言见了浑无事自古怀思别后多。   上堂赵州有四门曾无障碍天下人深入者最少天华惟一路本绝高低天下人亲到者不多且道深入赵州门亲到天华路毕竟是甚么人拍案一下曰至言无渗漏高坐看浮沉。   上堂三飧粥饭公案现成二时普请文彩全彰到诸人根前要你向父母未生前道来大似白鸟下滩平沙有迹闭门接上上机其柰空怀千古意欲赠竟无因卓拄杖一下曰拄杖子为通事了也知音底出来露个消息良久复卓拄杖曰上下攸同父子不借。   结制小参头戴箬笠脚系草鞋阴晴变异而非惊寒暑推迁而不顾周游吴地春色盈眸循历越山秋光溢目但随好景淹留不觉霜花染鬓路逢达道者逼拶将来诸子奇言百家异说一点也用不着大似贩私盐汉撞见巡盐官捕露出阐提形状拈起异类淆讹进前无能退后不得大家相聚到天华要寻个和事头儿汝等果是奋志不同心相体信山僧自有个方便可以解交故沽些曹山酒煮些金牛饭做些云门饼烹些赵州茶发头一发头已说明了顾左右曰若是那个事过些日子与汝斟酌。   复举黄龙机禅师偈萧然独处意沉吟谁信无弦发妙音终日法堂唯静坐更无人问本来心师曰黄龙欲砥江流将洗时习冷面冰心知音者少虽因艰难致感尚有富家骄态天华这里八字无丿两手撮空权分诸道机应千差非是将死猫头急以求售窃愿与诸仁共乐太平亦有偈曰听厌寒蛩秋夜吟敢将一曲唱威音放开捏聚浑无事秪要深知此日心。   结制上堂兼谢商净珺尼智授法衣斋有一人在千人万人中不背一人不向一人你道此人具何面目大众洞山老祖将九重密旨特为宣传了也唤醒诸子沉酣大梦令入圣贤所由正门驰求顿歇皆使知归转换由人独尊在我这边那畔施设随缘商音羽韵唱和克谐台山婆展石火之机鸟道一千里刘铁磨闪电光之眼白云几万重更说甚么玉线暗穿金针密度联络将来始成片段如未到者般田地且从圣僧前问个讯向长连床上昼三夜三东辊西辊辊到圣凡情尽处白汗通身时那个人纵不能见识得自己面目也好卓拄杖下座。   晚参举青原思和尚问六祖当何所务即不落阶级祖曰曾作甚么来思曰圣谛亦不为祖曰落何阶级思曰圣谛尚不为何阶级之有祖深器之师曰行劫前礼乐振向上纪纲眷意实隆许身甚切此是青原轻车熟路但惜六祖欠了一着山僧若在待道圣谛尚不为何阶级之有但曰有一人未全肯诺在如下得此一语管取青原别有机轮自然七祖门风愈加广大当时既已因循今日岂可潦草良久曰大众珍重归堂吃茶。   上堂正直舍方便但说无上道自其异者而视之千途尽异以一法入一切法以一切法入一法自其同者而视之万物皆同我者里不如是拈起拄杖曰你有拄杖子与你拄杖子你无拄杖子夺你拄杖子且道恁么是不恁么是良久曰无人知此意令我忆芭蕉遂掷下拄杖。   上堂拈拄杖曰一大藏教不诠除此更无方便悟此成圣迷此为凡正偏无异开合皆宜山僧不得此无以穿佛祖鼻孔诸人不得此未能庆快生平然则此个唤作甚么卓一下曰石女腰边裁兔角万事无过此事真。   上堂举石头迁禅师因道悟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头曰不得不知悟曰向上更有转处也无头曰长空不碍白云飞师曰道悟与么问石头与么答可谓宫中令肃阃外威严父子机投君臣道合龙潭师之而有余德山祖之而无慊若是佛法大意何曾动着山僧平居无事大众倾诚渴慕岂可不尽心力竖拂子曰向后去切莫道只者个便是。   上堂问万法归一一归何处师曰此心耿耿谁能道曰赵州道我在青州做领布衫重七斤又作么生师曰自古知音不易知乃曰拖死尸底自不玲珑生生埋怨父母未生前人人有个本来面处处逢渠都言不见万法归一一归何处眼大心雄者知其方便堪笑老赵州齿不关风眼花撩乱却道我在青州做领布衫重七斤寥寥天地放不着边岸无梦无想处躲根东抵西捱全无转变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我知你愤极智穷终是难辨一口气不来死了烧了一个主人公本无位次岂落阶渐更嫌太杀尊贵是者老汉因想吃饭穿衣日用现成公案试问诸人荐不荐荐金乌飞上玉阑干虾蟆跳入广寒殿。   上堂七日以前要你近前来你又不肯七日以后要你退后去你又不甘到今日不前不后奋激不已者进之虑无新功退之恐失故步正如病人患隔日疟寒一回热一回未得轻安山僧有一转语要锁从上佛祖咽喉使天下衲僧活脱自在你道是那一转语良久曰沙里无油麦中有面。   上堂举僧问玄沙如何是学人自己沙曰是你自己云门曰没量大人向语脉里转却有僧问如何是学人自己即曰忽然路上有人唤衲僧斋你也随例得饭吃师曰玄沙云门垂手接人极省气力最为神妙只恐者僧两脚未曾踏着实地仍被生死波浪之所飘流无有了日有僧问山僧如何是学人自己但曰入海泥牛奔似电者里悟去始好开大口说大话不然日边路宜振步年少场任相羊喝。   上堂头头得妙法法无差蓦顾左右曰今朝有一乡人赶东关市左顾右盻并无好货看得个三脚猫中意买将归去放下来一看恰是泰戏之山有兽曰䍶其状如羊一角一目目在耳后遂高声大叫曰阿㖿阿㖿被山僧拄杖子听见劈头一棒曰你是乡下村人见个甚么也敢大惊小怪他有个出身句子倒也道得好举似大众卓拄杖曰茫茫天下虚寻觅此物元来本现成。   上堂但了本觉一心步步入圆常之路若逐无明散意尘尘成生死之轮竖拂子曰此是本觉一心那个是无明散意击拂子曰此是无明散意那个是本觉一心渭水不逢垂钓叟首阳应笑采薇人。   上堂举云门问僧甚处来曰江西门曰江西一队老汉寐语住也未僧无对师曰云门秪要垂衣禁殿息鼓边庭折冲妙算未为十全喜得者僧无侵疆略地之意乃使韶阳邦国宁泰大众且道山僧恁么道意在何处彼过研穷留念切自知长短旧来无。   上堂市声浩浩风冷飕飕鸡啼白昼犬吠黄昏一一与诸人示向上路了也得个入处底有三十棒领去山门外自打未得入头者二六时中上来下去有回避无回避喝一喝曰参。   上堂事到二七推车撞壁无忧寻忧平地掘沟佛殿与山门计较来没得说僧堂与厨库商量底碗脱丘露柱言其实不会灯笼则满肚虚浮四天王多分擎拳竖指憨布袋一味笑不断头独有天华拄杖子不识时务心心要截断众流乃犯众而出曰你者一队瞌睡汉攒眉合眼着甚来繇卓拄杖曰者回去也放下还将放下休。   俞伯英请上堂世间有刚正路头唯真本雄才最易履践出世有省力法门唯大器上根不难信入以拂子画一画只要于中分析得来正偏兼到杀活并行横也竖也经之纬之该今彻古遍界盈空利益于人孜孜无倦克究于己切切不忘既销真俗之名岂存彼此之相是知一切圣贤原无板定底格式所谓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然则向上秘诀不消一捏为甚如此霜染多红树山藏只白云。   上堂举愚庵盂和尚晚参次有僧出礼拜曰求和尚开示愚庵曰与我移灯台过来僧移过愚庵便喝师曰愚庵老人禀直方刚大之气向云门路上唱出新丰曲调惊得聪者聩明者盲语者喑行者跛故往往为醉人所推骂即如者僧江西湖南走得倦了欲讨个安逸所在将养身心转使得他手忙脚乱无所适从可不吞声而含恨设有求天华开示又作么生良久曰今朝天晚了来日来与你说。   上堂南泉斩猫儿天之未丧斯文也赵州戴草鞋我知安刘者必勃矣有般孟浪汉眼里未辨青黄路头不知远近便道此心即尧舜之心所事乃圣贤之事只可半信是言半疑是迹拈起拄杖曰苟得此意贯古今而不失。   因雪上堂举洛浦问青峰甚处去来峰曰扫雪来浦曰雪深多少峰曰树上总是浦曰得即得向后去住个雪窟定矣师曰洛浦精神满腹到者里憨来憨杀人青峰锦绣撑肠到者里朴来朴杀人总向雪窟里坐着如今雪漫漫地有者谓丰年呈瑞有者言好境成吟也不见人扫也不问深多少但听得人互相叹扬迭为褒美道好雪片片不落别处你道落在甚么处良久以拂子指雪日看。   上堂愿一切众生与我无异释迦老子作如是言者要结识天下好汉为相骂底对头作相打底敌手争柰罕遇其人山僧连日来气闷也要寻个闹头燥皮一燥皮不知谁是好手良久顾左右曰量你者些顽皮到者里也不敢出手拽拄杖打趁下座。   上堂举沩山侍百丈入山作务次丈曰将得火来么山曰将得来丈曰在甚么处山于地上拈一茎柴吹两吹度与丈丈曰如虫御木师曰但凡天下事视之难见不敢谈论百丈以后语有漏逗故天下人得而议之致累沩山臧否逆顺无从定矣天华结制来已三七日内外安泰上下交欢并无余事相累高声曰大众久立伏惟珍重。   上堂同共一法中而不得此事释迦老子既说是同又言不得惑乱人不少好与三十棒要会一法么竖拂子曰者里是欲知此事么击拂子曰者里是若是通人分上眼里也是耳里也是寤时也是寐时也是不然更资一路去也乃掷拂子曰汝若不取后必忧悔。   冬至小参阴极阳生枯木上花枝挺秀否极泰来死水里虾蟆活跳空劫以前转身不坐千年床榻今世路头移步踏开万丈门庭村北村南欢言相庆人来人往和气蔼然虽则如是消长任时精粗由己故我衲僧家脚下无私眼中无翳甚么处不是分明甚么处不是自己岂肯以势推移随他调度更须知老释迦道我昔所誓愿今者已满足化一切众生皆令入佛道恁么则诸人冰霜苦志烟水劳心成佛利生从此成就如有不信也不得怨怅别人喝。   复举僧问黄龙晦机和尚急切相投请师通信龙曰火烧裙带香师曰问者若饥渴之思饮嚼答者凭霄汉以待攀跻纵使没量大底到者里甚处凑泊何以解忧果要者边那畔放旷随缘山僧不妨通个音信良久曰歌舞自来忘帝力精神无限在梅花。   长至上堂化日迎长庆云纪瑞从古至今流布世谛及未来际无有尽时总不如山僧煮青菜吃白饭酽茶四五盏瞌睡两三回庭前曝背宜咏清闲室内垂头不烦絮聒静以待阴阳之定小人自退复其见天地之心君子可登也不问荣枯变异也不管得失淆讹向父母未生前说个暗号安排不得处打个合同表示诸人己躬下一段大事因缘以拂子画一画曰自今以始靡祉不臻。   上堂举雪峰在洞山作饭头每晨晓色未分便吃粥山问作么生常候得此时吃粥峰曰瞻星望月山曰忽遇云雾叆叇又作么生峰不对师曰洞山极视下之盛节雪峰凛奉上之大经盖承胤石头其遗风余烈有如是也后人不解寻流讨源哓哓然雄争夺之路窃自广之名亦已大惑不必较量只如洞山舌头被雪峰坐断还辨得么良久曰日头出夜半照耀珊瑚枝。   雪照洞明送法衣请上堂雪覆万年松径云遮一带峰峦到者里要个知去就识高低其实难逢果是洞然明白底智照无偏语绝渗漏一眼看来原是一分本有家私曾无始终过患有般参格子禅底东摸西摸枉劳功用纷纭交错如醉若狂有甚么气息提起法衣曰只者固鸡足山中放不下大庾岭头提不起被山僧轻轻提接过来卷舒自在长短随机簇锦联翩纪纲佛祖条目刚大号令人天尘尘契旨无一尘不是自己威光法法归宗无一法不是自己地面凡情莫能测度圣量岂可思惟不知明眼衲僧云何分析卓拄杖曰迢迢劫外封疆远黑漆昆仑踏雪行。   檀越陶祁音同室施氏请上堂如是妙法诸佛如来过无量劫时乃说之山僧今日受檀越殷勤之请可以攀条引例遂拈起拄杖曰以此能含万有万有不出于此若眼里有珠耳中有窍底此处彼处全该世出世间独得不用举一步遍参法界友出语盖天盖地吐气为雨为霖乃见斯文有在正法可维慧命绵长子孙保之更说甚么陆修静吃茶陶渊明爱酒此段风猷传不朽那知琴理在无弦最好是无生曲子得意弹时须妙手以手作弹琴势顾左右曰大众还知否。   大庆院谷虚祐仪师宗祖机请上堂拈拄杖曰人人有张口横说竖说不曾说着此事卓一下曰人人有双脚东踏西踏不曾踏着斯门刘铁磨推倒沩山日丽中天明杲杲末山尼钝置灌溪烟埋古路意悠悠众中若有人言无固无必有杀有活我也知你是矮子观场随人欢笑有甚么准的其有坚固大志者无往而不得也所以寒风紧切路次迢遥朝离大庆暮抵天华难解难入之门一踏而入难识难知之法一目而知无有一毫隔碍无有一点狐疑即徐徐谓吾曰祖翁家业已属绍隆向上门风如何展演山僧到此分疏不来巧言不如直道遂喝一喝曰今日有斋不吃定是杭州阿呆。   上堂树道者以人积道者以信山僧谬为树道之人也非是家常筹策则因坐客长谈与道相违于信何立今朝稍觉空闲与诸人动地惊天说一回胡达磨气苦梁王殿卢行者跳脱黄梅山毕竟大闹曹溪路又是甚么人拍案一下曰且听下回分解。   上堂如来一代时教已有人指注了也祖师千七百则机缘已有人批判了也诸人本分去处已是头头显露了也山僧岂敢相谩时当深冬天气和暖如春大抵冬行春令寒暑不正有一事恐不说不知大众听着世事任他颠倒换蒙头衲被照常时。   荐一德庵主其徒灵如请上堂生死涅槃菩提烦恼击拂子曰一击百杂碎小家子未识木中有火矿里有金固是放不开捏不聚若出格丈夫领得少分就在凡庸即登宝位身前身后无不风光自西自东随处安乐可见此个门中求其生死染净迷悟去来原不可得那论机感即生缘尽即灭扰扰纷纷全无定止且一德庵主生前标致一味清奇末后常光了然顿现其灵如转从山僧边觅一似山头采藻海底寻针虽然不可孤其来意与汝说个谛当竖拂子曰雪飘未减山头翠雨过重添竹上青。   一灯出关请上堂大地是玄关虚空为锁钥开合不违时出入何定法有本领底衲僧到者里昼见日夜见星奋勇作为劳倦休息人境交加好恶兼到举心即错动念即乖纵使盖覆盖覆不来虽欲显现显现不得如今打破关掣开锁袈裟里乱云草鞋入闹市东西南北自在优游上下四维谁敢等匹若到天华门下勘过了且向一边立地何故渔舟野渡吹横笛雪曲芦湾几个闻。   晚参举赵州问僧曾到此间么僧曰曾到州曰吃茶去又问一僧曾到此间么僧曰不曾到州曰吃茶去院主曰和尚为甚么曾到也吃茶去不曾到也吃茶去州唤院主主应诺州曰吃茶去师曰赵州古佛展拓家务游刃成风尊卑一致彼此同欢本欲弘相见亲厚之道却被院主捉了破绽乃呵呵大笑曰大众你道笑个甚么我笑百二十岁老赵州因人碌碌不得安闲故遗话柄在人间。   开山湛和尚忌日上堂大圣人为向上不传之秘密而出现于世也若天地之量化育万物而无所不行犹日月之光洞照十虚而无所不到及乎化事告终人甚深大定以海印三昧印众生心观根大小应机而说深远悠长无有间歇恁么则我师翁示灭以来已四十六年其动静寒温兴居食息未常与诸人须臾离也设使信不坚强疑不消化山僧担出师翁旧时拍板唱出师翁旧时曲谱令未闻者皆悉得闻卓拄杖喝一喝。   上堂举拂子曰者一着子释迦老子拈起后未曾有人拈着达磨大师直指后未曾有人指着山僧岂是不欲分付总要待个时节今朝腊月初五日与诸人揭示去也掷拂子曰斟酌万殊底自无错谬。   腊八解制兼谢文慧众道侣斋上堂有修有证捏目生花无作无为迷宗失旨天南孤客地北畸人拨草瞻风劳筋苦骨口不乱言身不苟动坐断诸缘而坚执泯忘一切而守愚极思虑而未闻获益费日月而不见成功譬如大富长者家子抛弃本有如意受用甘自飘零沿门乞丐有般汉闻着如此语言心愤愤口悱悱却道净饭王太子舍王宫往雪山夜里睹见明星还算得么山僧但曰错且道是世尊错是山僧错是诸人错若简点得出表里如一动静无二有马骑马有船坐船大辂山文慧禅士领一队善信道侣谨设伊蒲竭诚祖饯如清楚不来住底住兮去底去极分明事莫生疑。   上堂乌鸦闹乱寒烟白鹭斜飞细雨三三两两行人去去来来游子若能和会事同一家如不了知对面千里击拂子曰此是山僧真实语。   上堂勾践破吴之节制燔台而鼓之使民赴火者赏在火也临江而鼓之使民赴水者赏在水也祖师策人之号令为生死而鼓之使人经危冒险而无顾心者赏在道也其说如伊三点不无优劣有人捡点得出者赏一柄龟毛拂子良久无人出若然则山僧打退鼓去也卓拄杖下座。   除夜小参波波汲汲成狼藉销算分明在今日若有丝毫理不清来朝触绪仍啾唧道流聚首益关情大事因缘未了毕孤身瓢笠百城游寒暑推迁任南北最亲父母远抛离于师恩厚论年隔卓异英风漠不闻情波识浪几时息死生若梦路漫漫不顾雪飞头上白生平究竟欲何为东讨西寻徒费力密意当知在汝边放下痴狂本不失一声㘞地眼睛开知灯是火无疑惑法苑摧残实可伤说着石人也泪滴敢望空群汗血驹奋威共挽曹溪脉我惭弱骨不堪支拊躬循省面常赤适临除夜叹浮沉好是推车撞着壁赖有先宗标格存随家丰俭可凭式萧疏风味与君倾靠倒虚空烦久立决是诸仁入耳难珍重归堂吃茶歇。   复举禾山师阴禅师因僧问王子未来登何人当治化山曰阃外不行边塞令将军不致太平年僧曰恁么则治化之功不当山曰亦有当僧曰如何是当山曰十方国土尽属于王师曰惟上意可能品位群僚非群僚无以宣传上意上下和融正偏兼到固宜推重于禾山欲阐明尊贵一路终非容易天华门下饭香脱粟羹厌黄齑举事无异同之事用心乃佛祖之心非大猷不陈于前有正令必行于外从年头至年尾家风如此要显示尊贵一路极是不难良久顾左右曰炉边话彻生平事天上遥分晓色来。   元旦上堂般若海阔入之者方悟无边法性山高升之者乃知弥进兹逢元旦首祚泰运当隮宝炉香散瑞霭腾天黄阁帘垂嵩呼震地妙挟全该浑忘尊贵万机普应岂坐今时正恁么时十方国土玉烛风高一切人民光明遂业我衲僧家放憨林下悦豫时常水土恩深檀扉德曼合酬本愿之怀共助无为之化而今大众已入般若海升法性山只如道睿算无疆如何仰祝野老一杯复一笑村童相乐太平年。   刘子庄保安请上堂是法甚深奥夹竹梅花浮暗香少有能信者隔树黄鹂报好音及乎道个现成公案不假思惟便将日用寻常底点胸点胁如获髻珠都无实义大丈夫汉胸襟广大机略神奇向佛未出世祖不西来时一拳拳倒百亿须弥一趯趯翻大千刹海则知造诸恶业是幻起诸善法是幻然后入真入俗无异无同丹霄独步砥柱中流开示一切拔济群生可令病者瘥聩者聪如迷忽悟如暗得灯惟此一门最为尊贵虽然更有一句子道得来身心悦豫慧算无穷山僧不能言待拄杖子转一语卓拄杖曰锦绣春如许凭君子细看。   上堂尝之而无味视之而无形不可传于人赵州亲见南泉镇州出大萝卜端的将来犹如马上看山色梦中把酒卮有什么意味佛殿前立僧堂里行谁敢谩汝大家在者里寻常底如何道良久顾众曰日不知夜月不知昼。   据新室晚参继文之业立武之功道吾舞笏石巩张弓若能如是信解不生法相卓拄杖曰飞阁卷帘图画里青山无限白云中。   上堂乌衣梁上口喃喃已极分明岂用参但见春光欲归去残红遍野问谁谙老释迦为大事因缘而出胡达磨以单传密印而来将谓有多少奇特山僧有一句只是不举向诸人何故时清自古厌谈兵。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第十一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十二   侍者超卓录   住越州东关天华寺语录   上堂秋风歇篱下冬日到阶前其中有一句构得者暑往寒来横七竖八端拱无为自在受用可为无事人否则拄杖子穿了鼻孔拈拄杖卓一下张颠醉后此尤颠。   上堂横按拄杖大众若恁么去好跨青云之步若不恁么枉劳白首之心或总不恁么声光蔼着大典未申其间有一个半个别有转身一路可谓机不堕位气概惊群天华泯权迹而开宝藏定父子而付家珍良久乃掷下拄杖。   一灯关主五十初度请上堂此事如康庄大路一切人履践于中而无障碍以未透玄关者动辄情境上驰求识路里奔逸思量何门可以进修揣度何门可以证入不堕功勋便落渗漏须得如猛虎插翅向末山顶上飞腾百草头边坐卧顺逆高低无拘无束圣凡愚智谁后谁先有时捏聚促无量劫归瞬息时有时放开延刹那顷为无量劫格外风光从容可玩壶中岁月历数难该风仪挺挺领袖堂堂自绝偏枯之患岂有向背之咎天华有口说不清楚设有俊迈衲僧勘验得十分谛当一点不差竖拂子曰犹欠者一着。   上堂举福州牛头微和尚因僧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微曰山畬脱粟饭野菜澹黄齑曰忽有上客来又作么生曰吃则从君吃不吃任东西师曰从上远猷时人难构阳春高唱罕遇知音牛头虽是家礼是称款贤有致在上士或以成欢中下之根终于难信设问天华如何是和尚家风曰入世皆因拙逢人只皱眉忽遇上客来将何只待苦茗资三碗佳言让十分。   谢栽禾上堂同共一法中而不得此事释迦老子见解偏枯天华寺里本有祖父田园塍畦清楚界畔分明含十方土并无亏盈近来雨水及时内外同心努力栽种已毕所获秋成之利人人可得而知夜来石女唱出巴歌惊起木人大声笑道既然皆是可得用鼓者片唇皮作甚么卓拄杖曰谓我无能说大义劳君辛苦愿加飧。   上堂张弓架箭难酬向日之殷叠石般泥未惬披云之素穷玄丧本体妙失宗可以废而不恤设问诸人自己底事若道穿衣吃饭有甚么难恁么会错了也喝一喝。   弁山且拙和尚至上堂竖拂子曰者是先师翁用不尽底至大无垠不可以测其深广最高无上不可以察其指踪但山僧心虽望古力不从时致使路盈丰草殿厚青苔滥竽承乏未能恢大宗猷有般顽赖汉子攒蔟将来个个挺风云之豪气人人坚铁石之雄心都道劫外家私咸归掌握壶中风月独畅本怀及乎轻轻向他道个未在情知怨我者多谅我者少所喜有大知识忽从苕上触热而来施尘刹之光明为万途之津筏愿与诸人洗除情垢拔断疑根于深法中普能利益只恐根浮力浅者到此沉吟故我为汝等作个通事舍人乃击拂子曰遐想多年真手足云门一曲奏埙篪。   上堂大堤杨柳隔岸桃花相看不厌傲杀渔家喝恁么会去云岩一路草枯烟断。   显圣元洁和尚至上堂烈日炎炎境风浩浩万卉焦枯群生渴注天华虽有些干爆爆底不作粗妙丰俭随时据明眼看来大似六月獘絮提向十字街头出卖孰肯顾着惟我显圣和尚元老师兄妙挟全该正偏兼到具莫测之鸿慈有救时之大力如一日光千山并照犹一云雨大地普滋枯木被之立见开花败种遇之登时擢秀谓唱新丰而振聩溯耶水而逆流此其余事也虽然当知本来尊贵之人不坐尊贵之位始为尊贵既尊贵之人不历位次甚处与他相见良久顾左右曰请显圣和尚能示演说。   解夏上堂举清化讷和尚因僧问十二时中如何得不疑惑去化曰好僧曰恁么则得遇于师去也化曰珍重师曰好好先生还他清化者僧要到无疑惑田地待三十年后虽然用三十年作甚么良久喝半夜蜡人惊破梦秋烟随挂水云瓢。   上堂举曹山霞禅师因僧侍立山曰道者可煞热曰是乃问秪如恁么热向甚么处回避山曰镬汤炉炭里回避曰镬汤炉炭里作么生回避山曰众苦不能到师曰清如秋爽和若阳春人情流鬯今古攸同曹山道个镬汤炉炭里众苦不能到天下人孰肯信设有达其源委者虽谓者边那边阐扬无滞热处寒处所向皆宜然要与曹山相见犹隔远在何故拍案一下曰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上堂举雪窦显和尚示众曰诸人要知真实相为么上无攀仰下绝己躬自然常光现前个个壁立千仞师曰此事非雪窦主张几于濩落子细看来也只是嚼饭萎婴孩天华则不然诸人要知真实相为么乃掷拂子下座。   祁季超讣至上堂七十八年能事毕世缘长揖意无干没弦琴上知音少转觉秋深祖道寒诸人还知么此我法兄季超居士先师爱重之子也法门有力之人也山僧最契之友也盖以金粟身示维摩相道传东鲁印佩西来风高简素警悟嚣浮心存温雅提奖后贤立言救獘中书君不厌疲劳摄化随宜拄杖子纵横无碍有时转入俗之机父慈子孝玉线金针有时高出世之韵白鸟烟波东涌西没曾行长老之令密庵自号久落人间欲明洞上之灯嗣胤有人可徴日后盖伊生平诸圣不慕己灵不重世间出世一道齐平故于启手足时谈笑自如跏趺而逝到者里始知西遁翁昔日虽生本不曾生今日虽灭本不曾灭召众曰既不生亦不灭且道居士即今在甚么处良久曰有脚不随来去转铁牛奔吼意常闲。   上堂举仰山寂和尚携拄杖行次僧问和尚手中是甚么仰拈向背后曰见么僧无语师曰仰山寻常动有宜静有则是故天下无不同之人无不同之心忽被者僧路次一逼便前遮后掩极是好笑天华即不然待问和尚手中是甚么乃拈起拄杖曰试辨看僧或别有生涯不妨痛与三十自当无间事相伴老云根。   檀越诞辰请上堂红树山山列画屏庭前柏子日青青真人寿量本无数赵老何拘百二龄拈拄杖只要者个清头得去上至诸佛圣人尽所圆满下及蜎飞蠕动无不具周父母未生前不曾增一丝毫父母已生后不曾减一些子垂髫之时穿衣吃饭也是者个境界从心之年教子弄孙不逾此段规模若分白栴檀片片而本香无异犹布青阳令处处而春色皆同惟善巧智之所知有广大心之所信是则名曰金刚不坏善巧种智然于一切诸法种种所缘求其一相悉不可得今日张门智广古稀庆诞要说法身慧命两得绵长佛事人情一法咸备山僧到此分剖不来且阿谁道得卓拄杖万年一念已如是尘劫春秋不再思。   上堂要去西关过西欲到东关向东市上买卖好做更无一个相逢拍禅床春深满径是残红。   萧山弟子智利诞辰请上堂竖拂子大众见么好幅长生画图不假丹青描绘天然尊贵道出常情但是一类人眼中惑翳脚下疑迷例同花甲谱上摹勘工拙较计春秋东看则西南观成北无所定旨设使有大智底深入此门进一步踏着向上一路肯回头看时其间峰峦秀异松柏争妍鹤鸣子和桂馥兰馨流长源远境界玲珑一览知妙于是山僧拂子喜跃不禁𨁝跳上天招呼南极老人同声称赞天普盖地普载劫石有销此个不坏入世形仪出世心绿水青山长自在击拂子。   上堂释迦一瞬家风以扬泰伯三让周道以昌从上来事固有样子须知天华行径自别良久顾左右风寒雨冷天犹晚不识行人归未归。   结制小参栽耕数十亩荒田半属秋登半枉然衲子竞头倚空室各言访道为参禅既到者里计无所施只有个海上仙方壶中秘诀若肯深信佩服长年不吃饭可以不饥终日不穿衣可以不冷将腰包顶笠高挂壁上迷悟生死尽情放下敢保夜梦醒时伸手摸着鼻孔㘞原来不在别处喝在甚么处。   复举天童咸启禅师因大德问学人卓卓上来请师的的启曰我者里一屙便了有甚么卓卓的的简曰和尚与么答话更买草鞋行脚使得启曰近前来简近前启曰老僧如此只对过在甚么处简无对启便打师曰启和尚高飞霞之调世寡和矣简大德弄明月之珠人皆仰之山僧看来都有些矢尿臭气有辨得底杰异英标于斯可见更或如何若何且向矢尿里辊出来与你道个毕竟此中无委曲时人都是错商量。   结制上堂热闹法筵四事丰美富贵丛席万样精奇或一千五百结冬过夏粹然鸾凤和声可鸣诸方冠冕之盛惟我天华家风冷淡一般穷酸不屈之士偏爱团聚三飧冷粥吃者攒眉空争饿气与此事那得相应然而事不能已略将旧日条章可以重申告诫一者不得虚空钉橛平地起堆二者不得聚缘内摇趣外奔逸三者不得东司上吐唾佛殿前欬嗽四者不得吃饭嚼破米饮茶湿却口其中有个消息为汝略通一线闲是闲非俱莫管留些暖气养丹田。   上堂全提向上独畅本怀尽大地苔深草茂偏门别启东阁大开统十方欢歌乐舞者般器具我用不惯山僧今日要与诸人相见说个甚么即得以拂子击香案若不得此一句谑浪风流未有时。   上堂举教中道于一物中各随其意所见差别拈拄杖山僧唤作拄杖诸人唤作甚么良久不要碍我行路遂以拄杖打趁。   上堂远从旷劫以至今生转加沉坠愈见昏迷如衣弊絮入荆棘林处处留碍者般说话傍边听了太屈辱生殊不知大丈夫无固无必旷劫今生随缘放浪生死大事不用安排漆桶趯穿绝无忌讳但其中有个窍不可不知你道是甚么窍喝离此别无方便。   上堂举石头迁和尚因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头曰问取露柱曰某甲不会头曰我更不会师曰石头老祖揄扬万古微猷雍容三代礼乐为人既竭苦心无不蒙其级引及被者僧问着草率应酬其少室旧章曹溪遗美于是乎阙焉设有问天华如何是祖师西来意但曰玉人梦破临风懒石马惊回背月明且道石头底天华底为复是同是别若言同争柰语有差殊若言别未免情存向背有辨得出二六时中任运东西不然问取堂中第一座。   上堂坐禅一七夙与夜寐问及己躬都言不会东村王老闻之笑辊在地且道笑个甚么笑我天华一队禅和子好似东关街上白撞底上来下去东掏西摸遇见者皆是些诡貌异形杀猪剥狗隅目高眶威狞虎兕所贵惟鸡鹅所宝惟米豆取之以道用之以时伸头缩项无处下手从朝至暮毫无出息犹自口喃喃曰枉自多辛苦此事不相应山僧拄杖子听见了恼将起来劈头打曰你是个俗汉敢向我祖师门下乱说是非妄谈长短那王老儿疾走无边方去也大众从今底事休相问珍重归堂且吃茶。   谢秉拂上堂竖拂子者个如大海波澜虽摄波入水波浪不损或波澜纷纷而起湛水无亏是为一味平等法门昨日首座已说了也若欲大小总归此门本末咸居正位山僧敢不为之喝彩击拂子合胶续断弦须是孤鸾髓。   上堂善哉膏梁子营生浩且博富贵之家但讲底奢华款段衲僧家未吃饭先嫌淡未呷酢先苦酸只说底寂寞情怀极而论之总未到真实田地有云门胡饼曹山老酒还尝着滋味也未不然天华今日作一分供养以拂子画圆相两手托呈曰时势荒歉略表其意。   上堂雪峰辊三个木毬子湖养一只㹿狗说尊贵则并九重深密论贱用则同草店家风可惜二大老不明那一窍如何是那一窍一石米一千钱无所疑惑莫问南边与北边击拂子曰参。   上堂喝曰当时释迦老子下得者一喝不致四十九年霜露凄其风尘落莫胡达磨下得者一喝不致毒药灌心寒岩冷坐从上知识天下大老下得者一喝不致梦中说梦谩人自谩衲僧家下得者一喝不致生平望空启告掘地觅天或有人出曰和尚过患谁为哀怜复喝曰合取狗口。   上堂举雪峰在洞山时山问甚处来峰曰斫槽来山曰几斧斫成峰曰一斧斫成山曰此是者边事那边事作么生峰曰直得无下手处山曰犹是者边事如何是那边事峰休去师曰汇川流于吐纳洞山之旷度也矢曲折以朝宗雪峰之精忱也虽一家和气成千古美谈若论那边事犹未在山僧可念个补阙真言良久玉鸡晓唱黄金殿仙子云端扣齿牙。   上堂朕兆未分以前庭中日色无边暖文彩全彰之后望里山光不断青云门道个乾矢橛莫是者便是么若是夷齐饿首阳生平誓不食周粟。   上堂求仁本自我舒卷岂由人巧拙乌容辨主宾亦不论以拂子东边击曰者里明得绝寻头痴狂之见西边击曰者里明得舍草庵下劣之心中间击曰者里明得遇饭吃饭逢茶吃茶要坐便坐欲行便行阿那个是圣人凡夫唤甚么作生死迷悟鸾锦织成霏五彩夜阑石女懒登机。   上堂举赵州在东司上唤侍者曰文远远应诺州曰东司上不可与汝说佛法师曰老赵州大似吃饭饱了闲坐不过切念箕裘之重不顾门户之羞东司上虽不说佛法已是臭气薰人天华者里侍者十余个朝暮出入动静寒喧也不琐屑干劳也不无因相唤也不画地为饼也不点铁成金和气甘言彼此无愠然要见赵州则易见天华则难见天华则易要见侍者则难何故但知松挺擎霄势不道根头有伏苓。   上堂一踏直到底者未许人前乱开口三搭不回头者荆棘林中无出路纵是师王翻踯壮士屈伸门门可以盘礴句句合于宫商正好吃棒那堪向镜里攀花水中捞月竭兹筋力忘寒暑笑倒泥堆老相公。   上堂圣非诸佛凡非众生无比之德无作之功卢行者到黄梅碓坊舂米周金刚访龙潭吹灭纸烛闻名莫若见面潜通不如明说文殊普贤贬向铁围癞狗泥猪直升兜率喝。   上堂照不离体用不失机有时出一言高古细密有时垂一句平淡粗疏上下交彻粗细俱融蜉蝣踏断金刚脊白蚁钻空铁壁心拍案一下是法非思量分别之所能解久参上士端的端的。   上堂霜风触处到辄动故人思拈拄杖看看如来所有甚深秘密拄杖子已为诸人说了也理会也好不理会也好何故刚肠时所忌心热世言痴。   上堂屈指光阴归已快三七功程半点无在镇州萝卜囫囵吞滋味谁相爱青州布衫抛向阑干外本来面目见无因一口气不来如何理会我欲诉衷情又恐诸人怪听南来寒雁一声击拂子要作大英雄莫自谩昧。   晚参举金峰一日拈起枕子谓僧曰一切人唤作枕子金峰道不是僧曰和尚唤作甚么峰拈起枕子僧曰恁么则依而行之峰曰你唤作甚么僧曰枕子峰曰落在金峰窠里师曰大抵世间事皆谈笑而成其襟度岂浮沉可测衲僧家到者里说之容易行之实难唤作枕子不唤枕子俱堕金峰窠里下得个甚么语出得金峰窠臼良久时间随意过日久见情长。   弥陀诞日上堂境风浩大世路高低伶俜游子何处依栖留不住绿水东流最迅速白驹过隙寻思路绝计无所施竖拂子弥陀降生也却道有个极乐地方清幽胜概水鸟谈玄树林成盖饭食经行自在碧沼花开如有待以拂子招曰善男子回心好归去来。   上堂白日楼头憨睡野鸟窗前唤起寻思都遍无踪直是懊闷不已诸人拣得着时切莫藏在怀里将来呈似山僧三十乌藤赏你顾左右我看你也是新罗人吃冷水。   长至上堂以不二相彻见十方惟一心门统收万汇要识不二相么竖拂子此个是要知一心门么击拂子者里是灵利衲僧入得此门见得谛当轻轻拨动关捩子灵机变化宛转偏圆渊猷早畅祖道大享一阳动处先来劫外春光万汇苏时尽改今时陋辙更有底向虚空背上翻个觔斗过来却道佛未生时祖不西来别有一句子山僧岂可不与斟酌定当复击拂子灰片飞葭管流莺沸满枝。   上堂良久如斯典则不落名言情生即一体成异理融而万化必彰能十二时不向凡圣位里立地或卷或舒可尊可贵喝一喝东关桥下水依旧向西流。   到显圣请上堂古佛家风祖宗事业从本以来巍峨浩大犹如杲日当天疾雷震地十方刹土莫不承此光明一切异生莫不赖此恩力况我元兄堂头宝镜高悬妖怪俱遁灵锋在握杀活并行一语一默咸培根本一动一静尽阐大猷已将此段光明尽情揭示了也有般汉到者里坐守大功力穷进退若问路而不行家乡转远见至宝而不取还受贫穷天华瞻风晋谒不敢客行主令只藉古佛威光与大众略通一线卓拄杖化裁妙密天然贵礼乐还知格外尊。   西莲化士请上堂密室紧闭三三两两欲言不言东觑西觑实是无可柰何一日中门洞开济济楚楚孟夏渐热仲冬严寒总不违时失候惟倔强底自道随他恁么我手段出奇乐说无碍晓听鸡鸣暮归犬吠狭路上亲见作家被伊翻转面皮一拶得个入处风以如是雨以如是始谓不空过一生究竟来有者是一边无者是一边设使解绝偏枯言无渗漏玉线暗穿金针密度才得个到家消息者个那个既已知有山僧何用喃喃喝好歹都包在里边。   上堂天华者里有一物恰是人人少不得上口轻轻咬嚼时紧皱眉头急吐出不吐出丧身失命有何极若吐出未免过后重相忆你道是甚么物良久橄揽点茶无趣向甘回齿颊有清香。   上堂举沩山问仰山即今事且置古来事作么生仰又手进前沩曰犹是即今事古来事作么生仰退后立沩曰汝屈我我屈汝仰便礼拜师曰激扬此道意无不同父子酬唱何者非贤只如沩山曰汝屈我我屈汝仰山和身倒地又是甚么节目听取一颂父子心肠铁铸成进前退后岂柔情老胡家训分明在今古悠悠读不清。   请上堂霜白皑皑朔风凛凛发心不易进棹尤难就中一句冷暖自知向上一机有谁辨得所以要得此事立成匪由他术唯自信而无疑终不起于余念诸人若肯恁么信得及去取舍难易得失有无一道坦然万事了毕卓拄杖檀波浩大算无涯究竟皆因此真实。   解制小参灵峰正意少室本怀因缘未遇不敢宣传时节到来方堪阐发天华者里明朝解制今夜与诸人说了脚跟稳当底长短高低自会料理碍膺未泮底旅馆烟扉玄途风景视为泛常轻心暴弃恐非是随缘作主之盛业若知得达磨不是祖遂击拂子即此亦不必。   腊八解制上堂雨势弥漫风头紧峭万水冰坚千山寒色受饿瞿昙被星光刺破眼睛罢参衲子趁此时放开怀抱路近路远妙翅搏风峰北峰南神蹄逐日万境以之互换多门由是圆通但山僧僧堂里痛骂底切勿记心佛殿前恶詈底愿无留念前面若逢旧识人只将一句分明举你道那一句喝一喝。   除夜小参空令日月逝愧无古人度功名惜未立青鬓已改素世间为功名爵位之士以时光易过老大无成其感叹如斯也我林下人辞亲割爱依师学道光阴冉冉岁月悠悠行业未纯证悟尚缺佛祖因缘置之罔问古今枢要茫乎不知无明墙岸转高识海波涛愈大将自己一分本有田园染污于贪嗔境上荒芜于声色堆边不曾简点清楚开眼受人埋没临到年穷月尽岐路多端那得事事无碍愁忧万绪安能法法无差山僧若仍缄口杜词敢道化权未周事仪不备置拂子得失是非一时放却。   复举大阳玄和尚因僧问如何是和尚家风玄曰满瓶倾不出大地没饥人师曰玄祖七事丰盈四缘具足略露家风人皆仰止然虽情理兼到其柰俭而不奢天华愁柴少米移东补西年年如式事事随常实非受用自在只是贫而无谄今夜或有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夜坐山堂无一事春来庭树听莺啼。   元日上堂尧阶昼永天子令新诸佛开大自在门列祖示妙庄严路东村王老猿臂长伸西舍张婆蛾眉淡扫山门前合掌佛殿里烧香殷勤祷祝曰身躬康泰家业兴隆顺时无累养德怡神年芳石女生个白头儿子潦倒木人再娶无舌大娘团圞到老其说无生妙则甚妙到底有些俗气衲僧家莫别有长处么只笑张公吃私酒李翁醉倒在街头。   肃众上堂一器中水淡性恒然若投黄连则苦如下甘草则甜古人恁么道甜时甜杀苦时苦杀那得有平和日子天华者里如一器水黄连甘草尽在其中淡性亦不外总要他喜甜底知些苦味吃苦底知些甜味如是则十二时中自然风恬浪静要与本分相应向上更有事在喝寒暑迭迁光阴不借。   出队上堂门千户万细语粗言只要个不受惑底人知得无量劫来不异今日且道今日事如何拈拄杖佛法无多斯可托松筠不为岁寒移。   过弁山请上堂竖拂子此一着子绝无向背不落正偏若非金刚眼正铁石心坚要使曹溪脉远洞水流长大不容易所以华林园个老汉气陵今古度渺沧溟宗通说通力大用大奋勇无畏摧诸异见迷妄由他抉真在我有时尊贵未形青龙冈上月皎风清有时主宾互换花石轩中雷惊电扫有时劫前运步垂师表于百城有时量外施机振宗猷于三楚但严从立令格调太高拨草瞻风凑泊不上天华到者里适听大夏之声已是妙超情谓扣缶徒劳恐众中有未了者不妨再通个消息击拂子深心祖道扶秋晚得见真风古不殊。   上堂竖拂子者些子不是本地风光亦非衲僧巴鼻向之即背近之即离取而复失急而复迟到者里千圣拱手无可设施诸人劳形如何凑泊掷拂子一凭脚下摸取。   显圣元和尚讣至上堂法道垂秋正宗淡薄狂惑丧心冥顽鼓翅佩佛心印扬化利生者不啻一丝九鼎须得大力量人乘誓愿来入险恶世悲心浩大相与扶持庶俾洞上之道光大显著绵远悠长故元和尚愿力大法眼正为道真利生切多利布影一体分光摧诸异见开辟正途其良工苦心如大医王之奇方妙药尽入手籍凡一切人秘密之证与不可救之病视诸指掌已畅本怀不复遗恨但参学人情谓未超地位未到向背犹存杀活未备总道生死海未渡无明山愈高生疑悔心有孺子慕击拂子者是元和尚末后为人句子知恩者善自保任。   上堂拈拄杖好景无限人人爱着还看见者个么古今如梦人人可晓还梦见者个么卓一下不满诸人一笑。   上堂言满天下无口过终非衲子本怀行满天下无怨恶不是道人步骤直饶出不由户坐不当堂正眼看来有甚气息毕竟如何退后退后。   上堂良久高声唤曰大众众回首师曰诸人适才作礼山僧大唤一声若进前未为拔萃若退后不是超群或不进前不退后正堕在无为必死之地如何是出身一路良久喝曰去。   上堂睹桃悟道灵云常式击竹明心香严陋规衲僧分上总用不着只如不循规不蹈式衲僧分上又作么生良久曰口挂壁上。   上堂衣穿骨露脚瘦鞋宽夜楼霜重晓径风寒谷口云横迷巢多鸟萝门雪拥去路尤难细语粗言全超不借有年无德未许偷安光阴箭急好生看喝。   因事上堂法苑春深时鸟千枝响韵祖庭秋晚寒蛩四野繁音然则正法无偏时同人异究竟出家儿作么生行履竖拂子好省多闻苦看他彼上人。   结制小参拈拄杖登危陟险万水千山朝离村巷暮宿芦湾也只是者个高悬斗笠脱下草鞋掀翻漆桶满面灰尘推倒须弥风清八极也只是者个机前着眼格外翻身纵星流电卷之威行陶铸圣凡之令也只是者个上根利器欲克明己事者里见得谛当便能高而可援深而可测无所不周无事不毕卓拄杖是则是我者里未敢相许。   上堂纸捻无油一点便着好个洞山露出马脚多少好汉子到者里循墙摸壁不知天晓日暗倘若有人问天华只道五更钟后听鸡鸣。   七夕上堂四时光景不得一时玩赏寒蛩声中消息既通梧桐叶上好语多同七月七日鹊桥头夜半无人相与立拈拄杖曰拄杖子闻得恁么事不觉大笑机不离位堕在毒海乃掷拄杖。   上堂乡村水近多青草尖觜蚊虫乱来咬扑得手酸倦欲眠撞动晨钟要起早参何禅学何道不烦恼却言好绍兴城里五文钱买得柄芭蕉扇打破了。   结制休心禅人请上堂黄叶纷纷落满溪白云横谷路高低十方智者咸相聚捏得头齐脚不齐竖拂子若论者些子极是现成正去偏来明投暗合从来不属修证岂可受人抑逼诸人信得及身为放舍志决生平烽烟永息天下太平管取执金鞭而上马入御苑而唱歌有甚么不风流有甚么不自在若也能方而不能圆能高而不能下能出而不能入能动而不能静山僧为诸人再下楔中之楔今年去年冥鸿天杪不觉光阴虚度了误赚生平多少到此时努力还嫌不早实情一语报君知用心不若休心好击拂子一下。   上堂至宝自在内衣里枉着驰求受苦辛遂起身抖擞曰狼藉不少。   上堂一张口挂在东壁上尘封烟锁自春徂夏再三要开开不来若只道无佛无众生为宗旨无能化所化为绍隆如何敢称老胡后裔遂以手作摇船势大众来芦花渔父艇同泛月明前喝到了请上岸。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第十二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十三   侍者本孝录   住越州东关天华寺语录   上堂举僧问古德万境来侵时如何德曰且坐着师曰莫动着且教坐杀者汉或有问天华万境来侵时如何野鸟一声花自落绿阴高卧北窗幽。   上堂不用求真惟须息见以甚么为真唤甚么作见花老蜂王逸春深燕子新门前逢故客笑问是何人忽有个衲僧出曰和尚恁么道天下人未肯在是我同流。   坦然知浴请上堂古路坦然如何履践霜重风严夜船到岸为输一点赤心说了许多方便既是自肯承当不昧丝毫全无渗漏理合归家稳坐不复思惟筹算桶里水钵里饭一任细嚼粗飧好生无猒浴锅头两两三三总是时人功干缁缁素素辛辛苦苦不离者边那畔迦叶亲闻底达磨不识底辊作一团混成一片如斯之事无有错谬如来明见山僧看来只得一半还有那一半良久今年田稻不登只好随家丰俭。   上堂夜来则眠睡觉便起无位真人多嗔少喜床头击碎唾壶是个甚么道理咄猫儿捉老鼠。   上堂深宫月锁人静烛残宝印懒提全彰至化直饶恁么来者犹是功勋边事尊贵一路如何行履金乌啼夜半玉鹭宿芦湾。   上堂崇虚非徴积实莫尚东廊下左边底西廊下右边底拍案一下者里用得着敢保千愁万愁一时埽荡便下座。   上堂道无可道禅无可传只有一事说与高贤见人吃着青梅子纵不酸心也皱眉。   上堂是与不是知与不知倚墙靠壁汉不堪共语笃志真参死心研究非大丈夫之气概请过一边只如师子儿哮吼时如何顾左右几乎惊杀人。   上堂虚空可销殒无明无断时如实而言若是个人且不如是春暖张公子村垆醉不休。   客至上堂即宾即主非短非长远山叠翠流水增澜儒者读春秋善能甄别贤否道士炼丹液自可忘情绝解衲僧与道伴交肩过合作么生莫言相见易此欢是最难。   上堂举僧问赵州万法归一一归何处州曰我在青州做领布衫重七斤师曰老赵州如此答话图快眼下风棱不顾日后盘错非唯使者僧脱体道应难亦令人钻头无缝罅有问天华万法归一一归何处东关桥下水西流。   上堂拈拄杖见得谛当捏目生花未识玄旨动步便差恁么不恁么相去非遐白云深处有人家。   上堂云门一曲调高无上伯牙匪谐子期莫识奇怪冷水湾头老渔拍手小渔唱唱出个东风第一枝不知月在梧桐上喝一僧出师便打僧曰某甲不是恁么人师曰不是恁么人自不殃及你。   上堂过去事间思已远未来事深想无据现在事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日长风静倚阑干时闻花外莺啼画良久古今洞彻无藏覆。   上堂眼上无一尘为碍何故青黄莫辨好恶不分脚下无一丝为绊因甚高低罔识上下难知到者里作么生倒断拍禅床且出一身白汗来。   上堂胡达磨面壁是少斟酌卢行者踏碓千殃并起致使后代儿孙携俦结侣低昂俯仰百样行藏要天下人勿住空劫尽却今时结死冤仇山僧不妨与天下人雪屈恶好笑而今事转觉当初错。   上堂自己冷暖别人不知他家长短我亦不管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者里知得分晓浆粉钱山僧与你还草鞋钱自去料理不然得失纷然是非交互折腰犹被浮名误。   上堂池畔蛙鸣的的是诸人得力处檐前鹊噪确确是诸人亲切处只要自肯一切人不柰你何简点来正有事在何谓阆苑虽高卧传烽愁更多。   道和化主领周巷檀越请上堂斯门洞开曾无扃鐍要个信脚跨入者千难万难惟孟八郎心无异缘用无向背行无近远到无先后饱风霜而不猒任逆顺而无辞化尘劳侣入归信门使闻声者开怀见面者解脱无私无曲彻始彻终有甚么斟酌有甚么限量但要诸人于一切时中不挂本来衣不行心处路则杓大碗小有盐无酱随意所需全无吝惜喝我住于此家法若斯。   上堂人人己躬下有则因缘多不增一毫少不减一点古人说个七日不悟截取老僧头去大似一盲引众盲竖拂子和盘托出了也粗茶留客意村酒古人心击一下天寒简亵不劳久立。   上堂霏烟生远浦皓月满庭除相看总不猒日复转踌躇蓦唤侍者者应诺师曰长见何劳问起居。   上堂举金峰示众曰老僧二十年前有老婆心二十年后无老婆心时有僧问如何是二十年前有老婆心峰曰问凡答凡问圣答圣曰如何是二十年后无老婆心峰曰问凡不答凡问圣不答圣师曰金峰与么答话正是载驰车尘马足之道无休歇时天华当时若在点把火照看面皮厚多少金峰从此移身转步敢保如入桃源见白云青嶂鸡犬桑麻使人澹然忘情不乐故处。   上堂雪峰蛇赵州狗毒气薰蒸冲牛斗山僧昔年亲遭一口如今搔着旧时痛处自难歇手你者队死虾蟆向甚么处走遂以拄杖打趁。   上堂月馆霜桥水村烟市试问诸人你故家田地在甚么处以拂子画一画莫不是。   上堂诸人大事不克成就山僧日夜坐卧不宁想得一句要紧佛法与汝说了不可不听良久门外好大风出入要谨慎。   请化士上堂此一着子逆顺向背千变万化传授不得指示不得惟大丈夫汉堪任大丈夫事大众要识大丈夫事么竖拂子泥水通身不惮劳撞见知音便举似。   上堂释迦老子怕是未知达磨祖师曾言不识天下大和尚愁兼旅食面扑风尘说也说不着看也看不见天华掉老婆舌头尽情与诸人说了良久欬嗽一声是甚么。   上堂奋大机发大用既非古佛徽猷知好恶识休咎岂是衲僧枢要理随事变事逐理融随波逐浪汉乌足道哉今日三明日四冷湫湫地休去歇去是深村古庙里无转智大王有甚气息衲僧分上合作么生道百篇诗就惟耽酒从古风流傲谪仙。   上堂嘉州大象吃酒陕府铁牛醉倒乃同张五构冤要与赵六相闹到我天华者里一齐抹过便了何故此事不可草草。   上堂世上知予拙此中托汝深老胡曾面壁究竟是何心既非明悟知见而揣摩岂是世智辨聪可仿佛透底人出来通个消息靠拄杖下座。   上堂为法施主匪吝家风有问必从无疑不决诸人问讯山僧合掌倒腹倾肠未常吝惜昨日晴今日雨明明百草头明明祖师意有何疑可以决击拂子其言足以豁人人之迷闷。   上堂天华曾无岐路与人乱走亦无一途要人坐守惟要诸人入门来知得锅是铁铸饭是米做然后我与你道个面皮尺厚若也朝三莫四疑惑转生拈拄杖曰拄杖子只好打狗。   上堂不从请益得出路应知在家好悟了须遇人嗔时多喜时少夜里熟睡一觉起来觌面相逢更无回互吃粥了也洗钵盂去众生日用而不知自成颠倒喝去去不复道。   上堂入山既不深莫若在尘市大丈夫儿去就无固无必且道尘市中有甚好处和罗饭骨董羹吃饱了好趁船省走路高声唤曰菩萨子但恁么去。   上堂寒时自寒热时自热道无横径说甚直捷驴脚马脚行止无拘我手佛手取舍自决固是诸人之能事且道蟭螟眼里放夜市做甚买卖咄。   上堂问跋涉关山不遑休息未了生平愿垂指示师曰倾盖在须臾投分逾畴昔日即今事又如何师曰三五月圆四五兔缺僧罔措师曰天寒日短且去乃曰白日里有个老鼠子东跳西跳万指丛中人人视物命如己命宜乎不能一刀两段且猫儿突出时如何良久无人知此意令我忆南泉。   祈雨上堂久晴不雨河竭泉枯根本坚强底未闻改志焦芽败种者退屈无疑拈拄杖好看拄杖子化龙去也却道你辈茄子瓠子且莫着忙我有一云一雨普澍大千种类若干名色各异承受得者改头换面转见精神乃我常分不借余力不知谁是知恩者卓拄杖举世皆迷闷襟怀此日开。   上堂千说万说只是一句亲切若明得此一句可以锁佛祖咽喉开人天眼目大众你道是那一句良久掷拄杖。   上堂今我不乐日月如驰此古有天下者忧天下之忧而发此语也天华寺里山田脱粟饭野菜淡黄齑天寒日短两人共一碗日日如是不致缺少诸人久聚甘苦同之眉毛横底鼻孔竖底我皆识得量诸人决不错怪山僧我亦安心不然人生如寄多忧何为喝一喝。   上堂欬唾掉臂总是祖师意横七竖八莫非古佛心到天华者里碾得你骨出未肯放在何谓不见道新诗贮得满奚囊古来尽是穷途客。   上堂举僧问龙光如何是极则为人处光曰殷勤嘱付后来人师曰无文铁印没鼻金针龙光急要出脱争柰分付不着当时设问天华如何是极则为人处舌上青苔三五寸口边棘刺两三重。   上堂见农夫则说田畴阔狭耕力细微逢渔父则谈烟波浩渺出没神奇达磨门下儿孙胸中无一点尘脚下无五色线佛不是心心不是佛那里有者般事可笑云门乾矢橛梗人齿颊山僧已道了也汝等又觅个甚么遂下座。   长至上堂正不居正时偏不坐偏处有个关捩子拨得转无量义门一齐开演老梅传馥枯木向荣天时与人事和融祖意偕物情胥庆黧奴白牯体候自佳跛鳖盲龟心神仍畅衲僧家便道阳从鼻孔里长阴从脚跟下消出入无疾朋来无咎事无可虞利有攸往作者般见解讨甚好衲僧以拂子画一画通得此窍始谓饱参。   上堂教中道若有所求者不能师子吼诸人昼废飧夜忘寝孜孜不倦汲汲不休转求转远转不相应望为师子吼大抵不能出来作金鸡报晓一声看拍膝一下萧萧落叶满阶砌多半行人在路中。   上堂眼睛头底横亘十方觑他不着舌尖上底竖穷三际道他不着天南天北尽力驰求冒暑冲寒潜心寻讨大似欲往长安去趁了福建船纵经尘劫无到家日子卓拄杖者里歇得下好不省力。   上堂兔角不用无牛角不用有一僧出曰描也描不成画也画不就师曰不是不是曰请和尚端的师曰汝既头角不成我肯将错就错便下座。   上堂因风吹火用力不多竖拂子从上大老天下道流总要发明者个忽一僧出曰残羹馊饭谁肯吃师连棒打趁僧曰和尚伎俩已尽带累别人受屈师曰不见道因风吹火用力不多。   上堂世尊密付达磨单传循山采藻掘地觅天可惜赤脚波斯在十字街头说五位论三玄分秦别楚显实开权只成担板汉此事如何举得全拍案一下维摩有病孰堪怜。   上堂举雪峰与岩头钦山聚话次蓦指一碗水山曰水清月现峰曰水清月不现岩头踢却水碗而去师曰三个汉自谓统裕石头流辉天壤看来也是饭饱弄箸不知羞耻若相委悉不妨作个脱洒衲僧虽然龙楼千里隔凤阁五云多。   上堂头戴是天脚踏是地智士愚夫那个不会若论本分事不可拏三道五桶底脱时方始是喝一喝认着依然还不是。   上堂雪峰谓玄沙曰备头陀何不遍参去沙曰达磨不来东土二祖不往西天师曰良骥嘶风昂首思奋被当头一按仍跛然伏枥矣就中有个淆讹处市客误为垂钓子唯予知是谢三郎。   立秋上堂良久肯恁么去极是省力待说个未入门时与汝相见了也堪作甚么拈拄杖梧桐叶落尽知秋莫道参方无所益。   上堂谢正修黄九围李馥初斋路途极尽处转一机机无不神尘劳梦醒时发一用用无不妙若要显扬祖意密阐宗猷再借檀越新条行个古皇旧令竖拂子此一些子弥满虚空诸佛以之开方便门众生以之到不退地其丰功无不包美德无不备独有今辰檀越不堕诸数何谓也百官江上夜潮来过水不曾两脚湿。   上堂会佛法底人如恒河沙数拄杖头上不曾拨着一个半个一僧出曰和尚拄杖子得恁么短师曰道者莫非从天台来么曰是师曰踏破几緉草鞋曰侍者记得分明师曰背后底是甚么僧拟议师便打曰到诸方不可错举。   上堂金鸡唱彻时尚五更玉犬吠来天犹未晓正恁么时王未登殿万国来朝时如何金门青霭合玉阙紫烟封。   上堂日里闲游夜间高卧万两黄金不为浪费矢志坐禅深心看教一滴清水实是难消设总不恁么底叉手向前且请过一边何故檀越面前不可谩汝。   上堂志归一处万法攸宗拈拄杖者个是一唤甚么作万法者个是万法唤甚么作一者里辨得无明黑暗不击而开烦恼湍流不遏而止威凤高翥云霄长鲸吸干大海或踌蹰不决不得动着丝毫若动着敲得你头破脑裂为甚如此卓拄杖家无二主。   上堂龙潭吹灭纸烛德山烧却骨董败坏从上家风总道伊人作俑自古到今是非纷纭无敢定夺据山僧看来其情可原天皇老汉好与三十棒大众知么子孙不贤过由家长。   上堂一饮一啄无推无托很若砒霜烈如酖毒人皆知有下口则难纵使吞得吐得略无一些过患犹是逐妄流转不识好恶山僧执持粪器往到子所诸人作个甚么趣向喝一喝。   上堂僧问如何是宗门中事师曰佳客来到下尘榻曰学人不会师曰只因思慕久相见多欢言僧喝师曰尊客在筳不可无礼乃曰宗门中事古今一贯凡圣同途动步踏着开口道着庞道玄钝置于马祖李刺史折节于药山今日檀越到山是何意旨青山梦好浑忘世苦茗杯深不愿官。   晚参举洞山因雪峰问讯次山曰入门须有语不得道早个入了也峰曰某甲无口山曰无口且从还我眼来峰无语师曰洞山画堂高玉食雪峰密室泛金卮云居别前语曰待某甲有口即道却有口道不得长庆别前语曰某甲谨退却有脚进不得总为诸人勘过了也只如雪峰无语且道是门内是门外良久曰问取雪峰去。   上堂举深明二上座淮河岸上行见鱼从网中跳出因缘颂曰途中好景正宜秋忽讶朋情说旧游出网金鳞去不返敢将草率报同俦。   上堂良久到者里说个甚么即得顾左右青苔石路虽滑黄菊篱边最幽便下座。   上堂举德山曰问则有过不问犹乖有僧才出礼拜山便打僧曰某甲才礼拜何故便打山曰待汝开口堪作甚么师曰临阶一叱悍臣落胆敢道德山号令不严铁骑孤征霜戈进敌敢道者僧气概不勇然则检点来总是戎马生郊未到河清海晏毕竟作么生识得汉家制度自不轻笑子卿。   湛和尚忌日上堂最尊最贵非正非偏碧玉楼中睹容不易黄金殿上望影尤难果若办得副海大胸襟太虚心量绝无背向有甚易难竖拂子大众先师翁在山僧拂子头上现无边身说无量义有忧深虑远之心承祖业绵延之厚从者里略得少分豁多生疑闷获本有妙明虽千百世后而旦暮遇之也其悠悠泛泛得失在怀者欲亲承告诲须到彼根前更下一分人事始得。   上堂问不落阶级敢求指示师曰画楼春画永高卧不垂帘僧沉吟师曰要会就会想个甚么曰不会师喝乃曰与你辟一条广阔大路你不肯走与你开一个省力法门你不肯入你参过天下知识一切差别君臣五位宾主三玄有背有向有纵有夺出来露个消息知你犹是游州猎县虚着草鞋底人休休纵然道得倜傥有何用处喝。   祁文载居士讣至上堂知有此事之人生死见病既已断除权实法药自合废弃故文载居士为国为民只有一个心肠为法为道曾无两样面孔浊恶世中平高就下已称无我愚庵室内同声相应可为得人黄梁煮熟天明刍狗吠云边奕罢仙棋樵子已归青嶂外不独醯鸡蠛蠓无处寻踪迹恐天下大老未辨端倪在山僧与么举扬大众与么拱听且道明甚么边事生死魔军俱杀退此回不负老瞿昙。   上堂晨时粥午时饭早一刻不得迟一刻不得钵盂里尽有生机匙箸上绝无回互求个知得饭是米做四顾寥寥一僧曰忽若知得时如何师曰不是馊酸便是雪淡曰今日得遇和尚师曰六窗虽洞开猕猴唤不醒。   上堂牛过窗棂头角四蹄都过了因甚尾巴过不得天外白云淡篱边黄菊开无钱沽美酒唱个醉蓬莱击拂子常住事烦各请珍重。   上堂此道虽朴小天下不能臣侯王若能守万象将自宾李伯阳恁么道虽谓有权有实终为自起自倒天华杜撰得四句可与诸人点眼山上波涛涌虚空驾铁船无舌人稳坐高唱太平年。   上堂佛头边恣意欢歌魔宫里攒眉相向能说不能行有何用处趯翻佛界震裂魔宫能做不能当未为豪杰总被拄杖子穿却鼻孔了也你道拄杖子有何长处卓一下风凉同缓步月好共披襟。   觉初同幻如梦生二戒子请上堂入总持妙湛之门流般若光明之耀只贵当人自肯决定奋大志力整顿本有同乎日月照彻前后所以入得此门者把住则文彩不露放行则大用全彰孝事父母抚训子孙知身如幻醒世是梦弃俗爱家成佛子住艰辛不动毁誉不摇世出世间宛转偏圆千般万种无不合宜其至性风标不肯混于常流然则要合从上大旨山僧唯笑而已你道笑个甚么正气可孚刘铁磨目前大路几人行。   上堂田里要车水地上要浇菜米头要春碓屋漏要翻盖诸人底事山僧尽知山僧底事诸人不会良久夜来得个高枕一觉睡到天明。   上堂湖海交情天涯旅况夜月千里秋风万家只快凉生肘腋不知叶落梧桐若是过量人胸中物净尽或彼或此以空合空倘不如是卓拄杖要作脱洒衲僧切忌坐在者里。   上堂僧问新丰一曲天下人唱和尚一曲甚么人唱师曰无鼻针儿穿玉线佳人黑夜绣鸳鸯曰还许学人和也无师曰子期去不返知音复是谁僧喝师曰不是腔也便下座。   上堂春光已过夏日方长饥时吃饭热处乘凉或说惟心所现或说幻有即空恁么道笑杀傍观喝一喝落花满地无人埽燕子喃喃绕画梁。   上堂瘦竹亸烟山楼隔市梅放疏篱含香依旧人人有鼻孔那个言无分释迦老子道汝今可以此宝贸易所须常可如意无所乏短好与三十棒为甚如此不合将常住物私作人情。   上堂诸人也恁么山僧也恁么以凡眼观则凡土有余以佛眼观则佛界无外天华一多无碍小大无亏上白米八十钱一斗黄瓜茄子十文钱十五斤虽然饭箩边坐底饿杀无数海水里浸底渴杀无数诸人不可不知拍禅床下座。   解制上堂正觉山头世尊悟道胡言乱语不堪听天华寺里衲子罢参逆行顺行天莫测虽则云腾鸟飞所向无碍据实看来犹是枉涉百城徒劳千里山僧有个秘密法门从来不敢轻授今日临行之际传与诸人步行骑马上天台眼望东南过西北。   上堂问如何是衲僧本分事师曰山上挑柴田头车水曰学人不会师曰少顷普请自然有分乃曰高不在绝顶低不在平原说个普请大家有分便去壁边摸得双断鼻草鞋欢喜不煞未过石桥踏断略彴被东村王老大笑曰你者一队汉说得也亲切行得也快便本分事未梦见在。   上堂囊中有至宝历劫无遗不逢亲友指示千万年只成穷子山僧或东或西忽出忽入外边遑遑劳虑不已家中七事一无所有全不提起然则色色要用事事省不来底当孟秋大尽之日暑气渐减天时微凉与诸人略为举示以拂子东指曰那边也是西指曰者边也是放拂子曰元来如此现成。   上堂举僧问曹山寂和尚如何是曹山眷属山曰白发连头戴顶上一枝花师曰得此三昧者如神龙行雨电闪雷鸣千奇百变然曹山虽是风流卖俏未免笑倒傍观有问天华和尚眷属多少浮云岭上三秋幻明月堂前一笑新。   上堂百丈遭马祖一喝耳聋三日临济受黄檗三顿痛棒冤屈一生天下有本领底衲僧遇著有眼睛底知识只教你休心好退步好意在于何良久山父不贪天下之乐曾参不慕晋楚之富拍禅床下座。   上堂长安大道处处可通惟在自肯莫问我侬其志不果者深思仰羡觅他路头不着卓拄杖直截荷负何以过此。   上堂倾出秘密藏取用者稀抛撒如意珠信受者少若道犬吠客来鸡鸣天晓十个有五双不见省动须是本分道流死货自然弄活竖拂子毕竟其中意若何掷下曰莫道山僧谩你。   上堂问如何是向去底人师曰田翁不问姓曰如何是却来底人师曰野鸟尽呼名乃曰入廛寻闹退步养恬中无迷谬何用指南所以向去底人田翁不问姓却来底人野鸟尽呼名卓拄杖三十棒山僧自领了与诸人无干不劳久立。   上堂举守廓到华严因缘师曰华严申无敌之威守廓奏有常之捷灼见石头风景不殊济北江山如旧却被风穴妄传军令泄漏兵机千载以来烽烟未息还有辨得者么但知边塞近不道马蹄长。   结制小参天宽地阔道人家飘忽时光是可嗟有志生平宜勇决霜浓风急到天华然未过关东桥一句子道着便合转步昼绣故乡荣耀无比庆快生平若也五步一观十步一望风雨奔腾安危顾虑倚彼门墙看人冷暖那有相应时节天华事不获已依旧时格式画个地圈入佛入魔也在里许可凡可圣也在里许若内若外也在里许不尴不尬也在里许信与不信知与不知但恁么去不得动着以拂子画J36p0957_01.gif>相曰老马簸箕略异云岩宝镜相同。   结制知浴坦然道和请上堂趯倒五须弥踏翻四大海中心无所为呼唤总不采世间过患不知为障碍之法出世胜妙不肯生好乐之心过东则岿其束从西则屹其西正是三家村里泥塑大王有甚巴鼻若谓青山高卧不嫌冷静尘市横身不猒热闹劫外优游风前历落固是英异道流出群气概然则到浴锅头被他唤道吃茶去不受谩者能有几人古来之说只有一句稍有相应你道是那一句良久有书不向寒窗读到老空吟恨白头。   上堂威音王是我侍者昨夜与人争论佛法甚闹山僧与三十棒趁出了还有人申救者么有僧出礼拜师便打僧曰若不上来几被谩过此生师曰追思往事始茫然。   上堂山僧禅不曾参道不曾悟住五六个破所在做十六七年长老大似牵牛上磨昨夜檀越请说法夜里子细思量无一事可开示无一字可说得大众久立岂不惭愧良久肚饥了吃饭去。   白云邻木和尚讣至上堂石伞峰前聚头作息白云堆里空手行拳草鞋底踏出千圣骨髓钁头边阐明万古徽猷新丰曲子唱弥高和弥寡云门家法进以礼退以义其祖道壮观法门光大咸谓愚庵有真子也今白云和尚撒手而去同门知己之望既绝后贤怀慕之心犹深然不必引古证今分三别六卓拄杖法道寂寥感伤抑郁者此也。   上堂纷纷事不省闷闷终日眠达磨不来东土二祖不往西天卓拄杖退后进前无向背何劳枉费许多钱。   上堂不知有者看见不易若知有也取用犹难不是山僧不肯指示自是诸人无个入处拈拄杖知有也看见也山僧注破也那里是诸人入处虽然本无门限用入作么卓拄杖。   上堂若恁么去倾盖自同胶漆不恁么者对面已隔云泥设使恁么时不恁么不恁么时却恁么灵利衲僧何处摸索击拂子门前多古木晓夕乱鸦鸣。   请清凉友和尚立僧上堂薝卜花间夜眠玉狗珊瑚树下晓唱金鸡一一全该机机相应那个不曾备足那个不堪荷负争柰寸心多起灭十指有短长未免截长补短移高就低随资禀之厚薄任力量之浅深绝不以上中下根定其品位山僧伎俩已尽无计可施堂中第一座清凉和尚培风积厚雅量宽洪真人天眼目也若从咨决心疑必然彻困为你。   上堂明了底人看来无有不真实无有不现成非因得失而有殊非为迷悟而致异若有丝毫许有错谬有矫强我誓不说向诸人如有明得底出来决择看未明得也乘时当自勉慎勿再蹉跎喝一喝。   粥后普请上堂佛法无人说虽慧莫能了吃粥了洗钵盂去古人说了也佛法在甚么处趁此天气好豆麦宜种早。   上堂极是现成最为费力日参夜究七颠八倒脚根下有分晓底自然金针晓贯玉线暗通头头恰好若是开眼坐睡者待我举示看拈拄杖还识者个么良久掷下曰拄杖子也不识。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第十三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十四   侍者元隆录   住越州东关天华寺语录   洞明雪照请上堂刘铁磨闯入大沩堂奥然末山捺下灌溪云头得从上纯全提今时纲要近来一等大老唤作弃地馊残离醇糟粕有眼不敢觑著有口不敢谈着岂知鸡岫精华熊峰骨髓醒人甘露活命饔飧无过此也若能细细尝之则见非咸非淡非苦非甜非酸非辣是为雪山真正美味到此田地可称饱参衲子绝学高人据山僧看来正好吃棒在何故要为达磨真苗裔须是千锤百炼刚。   上堂三十年前见愚庵老人扯下半边鼻孔痛恨不休三十年后被天下衲子扭落两茎眉毛懊悔无已如今触着旧时痛处不觉高声大喊你道喊个甚么三伏暑中细嚼冰十二月里冷心痛。   青峰庵尼道真请上堂举净居尼玄机禅师到雪峰峰曰汝名甚么曰玄机峰曰日织多少曰寸丝不挂遂礼拜退才行三五步峰召曰袈裟角拖地也尼回首峰曰大好寸丝不挂师曰雪峰传持石头正脉仰重者如众星拱北归往者如万水朝东到者里把不住一味顺风撒沙和羹送饭净居个尼理直气壮心大志刚只有进前之谋且无善后之策总领过一边今日道真上人涉江过水而来盖是旧时熟识不复细问踪由但其艰苦备尝倾心吐胆言言见旨句句明宗只要一念未生时踢倒界墙好说终日穿衣寸丝不挂终日劳碌那事无妨要与净居同个辙青峰珍重旧家山。   上堂天上天下或尊或贵何吕施张朱秦尤许十方国土中大千世界里啾啾乱鸣鼓发狂闹总是者棚傀儡举拂子当初不可得而今贱如土乃掷下。   上堂良久于焉得把臂山犬喜人归若有流水诗成落花梦醒者出来呈似老僧看僧问如何是同行不同意师曰黄金铸就伍员心。   上堂百岁老翁头不白个个无疑十八女儿不系裙人人不信观音菩萨将钱买胡饼放下手却是馒头疑也不疑云门道扇子𨁝跳上天触着帝释鼻孔东海鲤鱼打一棒雨似盆倾信也不信卓拄杖三十年年后悟去不可知。   上堂欲识天华境分明尽在目门前几个山屋后一丛竹中有一联诗非关文字语言不属平上去入有人读得来曹溪文献可徴云门韵谱可续读不来问取东邻田入叔喝。   李馥初檀越请上堂大豪杰人做大豪杰事必有待而后发则大机绝回互大用无忌讳将龟毛绳子穿却一切人鼻孔傍观者悚然一切是非毁誉俱着不得拈拄杖山僧拄杖子有时为春风和气皆可追从有时为石火电光无敢凑泊有时作风流儒者渊才雅思振刷纲常有时作出格道流顾鉴频申挥斥佛祖蓦打一僧曰者一棒清楚得来商量得下入世而无拘安行而自得若未得恁么乘闲且靠壁有与定思君。   上堂木狗司夜乌鸡踏雪达人到此千奇百怪懵懂禅流无绳自缚随处乐太平为汝再斟酌竖拂子葵花向日分千态菊蕊迎霜共一姿。   上堂举黄檗见赵州来便闭却方丈门州将把火于法堂内叫曰救火救火檗开门扭住曰道道州曰贼过后张弓师曰此道赖以宗主黄檗独慎其重明鉴极以秋毫赵州无出其右可为纵夺可观回互得妙然一个主令太严一个客情过纵未免缝罅难齐要诸人自去检点山僧不敢说破何故信知君日后开口骂应多。   道源都寺请上堂问情无向背底妙密难言斧劈不开底请垂方便师曰深仇厚怨不共戴天进曰日居月诸已见端倪师曰山僧眉毛长多少进曰大似无人知师曰一拶便出进曰只如妙密难言还可借得一转也无师曰我拖犁汝拽耙乃曰处处田禾熟家家稻梁肥独我天华寺仓廪元旧精空库司仍复告匮一堂禅子甘静悠悠两班头首劳心碌碌山僧素性愚钝不解借花插戴假装好汉所喜有个家里人具得副真心热肠庶事旁午躬吐握之劳祖业分明藉股肱之重庐陵米价镇州萝卜总不论量只要碗头丰盛席面光鲜少室真猷不坠洞山血脉相通虽则如是不昧当机全身奉重一句作么生道白发满头稚子态丹心一点照无私。   上堂远方无处寻近边不用觅打破无字关事事谩不得顾左右老赵州甚么处去也良久休休捉贼不如赶贼。   尼智林生日请上堂通身是手提不起底竖拂子如今提起通身是口道不尽底击拂子如今道尽者里领得些子如从母胎里跳出时㘞地一声将无量劫来郁勃之气一口叹出始信道头顶青天脚踏片地年登耳顺景在桑榆空中布彩镜里飞花莫不皆吾本分风光随缘应用如是则父母未生前一句不再生疑父母已生后一句无复有惑正当生日一句不可不知时值小阳天气好无影树头纯是花。   上堂二七已过面上尘埃未洗洁净三七到来路头逼窄转见淆讹向被位里坐守待悟有志之士不为也卓拄杖者里拌得命忘得身卷舒朝暮纸窗一任风吹破。   上堂君臣道合五凤楼头展脚眠向背不存万年床子无心忆清贫自乐浊富多忧生平傲岸其志不可测释迦弥勒四七二三以手握拳曰不消一捏。   上堂为访道道是假名谓参禅禅是何物两头俱坐断倾尽岁寒心根性卑劣底到者里自生退屈气质刚暴底到者里头角太露要与黄面老人同一受用山僧为诸人决一策良久大开正眼仍多累打失眉毛万事休。   淑安淡如同胡善人请上堂楼头闲卷疏帘但有寒风飒飒天际客来远棹闻知喜气津津始相见若屏息停机及取茗饮讫问些家常说些淡话如大海水人方圆器犹太虚空随大小瓶旨无二极趣必同归明明畅自己本怀历历是劫前风景虽然如此外粗易鉴不用他疑内密难穷惟应亲证且亲证个甚么施主有斋谁敢不饱。   大庆院智耀德松德培等受戒请上堂妙道非遐潜心体之而目击至趣不远有志得之则甚深若与么去恐有物碍膺未得消化是为生死根本直饶劫外春光徘徊自得今时风月潇洒无拘悟迷俱绝事理双融只可饱食终日逐色随声要达从上正脉几时能构拈起拄杖者个诸佛传之为大智慧灯烁破幽暗历祖禀之为大海舟楫普救沉迷现前诸人受之为如意宝珠周济贫乏既然如是没底钵盂人人自有无相田衣个个具足是为大庆幸了山僧敢不为之喝彩卓拄杖细尝冰雪能无猒开到梅花香自多。   上堂行脚高人究此大事南奔北走阔狭短长无不明了孤村红树三径寒云莫不触我目也松鸣幽籁渔送清歌莫不快吾心也行脚事不问你闹市里相见时作么生良久击拂子千里持来一击粉碎。   上堂睡来合眼醒来搔首试问诸人汝还会否会得横七竖八正相应不会屋后门前休乱走喝一喝。   上堂威音那畔若知高下日用门头识得浅深才好忘功罢业稳坐家山一任云笼孤岫雾锁千岩胸中已绝是非悉听风鸣万籁眼底不存彼此何妨浪卷长江正恁么时宾主两忘正偏不立如何举似僚佐不令拘礼数时间徐步月明前。   上堂柯韵悠扬市声隐约朝去暮来接响互答小桥流水悄然如话谓是拈花微笑之宗谓是面壁安心之旨谓是衲僧亲切之谈有道得恰好与你一柄龟毛拂子差排佛祖若无人道得只好留在自用拈拂子下座。   弥陀诞日即达虚老宿生忌兼荐十周讳日法柱监院率众请上堂拈起拄杖大众见么弥陀如来达虚老师在山僧拄杖头上坐千叶宝莲眉毛撕结各说本因也弥陀如来道我是今朝生日后以出家修行成道住净土发许多大愿一愿不圆满不取菩提故有黄金阶道碧玉楼台树林水鸟尽演真常提携一切人出离苦趣同受极乐住来经无量亿劫家风如旧尊卑贵贱皆吾眷属你那里坑坎堆阜杂秽充遍聚集的是尽十方强汉以五浊心为究竟有甚么好处达虚老师道我也是今朝生日后以出家修行访道住天华做许多事业一事不冠冕不肯放心故能佐治道路式廓禅丛祥麟彩凤均获依栖开导一切人拔断贪根培养福种别来已有十余年条令斩新缁素大小皆吾子孙你者里清净幽寂忘怀无事收录底是尽大地贫儿以一佛号为资本有甚么奇特拄杖子听见忍俊不禁突出众前曰二位尊慈费此唇舌着甚来由你弥陀如来开净土之门极是正当人人归仰也不必再称尊贵你达虚老师坐香严之舍极是自在个个信服也不必更夸富丽其中有个情节听我说明罢了卓拄杖盘珠宛转无痕迹红日朝升暮在西。   上堂山上行船垣头走马哑子唱歌知音实寡细说与君转不明好问东村王大姐喝一喝此一着近来不直半文何用之乎者也放下放下。   上堂口吻未开全机败露若说个汝莫搜求我不孤负达磨门风有甚好处离四句绝百非太虚空里凿个孔窍拍案一下功归萧相国气尽戚夫人。   上堂良久顾左右是事为云何复良久拈拄杖知是般事便休免得外边寻讨卓一下。   上堂举德山密和尚曰僧堂前事时人知有佛殿后事作么生师曰德山老汉半吞半吐不明不暗若是天华乃曰僧堂前事所不能知佛殿后事且不必顾怀州牛吃禾因甚益州马腹胀者里知得师子掣断黄金索不然江水滔滔山云叠叠。   上堂不愿成佛莫求作祖说妙谈玄麻缠纸裹若有本分急须呕吐曝背檐前或起或坐喝一喝男子汉志在四方岂肯绸缪恋乡土。   上堂举投子因芙蓉楷问祖师言句如家常茶饭离此之外别有为人处么子曰汝道寰中天子还假尧舜禹汤也无蓉拟进语子以拂子蓦口摵曰汝发意来早有三十棒也蓉忽开悟礼拜便行子曰且来阇黎蓉不顾子曰汝到不疑之地耶蓉掩耳而出师曰天下之事当与天下共之芙蓉当时见投子道寰中天子还假尧舜禹汤也无便掩耳而去可令天下人复闻白雪之高再睹清风之穆投子纵有神机技痒无益芙蓉既落他彀中被他调度欲聚十方世界为铁铸不得一个错字。   上堂四五日不与诸人说着此事拄杖子皮肤燥痒此事近来不是难说要个分剖底人千中鲜一然山僧岂敢以人废言卓拄杖喝一喝。   上堂举梁山观和尚因僧问如何是从上传来底事山曰渡水胡僧无膝裤背驮梵筴不持经师曰先达转位就功入泥涉水要人向者里全身担荷非粗心大胆见得会得以为是了且梁山老祖恁么道还是明从上底事为复答者僧话辨别得来宗本得以劲气天华喜其有人检点不出冬天寒冷参退吃茶。   上堂拈拄杖有花必同寻有月必同赏衲僧面前来一点用不着虽然无用处且留他在者里何谓家无滞货不富。   上堂事碍即种种成异理融即法法必均拈拄杖若唤作拄杖有头无尾虽饱无力不唤作拄杖有尾无头动便费手道得事理兼到头尾相称好与拄杖子相见不然须臾俱自老虑几能闲。   上堂三七廿一倚墙靠壁总恁么去有甚气息不若翻转面皮放开怀抱一挑土二般柴语语默默尽达磨胸中欲吐底恐负心衲子顾了者边失了那边要与佛祖为师岂是容易竖拂子君不见无数行人古路头造次经过几相让击拂子一下。   上堂拈拂子尽大地人从者里消愁解闷切忌世谛流布放拂子尽大地人从者里情断路绝莫作佛法商量不拈不放时道得相应东阁门前揖上客西市街头称莫逆不然山僧为汝通个消息击拂子者里便是通途此外别无捷径。   徐友章居士请上堂尊贵天然不假造作迷失底一脉相承如同陌路悟得底千途运转不暂分岐所以者一着子贵乎自肯信自肯承当生处熟熟处自生有时掷去抛来正好了梦中活计有时山头岭尾不妨作世外闲人木樨花发不可无山谷之笑声溺器踏翻自当有无尽之叫唤因有如是回互旁参纵横不犯之妙密故有如是八面冲锋万机普应之玲珑然则衲僧门下犹有事在你道有甚么事良久曰家常茶饭。   复举庞蕴居士先谒石头问不与万法为侣者是甚么人石头以手掩其口士豁然有省后参马祖亦如前问祖曰待汝一口吸尽西江水即向你道士浩然大彻师曰二大老酝灵鹫之醇秉少林之直鞭笞凡圣陵铄古今此其余事但可惜将个庞老断送在西江水里至今不得出头友章居士夜深而到茗碗而坐道谊蔼然诚如夙契不消摇唇动手自然意气相投不与万法为侣底人甚么处不是竖拂子大众见么前有青山后有竹相携同步且陶然。   上堂河鲀羹鸩毒饭无上醍醐不肯换拌身舍命莫生疑死去活来始解随机应变呈拂子和盘托出了也爱者任君餐不吃亦从便。   上堂举雪峰在洞山时山问作甚么来峰曰斫槽来山曰几斧斫成峰曰一斧斫成山曰此是者边事那边事作么生峰曰直得无下手处山曰犹是者边事那边事作么生峰休去师曰与家里人说家里事钜细分明是非净尽洞山雪峰千里芙蓉一樽竹叶实为知己难逢若是那边事来朝更问故人看。   上堂举僧问慈明己事未明以何为验明曰玄沙曾见雪峰来曰意旨如何明曰一生不出岭师曰慈明不以家规开发后人惟借别人鼻孔出气使者僧有九万里之程仍为淹滞不能奋飞且天华恁么道还有长处也无雪中王子棹月下谪仙杯。   上堂坐丰美筵席唱太平曲子无不爽心称快也是担板汉住荆棘丛林入虎狼群队无不战惊受惧也是担板汉有个人有时恁么也是不恁么也是有时恁么也不是不恁么也不是我知你也是担板汉喝一喝。   上堂穷子忽归家入门尽看见欲识故园春桃花开烂熳更问本来父母面良久两重公案。   上堂主伴兼明上下交彻我不嫌汝不知汝莫怪我不说免使后人论得失拍禅床若是其中人知得临济在黄檗吃三顿棒大似蒿枝拂。   冬至上堂真实人说底话出圣凡情量大丈夫行底事与日月驰辉是故有时截断千差寒威凛凛有时放开一路暖气炯炯便见玉墀春度缇室灰飞阴霾消去阳德复来顾物情积怀斯畅庆祖道秘密攸宣天华者里洞山果桌懒得掇出掇进云门胡饼免得搓圆捏扁只好吃杯赵州清茶与真实人说些真实话卓拄杖花开铁树十分妍焰发寒冰四壁烟石女晓将云鬓整向天长揖祝尧年。   上堂维那白椎曰法筳龙象众当观第一义师曰灼然达磨不曾道著者一句维那尽力已提持堪笑老瞿昙昨日定今日不定便下座。   上堂真歇老祖道我于丹霞先师一掌下伎俩俱尽觅个开口处不可得此话说来都是肯信山僧侍愚庵先师二十余年提金刚锤击碎窠臼将黑豆子换却眼睛痛恨难消讨个住手时不可得此事说来孰能辨别如今信与不信辨与不辨霜重风寒珍重归堂各宜自爱。   上堂临济宾主句在当时皆谓美谈赵州吃茶去到今日乃为旷典不知古人垂一机吐一句杀活并行事理俱备是为少室家风曹溪正脉柰天下人觅他来处不着天华恁么道也是腊月扇子只好高阁何故有眼不识宾主者最多有口不得茶吃者不少。   达磨忌上堂皮髓分了剩下只履殃及儿孙无所砥止南北东西上下彼此抛明月珠弄泥弹子十个五双努目切齿心不汝欺言都逆耳范蠡五湖庄周一指击拂子一曲胡笳如斯而已。   上堂有一句谩天谩地有一句彻头彻尾大悲千手摸不着净名一默岂能传山僧最不喜人向野狐窟里蹲踞不许人向佛祖头边坐卧安肯教坏人家男女掷拂子此事而今只好抛在垃圾堆头。   上堂佛之与祖请出门外玄之奥妙放在壁边既不可主宾相穆有甚么敲唱同时诸人尽是高明山僧一味疏懒自五更闻钟而起洗面烧香作礼吃滚水日中三餐夜里一息曾不知时节换寒暑迁头飞雪喝一喝。   上堂杀人刀下留得性命活人剑下鲜血横流花街柳巷机机逸格肉案酒楼处处精神一切法是佛法一切心是佛心喝不信道合有恁么说话。   上堂僧问无味之谈塞断人口某甲不问师还答否师曰言清行浊事君子所不为曰千圣所由无逾于此师曰三十棒曰天人群生类皆承此恩力师曰未有参学眼在乃拈拄杖卓一下莫效张生辨龙鲊须知郑子试鼋羹。   上堂寒风刺骨严霜切肌知冷暖者自不蹉过千圣近傍不得底山僧无开口处诸人如何理会良久曰退身三步。   湛祖忌日上堂无生示生无灭示灭逸群上士端不从者里追思昔年不去今日不来本色英流定不向此间仰止若道诲敕严明家风浩大慧焰亘天支胤繁盛正是矮子观场盲人摸象要识祖翁真实所在喝垂手懒提无相印当风妙挟隐全该。   上堂山僧事事不如人乱道生平丧本真骨肉谤疑是仇寇敢期一曲和阳春若是本分作家自不作佛法解会毕竟如何喝大虫不吃生人胆。   上堂我无口不能道汝有耳不须听适有人从西江来却说襄州庞居士领着灵照女在村头巷尾高声叫曰生意不济不如归去大众你道是甚么生意有漏笊篱无漏木杓。   上堂言语道断心行处灭迦叶亲闻和心呕出无迂而谈无阔而行悟了底须遇人若披浮云而睹青天不然且看虚空里钉个橛子卓拄杖天下不可一日无此。   上堂举曹山辞洞山静久思动忙不及闲洞山曰甚么处去晓色东原夜寒南浦曹山曰不变异处去寸心千里一札十行洞山曰不变异处岂有去耶英雄肝胆尽露酒边曹山曰去亦不变异去就分明古今榜样师曰洞山老婆心切曹山小儿气骄视功名犹绪余之事显尊贵乃久远之条有人于此知得源头如放下千斤担子住无住相正好盘桓行无行迹不妨游戏不然再为你下个注脚转步踏翻空劫地纵横不离脚根头。   解制上堂脊梁挺起参黄杨木禅口门大开吃白米饭雍雍美盛一朝济济称为多士宛然太平光景可以坐啸乾坤所恨黄面老汉半夜里被星光换了眼睛大惊小怪带累儿孙处处争喧家家竞闹执定死法无有活变多少人受他罗笼不得自在诸人要跳出窠臼山僧有个暗号子传授你以拂子画⊙云如是如是。   示众上   除夜示众若论此事犹世间做生意底人相似其富商大贾本自宽余利能倍入到近年煞节从前细细结算将来一一清楚得去只有人负我曾无我负人才好丰肴美酒红炉炽炭合家老小欢娱达旦批评张长李短论说古今得失呼卢喝彩醉舞狂歌童仆满前颐指如意谓之守岁若是做经纪生意之人又折了本冬残岁暮事事不能消缴色色不能周全罂无鼠耗之粟灶无传火之薪索逋连催屡逼妻孥啼饥号寒颦眉蹙额长嗟浩叹盖本微利薄一至此也吾出世学道人亦复如是最初担参方行脚之本志要博悟明己事之利息涉山川冒寒暑弃父母亲知识行门广大法海汪洋作事必诚履操务实白汗出过几身桶底脱落一番洞见释迦心肝深彻达磨骨髓孤峰独宿也得闹市横趋也得刀山里匿迹也得剑树上安身也得无丝毫黏染无一点牵缠到生死交接之际谓之腊月三十日自然彻底风流无穷变化或有般汉半青半黄似真似假既不奋决烈远大之志不肯受真正宗匠钳锤随流滚滚业识茫茫情识冤家步步不离境缘债主重重围绕驱逐无方躲避无路逮至腊月三十夜算帐时头头不了债债不清庐陵米价不知高低镇州萝卜不知贵贱青州布衫不知轻重大乘井索小乘钱索不知长短乾矢橛堆塞胸次须弥山耸峙面前更可怨者阎罗老子需索饭钱缩手无措噬脐莫及饮食无味坐卧不安东也啧啧西也嚣嚣直逼拶到万仞崖前荆棘林里诸佛无计可援历祖无术可救喜得狭路上遇着资圣长老善慰他道不要忙不妨事我有大慈悲有大方便解汝忧愁排汝疑闷长汝锐志助汝峻机以如意画一⊕相曰向者里构得旧时缺欠一笔勾消来年枉顾刮目相待苟或踌躇父子上山各自努力。   端午示众蒲酒三杯下翠楼石榴花插满人头湘江两岸烟波阔看斗龙舟归去休堪笑楚屈原向死水里浸杀致成话柄亘古流传惟我林下人自有本色家风终不肯逐世谛移情随时节改步他方狂闹此土晏然艾虎桃符不必高挂维虺维蛇无处开口况且三角粽无米可裹雄黄酒非其所宜以拂子画一○曰只将个云门胡饼供养大众当要奋发大志鼓起精勤任你横咬竖咬直咬到计穷力尽想竭情枯忽然咬破不但人人饱腹个个充饥即旷大劫来事悉在其中则知三闾大夫不曾浸杀面目现在汨罗湾里清风愈烈设使溺于闻见坐于心识拘于取舍胶于是非未免被妄情所转更听石头老祖道谨白参玄人光阴莫虚度。   示众气宇擅文武豹略嘉声扬佛祖鸿猷必须顶门有眼语下无私不然十个有五双辊向得失是非里去古人面目现在不知谁是同俦遂举钦山雪峰岩头同到德山钦乃问天皇也与么道龙潭也与么道未审德山如何道德曰汝试举天皇龙潭底看钦拟议德便打钦被打归延寿堂曰是则是打我太煞岩头曰汝与么他后不得道见德山雪窦曰诸禅德钦山置个问端甚是奇特争柰龙头蛇尾汝试举天皇龙潭底看以坐具便摵大丈夫汉捋虎须也是本分他既不能德山只得令行一半令若尽行岩头雪峰总是涅槃堂里汉师曰德山一向如俊鹰攫兔不假余思及被钦山一逼进退两难若是见机知变见伊才跨入门便与本分草料连棒打趁不惟作古今榜样法社足可观光何更待举天皇龙潭底看拟议便打岂非铁鹞已过新罗重布缦天网子雪窦如此激扬也是世情看冷暖人面逐高低资圣虽也与么道众中也有不甘者要为古人作主底出来简点看。   大庆院安期示众祖道凋零人心懈怠欲究生死大事者总要因地端正办一片真实心立一个决定志所起之因若正所克之果必大所操之志若真所到之地自实试看释迦老子舍宝位而高飞弃尊荣而远举六载雪山忍饥受冻黑夜里忽睹明星而悟乃叹曰奇哉奇哉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但以妄想执着不能证得在如来谓之智慧德相在众生即人人本具圆常之道也所谓凡圣一道僧俗一致贵贱一途男女一辙然圣凡僧俗贵贱男女则必有分谓迷与悟也其悟底人如远客还家如大梦醒眼所见耳所闻皆是我本有之物无纤毫疑惑是为因地正而获果大也其迷底人以妄习覆蔽埋于爱见坑中堕于无明网里无量劫来流转生死改头换面以尊易卑于升于降以苦以乐是为因地不正而招果迂曲也即此一地昔是花果之园今为菩提之苑当家执事孜孜不舍念念不休构禅堂立规矩鸠道侣起禅期希望从中有人识得自己面目了当生死大事以酬出家之志以报莫大之恩也而欲感果大有三种心一者信心谓信得自己一段大事与佛祖同一受用同一出没洞无余欠二者了生死心谓既知此事与佛祖无别当要镕爱见习裂无明网趁此时节决欲讨个明白三者精进不退转心谓学道人危险莫忧逆顺不顾如逆水撑船稍不努力则退下去矣如此做工夫二六时中一切境上朝夕也如是难易也如是闲忙也如是寝食也如是言谈也如是或到思虑不及处用力不得时连前三种心一齐打脱也只消叹一声曰奇哉奇哉此事如此现成何必涉远驰求到者里是谓生死窠臼掀翻大事因缘了毕历劫远客还家经年大梦忽醒不必计较思量问其是与不是可谓五更钟响多惊起一旦心空始罢参。   结制示众世界有迁变日月有晦明寒暑有往来草木有荣枯惟我祖师门下不如是竖拂子此是无碍大光明藏也世界于此建立日月于此运行寒暑于此和顺草木于此繁茂诸佛于此转大法轮众生于此成等正觉衲僧于此放舍身命是谓人人本具匪从外得也盖谓识情驰骛妄虑纷飞耕空言而恣纵矜夸不痛心于生死流浪时光甘于唐丧人心日以退堕生死根尘益重轮回坑阱转深诸仁一笠天涯孤身海角艰险备尝欲办生平既来者里相从决是有志之士云门不敢孤负但要坚实根基吐尽杂毒如单枪独马向百万军中取胜方为猛勇丈夫所以古德见学者稍不相契则深切告诫曰父母生汝身师友成汝志无饥寒之逼无征役之劳若不坚确精勤成办道业他日何面目见父母师友乎山僧自幼阅此语即知有出生死大事逮剃染披缁东游西荡参叩尊宿摸得些影响自谓已足不复进求病患关头抵敌不过逆顺境上消遣不来后来见愚庵老人略知羞耻不致虚过一生信知此事非积劫来薰陶纯熟要跳出娘胎不聆音不费力一触便了不易得也喝一喝。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第十四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十五   侍者元隆录   示众下   示众欲研究己躬大事因缘当在缺限世界事事虚浮要知虚浮不实境上或好或恶皆可以触发灵机但令胸次坦荡心地洁净世间应为者为之应弃者弃之七纵八横左右逢源于话头上切切提撕办一片久长心以悟为期不得多忧多虑求其速悟盖多忧多虑之念乃窒塞心地障蔽道眼转求转远也惟在话头上拌命挨拶意识途穷生死路绝是谓归家之时是为稳坐之处到此时节胸中种种疑滞如赫日烁轻冰古人种种差别如暴风卷危叶所以解心上执缚洗心上浊垢斩心上稠林断心上生死果然恁么去亦无执缚底道理头头本地风光处处自己面目日用施为如水上葫芦不捺而圆活也到者个境界犹哑子得梦说与人不得举似人不得好恶自知若更有所重则为鬼窟生涯野狐涎唾况此事如白日里遇物一见便知真实别人惑我不得或谓有奇特事商量有秘密传授将他捶得烂熟深深掘个窖坑埋之免得在世间造妖捏怪鼓惑后人也衲子家圆颅方服世间极为尊贵出世间最为正气若不以生死大事讨个分晓枉向阎浮国里行一转到末稍头欠下许多业债不知到何劫中才得清楚是故学此道者立个决定志志若不决定如听杓卜声相似见人说指东则走过东见人说指西则走过西如有决定志则虚浮不实境上立定脚跟拏定主宰自不与之为冤为对辊出辊入也愿诸仁发精进力坚猛烈志必到桶箍断大事明为期限纵有八万四千魔王在汝六根门头俟候佥来恼汝不得其便抑且般若上无孤负人底道理能留心在上边做得纯熟或今生不能成就种子下得深远眼光落地时不致被恶缘流入异趣翻个身转来换个壳漏子触着鼓着自然省力定是成办亦不是别人努力珍重。   岊庵知茶请示众若论向上一事圣人不增一丝凡夫不减一点及至问着十人有五双不知下落且道过在甚么处譬如人人屋檐下有一片田四至亩步元是清楚底只为年代深远世界变迁从无始劫来业主每更佃户频换虚文空约以讹传讹以致同业相缠合离成化无有了日释迦老子道我是开天辟地第一个圣帝明皇既欲教育四生师范三界则遥鄙穷陬肥田瘠地莫非皇土岂可随他边疆混乱虚实相欺必须丈量一番然后豪贵不致隐匿细民免当空役才好多寡分明贫富均溥即便颁一道诏书遍告于天下曰汝等当知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生死相续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净明体用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轮转汝今欲研无上菩提真发明性应当直心酬我所问十方如来同一道故出离生死皆以直心心言直故如是乃至终始地位中间永无诸委曲相钦命西天四七东土二三诸祖为量田弓手诸祖道我既遵奉慈旨量田自然至公无私不敢作弊但你们若有匿名虚号隐田漏税当要详明上司严查深究故达磨曰我观东土有大乘根器堪传法印特地航海而来埽除知解洗荡残妖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也从上老宿乃是造册小书唯把量讫之田依亩数字号编造一个弓口册亦不敢增减厘毫丝忽此一片田辊圆底应着其土名谓大圆镜南至五阴山北至六贼田东至无明大路西至烦恼官河故曰我宗无语句亦无一法与人此事原是本有底盖为久远劫来迷失了不肯认真照管如今四至亩步已清楚了土名田样已分明了虚名差号已改正了寄田躲役已推出了纵有种种粗恶境界现前心不怕怖种种胜妙境界现前亦不惊异即动疏覆旨云如是大解脱法与佛说一大藏教无异无别无前无后无古无今无少无剩所以释迦老子准其奏批旨下曰吾今为汝保任此事终不虚也大众且毕竟那个是业主良久曰今夜是知茶设茶。   示众做工夫看个话头如发兵讨贼既已知贼所在当要急急追上不可逗留迟缓行住坐卧穿衣吃饭处屙矢放尿处语言酬对处潜缉密捕忽然获着也且道贼是那个蓦扭住一僧莫是你么僧罔措师将一推曰却是瞌睡汉。   结制知浴请示众望仙桥把断要津南来也不得北往也不得芙蓉岸高张铁网进前亦无能退后亦无能果是作得主宰立定脚跟底汉去住也如是寒暑也如是安危也如是苦乐也如是乃至上天堂入地狱吃辣棒受恶骂一切皆如是行一事则扬劫外嘉猷出一言则凛寰中风致斯为参学事毕到家时节也设或碍膺物不消己躬事未办趁色力强壮事业可为之际不必别求方便只要放下身心真为生死将个话头置于胸次横在目前如千寻铁壁东也撞西也撞不管春去秋来不论昼长夜短不分是非得失不计枯淡丰盈不较迷悟迟速忽然将铁壁撞穿敢保驰求永息坐享太平到此田地虽谓向浴锅里全身独露入水已见长人究竟将来只可博些瓜子炒豆枣子腐干条糕烧饼吃吃要与向上一事相应须如僧问药山曰学人有疑请师决山曰待上堂时来与你决至晚上堂众集山曰今日要决疑底僧在甚么处僧出众而立山下禅床把住曰大众者僧有疑便与一推却归方丈师曰药山老汉将墙壁户牖一齐打开了也能向里许拌命挨入便是大光明藏便是大解脱场如若正信不坚纤疑未尽岁月送迎无了日莫教孤负好春光。   小参   小参举药山久不升堂院主白曰大众久思示诲山曰打钟着众才集山便下座归方丈主随后曰和尚既许为众说法为甚一言不措山曰经有经师论有论师争怪得老僧师曰药山老子骏步不拘鹰扬无匹庐陵米上高腾时价石头路里独擅风流其尊特称雄可谓无敌于天下被个院主轻轻一言怂恿便尔随他调度和泥合水究竟院主不满其欲大众有失其望资圣则不如是或院主白曰大众久思示诲也不论根之大小一雨普润也不定法之半满珠玉齐倾直令个个习漏顿除全身荷负院主自无絮语憎嫌然复有随后曰和尚今日所说是甚么法又将何酬对良久山僧今日劳倦请西堂为汝说罢。   小参激扬诸佛说不到底事提持诸祖行不尽底令须是君臣道合宾主气和敲唱双行更无回互且什么人而明如是事不见昔日洞山与密师伯游山次忽见白兔从草中跳过密曰俊哉山曰作么生密曰大似白衣拜相山曰老老大大作者个语话密曰你又作么生山曰积代簪缨暂时落魄师曰者个公案是何意旨作何理论田地稳密底见恁么举便知无量劫来事悉在掌握之中毫无隐晦流浪日久底闻恁么事繁疑窒塞迷闷重增岂能凑泊得来若白衣拜相处会得即与古人音容相接律吕相谐提封九有抚育四生若积代簪缨处会得独辟继往开来之要路伫观地平天成之雍熙虽然如是分明晓了衲僧分上只得一半那一半到明日为汝注破。   请刈禾小参若论此事到相应处验于田事自无差谬先要般若种子剔拣洁净无明稗草不容混杂御大白牛将祖翁田地深耕浅耖以待心苗培养春就群栽秋来等获中间根本未壮欲习初干诸子纷哗三车并运才与如来法流水接加功机务分任得宜智力耘锄勤劳不猒真如茎干挺特标奇智慧英华开敷擢秀蓦地境风摇荡惟恐嘉穗揉伤忽朝法雨所滋且喜焦芽载茂有如是操持有如是保任成熟有望损益无忧更藉大众勇猛争先艰辛莫避个个奋求珠之心人人怀得宝之念不动而运颗颗登妙觉之场不行斯到粒粒入真空之藏者边那畔斩断淆讹山前屋后不致狼藉到此时节万行高流才好忘功罢业五湖衲子须凭任意饱参虽然恁么提撕犹是化门展演毕竟如何得与此事相应良久曰明朝田阪里子细好商量。   谢刈禾小参举地藏问修山主曰从甚处来主曰南方来藏曰南方近日佛法如何主曰商量浩浩地藏曰争如我者里栽田博饭主曰争柰三界何藏曰唤甚么作三界师曰地藏虽则行上治之政弘至醇之风犹未达于民情也殊不知人人为此一片田地从旷劫来备尝辛苦布种不洁杂秽充繁农务不时荒芜遍野吃饭不知饭香饮茶不知茶味脚板为之走穿筋骨为之磨断雨多恐其沉沦水少忧其干燥太寒则虑根株矬小过热则愁茎叶焦枯至于青黄未决之际其将有成若不宽心蓄养速要暴富登场终与秀而不实者同一患也斯藉众力尽勿猒劳时候不违秋收已毕不待商量浩浩自然大事圆成只有一人常在田头地后不离禁殿重闱大众还识得他么良久几乎错下名言。   愚庵老宿大椿尼对灵小参生而无生天龙伸出瘦指灭而不灭庵主竖起空拳玉笛横吹彩凤鸣铁船同泛明湖月恁么语话已是齿不关风情存向背击拂子殊不知此一片田地常住妙明周圆不变求其去来生死迷悟了无所得不谓烦恼是垢浊不谓菩提惟清净不谓生死有分别不谓涅槃恒寂静若是过量人能在翻身一掷抹过大千逆顺境上莫可迁流憎爱关头不为障蔽随缘作主到处称尊惟大椿老宿夙具金刚正眼解脱法门处处开拓操持般若灵锋轮转根株尘尘斩断盖有大慈摄化同事之愿现于柔顺如幻色相之身抚育明俊如瑾之瑛唯德有邻如兰之馥入世间法如莲花在水而于一切皆无染着励出世道如松柏擎霄而于一切无所疲猒以不思议力故以不可坏力故若威严若慈蔼若熙怡若爱语令乐见者发深信心以如是行而作佛事搅澄不异磨涅不痕是故将欲与世长揖之时奋然超然是去非去政不待假力于无手之人也因有如是风标故有如是奇特诚非世间言语而叹所尽皆我老人于有为界中示无为法而不灭坏有为之性于无为界中示有为法而不分别无为之相能以善巧方便演出无量差别音声为一切众生之母说慈善之法为一切众生之子说至孝之道与一切痴翳众生作大智慧导师与一切穷露众生作宝庄严楼阁范上座到者里意想不得分疏不下拟将一滴之水欲增大海波澜非谓不知量也贵要大家知有且如何是知有底事秋林一夜雨生凉黛抹千山倩晓妆珍重归源时节好风飘锦带藕花香。   杨旨音居士对灵小参大道体宽无易无难菊芳共赏山好同看无生无灭不去不来烟笼古径月锁瑶台者些子乃从上佛祖出离生死之真三昧亦无一含灵而不具足但器识粗浮根性陋劣当机罔措觌面犹迷若是没量大人于无量佛所种诸善根生净信者自然证入无疑也恭惟悾庵居士旨音杨公人今而心古气正而颜和得泗水真传受灵峰至嘱视荣名同梦鹿知身世等沤花醇风厚德雍穆闾阎孝友勤俭启训后英处尘劳不为累宛如林下闲人历险难不为摇何异山中老衲人境淆讹多方摄护世情错综一致混融头头活泼种种施为总不出他一个善权方便也昔公于己丑夏归依先师问道周旋山僧得与投契交游屈指已二十三年情忘水乳淡雅悠长忧吾法道念我艰辛切于同源彻于心髓凡一聚会书牍往来靡不以己躬大事未得了悟而为咨诀盖自信得人人本来具足之道不假指陈劝示而后能故其临终为道之心切切孜孜益加绵密剃发披缁以毕其志佛声浩浩脱化超然非夙生培植般若种子踏实做将来焉能有如是操略且玉树已见争奇宗祊凭其阐奕信仁人之有后以为喜也我因知公生于无生中受生死于无死中受死于大解脱三昧海中优游自在不为一法之所留碍恁么则世裔道胤绮互延长净土娑婆无容拘束山僧世外友也不无知己之感故秋深一棹远抵萧山欲证明居士末后一段公案到者里说个甚么即得举庞居士问马祖不与万法为侣者是甚么人祖曰待汝一口吸尽西江水即向汝道居士于此开悟杨悾庵居士问先师不与万法为侣者是甚么人师曰骑牛童子赤脚走居士于此深省据实看来一个失却一张口一个开得一只眼总无倒断在诸人或摸索不着更听山僧注破吸尽西江消一口骑牛童子赤脚走不知谁是得便宜醉卧花街看北斗。   沧溟和尚请为母对灵小参劫外渊猷无二无别新丰家法至极至尊织蒲屦于水边无人酬价提宏纲于闹市有法归宗将五位以铺张随三根而阐妙清流绕槛红树当门机机回互法法交罗调不相合非我知音刀劈不开始称母子东塔受法侄满公之请为徐母智日安人要说个蜜齐中边之甜火等古今之热但安人金刚种子夙已结成般若灵苗今亦增秀世间出世事理兼到身前身后彻底光辉详而验之其满公孝意深衷敦本扶末可为证矣更要山僧说个甚么若谓一切法不生一切法不灭者边那边随缘饮啄天宫净土任意逍遥犹是世谛仪文总不若生也不道死也不道且道安人在甚么处雨余远浦归渔艇月映芦汀白鹭眠。   陈雷生荐室请小参万里长空独雁鸣千岩落木动秋声涅槃堂奥无门限一任优游自在行是故灵光不昧万古徽猷入此门来莫存知解此虽是信口说信步行总要人亲到自己故家田地竖拂子只者个是谓一味平等法门佛祖谓之寂静妙常众生谓之生死根尘东方谓之妙喜世界西方谓之极乐家乡三界万法靡不圆摄所以张孺人据此法门事姑嫜以孝穆邻里以敬抚怜赤子逆顺施为慈仁播美懿德标奇醒大梦于长夜消无明于旷劫当知五漏幻躯即是金刚正体于中求其圣凡男女生死去来了不可得既然如是还见他立地处么金地花铺青霭合宝池月映碧天高。   大庆院具之尼对灵小参生从何来千寻井底飞尘埃死从何去十字街头猛虎踞者里见得谛当无量劫来根深固蒂生死轮回一翻翻转乃知诸缘未遇之先来实不来四大分离之后去实不去修绝异同证无差别摧坏一切憎爱大山安住平等真常妙乐正眼未开者喜怒哀乐异端竞起僧俗男女各立门庭苦猒娑婆欣乐安养念虑迁流纷然无绪取舍变化奔逸不休使自家一片洁白田地上荆棘丛生葛藤缠绕转见昏迷愈加沉坠惟具之庵主于诸法性通达明了成就广大总持三昧故到末梢头上如象王摆脱枷锁自在游行虽然若到祖师门下犹欠一着在竖拂子谁是生谁是死四壁寒香雪色浓心知不在喃喃语。   空明庵德章尼对灵小参风生碧落雨滴青松好鸟和鸣圆音无尽溪边石女塞断耳根岭上铁牛拽回鼻孔威音那畔风光尘尘显露空劫已前面目历历全彰者里悟去髻中宝元是现成衣里珠从来具足不起思惟精操万行匪移跬步参遍百城一切处放光动地一切处妙用神通入生死流不被生死之所沦没踞涅槃岸不为涅槃之所留连虽然检点将来犹未是向上一路以拂子画○相曰此名金刚圈亦谓大圆镜冥万化真机显千门德相微细包容广大悉备所以净土娑婆诸佛众生僧俗男女尊卑贵贱有情无情人非人等总在里许若帝网垂珠重重交映犹秋空片月处处腾辉恁么则净土秽土乃是一途男身女身会无二相又何必往无垢世界转换形貌正觉始成强生节目喝夜半海门红日上碧莲池畔访知音。   秦龙山对灵小参闹市丛中惊人句子大家有分醉翁衣里照世明珠靡不现成待寂静时方能理会到酒醒时才可寻思是埋没己灵非达观人世之谓也果是生铁铸成汉子冰霜练就心肠游于世间如入空聚为一切事远离诸相随缘本分生涯到处寻常活计既为一切事离一切相则戴发者非为俗士圆颅者不是僧伦红尘堆里即是菩提寂场维摩室中不异如来宝所既随缘活计到处生涯则诸佛与众生一体涅槃与生死同源东土与西方无别清净与浊垢不殊惟我龙山居士以此得不坏信修无垢因示虚幻家说真实法教子以孝敦友以仁德孚异类道蔼同人知生是无生眼与碧天开霁识死是不死襟同梦宅宣猷推此因地般若种性宿培深厚故能委蜕怡然随愿而往不言可知但是临行掉臂时高唱惊人句子乱抛照世明珠见者惊疑闻者怖惧孝子殷勤申请山僧破格入城特与证明竖拂子大众还见么击一下还闻么既已闻见分明则知生是无生死是不死且道龙山居士即今在甚么处推倒须弥百念休世间出世更何求安心稳坐莲舟上玉树流芳看聚头。   莫顺之对灵小参夜雨催花韵广长溪山到处水流香目前尽是归元路不用思惟达本乡盖一切众生到者里皆一念之迷沦溺生死海中恣纵贪嗔痴随逐身口意起种种攀缘造种种结业所以轮回六道流转四生自从旷劫以至今生头出头没无有已时然不知起诸善法本是幻造诸恶业亦是幻身如聚沫心如风幻出诸根无实性恁么则关山万里忧虑千重以为功名利禄也是幻内而见闻觉知外而根身器界也是幻离怖畏地到极乐家也是幻山僧为居士说法也是幻居士听山僧说法也是幻竖拂子惟者个是金刚常住不朽者世界变迁彼无移易虚空销殒此不沮坏若也未审端详试听幻人通个消息桃红柳绿皆春色总在东君自主张。   念庵尼对灵小参鹭刷前汀羽莲开白藕香雨余山色好风细水亭凉现成家法不假思惟触处分明原无背向拈拂子一画曰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门只要当人入得此门一一事存函盖头头理应箭锋普摄群情圆应万有偏圆宛转活泼无拘可以覆载天地可以贯彻古今可以出离生死可以坐断去来可以融圣凡之名可以销男女之相可以证妙乐之常可以到无为之地是故念庵庵主般若夙培灵根早鬯名门托迹阀阅呈祥知身世空中电影视富贵水面沤花垂老披缁志愿匪懈求善知识不生猒足但在畴昔妄念忽生一真妙体五漏标形逆顺境上青白纷然憎爱路边是非交错而今世事已周攀缘已断四大幻缘已散五蕴浮云已空父母未生前一段风光正好识取击拂子斯门极乐超余彼孰谓西方别有津。   张门杨孺人对灵小参诸佛秘密列祖渊猷无论圣凡智愚缁白男女草木昆虫情无情类皆应有分而不能证得者为无始以来至于今生妄情厚如万叠冰崖疑根深于千年暗室致使生死迁讹升沉莫测也有者道生必有死聚必有散昼必有夜梦必有觉舍生趣生而无有灭此世人之常见也有者道生则五欲欢娱万般适意命终身坏气化清风肉化为泥一灭永灭而无有生此凡庸之断见也殊不知生无生相故虽生而不常灭无灭性故虽灭而不断是故释迦世尊降王宫往雪山幻也成正觉转法轮幻也坐尘刹度众生幻也示生死入涅槃幻也是故杨孺人报躯有漏至性无移生尊贵家培彝伦种厚德成邻深仁育物事上则穆穆恂恂抚下则谆谆切切兼能修习善法以求佛道极其志力随所堪任如斯等事亦皆于梦幻中成办也大众一切诸法既皆是幻只如杨孺人脂粉态除儿女情断如何是金刚常住不朽底森森玉树枝枝秀也胜金沙坐宝莲。   莫门智日对灵小参远山叠叠含青流水村村映碧风光尽在目前何用纷驰求觅若是得底人达去来如春燕赴时秋鸿适候了生死犹昼而夜自梦而醒八面玲珑绝无向背所以诸佛以此风光出世利生诸人以此风光远尘离垢诸人于诸佛光中展其妙用诸佛于诸人光里奋其全提各各无差彼彼无杂恁么则朱孺人亦据此段风光为男子相也得作女人身也得生安养也得入娑婆也得逆顺施为俱得自在其或纤疑未遣余惑尚存不妨听山僧重说偈言生从何来死何去金毛师子草里擂翻转虚空背面看有意气时添意气。   自由尼对灵小参竖拂子上至诸佛下及群生皆有此事原无修证本绝悟迷圣凡量泯男女相镕极天地而久长亘古今而辉鉴但得时中受用自扬劫外家风所以自由永庵主夙具金刚不坏之性示现恬和柔顺之身端本伦常究心出世鸿慈导物至德维时训于家言言药石律于己凛凛冰霜有时白发盈头与烧庵人赓谐古调有时田衣挂体同刘铁磨互唱阳春有时人境俱忘千机不借有时正偏兼到一切现成红尘浩浩恒奋全提梦宅悠悠常说正法六字洪名毕生不改报谢怡然得大自在此谓得底人于生死海里逆顺总宜烦恼场中作大佛事山僧到者里通身是眼也看他不见通身是口也说他不着虽然欲识桃源别有乾坤须看渔翁通个消息良久半夜石人憨睡起一场好梦与谁言。   祁门朱孺人对灵小参春风和畅花柳争妍红尘人语绿树莺啼言言悉具圆常句句皆谈真实明明标向上机处处廓归元路迷之为生死元首悟之谓菩提正因拈拄杖者里会得悟迷无异生死同岐始终交彻净秽该罗圣凡之相虚无男女之名寂灭恁么则孺人淑顺持身慈仁启后梦幻自知坚心出世说个不生不灭无去无来也得说个即心即佛即妄即真也得故知孺人六十年前生则未尝生也六十年后死亦未尝死也正当今日是生耶是死耶百年大梦醒槐阴就路还家始得妙。   何母赵恭人对灵小参尽大地是妙菩提路无有差别境界尽十方是大解脱门无有大小户牖诸佛圣人不多一点蜎飞蠕动不少一丝无量劫来亦无间隔只为一切人根性不等智识昏迷有眼不曾觑著有足不曾踏着三途六道逐队沦形九有四生随群转步以至千万劫流变迁延无有了期若是个信力坚固正眼洞开者一眼觑透一脚跨入纵横逆顺各得其宜方为了事汉乃名到家人竖拂子还见么击一下还闻么若从者里见得分明听得清楚四圣尊荣梦里非真六凡名号镜中何有所以何母赵恭人灵根夙具淑顺维身向者里觑得透彻踏得稳当随顺世缘成就世事上以奉重下以抚训机用千奇玲珑八面到今日尘缘永谢情境已忘所有灵光独耀本来面目全彰有个现成受用底三昧还知么乐邦好景知多少水满金沙月满汀。   瓒林奕侍者对灵小参出离生死一着中无委曲最为简要非因假借不堕功勋须是识量高古参学眼正向此中有语话分与尊贵人有相见分便识自己本地风光从来不曾丝毫欠阙故瓒林侍者夙缘有在本志未忘知此一着已极明了惟人自肯不由提掖所以尊卑爱敬穆穆可观昼夜辛勤孜孜匪懈知家中分明古意细究根源爱堂里淡泊真风浑忘彼此将谓整饰门头支撑户底五山竞秀十笏争奇责任在尔躬不道急流转棹忙里抽身致使尊长为此怀忧路人因而太息大众到者个田地若作有聚有散商量闪电光中莫非旧识若作无生无灭理论杜鹃声里尽是生涯若谓生死涅槃捏作一块遍野花飞春光有辨若谓修龄短算缝罅难齐冰壶月映夜色无分此时若有个人出来大笑一声可使瓒林侍者截断生死根株跳出圣凡窠臼如其不然待山僧再唤之遂高声曰瓒林瓒林与君说尽十分话莫负平生一片心。   德璋德长荐母请对灵小参空中鸟迹水底鱼踪觅即知君不可得麦中有面沙里无油自古至今几人肯信说个旅泊三界示一往还如将极乐意说与正愁人拊案一下曰此是从上不传之秘密佛祖未曾开示从今开示众生未曾悟入从今悟入所以赵母王孺人亦从者里信入于声色丛中坐卧不留观听红尘堆里游行毫无沾染生则应物而来死则随缘而去此界他方不隔一尘男身女相彼此无分山僧武林转棹语水停舟孝眷殷勤申请为孺人说个到家消息银蟾散彩三秋夜桂子风吹满路香。   朱弦庵居士对灵小参真三昧海本无出没大解脱门岂有去来不以染净而有差别不以真俗而为分岐所以真人无位机应普现相无定相似宝镜之对妍媸形无定形如光影之任短长虽如是普现无边自在恒于三昧不起念不作意也故弦庵居士大雄叮嘱过来洙泗渊源流出为国为民入泥入水世境迁讹历患难而不变澄怀有素随舒卷而自如一切不思议事一切处普现依幻出生也花攒上苑随幻而灭也叶落归根亦惟常在三昧不假思惟无造作也到者里佛法世法尽情飏下西方东方无可拘留圣位凡位莫测其端有傍不甘底出来为居士指个品位看良久曰铁马嘶开空劫梦金牛踏破故园春施为不用重斟酌月上珊瑚树树新。   悟禅尼荐徒觉初请对灵小参末山顶上芳草离离铁磨堂前秋风飒飒你道只待㘞地一声管取肃清门径故周旋丛林是非不顾把关密练寒暑浑忘可惜本志未酬草鞋根断拈拄杖者里一刀两段便同本得何虑向上一路千圣不传卓一下此曲调最古可以继先祖。   尼洞明成庵主对灵小参竖拂子者是光明摩尼宝王但要人认得真用得好无有一法不从者里出生无有纤疑不从者里除断圣凡迷悟不能隔碍生死虚妄无所拘迟一一顺时一一合妙所以洞明成公心志铁石贞操松筠知身梦宅视世邮亭裂情爱网出烦恼家寻师为道克敬惟勤求友同参寸阴宝惜说真实言行真实事间向修多罗中细细咀嚼已知黄面老人生平不曾说着一字后于山僧棒下爆散疑团将使总持规步绵绵末山门墙岸岸说必行到行必说到也是最初认得清彻用得恰好以不负生平之志故能临岐撒手翛然而逝不歌行路难也以拂子击案曰山僧今日将他参底证底说底行底一击粉碎了也诸仁眼里看着耳里听着脚下踏着惟恐轻心取用秪在皮肤其真实处还辨得么无生番出新丰调彻见清音正始来。   为朱四可对灵小参一口汲尽西江半夜踏翻溺器无毛铁鹞撞破天罗焦尾大虫冲开地网此个如幻大解脱法门人人皆能究竟个个可以悟入秪要生死岸头立得脚稳向此门中出没无拘游戏自在也恭惟四可居士建功立业为国成家栽培异类暖日融融摄受同人春风𩖼𩖼冰霜凛冽处不以为难水月分明时自以为得所以再造梵宫受嘱不忘畴昔归重知识倾心已擅当年有时当机显露事绝今时有时觌面施呈理超格外生死为念垂老不衰以道为怀干城有颂故于启手启足之时笑谈自若委蜕怡然盖八十余年来宛转偏圆纵横施设世间出世能事所毕如一珠中万形俱现如一尘内诸法全彰亦于此大解脱法中显大机发大用也而此中圣凡迷悟生死去来是非得丧荣辱升沉总着不得山僧到者里纵有十方虚空之口能吼无边法界之音说其根源也无交涉虽然于着不得处不妨敲𢾩没交涉时正好商量空中石虎从风啸水底金乌绕树飞金碧画堂春梦醒长安虽好不如归。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十五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十六   侍者行恪录   垂问   堂外开田掘地堂内担粪挑柴堂中圣僧作甚么。   古人道学得佛边事早是错用心如何得不错用心缅离乡党访道参禅自家一片祖业倩谁照管。   晏眠早起总是为人忙如何是你本分事。   雨润苔生石头路滑脚踏实地者道一句来。   知有底人始解奉重何故谓自己亦是冤家。   从上古德横说竖说总是谩人如何是不谩人底句霜叶红于二月花毕竟意在何处。   鸟窠吹布毛侍者便悟去只如汝作礼我合掌作么生会。   南泉道我十八上解作活计赵州道我十八上破家荡产二尊宿那个有长处。   白鹭沙中立青猿月下啼且道为着谁来。   寒则普天普地寒因甚塞北河冰冻断江南涧水长流。   一人悟道大地销殒云门者里悟底不胜其数何故石伞峰巍峭如故。   那畔承当话作两橛者边行履未是十全纵横不犯底句试道看。   乱红花作锦深绿草如裀甚么人合住其中。   春去秋来中间事作么生。   历过境界陈说无差问着行脚事何故茫然无措。   桌转芦湾则不问笛声唤月下沧洲时如何。   望仙桥石伞峰已相见了踏步入门来又为个甚么藤笠下草鞋底且置路边华表柱道将一句来。   香炉峰尽日举头望且道顾恋阿谁。   春树花妍秋林叶落其中作主底是什么人。   头头上明物物上显阶前雨滴声作么生会。   黑夜里铁牛生下玉麒麟僧堂厨库为甚不知。   烟笼碧岫月锁丹墀主宾欲相见时甚么人通信。   百不可取一无所堪底佛祖无柰伊何因甚尊贵位中少他不得。   南货道贵北货言贱庐陵米如何定价。   一切智通无障碍何故堂内不知堂外事。   玉兔将沉金鸡未唱是甚么人境界。   妄想消灭随处安闲何故山中人只说山中好。   空舟载夜月隔岸送飞鸿是者边句是那边句。   长年不出户合国尽知名此是什么人。   冲风冒雨九上三登无非驰求情况到家事如何。   红蓼滩头白鹭飞总是当人亲切句沧江风月分付谁来。   山游明月城听笙歌固是衲僧造诣街头石敢当与你道个甚么。   振策履长冰莫非游子意忽焉到家如何话会。   成佛作祖病眼生花谈悟说迷觜头卖俏去此二途如何是衲僧亲切事。   入得门便知有且道金刚脚下铁昆仑是何意旨。   一向合水和泥总道随家丰俭因甚腊月三十到来攒眉者多畅怀者少。   福城东际为访知音酒楼上唱歌底还相识也无。   时光冉冉岁月悠悠世间人靡不兴嗟抱感且衲僧分上如何话会。   邮亭过客不知返津树啼莺为阿谁。   天台南岳不必商量东关市上笑相逢时如何。   筇携明月笠戴寒烟无非羁旅情怀到家底意作么生。   不落阶级底人本无位次甚处与他相见。   三百五百浩浩说禅此是诸方大用我此间汤瓶火里煨粥足饭亦足饥则噇倦则眠且道是为人不为人。   法无异法何故他方此土语音不同。   勘辨问答机缘上   问僧甚处来曰姑苏来师曰将得顾墅巷里烧饼来么曰不曾师曰你不从姑苏来僧拟议师便喝出。   问国师三唤侍者意旨如何师曰年老畏寒要袜着僧罔措师唤曰某甲僧应诺师曰进堂去。   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夜来烘被暖一觉到天明曰学人不会师曰山僧从来不诳语。   居士问久慕和尚说禅是否师曰是士曰未审禅作么说师指傍僧曰他是苏州人吹得好笛士曰莫便是说禅耶师嘘一声曰一身俗气。   问生死到来如何回避师曰无端捏棒狗先惊曰不会师曰者死畜生出去。   问宝剑未出匣时如何师曰光芒射斗牛曰出匣后如何师曰切菜犹嫌钝。   问如何是学人亲切处师曰手里捏冰口中吐火曰毕竟如何师曰要寒不得寒要热不得热僧拟议师便打。   问如何是道师曰石版横铺曰意旨如何师曰往来踏着曰踏着时如何师曰放手徐行僧无语师喝。   问如何是接初机句师曰你屈膝我又手曰如何是辨衲僧句师曰一唤回头已成孤负曰如何是正令行句师曰揭开脑盖敲碎髑髅曰如何是定乾坤句师曰野老门前读赦书。   问看个是谁总无下落乞师指示师曰今日风大汝觉寒否曰寒师高声曰谁僧拟议师即推出。   问如何是诸佛出身处师曰乾坤坦荡曰便恁么去时如何师曰天地暗黑。   问如何是正中偏师曰虚堂深夜月高悬如何是偏中正师曰晓阁淡烟笼古镜如何是正中来师曰石人起舞笑颜开如何是兼中至师曰相逢狭路无回避如何是兼中到师曰宝印当风无巧妙。   应侍者归侍立次师问曰闻溪到秀州有两路是否者曰是师曰汝从那一路来者曰从者边路来师曰那边一路如何者曰今日路上来劳倦容别日只对和尚师颔之。   问僧甚处来曰杭州师曰曾到愚庵么曰曾到师曰见老和尚否曰见师曰老和尚有何言句指示汝来曰夜踏虎林月晨烹龙井茶师曰恁么则老和尚辜负你也僧拟议师曰却是你辜负老和尚也。   问如何是正中偏师曰画阁灯残午夜天如何是偏中正师曰凤栖梧树秋烟静如何是正中来师曰折冲须假卧龙才如何是兼中至师曰出匣太阿无巧智如何是兼中到师曰龙吟枯木春风浩曰正偏五位承师指向上全提事若何师曰句好谁开口诗佳自点头。   问如何是夺人不夺境师曰家远书难得秋高月倍明如何是夺境不夺人师曰宠渥辞炎汉纶竿钓富春如何是人境两俱夺师曰霸主到乌江云散鸟飞绝如何是人境俱不夺师曰春入百花园金樽酌明月。   搬柴次僧问曰般柴还有佛法也无师放下柴曰此是上柏山里柴一钱二分一担曰向上事又作么生师曰乾者自轻湿者自重曰忽遇柴空人散时如何师曰双足高趺好吃茶。   问如何是和尚为人处师曰口边堆白醭舌上长青苔曰此是接上上机只如中下人来向甚处安排师曰教伊作驴作马。   问途穷万里迥无人烟时如何师曰且向三家村里宿曰究竟如何师曰归计身为主生涯莫问人曰忽逢家信通时又作么生师曰不许夜行投明须到。   僧参师问甚处来曰天童师曰天使赍诏入山召和尚时闻玲珑岩大声喝彩真否曰好事从来不出门和尚焉知师曰适与上座相见曰若某甲争肯管伊闲事师曰你更嫌甚么曰总是赵州道底师便打一拄杖曰和尚不得草草打人师曰资圣门下赏罚分明僧便作礼。   问格外风规如何演唱师曰村人跪礼石狮子曰恁么则一句无私曲天下尽知音师曰上座却不是曰和尚也不得压良为贱。   问如何是君师曰丹诏不须衔彩凤万方悉已戴尧恩如何是臣师曰金马高骑离禁殿霜锋不动斩痴顽如何是臣向君师曰赤心常抱调羹梦白首纶音候九重如何是君视臣师曰杲日丽天光彩耀绵绵万象照无私如何是君臣道合师曰虎啸龙吟无异致帘垂黄阁奏箫韶。   问某参万法归一如何得大彻大悟师曰袜破无根僧拟议师一喝。   问如何是西来的的大意师端躬而立僧罔措师曰你适才问甚么僧理前话师曰剑去久矣。   问僧甚处来曰江西师曰乱走作么曰特来亲近和尚师曰近前来与你道僧近前师曰还识山僧么僧罔措师便打趁。   问如何是得力底句师曰耳聋眼瞎曰便恁么去时如何师曰堕坑落堑。   师入城次僧问曰如何是城中境师曰长街短巷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上南过北曰如何是人中意师曰高唱酒楼曲精分肉店腥。   问如何是直截一路师曰北丽桥北曰谢和尚指示师曰错。   问向上一路千圣不传如何是和尚为人一句师曰三三一九曰还许学人荷负也无师曰驴年。   问如何是学人自己师曰闹市里花砖曰某甲不会师曰看僧拟议师便打。   问如何是密室中宝师曰有眼不能辨曰有眼不能辨时如何师曰密室中宝曰某甲欲用时如何师拈起拂子曰还辨得么僧伫思师一喝。   问万机休罢时如何师曰鸳鸯湖上钓鱼船曰岂无尊贵师曰明月洲前排夜色。   问百不知百不会底人来和尚如何款待师曰不嫌自品俗何用绝交书。   问某甲做功夫多年可谓锐志劳心矣不得个入路乞和尚指示师与一掌曰向者里入曰如何趣向师遂起身曰莫妨我东行西行僧无语师拽杖趁出。   问三藏言诠尽是教意如何是祖意师曰你不问山僧几乎忘却也曰乞师垂示师曰不慎其前必悔于后僧不领旨师便打。   问勿居空劫不落今时请师直指西来意师曰瞎眼老婆挑锦绣。   问曹溪的旨即不问洞上家风请师指示师曰岂是偶然曰为甚么如此师曰酒逢知己饮花插美人头僧礼拜师打曰不得草草。   问自到资圣未闻示诲今请和尚曲垂方便师曰早上粥午间饭何曾少你来曰争柰学人群疑未息师曰三德六味只怕你不念僧沉吟师便打曰想个甚么。   问师子吼且止如何是无畏说师曰无畏说且止你作师子吼看僧一喝师曰恰是野鸡啼。   问维摩默然还有道理也无师曰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曰恁么则葛藤去也师曰你向那里见维摩僧默然师曰放你三十棒。   问死中得活时如何师曰连日大雨秀州城坍去一角你为何不知僧罔测师唤侍者曰拖出者死汉。   道士问道可道非常道是甚么道师曰青牛去后无人到曰名可名非常名是甚么名师曰白鹤骑归趁月明曰和尚宗旨特请举扬师弹指一声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问僧甚处来曰江西吉安师曰庐陵米价若何曰古人道了也师曰如今作么生僧无语师曰脱空妄语汉直打出。   僧参师问甚处来曰苏州师竖拂子曰彼中还有者个么曰虽有不堪呈似师曰若有不妨将来僧作呈物势师便打曰滞货不堪语话出去。   问如何是学人自己师厉声曰你者样青头白脸底后生不思量学好终日三三两两说长道短作甚么僧面赤无措师曰你适来问甚么僧拟开口师便与一掌推出。   师因众集次曰菩萨了法从缘有不违一切所行道拈拄杖者个是法作么了复画地一下者个是道作么生行良久起身顾众曰退后些不得拦人走路。   僧参师问桑梓何处曰陕西师曰几时离彼中曰三年师曰许多草鞋钱甚么人与你还僧无语。   师在河边见一僧过问曰向甚处去曰入城去师曰师曰城门紧闭时如何曰和尚有何方便师一喝曰去僧便行师曰直饶与么只在半途。   僧入室请益曰某甲做功夫如在睡梦中过底一般师曰即今醒也未曰不敢造次只对师打一拄杖曰向者里醒去。   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苍苔匝径青春老曰某甲不会师曰紫燕翻帘白日长。   问知有底人与甚么人对谈师曰闹市里一个两个曰所谈何事师曰炎天似烈火难烁鬓边霜。   居士问总是一派曹源何故有临济曹洞之别师曰居士昆仲几位士曰同胞三人师曰总是一母所生何故有兄大弟小之分士无语师曰取茶来与居士吃士曰不消得师曰随心玉馔知多少争是山泉滋味长士恍然而别。   僧参师问甚处来曰灵岩山师曰披云台下即不问你响屣廊前道一句看曰某甲乍入丛林师曰你在彼中住几时曰一年师打曰大好乍入丛林。   僧问学人千里远来只为大事不明乞和尚垂慈指示师指扁额曰者样大字你那里可有人写得么僧曰有师曰既有又到者里讨个甚么僧茫然师曰空将双凤管吹与老聋听。   问古镜未磨时如何师曰人人所爱曰磨后如何师曰个个憎嫌曰磨与未磨时如何师曰且莫承虚接响。   问如何是资圣境师曰绿杨春水岸边渔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纶竿无错饵终不钓阳鱎。   问到家底人如何将养师曰饮洋铜吞铁丸曰恁么则鼓腹讴歌去也师曰快乐应知患更多。   问万法归一一归何处师曰北丽桥头曰不会师曰过东便是僧礼拜师以拄杖挃曰不得忘却者里。   僧问看本来面目毫无入处乞师开示师引僧出丹墀曰者菊花今年种底倒也有些意思僧曰我会也师曰那个是本来面目曰秋来黄菊绽东篱师曰逐块汉僧一喝而出。   问如何是日用事师曰两粥一饭曰其柰虽饱无力师咄曰者有头无尾汉出去。   问做工夫不得亲切求和尚开示师度刀与僧曰我要你头割取来僧惶怖无措师曰作么不亲切。   问万法归一一归何处师曰你在那一寮里住曰行堂寮师曰行堂去僧便行师召僧僧回首师曰青州布衫重七斤你如何会僧无语师直打出。   问知有底人向甚处行履师曰紧峭芒鞋入帝乡曰其意如何师曰自古名高累不轻。   问祖意西来即不问如何是道出常情一句师曰猛虎入闹市。   问某甲一向牧牛只是不得驯伏师曰近前来与你道僧近前师扭鼻曰者畜生为甚犯人苗稼僧无语师曰原来是头死牛。   问僧甚处来曰黄檗来师曰临济吃棒的意作么生曰未入门时已对和尚道了也师曰即今又如何僧无语师直打出。   问掘土得金时如何师曰终是不贵曰何故师曰为是从门入者。   问如何是一喝如金刚王宝剑师曰拟心一丝伏尸万里如何是一喝如踞地狮子师曰不动爪牙野狐丧胆如何是一喝如探竿影草师曰菱花在掌妍丑何逃如何是一喝不作一喝用师曰白日街头哑子说梦。   问如何是第一玄师曰满慈有口莫能宣如何是第二玄师曰石火穿针句未全如何是第三玄师曰碧湖秋月向人妍如何是第一要师曰扬眉早已成颠倒如何是第二要师曰龙泉出匣寒光耀如何是第三要师曰丰干骑虎寒山笑。   问如何是第一句师曰有理不在高声如何是第二句师曰秋风动处雁南飞如何是第三句师曰金乌飞上玉阑杆。   问要出生死不得个杷柄乞和尚指示师拈拂子曰你要担将去曰不敢承当师曰生死如何得出。   师一日在园里行僧问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毕竟是个甚么师曰挂树是茄子倒地是东瓜曰究竟如何师曰费我多少盐酱僧不会师便与一掌。   问如何是本来面目师曰烟雨楼上唱山歌曰某甲还闻也无师曰你不闻曰为甚不闻师曰为你不识本来面目。   问学人几千里远来专为大事因缘到此多时毫无影响师曰莫是山僧孤负你么曰如何是和尚为人处师打一棒僧便作礼师曰你见甚么道理便额角着地曰感恩岂在赐金多师曰者茅广汉参堂去。   问和尚未见愚庵时如何师曰金樽有佳客曰见后如何师曰秋山无故人。   师入城有僧拦街问曰闹市里还有佛法也无师曰酒店清虚肉店忙曰恁么则头头是弥勒也师曰非汝境界。   问如何是和尚自受用三昧师曰日里游山倦夜来高枕眠曰如何是为人亲切处师曰舌上生荆棘曰恁么则学人失望也师曰近前来与你商量僧应诺师便打趁曰不堪语话。   师栽田次问僧者一片田有来多少时也曰常住底某甲不知师曰赖你不知若知则卖与人也傍僧曰昔年百丈今日云门师曰多口作么随与一掌。   问僧名甚么僧曰普照师曰覆盆之下为甚黑漫漫地曰怪某甲不得师随声打曰道甚么。   师游山次问僧东边去西边去曰一任纵横师曰忽遇大虫时如何曰和尚莫恐吓人师打曰原来是个死虎。   僧参师问甚处来曰弁山师曰弁山有何言句示人曰教学人一念万年去师连棒打曰话也不会举僧罔措。   僧参师问那里人曰毗陵师曰赵州道常州有有个甚么曰不知师曰疑是丹山凤原来是野鸡。   僧参师曰望仙桥与汝说了也试道看僧曰适才犹记得师曰忘前失后汉出去。   一僧侍立次师谓曰你日后切莫道山僧在者里曰和尚着甚么死急师竖拂子曰其如者个何曰离却者个又作么生师以拂子蓦口打。   问众曰更深夜静事如何众下语皆不契代曰老鼠翻灯盏。   一日入僧堂良久顾左右曰实是无事惊动了莫怪便归方丈。   问如何是君师曰位登九五不称尊如何是臣师曰夜深骑马谒金门如何是君视臣师曰一轮杲日照山河如何是臣奉君师曰天上星辰皆拱北如何是君臣道合师曰龙楼欢笑语声高。   问如何是云门境师曰烟抹千山黛风高万竹声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好句无人和捻须自许长。   师一晚在山门前坐次问僧曰如何是云门境曰青山片片绿水潺潺师曰如何是境中人曰礼拜和尚师曰如何是人中意曰明月堂堂师曰山僧则不然僧问如何是云门境师曰溪深流水静山老白云多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长啸起清风高谈惊宿鸟曰如何是人中意师曰四海谁人知此心。   一日普请抬灰次僧问昔日百丈开田说大义云门今日出坡还有道理也无师曰一箩灰两人抬。   问如何是显圣境师曰环山流水响潺湲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面貌可憎语言无味。   问如何是类堕师曰垂杨荒草岸高卧不忧天如何是随堕师曰深村沽美酒不怕知音多如何是尊贵堕师曰龙楼烧野火散发听朝官。   问如何是曹洞宗师曰金鸡啼晓月朦胧如何是临济宗师曰波斯上庙手擎空如何是云门宗师曰路逢狭处电飞红如何是法眼宗师曰御街勒马问樵翁如何是沩仰宗师曰净瓶一踢丧家风。   问二六时中向甚处行履师曰玉笥峰前曰意旨如何师曰东风急披蓑衣。   问不落正偏请师指示师曰上座何得不顾傍观曰恁么则有口不能道也师曰片语可敌千金一杯自轻七尺。   问如何是和尚受用三昧师曰清风竹里度日还惠学人少分也无师曰愁云石上生。   问学人通身是病请师灵药一剂师曰试说病源看僧一喝师曰虚损发狂不堪医治直打出。   问如何是学人亲切处师曰十字街头读赦书曰意旨如何师曰总要大家知。   问僧你脚上为甚有黄泥僧曰却被和尚带累师曰那里是带累处僧翘一足师曰念汝远来三十棒且待别时。   问如何是接初机句师曰北牖清风透骨凉曰如何是辨衲僧句师曰越王台畔鹧鸪啼曰如何是正令行句师曰放开捏聚无回互曰如何是定乾坤句师曰上是青天下是地。   师一日普请回头见僧随后乃曰你空手作什么曰前面有在师曰近前来有句佛法与你说僧近前师竖起扁担曰只者个带累杀人曰某甲幸无事师将扁担度与僧拟接师便打曰莫道无事好。   问维那堂中人今日作甚么那曰上昼担肥下午挑柴师曰圣僧作甚么那无对。   问王未登殿时如何师曰五朝门外嘶金马曰登后如何师曰野老讴歌贺太平。   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面上无好颜室内不张灯曰忽遇客来将何只待师曰金盘盛皓月玉碗贮浮沤。   问如何是和尚深深处师曰好风摇绿树终日不关门曰还许人插足也无师曰知时识务可为俊杰。   师一日巡视稻田次一僧问曰如何是和尚为人一句师曰待无人处与你道曰此处无人也师指曰者片田肥苗黑那片田瘦禾黄曰学人不会师曰秋后再商量。   问如何是向上一路师曰秋风吹断鹭鸶行僧礼拜师便打。   问某甲参叩多年未得入处乞师指示师曰你曾到香炉峰顶么曰不曾师曰得空去走一遭。   问学人有疑请和尚一决师曰钟不扣不鸣曰不会师曰鼓不敲不响曰意旨如何师曰饱吃饭了东语西话作甚么。   问僧甚处来曰江西师拈拄杖曰者个你那里唤作什么曰和尚合知师便打曰念汝远来。   问僧甚处来曰明州师曰布袋和尚近日如何曰学人不见师曰在闹市里瞌睡为甚不见僧罔措。   僧辞出山师曰甚处去曰湖广师曰将得山僧去么曰趁船钱须和尚还始得师竖起拄杖曰者个还当得么僧拟议师打曰去你不是我同流。   问如何是头师曰白日无行路如何是尾师曰归家着弊貂有头无尾时如何师曰虽然是骏骨尤复困盐车有尾无头时如何师曰锦瑟奏珠宫不入愁人耳直得头尾相称时如何师曰玉骢驰晓日金殿卧清风。   问僧甚处人曰福建师曰未过仙霞岭山僧与你相见了也更来作甚么曰事不猒精师竖拂子曰者个作么商量僧无语师曰掠虚汉。   问僧甚处来曰虎丘师曰曾到千人石上坐么曰终日此盘桓师曰可中亭对你道什么曰和尚者里不敢造次师曰作家作家僧一喝师曰依旧依旧。   僧参礼拜起师拈拂子一吹曰你还知此事么曰已知和尚婆心彻困师曰切莫乱道僧无语师遂以拂子劈口打。   问学人特为此事千里远来紧要法门乞垂指示师拈竹篦曰你识得者个么僧曰不敢错对和尚师打一下曰饥逢王膳不能飧。   师埽地次僧问如何是学人自己师曰与我将粪箕过来僧将至师曰如何是你自己僧便礼拜师曰见个甚么道理僧曰酬恩有分。   师一日到僧堂问曰许多人向甚处去了一僧曰普请挑柴师拈起拄杖曰只者个无处安置你为我拗折僧曰某甲也无著处师曰一钓便上。   问僧甚么处去曰上山挑柴去师曰将甚么挑僧竖起柴担师曰者边有人么曰无师曰那边有人么曰无师召僧僧应诺师曰挑柴去。   问在者里多时未闻和尚示诲乞垂开示师曰你欠少个甚么僧不审师与一掌。   问僧甚处来曰苏州师曰我正要问苏州信城隍庙里火发判官手中失却笔还寻得见么僧无语师曰汝不是苏州人。   僧参将展具师曰我已知汝来处也不必妆腔作势曰便恁么去时如何师曰逢人切莫错举曰虽然到者里不施三拜要且不甘师曰同心对面三千里。   因久雨垂问一曰连日大雨海满河盈因甚破沙盆里一点也无鼎尼畣曰中不容他二曰一雨降时三根普润何故道黄瓜茄子栽种不得曰时至根苗自生三日雨久嫌雨晴久怨晴平怀一句作么生道曰热即言热寒即言寒四曰一夜落花雨满城流水香是甚么人明得恁么事曰钓渔船上谢三郎。   师因新到茶次问曰向在甚处曰灵隐师曰大殿盖完也未曰毕工了也师曰其余作甚么曰还有几处要改造师曰飞来峰几时转向僧无语师曰实头人难得且吃茶。   问不落言诠请师直指西来意师曰谁教你恁么问僧无语师连棒打曰者话堕阿师。   僧参礼拜起师曰过者边来曰某甲不是者边人师曰那边句试道看曰分疏不下师曰满口嚼黄连犹言不是苦。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第十六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十七   侍者行恪录   勘辨问答机缘下   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玉笥峰前望归云晚更多曰此去如何举似人师唤僧僧应诺师曰但恁么去。   问僧生龄多少曰二十七师曰真个二十七那曰是师拊掌大笑曰和尚笑个甚么师曰酒肴席上称知己未必君心似我心。   师在溪边坐僧问曰和尚在者里思量个甚么师曰为你漆桶不快曰某甲酬恩无地师曰罗公照镜。   师闲行次僧曰平坦路上和尚要者拄杖作什么师曰打狗曰忽遇佛来时如何师曰放过则不可曰某甲来时如何师曰请过一边曰何故师曰为汝非其同类。   问僧甚处来曰杭州师曰钱塘江里渡船载你过底人还具眼么曰今日被和尚勘破师休去。   师一日趺坐行者将小食至曰和尚还吃不师曰有甚么馒头䭔子一时下将来者以碗合取食便行师叱曰弄虚头作么。   僧拟作礼师约住曰且莫礼拜不涉程途道一句看僧喝师顾左右我只问他一句他便说上一络索。   问未识本来面目请师方便师曰天左旋地右转曰不会师曰面赤耳红。   问僧汝名甚么曰剖玉师拈拄杖曰试为剖看曰好手不张名师曰出去僧才行师曰失却斧凿也僧回头师便打。   问看来无不了了只是开口不得过在甚处师展两手曰是甚么僧无对师便打曰好个了了汉。   问僧甚处来曰灵岩师曰夏在甚处曰径山师曰己躬下事作么生曰和尚归方丈待某甲说师便打曰何得草草打人师曰惟恐停囚长智。   师因普请次问僧曰甚么处去僧曰栽田去师曰我不问你栽田问你本分事僧曰若问本分事某甲实是栽田去师曰显圣者里那有者样强东西曰谢和尚授记。   僧参才入门师展手曰是甚么僧转身便行师唤僧僧回头师曰疑杀人便打趁。   问僧甚处来曰楚中师曰到者里多少程途曰三千里师曰恁么来者是甚么人曰伏惟和尚起居万福师曰好与三十棒。   僧问如何是函盖乾坤句师曰云深竹径幽如何是截断众流句师曰秋江横艇无人唤如何是随波逐浪句师曰万卉春同色千家月共明。   问达磨面壁意旨如何师曰十分孤峭曰便恁么去时如何师曰一败堕地曰神光断臂又为个甚么师曰碧岫闪红霞曰只如达磨道与汝安心竟如何是安底心师曰胥江八月潮。   问和尚法体安否师曰法体有甚不安曰山中事缠不得时时亲近师曰山僧时时在你家里曰某甲不信师曰怪山僧不得。   问如何是道师曰若耶溪曰某甲不会师曰此去绍兴二十里僧拟议师喝曰思量个甚么。   师一日山门外行侍者问某甲参本来面目多年毫无入处求和尚指示师指曰者些树我看种看长底者曰不会师曰再过几年阴森郁密。   僧问如何是密室中人师曰长行不举步曰如何是密室中事师曰推窗看远山。   问此事人人本具何故问着不识师曰谁恁么问僧无语师咄曰好个人人本具。   问如何是直截一路师曰偏门一桌到西兴曰不会师曰青布包雨伞上岸似云飞。   问如何是空劫已前自己师以手拭面曰还会么僧作礼师打一拄杖又僧如前问师曰不辞向汝道恐打入鬼窟里去。   问乍入丛林乞师指示师曰香炉峰柴挑过几转来曰不曾师曰普请时挑两转来曰某甲不会师曰随众去。   问二六时中业识茫茫无本可据求和尚指个安身立命处师曰田寮里种田柴寮里砍柴曰不会师曰问取过来人。   问如何是显圣境师曰松老擎寒翠山高入暮青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一点赤心机不息满头白发气犹豪。   问离心一着如何参师曰绣针眼里打秋千僧拟议师与一掌。   一日侍者请吃放参饭师曰山僧参也不曾参吃甚么饭者曰虽然也少和尚一分不得。   问未过关底来如何相接师曰古冢路边烧野火曰已过关底来如何通信师曰博山炉内爇枫香。   问如何是学人本分事师曰踏破草鞋赤脚走曰某甲不会师曰明日来与汝道。   山上挑柴次一僧曰者里有虎速去师曰不是虎却是你僧无语师喝曰死畜生去。   师一日同居士游山次士曰我在山里行闻风吹树有历落声疑是虎心生怕怖师曰是你家里事怕个甚么士拟议师拊其背曰只在者里思量作么。   侍者侍侧师竖起拳曰是甚么者忽有契入便作礼师曰你作佛法会耶者曰何佛法之有师复竖拳曰是甚么者曰拳头师深喜之。   问某甲到者里总无个入处求和尚指示师曰绍兴城里柴贵米贱曰不会师曰此是实语僧拟议师唤侍者曰拽出者死汉。   问路逢达道人不将语默对未审将甚么对师曰你今日那里起身曰枫桥师曰来路远且安单去。   师看雪次谓僧曰好雪曰好在甚处师捏雪团与之僧拟议师曰饭箩边饿死者无限。   师因座主来参问曰讲何经论主曰金刚经师曰经中道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蓦竖拳曰者个是拳头如来在甚么处主曰某甲不会师曰你甚处人主曰生缘建业住静匡庐师曰五老峰高多少主无语师曰远来辛苦且将息着。   问僧甚处来曰宜兴善权师曰善权近日作甚么事曰某甲暂寓但见人数不多钱粮淡薄不作甚么事师曰云门者里人众不多一日三飧亦不作甚么事你来为个甚么曰学人不会师曰喜得你不会若会则事生也。   问知客今日多少新到曰十数人师曰好好款待着曰诺师曰谁知白日有间人。   监院侍立次师曰今日甚处去来院曰城中买货来师曰买些何物院曰但简要紧底买些师竖拂子曰还买得者个么院曰王令稍严不敢搀行夺市师便打乃顾谓侍者曰你作么生道者曰和尚要他何用师亦打。   问僧甚处人曰江西南昌师曰汝名甚么曰真晓师曰滕王阁上扁额是甚么人写曰不知师遂打一下曰好个真晓。   问僧近离甚处曰金粟师曰住持为谁曰弘觉和尚师曰出门时有甚么语诫勖汝来僧喝师打曰不得草草打人师曰我要话行乃连棒打出。   问有一至宝特将奉献未审师还纳否师曰须知云门家风不似旅亭活计僧拟议师曰失却了也。   问竺土大仙心东西密相付如何是密付底心师曰汝争得知僧无对师曰不识羞耻汉遂以棒趁出。   师一日致茶次问僧曰向在甚处曰湖广神鼎师曰有多少众曰二三百师曰寻常将何示人曰某甲不敢妄谈时事师拈起果子曰只如者个作么商量曰有利无利不离行市师曰放你三十棒僧曰谢和尚慈悲。   僧辞问某甲出山去前途有问云门法道如何酬对师曰有粥吃粥有饭吃饭曰或有不肯又作么生师曰谁是其人僧拟议师打曰几乎放过。   问用工已久未得相应省心力处乞示一言师弹指一下曰恁么则忘和尚不得也师曰你为甚罔谈彼短僧弹指一下师以棒趁出。   问暂时不在时如何师曰我不曾教你挑柴担粪僧罔措师曰不是你分上事出去。   居士问弟子尘缘系缚难得亲依径截处乞指示师曰曾到荒山过么士曰不曾到师曰请吃茶。   师到僧堂曰许多人甚处去了一僧曰上山挑柴师曰你为甚不去僧曰直日师度拄杖与僧曰我亦要去挑柴者个你收着僧拟接师便打曰莫妄想。   师在田中归僧问曰和尚栽田辛苦么师曰随人起倒有甚辛苦曰虽然千人努力不如一人垂拱师曰汝则如是争柰别人不肯曰不肯的是谁师休去。   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吃饭长擎无底钵蔽寒好制旧衣裳。   问如何是和尚为人一句师曰长廊白日拣榆钱曰谢师指示师曰囊砂谓饭耍孩儿。   问众曰古人道到处去来不如者里且道者里有甚好处参头曰也知和尚不是好心又一僧曰家丑不可外扬师曰原来总不出者里。   僧参次问曰向来跋涉水云如何是到家一句师曰眼里观风景堂前脱草鞋曰此外更有事也无师曰不会作客烦劳主人僧无对师拈棒打出。   师访一庵主问曰在此住几时也主曰不记得师曰日用事如何主曰天晓荷锄出更深抱枕眠师曰大好不记得主便作礼。   师一日早粥次蓦唤曰大众众皆举首师曰且吃粥着。   入堂问曰厨库山门不问汝僧堂里事作么生一僧曰某甲经行去师曰除却行住坐卧更道看僧一喝师曰又在鬼窟里作活计。   问僧甚处来曰某甲楚黄人因看和尚语录有个入处特来亲近求印证师曰你曾到此山么曰不曾师曰焉得到者里僧曰一路问来师曰何不求他印证僧无语师便打趁。   因米头作礼次师曰汝在者里住多时了我有一段事为甚不知头曰和尚有甚么事师遂将一只鞋趯出头曰若与么不如某甲舂米去师曰你作么生会头将鞋安于旧处师曰犹未可在拈棒打出。   问僧你一向作甚么曰专为此事师拈拄杖曰此事不可以有心求不可以无心得你如何着力僧拟议师打曰石中有火不深信空向行人问丙丁。   若侍者侍侧师举起拂子者微笑师曰我乃赶苍蝇你莫作佛法会者无语师代曰作贼人心虚。   问波浪滔滔一朝便息时如何师曰沧洲明月夜转桌听渔歌又一任妄想。   问一门深入即不问万机休罢时如何师曰明月堂前辊绣毬又日月易流。   问内不放出外不放入中间事如何师曰金鸡啼上玉阑干又早间粥午间饭。   问十二时中如何用心不致光阴虚度师曰万事不入耳北牖听莺啼又行但行坐但坐。   问举了便会犹存窠臼如何得脱洒自由去师曰金毛师子草里辊又三十拄杖。   问四大本空五蕴非有未审妄念从何而起师曰虚空背上金牛舞。   僧参师问曰向在那里住僧曰绍兴城里师曰越王台上鹧鸪啼明甚么边事僧拟议师曰思量得起么僧亦无语师曰可惜。   居士问特来亲近将何指教师曰吃早饭也未士云已吃师曰近日米价如何士曰如常师曰适才入门见有师僧么士曰有师曰他曾说甚么士曰不曾师曰承指教士曰莫便是否师曰错。   僧问和尚寻常极是脱洒今日何故捏根拄杖师曰见文王施礼乐遇桀纣动干戈僧曰某甲与和尚相见时如何师曰降将不斩。   僧诣室曰和尚不许人胡喝乱喝某甲作个和事人师曰得僧一喝便出师曰输官司底挥金如土。   僧问曹洞家风即不问临济宗旨请师道师曰你要我道临济宗旨么曰是师曰临济有甚么宗旨僧拟议师拈棒便打僧曰打则打争柰有人不肯师曰我只要打得畅快那个要他肯复打出。   居士问和尚淡薄如何过日师拈拄杖曰赖有者个士曰应时及节请道一句师便打士曰恁么则与古人共出一只手也师云虽如胶漆莫知寸心。   僧问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师曰赤心一片曰见后如何师曰青灰满头曰见与未见时如何师曰鼻在口边手在袖里。   吴医士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左脉候左右脉候右士曰恁么便是否师曰伤风当解肌欬嗽宜利气士一喝师曰上焦有火渴饮冷水。   僧参师问甚处来曰宁波师曰在天童在雪窦曰不敢草鞋轻踏破师曰争得到者里曰天华老汉不勘自败师曰未信你在曰真个那师曰来路远三十棒且待别时。   僧问向上事即不问行脚事求指示师曰普请挑柴与我穿双草鞋来曰不会师曰多年行脚穿草鞋也不会。   问凡有言句尽落今时如何是不落今时句师曰去吾帽向君笑曰和尚岂无方便师曰昔何勇锐今何离。▆   师随众刈禾次浴头请浴师曰不浴头再请师展手曰抑逼人作么头曰某甲日后不敢造次师以禾镰便打。   僧参才跨门师曰竹兔杉鸡何因到此僧曰和尚道甚么师便喝僧曰名闻千里不如一见师曰道甚么僧便喝师便打。   园头作礼次师曰近日作甚么头曰东园种白菜西园种萝卜师曰无阴阳地上种甚么头曰正要请问和尚师曰不可狼藉常住种子头曰诺诺珍重便出师顾左右曰菜园里有虫了。   知客侍立次师曰今日有几新到客曰俱款待过了师曰独坐无尊卑底何处安置客曰莫是和尚同参么师曰虽然同住曾不知名客一喝师曰好吃二十棒。   侍者报有僧参师曰山僧劳倦教明日来者曰不可孤负来意师笑曰僧已相见了侍者还不知。   一僧到才放行李便入室问曰向上一关未敢轻扣到家一事愿请垂示师曰脱了草鞋好洗脚曰便恁么去时如何师曰客寮自在东楼上僧便出师唤曰阇黎僧回首师曰照顾行李着。   新到数人参师问甚处来曰天童师曰真是天童来底么曰是师曰欲借问天童事得么曰天童有甚么事师曰错曰学人欲借问和尚事得么师曰山僧有甚么事曰错师曰一拶便招曰谢和尚婆心。   僧问如何是学人本分事师曰今日天冷你知么曰知师曰但知冷不知暖曰和尚还知冷么师曰不知曰为甚不知师提起火炉曰有者个在。   问天皇也恁么道龙潭也恁么道未审和尚作么生道师曰樵夫骑玉马拍手御街行曰谢师答话师曰三千里外听家音。   师在山门前僧问向上一着如何示人师曰树头鸟雀闹啾啾曰不会师曰声声合著迦叶舞。   僧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好歹总随缘曰忽遇客来将何只待师曰有粥吃粥有饭吃饭。   问和尚是愚庵真子否师曰你见甚么人道曰诸方都是恁么说师曰道听涂言大可怜曰毕竟如何师曰夜半日红正当午。   师于山门前立遇一僧问曰和尚在者里作甚么师曰等个人僧曰某甲可是么师曰冒名窃禄国有宪章僧曰相见不相识千里是同风师曰请到里边吃茶去僧喝师曰更与你三文钱买草鞋。   哉知藏一日诣室中作礼师竖拂子哉问鹫岭拈花头陀冷笑福城竖拂学人不肯还得么师曰新丰未到寂寥赖此也哉曰若是有血性底出来和尚还是别展家猷为复与他平分风月师曰尽底掀翻大劫前好看石头行路滑哉曰不是和尚难为端的师喝曰端的个甚么。   卜士问尘缘扰扰生死未明乞垂开示师曰远推年月近看日时士曰祖师门下再求通个消息师曰逢冲莫去朝天子遇合应来奏帝王士曰弟子今日如暗得灯师曰子兴才旺本利无亏士一喝师曰出得白虎又遇螣蛇。   维那一日入室侍立次师拈拄杖曰山僧全得他力汝作么生那曰某甲直是冤家师曰忽然失脚堕坑时如何那曰报恩者固当粉骨碎身师曰跳出死路撞入深村。   尼洞明问依教修行如臻其极犹是佛祖边事如何是佛祖向上事师曰石人头戴宝花冠曰某甲不会师曰恰好曰便恁么去时如何师曰龙头蛇尾又问祖意教意俱是闲名日用亲切句请师指示师曰好恶随众冷暖自知曰莫者便是否师曰是何言欤曰毕竟如何师起身立曰知客请吃斋了少停来说。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十八   侍者智应录   拈古   举世尊初降生日便乃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顾四方曰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后来云门偃曰我当时若见一棒打死与狗子吃贵图天下太平。   拈曰黄面老子固已夸大而涉险跛足阿师岂非忠耿而蹈讥子细检点将来二俱皆为不了何故不见道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   举世尊一日升座大众集定文殊白椎曰谛观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世尊便下座。   拈曰世尊大排阵势文殊疋马成功可谓文王为吕望而生傅说为高宗而出然哉然哉。   举世尊拈花示众迦叶微笑。   拈曰诸葛武侯造八阵图于鱼复平沙之上文武皆莫能识唯桓温一见而乃知其为常山蛇势也其犹迦叶尊者睹拈花而笑破颜面虽然且道释迦老子底里在甚么处。   举世尊因自恣日迦叶欲摈文殊。   拈曰有令不行天下之公患也迦叶能纵其盛威行其峻法说甚百千万亿文殊连老瞿昙也不许存身若此不唯为千古丛林增色亦免得后人拣点道能说不能行。   举世尊一日坐见二人舁猪过问曰者个是甚么人曰佛具一切智猪子也不识世尊曰也须问过。   拈曰世尊不是知而故问惯欲平地生波设使此二人果是雄杰待问时即进前叉手而立曰老瞿昙你是甚么心行敢保有口如哑。   举睦州示众曰裂开也在我捏聚也在我时有僧问如何是裂开州曰三九二十七菩提涅槃真如解脱即心即佛我且与么道你又作么生僧曰某甲不与么道州曰盏子扑落地楪子成七片。   拈曰将缵先王之旧绩拟收天下之逸民睦州可谓才醇杰异其柰者僧即将民事以试之便乃法令宽弛流而为琐屑之獘虽欲救之无术矣。   举睦州因云门敲门州问是谁门曰某甲州开擒住曰道道门拟议州便推出曰秦时轹𨍏钻遂拶折云门一足。   拈曰睦州忍心害理云门雪屈无地天涯知己情原我鸿雁来时满地秋。   举南泉归宗麻谷同去礼拜忠国师泉于路上划一圆相曰道得即去宗于圆相中坐谷作女人拜泉曰恁么则不去也宗曰是何心行。   拈曰同行不得好伴未免中道而废云门当时若见便于圆相中划一十字不唯南泉恶心恶行一点也用不着免使归宗向里许蹲坐麻谷纵有骄佚之态无处变现泉曰恁么则不去也斯亦自怨人非与仇。   举天童长翁净禅师上堂曰眼见黄叶落耳闻孤雁鸣且道是甚么物得与么灵咦溪上秋光分外清。   拈曰黄叶自落孤雁自鸣各各不相知彼彼不相到者老汉特地作此语话引得后人逐境飘流无由止遏。   举法灯开堂谓众曰山僧本欲跧栖岩窦为缘清凉老人有不了底公案今日出来为他分析僧曰如何是不了底公案灯便打曰祖祢不了殃及儿孙僧曰过在甚么处灯曰过在我殃及你。   拈曰法灯口里冰冷心头火热清凉有甚不了底公案此僧或是个识端倪底汉出来只消嘘一声归位自然气概惊群既已随他呼唤争免得道祖祢不了殃及儿孙。   举香严上树。   拈曰上有狼跋之行下有不逊之名虽有履德行仁之君子到此亦安能默乎要知香严弄巧底所在么飞觞推逸少流水叹钟期。   举玄沙问镜清曰古人道不见一法是大过患你且道不见甚么法清指露柱曰莫是者个法么沙云浙中清水白米从你吃佛法未梦见在。   拈曰管生得行其道鲍子之力也今镜清与么酬玄沙与么道如何与同气连枝得水乳谐合去镜清固然佛法未梦见不知玄沙佛法会梦见也无。   举鹿门自觉禅师从芙蓉落发久之一日问曰胡家曲子不堕五音韵出青霄请师吹唱蓉曰木鸡啼夜半铁凤叫天明师曰恁么则一句曲含千古韵满堂云水尽知音蓉曰无舌童儿能继和师曰作家宗师人天眼目蓉曰禁取两片皮师从此契悟受嘱出世住大乘崇宁诏住净因后迁鹿门遂终焉。   拈曰父子投机同心共畅君臣道合千载一时可令铁凤翔于千仞木鸡啼出五更已见制度森然彝章灿矣然则胡家曲子直是罕遇知音。   举僧问智门莲花未出水时如何门曰莲花僧曰出水后如何门曰荷叶。   拈曰桎梏于旧术者尽将莲花与荷叶出水未出水定夺智门底枢纽殊不知凤阙人骑金色马御街冲突事寻常。   举世尊因外道问昨日说何法世尊曰说定法外道曰今日说何法世尊曰说不定法外道曰昨日说定法今日何说不定法世尊曰昨日定今日不定。   拈曰世尊偶然被外道一逼若桌轻舠泛江海而遭大风东漂则西西激则东总无倒断有人决得他动止者可谓既见君子我心则休。   举青州辨禅师示众曰有口赞不尽无言心自明是则裂破虚空不是则鬼家活计上人端的处道将一句来。   拈曰一等是撒土撒沙青州犹较奇特烟霞生口吻遗世可为箴。   举雪峰问僧什处去僧曰普请去峰曰去。   拈曰雪峰泥水通身此僧烟尘满面辊做一堆贫而寡耻末后道个去至德废矣矜小善亦何益。   举世尊因外道问不问有言不问无言世尊据坐外道赞叹曰世尊大慈大悲开我迷云令我得入乃作礼而去阿难白佛曰外道得何道理称赞而去世尊曰如世良马见鞭影而行。   拈曰统十方世界中风动尘起云腾鸟飞青黄间错草木郁葱尽说世尊据坐外道悟去有甚么交涉庆喜不得其情世尊重激其议蓦拈拄杖卓一下曰清官难断家法。   举大名宝禅师示众曰若论此事如人作针线幸然针针相似忽见人来不觉失却针者边寻也不见那边寻也不见自曰近处尚不见远处那里得来多时寻不得心烦不好昏闷打睡拽衣方就枕时蓦然一劄曰元来在者里。   拈曰大名老祖恁么提持谓尽美矣未尽善也诱人务于针线困于绳墨不能如师子王游行自在纵使枕头边摸得些子何异认鋀作金虽然要向麒麟阁上游记取丹宸心一片。   举世尊临入涅槃文殊请佛再转法轮。   拈曰文殊敦请为己亦如为众世尊临岐劳心不若休心恁么则百万人天莫失望否咄曰眼里无筋骨到老一孤贫。   举达磨初至见梁武帝问如何是圣谛第一义磨曰廓然无圣帝曰对朕者谁磨曰不识帝不契磨遂渡江至魏少林居焉。   拈曰碧眼老胡将半边铁网要获尽人间猛兽此计之拙矣被武帝轻轻趁出个乳虎向面前一跳亏杀连忙道个不识得以自全。   举王山体禅师示众曰既有尊贵之位须明尊贵之人须知尊贵底人不处尊贵之位方明尊贵不落阶级。   拈曰苍梧月冷丹凤不栖古殿苔深纶音绝听且尊贵底事如何委悉良久曰月夜金鸡报五更。   举沩山问仰山曰子一夏不上来在下面作何所务仰曰某甲锄得一片畬下得一箩种沩曰子今夏不虚过仰曰和尚今夏作甚么沩曰日中一饭夜后一寝仰曰和尚今夏也不虚过仰山道了吐舌沩曰寂子何得自伤己命。   拈曰父不谈子德子不稽父功沩仰父子将过夏事特地较量其贤者之所必嫌也只如仰山道了吐舌沩山谓寂子何得自伤己命又是甚么节目若有知得许他一夏也不虚过。   举赵州勘二庵主。   拈曰老赵州风仪实当诸方武略文雄之备被庵主竖个拳头便乃俯躬受伊驱使如有辨得好恶底出来与赵州相见。   举雪岩满禅师参普照宝照曰兄弟年俊正宜参叩老僧当年念念常以佛法为事岩曰若不得此语几乎枉行千里照下禅床握手曰作家那。   拈曰普照一副杀猪剥狗底手段到者里毫芒力量也用不出乃低声下气道作家那或待雪岩恁么问便好翻转面皮更拟如何痛棒趁出不惟核人眼正抑见石头路滑云门与么道也有为人处也有误人处有检得出许他是作家。   举临济因两堂首座一日相顾各下一喝僧问济曰未审还有宾主也无济曰宾主历然。   拈曰临济七事随身控制八极到此能施本分爪牙便见多士嘉宾日开东阁当时既不行今日杀活权柄落在云门手里遂一喝是宾是主具眼者试端的看。   举石巩藏禅师昔为猎人趁鹿从马祖庵前过问祖还见鹿不祖曰汝是何人师曰射猎人祖曰汝一箭射几个师曰一箭射一个祖曰汝不善射师曰和尚善射不祖曰我一箭射一群师曰彼此是生命何射他一群祖曰既知如是何不自射师曰若教某甲自射即无下手处祖曰者汉旷劫无明今日顿息师当时掷下弓箭投祖出家。   拈曰一箭一个石巩之艺精矣一箭一群马驹之技未也云门能发一箭要使大地生灵尽入我彀中蓦作挽弓势曰看箭复曰中的了也。   举云门曰佛法大煞有只是舌头短复自曰长也天童曰云门虽然自起自倒要且车不横推理无曲断。   拈曰素有贤洁之行必受垢污之累云门之谓欤后来天童道自起自倒可见忠言致患高行招尤也。   举鲁祖云禅师因僧问如何是不言言师曰汝口在什么处僧曰无口师曰将什么吃饭僧无对。   拈曰死水里捞虾纷然皆是活路上攫兔漠不相闻此僧果是个识休咎底汉待问你口在什么处便将禅床掀倒而去鲁祖纵有全副器械也无用处。   举报恩秀禅师示众曰动则埋身千丈不动则当处生苗直须两头撒开中间放下更买草鞋行脚始得。   拈曰法无固必转变在人路不崎岖履践由己既然万松老人重拖泥水又为什么总知碧水东流红日暮古来豪杰尽堪悲。   举赵州勘破台山婆子。   拈曰赵州平昔一条脊梁骨生铁铸就为甚向者婆子咽喉下取气要知大贵不以威使也其柰人多于此茫然。   举沩山与仰山摘茶。   拈曰龙眸不瞬凤彩躬承沩仰门墙声誉赫奕可惜后人都向体用上钻研遂使话作担板且如放子三十棒其意如何青醉御园柳红簪上苑花。   举赵州因僧问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州曰无。   拈曰佛性无孺子唱歌佛性有仙人酌酒我当时若在要问赵州老子唤甚么作狗子随后喝曰休寐语。   举雪庭裕禅师因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待乳峰点头即向汝道僧曰如何是尊贵一路师曰渔歌惊起沙汀鹭飞出芦花不见踪。   拈曰者僧雄心见于眉间当机失于捷疾裕祖杀活在于掌内临事甘于滥觞乃良久顾众曰道了也还见乳峰点头么。   举青原思禅师问石头尔从甚处来头曰曹溪师拈拂子曰曹溪还有者个么头曰非但曹溪西天亦无师曰子莫会到西天不头曰若到则有也师曰未在更道头曰和尚也须道一半莫全靠某甲师曰不辞向汝道恐以后无人承当。   拈曰二大老宪章三代礼制百王及乎师资相见语路交驰要曹溪一点人事也将不出且看云门与祖先庄个体面遂以拂子掷下曰侍者收取。   举石头迁禅师示众曰言语动用没交涉时药山在会乃出曰直得非言语动用亦没交涉师曰者里针劄不入山曰者里如石上栽花。   拈曰玉女抛夜里金梭仙子弄云中铁笛丝来线去调古韵高千载以来真风肃秩顾众曰还端的也未皓月知心少春酺拙宦多。   举药山久不升座。   拈曰药山操其要治其本欲有以振刷古今若利斧析薪自谓必克也逮院主疑而纷纭其议不唯薪不能破而斧将缺矣。   举药山因僧问学人有疑请师决疑山曰待晚间为汝决至晚参山曰今日要决疑底僧何在僧便出山下座把住曰大众者僧有疑便与一推却归方丈。   拈曰无功而赏无罪而罚使后人不能无议然则者僧不戴药山之恩者是为弃民。   举灵隐文泰禅师上堂尘劫来事只在于今河沙妙德总在心源试教伊觌面相呈便不解当风拈出且道过在甚么处卓拄杖只为分明极翻令所得迟。   拈曰灵隐老祖如是举扬只可谩他无眼汉子设遇有伎俩者出曰请和尚试拈出看管取一场败阙虽然卷帷对月搔霜鬓仙子不来空倚楼。   举宝应遇禅师因僧问如何是西来的的大意师曰风送泉声来枕畔月移花影到窗前。   拈曰龙楼上酣歌马厩中颁诏盖是宝应惯常底政令但可惜者僧挂在声色网里积劫无翻身日子。   举天皇道悟禅师问石头曰离却定慧以何法示人头曰我者里无奴婢离个甚么悟曰如何明得头曰汝还撮得虚空么悟曰与么则不从今日去也头曰未审汝早晚从那边来悟曰某甲不是那边人头曰早知汝来处悟曰和尚何以赃诬于人头曰汝身现在悟曰虽然如何示于后人头曰汝道阿谁是后人悟从此有省。   拈曰不有飞笔之能焉起斯文之坠石头天皇蓦地相逢和乐品题千载一遇岂非笔端神妙而斯文有在耶子细看来天皇有个落节处为成一席欢窃受终身累。   举国师三唤侍者三应国师曰将谓吾辜负汝谁知汝辜负吾。   拈曰上视下以爱下事上以敬有唤有应无党无偏且那里是辜负处为爱白苹风摵碎碧波月。   举韶山因僧问是非不到处还有句也无山曰有僧曰是甚么句山曰一片孤云不露丑。   拈曰宫中密旨孰敢宣传阃外政机自精经纬盖谓韶山得之于心应之于手绰然有余裕也还知得么百岁翁儿头似雪三更深话月明前。   举洞山垂语曰体得佛向上人方有语话分僧问如何是佛向上人山曰非佛法眼曰方便呼为佛。   拈曰荷负重担据位为人语不知贵贱礼不别尊卑者多于稻麻竹苇要得那畔优游者边阔步宝镜临台妍丑立辨灵锋在握杀活自由其二尊宿非苟然也争柰知恩者少。   举睦州问僧近离甚么处僧便喝州曰老僧被你一喝僧又喝州曰三喝四喝后作么生僧无语州便打曰者掠虚汉。   拈曰睦州丰采犹大将用兵有折冲万里之勇被个掌鞭底指虚道实惜乎不以军法正之。   举香严淳拙文才禅师一日读永嘉证道歌豁然契悟遂入还源之室。   拈曰从此摸得鼻孔未免唤钟作瓮何谓拘礼宦游多寂寞弃官还家亦不恶。   举石梯问侍者什么处去者曰上堂斋去梯曰我岂不知汝上堂斋去者曰除此之外别道什么梯曰我只问汝本分事者曰若问本分事某甲实是上堂斋去梯曰不谬为吾侍者。   拈曰石梯散怀疏恶侍者顽性悍坚当时翻转面皮不致陷身清议虽然若是本分事更参三十年。   举云岩晟禅师谓众曰有个人家儿子问着无有道不得底洞山乃问他屋里有多少典籍师曰一字也无山曰争得与么多知师曰日夜不曾眠山曰问一段事还得么师曰道得却不道。   拈曰心相体信入出无难云岩固是大人作略若要高名导世清白传家须是洞山始得。   举龙潭崇信禅师家为饼铺日以十饼馈天皇皇每受毕留一饼返之曰吾惠汝以荫子孙师一日自念曰饼是我持来何以返惠于我别有旨乎于是请问皇曰是汝持来复汝何咎师闻之稍悟厥旨因投出家。   拈曰人奢示之以俭人俭示之以礼天皇节用爱人之心非不博大也然为一个饼子累及龙潭破家荡产亦有不仁者焉。   举松庭子严禅师参息庵有省呈所得于才和尚才曰蛊毒之家水莫尝师曰也须吞得吐得始是好肚皮才曰苍天中更添冤苦在师曰某甲礼谢和尚才曰未在复以种种差别反覆徴诘大豁疑碍。   拈曰万庵老人虽是吞得入吐得出其柰毒气深入骨髓了也后边又沾一滴便见毒发闷乱宛转于地致累后人不少。   举僧问曹山子归就父为甚父全不顾山曰理合如斯僧曰父子之恩何在山曰始成父子之恩僧曰如何是父子之恩山曰刀斧斫不开。   拈曰黄阁浮烟鞭声至止丹宸浸月天语难闻金锁掣开始得君臣同契灵枢密运方能父子一心到者里灵利衲僧作何去就功大多忧应退让身轻有道可归耕。   举龙潭因德山问久向龙潭到来潭又不见龙又不现潭曰子亲到龙潭德山遂作礼而退。   拈曰周金刚有一拳拳倒黄鹤楼底气概何故一个笤帚柄向在面前一飏便乃屈膝归降疑杀天下人。   举韩愈文公白大颠曰弟子军州事烦省要处乞师一句颠良久文公罔措时三平为侍者乃敲禅床三下颠曰作么平曰先以定动后以智拔公乃礼谢三平曰和尚门风高峻弟子于侍者边得个入处。   拈曰大颠惧危而修政三平好勇而弄兵韩公非理冒荣是为欺上且云门凭何如此判断良久敲禅床曰并是实据。   举凝然了改禅师上堂曰莫向言中取则直须句外明宗若能如是会彻古彻今自由自在还知么。   拈曰善操舟者惊涛万状骇浪千奇荡漾悠然不触两岸匪住中流谓得自在无比三昧唯凝然老汉以之。   举桐峰庵主僧问和尚者里忽遇大虫来时如何主便作大虫吼僧作怖势主大笑僧曰者老贼主曰争柰老僧何。   拈曰通身武艺一点不形桐峰是作家满腹文章一毫不露者僧是好汉然则子细看来你也笑我也笑饮酒以醉为娱彼此不论钱钞。   举洞山因请泰首座吃果子次乃问有一物上拄天下拄地黑似漆常在动用中动用中收不得你道过在甚处首座曰过在动用中山便喝遂令掇退果桌。   拈曰职任然后禄之功树然后赏之昭信也今洞山恁么道还是许而不与耶泰首座恁么休还是口欲言而词丧耶若有检点得出吃果子去。   举洞山因僧问寒暑到来如何回避山曰何不向无寒暑处去僧曰如何是无寒暑处山曰寒时寒杀阇黎热时热杀阇黎。   拈曰寒暑难分正偏混合月妍昼午日彩夜央且向甚么处与洞山相见霜重板桥人独步风高野渡钓船横。   举夹山因僧问拨尘见佛时如何山曰直须挥剑若不挥剑渔父栖巢僧后问石霜曰拨尘见佛时如何霜曰渠无国土何处逢渠僧回举似夹山山曰门庭施设不如老僧入理深谈犹较石霜百步。   拈曰夫为此事者须从空劫以前趯倒系马桩儿却来今时门头好辊活泼毬子若有一丝连纤不尽岂唯自欺诳亦欺诳他人果然夹山有拨乱之谋石霜有戡定之策设问云门时如何梧桐树大碧森森虽有凤凰不肯顾。   举俱空契斌禅师因僧问如何是空劫已前底事师曰乌龟向火。   拈曰此僧恁么问稽古之荣也斌祖恁么答敦时之盛也虽然主宾和畅兼带协通要知空劫已前底事犹隔津在。   举云居膺禅师因僧问如何是诸佛师师喝曰者田库奴僧礼拜师曰你作么生会僧喝曰者老和尚师曰元来不会僧作舞而出师曰沿台槃乞儿。   拈曰将长续短移尊就卑宾中作主物外转机世皆称美事可概见何以唤为沿台槃乞儿含啼送游子相逢在帝乡。   举云门偃禅师因僧问秋初夏末前程忽有问作么生祇对师曰大众退后僧曰未审过在甚处师曰还我九十日饭钱来。   拈曰疋马能驰远道者僧固然爽气单枪欲荡穷陬云门却有雄心显圣恁么检点未免使人毛竖何故日破月忌出行不利。   举洞山初禅师参云门门问近离甚处师曰查渡门曰夏在甚么处师曰湖南报慈门曰甚时离彼中师曰八月二十五门曰放汝三顿棒师明日却上问讯昨日蒙和尚放三顿棒不知过在甚处门曰饭袋子江西湖南便与么去师于言下有省。   拈曰云门大师衡古今笼俊杰直是师王奋迅及受洞山一逼便乃敛爪藏牙殊不顾石头家风顿然萧瑟惜哉。   举定国无方从禅师初参龙潭超化有省后见少室俱空重加煆炼一日阅天衣以行者五人俱召实上座因缘当下大悟密契五位奥旨。   拈曰定国老人过龙潭吃上一趺后被俱空者汉捺入烂泥里至今爬不起试看云门扶他起来以拂子击一下曰相逢一语倾肝胆何必知音羡子期。   举德山托钵因缘。   拈曰家裕而气骄养尊而志伐岩头不能逃其讥也苟非德山纳忠之量知人之明则大事去矣那里是昨日与今日不同处试道看。   举南泉一日两堂争猫泉提起猫曰道得即不斩众无对泉即斩却猫儿晚举问赵州州戴草鞋而出泉曰子若在救得猫儿。   拈曰平日谈兵有万人之勇临时上阵无一箭之能两堂僧空言不足恃可知矣南泉固有制天下之全才而事不为乱然一尘不动共挽三代之淳风吾以谓赵州之力大也。   举阿难问迦叶世尊传金襕外别传何物叶召阿难难应诺叶曰倒却门前刹竿着。   拈曰决河放水不顾有冲突可畏之患一呼一应倒却刹竿果见波浪滔天不惟垫溺后人连自己亦无出身之路还有救得者么乃掷下拄杖曰大众扶起拄杖。   举月舟文载禅师因僧问从上法印匪假人传只如神光礼达磨三拜且道为个什么师曰老僧也理会不出僧曰和尚是他家里人何故理会不出师曰我若理会得出与你传去也。   拈曰月祖舌覆大千界说远不能说近者僧眉盖五须弥见近不能见远由是展转使人猜疑道从来交态尊前美自古情深别后多。   举高沙弥住庵雨中来看药山山曰你来了高曰是山曰可煞湿高曰不打者鼓笛云岩曰皮也无打甚么鼓道吾曰鼓也无打甚么皮山曰今日大好曲调。   拈曰要见家门雍肃须还至礼全彰药山老汉为子多情云岩道吾善能通事确乎大好曲调若遇知音未免一场笑具。   举深明二上座偕行到淮河见人牵网忽有鲤鱼于网中跳出深曰俊哉明兄一似个衲僧明曰虽然如此争似当初不撞入者网罗好深曰明兄欠悟在明行三十里方省。   拈曰深公同行贵求益我者以为友岂料翻成话柄明上座若能奋师子全威不致风尘落魄行三十里方省也知薄宦心才冷始信浮名误一生。   举真歇了禅师一日入厨看煮面次行人才举忽桶底脱面泼于地众皆失声曰可惜许师曰桶底脱自合欢喜为甚却烦恼典座曰和尚即得师曰灼然可惜许一桶面。   拈曰狼藉常住物心有所不忍其僧却是贤者见桶底脱不为补起反欲赃诬于人了祖狠毒最深云门恁么判断也有人在背后咬齿曰可惜许。   举龙潭问天皇曰某自到来不蒙和尚指示心要皇曰自汝到来吾未尝不指示汝心要潭曰何处是指示皇曰汝擎茶来吾与汝接汝行食来吾与汝受汝礼拜时吾与汝合掌汝更疑何处不示汝心要潭忽然大悟。   拈曰问者既倾幽素畣者亦披惠风只恁么瞥地打失空劫眉毛不恁么相应扭脱今时鼻孔顾众曰还知龙潭与天皇合觜处么最好双龙镜扑碎御棂前。   举宗镜大章书禅师受少室请叹曰先师化后三十余年洞上宗风几乎湮没前辈有言丛林下衰弘法者多假我偷安不急撑拄之其崩隤跬可须也余虽惭薄德其柰付嘱何遂住持八载临入灭书偈曰宗镜宗镜心法成行即日圆觉镜破宗正。   拈曰大章老子生平将石头一柄鈯斧子东砍西斫世上良材靡不受伤临末梢头一面古镜不欲留与后人扑得粉碎吁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举僧问智门如何是佛门曰踏破草鞋赤脚走僧曰如何是佛向上事门曰拄杖头上挑日月雪窦拈曰千兵易得一将难求。   拈曰智门恁么应酬犹帝珠在宝丝网中交光相罗重重影现雪窦更加点缀便见青黄赤白间错纷糅。   举马祖一日坐次见南泉行食过祖问曰桶里是甚么泉曰合取口。   拈曰天下治平故发难端使民起好战之心马大师有是政也虽然要个知宫中府中为一体者也难得。   举四祖道信大师问三祖曰愿和尚慈悲乞与解脱法门祖曰谁缚汝师曰无人缚祖曰何更求解脱乎师于言下大悟。   拈曰心里欲高素节脚头踏入红尘寒堞遥听吹画角清歌忽见落梅花向者里入解脱法门好与一顿棒吃何也为是他家常茶饭。   举幻休润和尚参小山山举洞山我今不是渠话诘之曰既不是渠毕竟是何人休于言下大彻以偈呈曰若要识此人有个真消息无相满虚空有形没踪迹曾为佛祖师常作乾坤则龟毛拂子清风生兔角杖头明月出山曰子母剿说更须自入悟门休曰尚不借缘从何门入山曰既不借缘何为至此休曰因不借缘所以至此山曰就不借缘于意云何休曰彩凤翻飞身自在铁牛奔吼意常闲山乃称善遂与记莂。   拈曰逢缘不借识得便休固是大人造诣其柰于渠我交加处挨脱半边鼻孔不得称为全美且如何得十成三月春风鸣古路万年公子踏花行。   举大觉念禅师游达磨面壁石处忽焉悟入曰五乳峰头好个消息大小石头块块着地乃入室陈所得润和尚以从上法印嘱累曰无上涅槃心佛祖相分付吾今授受时云净峰头露。   拈曰好个潇洒无事人向面壁石上磕破顶门无穷忧患任在一身此犹小事带累脚下儿孙东也苏嚧㗭唎西也㗭唎苏嚧总无了日蓦卓拄杖曰还知么大觉老人无恙全凭者道真言。   举西院勘天平两错。   拈曰负高世之才失进取之志天平尤有累也信于人素深而举事无功西院岂无憾哉苟知此莫将归老意重叹少年行。   举云门澄和尚因僧问祖师禅如来禅是同是别门曰古越是杭州僧曰与么则同也门曰长江分彼此。   拈曰运斤成风者还他郢匠动步绝尘者可蹈大方云门老祖具此手脚若有辨得底出来好领一顿棒更参三十年。   举乌臼和尚因玄绍二上座来参问曰二禅伯发足什么处玄曰江西臼拈拄杖便打玄曰久知和尚有此机要臼曰你既不会后面个僧只对看绍拟近前臼亦打信知同坑无异土参堂去。   拈曰乌臼心力犹大禹导横流赴海使人悉登熙台也其后有窃议者谓权柄在乌臼掌中以势压人屈哉。   举鄂州茱萸禅师示众曰你等诸人莫向虚空里钉橛时有灵虚上座出曰虚空是橛师便打灵曰莫错打某甲师便归方丈。   拈曰一个任法不任情一个任情不任法若欲从公处断各与三十竹篦如有推勘得出大慰天下之心。   举愚庵盂和尚上堂人人有一坐具地四至界限分明无敢侵者但书券在山僧者里今日不妨两手分付竖拂子恐后无凭立此为照乃掷下。   拈曰强卖别家祖产不顾功令森严虽或事有所恃未免轻犯人心据理判断与者受者各与三十拄杖何也云门者里赏罚分明。   举长庆棱禅师拈拄杖曰识得者个一生参学事毕云门偃曰识得者个为甚不住。   拈曰识得者个便休有抱火措积薪之忧识得者个不住有断事乖枉直之效揣其根元总未是十全之美卓拄杖识得者个不但好登山亦可打颠狗。   举乾峰和尚示众曰举一不得举二放过一着落在第二云门出曰昨日有人从天台来却往径山去乾峰曰明日不得普请。   拈曰视大地如户庭乾峰特展嘉猷恤庶民如一家云门固非小补虽是气分相符然只可以理推不可以智测。   举鸟窠吹布毛侍者便悟去后大沩秀曰可惜者僧认他口头声色以当平生不知自己光明盖天盖地。   拈曰不任于物不囿于器大丈夫能事也当时会通闻得佛法我者里亦有少许遂一喝便行不惟鸟窠智终天地辨解连环无用于世千载下亦免人检点虽然云门恁么道可谓美人已去伤我心。   举兴化摈克宾维那。   拈曰兴化凛其威严其令家欲之齐子欲之孝天下不敢议也克宾屈于心全于节担负正法眼藏丕显临济宗风天下人莫能过也然只可与有智者知不可与无智者说。   举玄沙与天龙入山见虎龙曰面前是虎沙曰是汝阿虎归院乃问适来山中和尚尊意如何沙曰阎浮世界有四种重障若人透得许出阴界。   拈曰步步超过佛祖法法透出声色圣见不存凡情不系无为无事自由自在其柰面前端的是虎只如和泥合水随声逐色底毕竟唤作甚么拈拄杖曰虎。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十八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十九   侍者智应录   颂古   世尊初生。   颂曰堕地声雄摇帝阙冲入气焰撼乾坤云门精艺虽无敌到底难消斧凿痕。   世尊睹星悟道。   颂曰雪岭六年蛛丝缠额霜天半夜寒清入骨若说睹明星诳人犹未歇吞吐江山尽伟哉阿谁肯受眼中楔。   世尊升座文殊白椎。   颂曰纶綍封章出御楼克谋借箸有留侯不因铸印复销印六国烽烟正未休。   世尊拈花迦叶微笑。   颂曰瞿昙刚把沙含口迦叶连忙毒刺心有理只因无雪处青天白日鬼敲门。   女子出定。   颂曰腊尽孤山飞玉蝶春回两岸碧桃森湖心夜月无人共独把纶竿钓柳阴。   阿难问迦叶曰世尊传金襕袈裟外别传个甚么迦叶召阿难难应诺迦叶曰倒却门前刹竿着。   颂曰饮光簪缨庆喜衣绣鹡令相呼埙篪迭奏门前倒却刹竿家里凿开蚁窦天伦从此隔云泥翻转面皮不是旧殃害儿孙无术可救路头阔狭东西驰骤。   青原参六祖问曰当何所务即不落阶级祖曰汝曾作甚么来曰圣谛亦不为祖曰落何阶级曰圣谛尚不为何阶级之有祖深器。   颂曰不登旷劫黄金殿岂坐今时白玉床帘外转身明月夜瑶琴独自理宫商。   广德延禅师因僧问如何是透法身句德曰无力登山水茅户绝知音。   颂曰汉臣封事猒长安遥谢金扉已挂冠清啸一声茅屋下五更无梦倚朱阑。   天平从漪到西院思明以两错勘之留过夏平当时便行因缘。   颂曰骋掣电机肆悬河辨当局运筹鲜能不乱难雪文人刻鹄讥岂磨壮士屠龙悍天平老兴已翩西院心灰落得眠错错一任春风叫杜鹃。   石头因青原曰有人道岭南有消息曰有人不道岭南有消息原曰若恁么大藏小藏从何而来曰尽从者里去。   颂曰有消息秦主割城无消息相如献璧大藏小藏何处来敢问达磨道不识白石粼粼青山历历趯得龙宫尽底翻陈年糟瓮齐搬出。   青原因石头问出岭因缘。   颂曰隐隐飞桥隔野烟石矶西畔问渔船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   石头因僧问如何是解脱曰谁缚汝。   颂曰羁宦夜长眠不稳高堂日暮意难忘鸡声唤醒乡关梦陶令归来菊正黄。   石头迁禅师参青原原问子何方来师曰曹溪曰将得甚么来师曰未到曹溪亦不失曰若恁么用去曹溪作甚么师曰若不到曹溪争知不失师曰曹溪大师还识和尚否原曰汝今识我否师曰识又争能识得曰众角虽多一麟足矣。   颂曰方朔偷将一颗桃自言仙种锦来包今时尽被行人踏合水和泥作燕巢。   梁山观禅师因僧问如何是空劫已前底事山曰击动乾坤鼓时人听不闻。   颂曰虚空鼓响日阗阗听者犹风过耳边春色尽行花下路几时得遂雁归年。   达磨见梁武帝。   颂曰廓然无圣第一义谛万里深情一谈丧气慷慨捐沉璧之虞严猛割断金之义驾长江兮凫怨鸥惊适嵩少兮风清月霁断弦更续待鸾胶叶布芬披有丹桂。   达磨九年面壁二祖断臂安心。   颂曰一触龙颜离禁殿九年铁脊竖嵩山雪中不得神光信归兴难同野鹤闲。   药山惟俨禅师在石头会下坐次石头曰汝在者里作个甚么师曰一物也不为曰恁么即闲坐也师曰闲坐即为也曰子道不为又不为个甚么师曰千圣亦不识头乃作偈赞曰从来共住不知名任运相将只么行自古上贤犹不识造次凡流岂可明。   颂曰闲是闲非俱不理坐来坐去几时休报秋一片青梧叶飞入深宫起暮愁。   赵州因婆子请转藏。   颂曰赵州肝胆方朱赤婆子眼睛比电光五轴五千消一转满倾山院菊花觞。   三圣问雪峰透网金鳞。   颂曰老渔坐倚啸乾坤跃浪金鳞出海门天畔一声归去笛解衣磐礴共倾樽。   天皇道悟禅师谒石头问离却定慧以何法示人头曰我者里无奴婢离个甚么师曰如何明得曰汝还撮得虚空么师曰恁么则不从今日去也曰未审汝早晚从那边来师曰道悟不是那边人曰我早知汝来处也师曰师何以赃诬于人曰汝身现在师曰虽然如是毕竟如何示于后人曰汝道谁是后人师从此顿悟。   颂曰不从今日去岂是那边人街头石老虎产下玉麒麟说与波斯浑不信昆仑认得是前身。   鸟窠禅师吹布毛。   颂曰鸟窠吹起布毛侍者解下腰包但见梅花斗雪谁知松柏擎霄。   流年冉▆叹长更泥首深言去住情吹落布毛成底事当时便不向南行。   龙潭因投出家天皇曰汝昔崇福善今信吾言可名崇信至别无圣解止。   颂曰莹笼羁身旅梦奢禁园莺唤便思家鸣珂宝马归来日二月春山尽是花。   法眼因僧来参次遂以手指帘寻有二僧同去卷帘眼云一得一失。   颂曰青桐一叶堕明楼双雁南飞海上游得失惟论千古事何人能识汉宫秋。   药山久不升座。   颂曰水云渴望入深山听得钟鸣空复还草本尽情拈出了颠痫犹道药翁悭。   药山造石头问三乘十二分教某甲粗知因缘。   颂曰箕山高枕看浮云千古清标独让君只为溪边多洗耳是非到底不能分。   舍利弗问天女转身因缘。   颂曰逸志飞腾拥玉扉改形犹落箭锋机锦灯御苑风吹灭五凤楼前踏月归。   云岩晟禅师因僧问和尚在百丈二十年为甚么不续心灯师曰头上宝华冠曰头上宝花冠意旨如何师曰大唐天子及冥王后僧举问九峰大唐天子及冥王意旨如何峰曰却忆洞上之言。   颂曰玉阶青暖碧苔封宝阁帘垂礼数慵多见凤皇池上客醉歌辇路步从容。   疏山造寿塔。   颂曰窣堵凌云古路边松声月色共争妍岂知坐穴非真脉纷惹行人叹可怜。   僧问赵州万法归一一归何处州曰我在青州做领布衫重七斤。   颂曰一曲凉州金石清边风萧飒动江城坐中有老沙场客横笛休吹塞上声。   鹿门自觉禅师问芙蓉曰胡家曲子不堕五音韵出青霄请师吹唱蓉曰木鸡啼夜半铁凤叫天明师曰恁么则一句曲含千古韵满堂云水尽知音蓉曰无舌童儿能继和师曰作家宗师人天眼目蓉曰禁取两片皮。   颂曰秋山红树满溪津犹向秋风别故人一曲离歌天欲晓芦湾月好白鸥亲。   湖南只林和尚每叱文殊普贤皆为精魅手持木剑自谓降魔才见僧来参便曰魔来也以剑乱挥归方丈如是十二年后置剑无言僧问十二年前为甚么降魔师曰贼不打贫儿家曰十二年后为甚么不降魔师曰贼不打贫儿家。   颂曰潜心克复古皇猷豪侠飞扬十二秋高鸟良弓俱不见边邪无计瞰神州。   沣州龙潭崇信禅师未出家时住寺前为饼铺每日供饼十枚上天皇皇受已却留一饼与之曰惠汝以荫子孙师曰是某将来何以返曰惠汝皇曰是汝将来复汝何咎师因悟入遂投出家。   颂曰金翅搏风玉蹄绝绊平地抛家长空撮电欲天皇呕尽血心逼德山匆折扁担众多之吻无谓而断扯过东邻拽上西岸不识是何觜面子细看恰是当年卖饼汉。   渐源侍道吾往檀越家吊慰云云。   颂曰怨深细意实难忘特地持锹到石霜灵骨依然无觅处悔迟不作好儿郎。   洞山良价悟本禅师因供云岩真次僧问先师道只者是莫便是否师曰是曰意旨如何师曰当时几错会先师意曰未审先师还知有也无师曰若不知有争解恁么道若知有争肯恁么道。   颂曰层闱禁殿紫云攒孰敢凝眸揽辔看夜半木人传密旨御堤花蔟拥朝官。   洞山守初禅师参云门。   颂曰细说行藏意正投乌藤三顿事何由云门饭袋成遗恨报得仇来鬓已秋。   洞山辞云岩岩曰自此一别难得与汝相见山曰不然自此一别难得与和尚不相见。   颂曰画阁森沈霜月冷缄书无路到丹墀论交欲泄生平意岂在秋风雁度时。   赵州勘台山婆子话。   颂曰婆子弄兵当大路赵州敌胜见天心春深尽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处寻。   烈女乘春倚画屏胡笳吹起动秋声汉宫更说明妃事不是情人也泪盈。   洞山因僧问寒暑到来如何回避师曰何不向无寒暑处去曰如何是无寒暑处师曰寒时寒杀阇黎热时热杀阇黎。   颂曰芦湾碧水钓船横独酌潇湘看月明露滴芙蓉人迹杳吹箫夜半不知名。   洞山解夏上堂曰初秋夏末兄弟或东或西直须向万里无寸草处去良久曰只如万里无寸草处又作么生顾左右曰欲知此事直须枯木花开始与他合有僧举似石霜霜曰出门便是草师曰大唐国里能有几人。   颂曰室内秋初苔蔟蔟门前夏末草茸茸欲行海阔天空路雾锁层峦暮霭中。   云居膺禅师因洞山问甚处去来师曰蹋山来曰那个山堪住师曰那个山不堪住曰恁么则国内总被阇黎占却师曰不然曰恁么子得个入路师曰无路曰若无路争得与老僧相见师曰若有路即与和尚隔山也山乃曰此子已后千万人把不住去在。   颂曰陶令北窗卧谁有不思慕赤手挽银河丹心生铁铸虽然坐遍刹尘究竟不移寸步狭路欣逢旧识人青眼相看还如故。   仰山插锹。   颂曰仙子无家野兴便金台菊放粉墙边鸟飞云散天如洗相对青山夜月圆。   黄檗一日捧钵向南泉位里坐泉曰长老甚年中行道檗曰威音王已前泉曰犹是王老师儿孙下去檗遂过本位。   颂曰作客愁多似转篷春残始叹落花红刘黄下第还乡去羞见家中旧主翁。   洞山因过水睹影大悟有偈曰切忌从他觅迢迢与我疏我今独自往处处得逢渠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应须恁么会方得契如如。   颂曰多年蓬累卧深云金管银箫醉里闻秋色重游山下路白苹岸渚得逢君。   雪峰存禅师参德山问从上宗乘学人还有分也无山打一棒曰道甚么师曰不会至明日请益山曰我宗无语句实无一法与人。   颂曰当年壮志记无违老大方知前事非载上鳌山看飞雪去时骑马步行归。   僧问赵州四山相逼时如何州曰无路是赵州。   颂曰赵州无路是通津紫陌莺啼杨柳春身在画楼拚独醉肯令塞外有烟尘。   槃山一日出门见人舁丧歌郎振铃曰红轮决定沉西去未委灵魂往那方幕下孝子哭曰哀哀师睹之忽然省悟。   颂曰听得街头楚些悲生涯丧尽有谁知灵魂去住无消息日日红轮照两眉。   同安道丕禅师因僧问佛未出世时如何师曰藕丝牵大象曰出世后如何师曰铁锁锁石牛。   颂曰青山流水绕东西绿树青猿款款啼两岸桃花逢故老分明画出武陵溪。   槃山示众曰心月孤圆光吞万象光非照境境亦非存光境俱忘复是何物洞山曰光境未忘复是何物。   颂曰岩上青猿心太热肠断声声啼不歇后夜山僧入定深闻若不闻山有月。   韶州云门文偃禅师示众云古佛与露柱相交是第几机僧无语曰你问我与你道僧遂问师曰一条绦三十文曰如何是一条绦三十文师曰打与自代前语云南山起云北山下雨。   颂曰草阁旧庐风上古花枝长短弥春户行人欲识老夫心日出海门夜将午南山云北山雨此去烦君细细吐。   大梅因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梅曰西来无意盐官闻之乃曰一个棺材两个死汉玄沙曰盐官是作家雪窦曰三个也有。   颂曰舌上龙泉劈面挥尸横遍野曝斜晖只知榇狭难藏掩愁看征人泪湿衣。   曹山因僧问朗月当空时如何山曰犹是阶下汉曰请师接上阶山曰月落后相见。   颂曰炯炯秋蟾映碧空行人到此尚从容孤峰月落时相见始信云岩路路通。   洪州同安志禅师因丕和尚将示寂上堂曰多子塔前宗子秀五老峰前事若何如是三举无有对者师曰夜明帘外排班立万里歌谣道太平丕曰须是者驴汉始得。   颂曰红树山山入暮秋纶竿收拾锦江头樽前与子丁宁杀只说渔蓑胜白裘。   神山把针次洞山问曰作甚么师曰把针洞曰把针事作么生师曰针针相似洞曰二十年同行作者个语话岂有与么功夫师曰长老又作么生洞曰如大地火发底道理。   颂曰画楼人独按金针疏密傍观眼最亲大地火烧无二说浊醪鸡黍惠同心。   南泉斩猫儿赵州戴草鞋。   颂曰长安路出汉江边风卷黄沙蔽远天渐听仙人吹凤笛掀髯重贺太平年。   香林远禅师▆僧问如何是衲衣下事师曰腊月火烧山。   颂曰水饮溪流独爱清是非怕见少同盟南来使客青霄下野烧相看慰远情。   临济问院主甚处来曰州中籴黄米来济曰籴得尽么曰籴得尽济以拄杖划一划曰还籴得者个么主便喝济便打典座至济举前话座曰院主不会和尚意济曰你又作么生座礼拜济亦打。   颂曰黄梁籴尽语分明临济犹嫌价不平搅得浑家心落落致今说着恨添声。   仰山随沩山游山到磐石上坐仰侍立次忽鸦街一红柿落在面前仰取柿拭过呈似沩沩曰子甚处得来仰曰此是和尚道德所感沩曰汝也不得无分即分半与仰。   颂曰深山里游盘石上坐鸦衔红柿来细问得何所剖而分食甜如蜜果父子绸缪一段情秋生玉树青烟锁。   罗汉院桂琛禅师一日玄沙问三界唯心汝作么生会师指椅子曰和尚唤者个作甚么曰椅子师曰和尚不会三界唯心曰我唤者个作竹木汝唤作甚么师曰桂琛亦唤作竹木曰尽大地觅一个会佛法底人不可得师自尔愈加激励。   颂曰竹木佳椅子好两个汉自纷扰既惜山君劳当知工输巧石头路滑古今同从来佛法何曾晓。   梁山缘观禅师因僧问家贼难防时如何师曰识得不为冤曰识后如何师曰贬向无生国里曰莫是他安身立命处也无师曰死水不藏龙曰如何是活水龙师曰兴波不作浪曰忽遇倾湫倒岳时如何师下座把住曰莫教打湿老僧袈裟角。   颂曰贼是家亲理绝回互要见太平更须勘过应知活水龙奋迅乃常度堪笑老梁山上堂成破句。   南泉曰三世诸佛不知有黧奴白牯却知有。   颂曰偶随鸥鸟恣闲行踏月因过翡翠亭寂寂禁垣人不语金钟玉殿响丁丁。   仰山住东平时沩山令僧送书并镜与师师上堂提起示众曰且道是沩山镜东平镜若道是东平镜又是沩山送来若道是沩山镜又在东平手里道得即留取道不得则扑破去也众无语师扑破便下座。   颂曰沩山古镜东平巧手一扑粉碎百怪惊走师资水乳有理难分龙象跻跄无缘启口人间扰扰是非生纷纷逐队争妍丑。   刺史陈操尚书问睦州看甚么经州曰金刚般若经操曰六朝翻译师看底是第几朝师拈起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颂曰六朝景物夸奇妙宦梦难消空倚笑皓月扁舟让老渔雪歌翻作沧浪调。   药山惟俨禅师因道吾云岩侍立次师指案山上枯荣二树问吾曰枯者是荣者是曰荣者是师曰灼然一切处光明灿烂去又问岩枯者是荣者是曰枯者是师曰灼然一切处放教枯淡去高沙弥忽至师曰枯者是荣者是曰枯者从他枯荣者从他荣师顾道吾云岩曰不是不是。   颂曰三鸟翩翩海上来一双飞去入瑶台可怜杀羽空山里独立寒枝怨野梅。   南阳万安松庭严禅师首参息庵有省复于淳拙处举所得质之拙曰子不闻蛊毒之家水莫尝否师曰也须吞得去吐得出始是肚皮拙曰苍天中更添冤苦师曰谢和尚记莂拙复以宝镜三昧徴之大豁疑碍。   颂曰于彼于此金针玉线海岳夷平鶤鹏化变荐不荐但见花开满洛阳不道春风在梁苑。   严阳尊者问赵州一物不将来时如何州曰放下着曰一物不将来放下个甚么州曰放不下担取去。   颂曰灶冷无烟寻野火夜寒没被盖蓑衣浑家寂寞难消遣更买穷愁一担归。   药山一日因遵布衲浴佛乃曰者个从汝浴还浴得那个么曰把将那个来师乃休去。   颂曰昨夜星光照湿泥五更依旧雨凄凄人心懊恼难窥测说道东方却在西。   凝然改禅师一日严举月印示众曰路逢死蛇莫打杀无底篮儿盛将归此是深明洞上宗旨若是个卤莽禅和到者里如何透得师曰者个莫是背触不得底意么严曰笑破山僧口师罔措严曰你在鬼窟里讨甚碗那师愈不安一日严上堂大悟。   颂曰霜染枫林铺蜀锦月明仙子快秋筵当风一曲华胥引惊动玉人夜不眠。   赵州勘二庵主。   颂曰舍项依刘心一片光昭竹帛事何疑将军别有奇韬略不是其中人不知。   雪峰一日登座召众曰看看东边底又曰看看西边底汝若要会拈拄杖掷下曰向者里会取。   颂曰看遍东西兴欲穷乌藤犹赖与争雄花残洞口春阴暮仙子何劳降玉宫。   药山首谒石头后到马祖因缘。   颂曰万事无心一钓竿三公不换此江山当初误识刘文叔惹起虚名满世间。   俱空斌禅师参凝然求示心要然曰达磨未来时你作么生参师甚疑之一日睹秦封槐豁然大悟径回侍立次身甚战栗然曰契斌参得禅也何惊疑之有师曰某甲今日到此如在红炉中拾得一片冰相似然曰洞山一宗密在尔躬矣。   颂曰旷劫绸缪一段情相逢蓦地语难倾不堪离恨重携手竹叶村酤送我行。   洛浦因庞居士礼拜起曰仲夏毒热孟冬薄寒师曰莫错曰庞公年老师曰何不寒时道寒热时道热曰患聋作么师曰放你三十棒曰哑却我口塞却你眼。   颂曰寒热逼人容易老风流宜法晋仪形世情偏似西风恶触着登时百病生。   兴化在三圣会里为首座后于大觉言下顿悟至开堂日拈香曰此一炷香本为三圣师兄于我太孤本为大觉师兄于我太赊不如供养临济先师。   颂曰春残花落锦千层白昼黄鹂隔树鸣只恐行人听未足凭栏犹说故园情。   无方从禅师参俱空空曰子曾参何人来师曰少室山前风悄然曰因甚一花开五叶师曰没孔铁锤百杂碎曰掠虚头作么师曰某甲见尽天下人只解掠实无一人掠虚者曰不打自招师曰老和尚惯用底不妨勘破。   颂曰青天激电红焰翻波不乐清徴爱唱山歌扰扰是新丰劳劳予如何所恨悄然风韵一以变所望五乳峰高横嵯峨。   无业示众曰若有一毫头圣凡情念未尽未免入驴胎马腹里去白云端曰直饶一毫头圣凡情念顿尽亦未免入驴胎马腹里去瞎汉但恁么会。   颂曰孤山腊尽白皑皑映水梅花两岸开处士当年怡乐日黄昏燕罢去还来。   婆子烧庵。   颂曰寒岩春暖路头分巷陌歌谣异白云日暮醉归人渐少残霞满树锦成文。   月舟载禅师掩关阅万松录有省乃曰洞上宗风有织锦回文之功非针线细密盘旋回互不犯当头者断不敢主之既而幡然出关参无方得大了悟。   颂曰路边拾得松毛刺叫卖江西好琢针不是绣工能辨别一生误赚此身心。   德山见龙潭。   颂曰侍立更深门外黑纸灯吹灭晓光赤烈焰堆将瞢董烧沧海抒干无一滴浩气凛然刚毅不失龙潭涨起秋涛好看千峰寒色。   德山见僧入门便棒。   颂曰一生侠气最难平垂老犹堪作宦行不惜黄金曾结客几人肝胆论交情。   宝寿石雨方禅师初阅楞严至如汝文殊更有文殊处身心世界打成一片后因病值云门上堂曰放下着师通身庆快呈偈有会得竿头舒卷意放生原是钓来鱼门痛加呵斥后闻僧举大慧剥荔枝话遽豁然轩渠一笑。   颂曰世界身心辊一团微吟爱客上危滩钓来放去清风远庆喜徒劳倒刹竿。   愚庵三宜盂和尚参云门闻上堂高声曰放下着师不觉掀眉一笑门问怀州牛吃禾为甚么益州马腹胀师曰问取露柱曰只如树倒藤枯毕竟句归何处师曰长江翻白浪曰尚疑你在师遂呈偈曰石伞峰前玉一溪逢源那说动舟迷落花无限春山暮得路还家听鸟啼。   颂曰玉尺冰壶世莫俦更何余物显家猷只将一片炉峰雪洗尽烟岚入海流。   瀛山雪关訚禅师参博山事槽厂因见磨鼻拽脱忽有省呈偈曰直下相逢处由来绝覆藏舌头元是肉嚼碎也无妨一日山令首众问如何是人天眼目师曰顶门上曰还假照鉴也无师曰君不见山曰不虚参见作家来师掩耳而出。   颂曰卢生卖药悔气撞着磨鼻拽开舌头碎嚼君不见博山炉内火星飞大海鱼龙尽烧杀。   为霖霈禅师一日鼓山落堂举马祖一口吸尽西江话曰此语即道得八成还有道得十成者么师进曰某尽力只道得八成山乃呵出师一夜不安至四鼓方卷帘豁然大彻次早上方丈曰某今日有个十成语举似和尚山曰汝作么生师乃背身叉手向前曰请和尚鉴山曰好与七藤条师礼谢山曰吾之法眼尽在汝躬善自护持。   颂曰好语十成道不难伤心事在卷帘看闲敲石鼓消遗恨铁汉闻风亦胆寒。   玄沙遣僧送书上雪峰峰开缄唯白纸三张问僧曰会么曰不会峰曰不见君子千里同风僧回举似玄沙沙曰者老和尚错过也不知。   颂曰玄沙白纸三张雪峰恶心一片傍观焉得亲疏骨肉自相扰乱茫然江上游鳞蹉过山头老汉晓日射危巅秋光媚断岸。   洞山与泰首座冬节吃果子次乃曰有一物上拄天下拄地黑似漆常在动用中动用中收不得且道过在甚么处座曰过在动用中洞唤侍者掇退果桌。   颂曰掇退茶筵战一头洞山谋略暗输筹果珍虽未沾牙齿自古青蓑胜墨裘。   玄沙与天龙入山见虎龙曰前面是虎沙曰是汝阿虎归院龙乃问适来山中和尚尊意如何沙曰阎浮世界有四种重障若人透得许出阴界。   颂曰白额当途利爪牙善降深爱老玄沙风声秋色山前路行客纷纷乱晚霞。   西园昙藏禅师自烧浴。   颂曰卜得仙岩隐兴长芳辰忽已换春光秋风红叶飘无尽游子深寻话夕阳。   龙潭未出家时为饼铺住在寺前每日将饼上天皇皇受已却留一饼与之曰惠汝以荫子孙曰是某将来何以返言惠汝皇曰是汝将来复汝何咎潭因有悟入遂投出家。   颂曰馈饼十枚返惠一个过后思量转成滞货天皇老已勘破博得伽黎搭半肩看来原是遮羞布。   沩山与仰山摘茶。   颂曰百花三月上林开花里相逢醉一杯彼此含情说不尽塞鸿飞去又飞来。   赵州因僧辞州曰甚处去曰诸方学佛法去州竖起拂子曰有佛处不得住无佛处急走过三千里外逢人不得错举曰与么则不去也州曰摘杨花摘杨花。   颂曰桃花开遍柳成阴误我春光转忆深不识西泠旧知己画船几个在湖心。   傅大士顶冠见武帝因缘。   颂曰一无成三不就面对君王事难遮覆笑端从此落人间得到驴年也依旧。   僧问赵州曰承闻和尚亲见南泉是否州曰镇州出大萝卜头。   颂曰昼明夜暗人人晓触着舌头胡乱扫镇州萝卜太夸张何曾见得南泉老。   雁过长空影沉寒水话。   颂曰一声秋雁过长空惊起憨眠蓑笠翁目送残云归远岫高飞玉兔上梧桐。   僧问叶县如何是学人密用心处县曰闹市辊毬子曰意旨如何县曰普请众人看。   颂曰闹市丛中辊绣毬红尘不顾扑人头热时何必真甘露止得渴来即便休。   僧问正法眼密庵答破沙盆。   颂曰正法眼曾无此语破沙盆岂有斯言一生酖酒难消恨踏月穿花过远村。   唐太宗吃蛤蜊因缘。   颂曰已拌客梦冲泥水误逐人情上御筵契合君王虽宠冠难逃沸釜一番煎。   陆大夫问南泉镌佛因缘。   颂曰一边持送一边酬贵显寻常礼数周浓睡不知春已去残红落在钓鱼舟。   黄梅传衣与六祖。   颂曰樵斧丢开来踏碓倩题不避雁行高急筛熟米将南返秉烛三更话寂寥。   灵云见桃花悟道。   颂曰岁岁桃花开烂熳个个抬头能看见恼杀灵云气不豪愁中错认佳人面。   大颠摈首座。   颂曰一同扣齿异样风生首座真英雄临难不苟免韩公固壮士当锋尤战惊欺心做尽千般计到底春秋说不清。   沩山谓仰山曰终日与子商量成得个甚么边事仰空中画一画沩曰若不是吾终被子惑。   颂曰天壤至亲惟父子相逢动辄有机心果能画断无余罅不致烟波沸到今。   僧问南泉师归丈室将何指南泉曰昨夜三更失却牛天明起来失却火。   颂曰相逢月下是瑶台藉草清樽连夜开明日酒醒应满地空令饥鹤啄莓苔。   洞山不安。   颂曰玉阙金扉卧病人纶音尤降九重门老医火急求丹药谁道砒霜是返魂。   迦叶摈文殊。   颂曰风流公子衣貂裘寂寞佳人坐翠楼有酒不辞千日醉无钱常带一身愁。   俱胝竖指。   颂曰俱胝竖指大鹏展翼背负青天声扬八极至尊不以九五为荣至勇不以血气为得。   外道问那一通。   颂曰醉游画舫伤春暮梦入蟾宫语夜深醉醒梦回无一事碧天皓月在湖心。   婆生七子。   颂曰鄂渚萧条风雨秋扣舷舞桌搅眠鸥好心救得婆儿子敢保长江水逆流。   四宾主。   金殿月明传密旨玉骢曙跨已千官山河百亿皆归化岩穴欣沾雨露宽(主中宾)。   浮世功名不足凭莼鲈味美正秋清此身虽在家园里治乱难忘北阙情(宾中主)。   宝印不彰全至化丹墀人静月朦胧九重深密无纶旨孰敢凝眸望圣容(主中主)。   衣獘年深动客尘霜毛雪鬓不由人相逢莫说穷途事风雨萧萧梦里身(宾中宾)。   君臣五位。   絪缊瑞气霭金门不动龙颜仰至尊一片皇风歌万国雍熙休复问尧恩(君)。   授简分符五凤前威名荡寇更加鞭论功不羡宸台跃大树风标奕世传(臣)。   吁食长悬钜鹿心后宫每诵百官箴缉熙治业高逾舜野老风淳只笑吟(君视臣)。   丹心耀日倾葵素白首依时拱圣明月夜纷驰朝帝阙嵩呼尽听晓鸡鸣(臣向君)。   水天一碧御河秋凤舞鸾歌燕玉楼门掩六宫清昼永枫林独有紫烟浮(君臣道合)。   曹山三堕。   半衫半履混尘沙春暖花飞玩岁华尽日优游芳草地长安虽好不思家(类堕)。   戴角擎头入市廛纳些随分此生缘溪山不辨东西路柳陌花街露地眠(披毛戴角随类自在)。   五夜相携登画阁一樽同饮看浮云渔阳烽火家亡后候雁音书久不闻(随堕)。   细转金莺寒翠里晴飞玉蝶晚香中从容循历长春苑尽是风流旧主翁(见色闻声随处自在)。   生降王宫原贵异何须御极更称尊锦衣玉食寻常事绝品佳名不要论(尊贵堕)。   紫禁黄扉日洞开外人岂敢上瑶阶自来懒坐琉璃殿免得尊卑强接陪(礼绝百僚尊贵自在)。   三种渗漏。   功就心犹恋帝京羽书古塞又徴兵黄沙漠漠鸣刁斗未动先忧路不平(见)。   自负珠玑富有身世间眼底总无人最酖玄石浓芬酒只爱长眠不顾春(机不离位)。   钜野莫闻神骏踏污池宁有活龙蟠欲行绝壁围千仞空把愁眉暗里攒(堕在毒海)。   天下英才沦草野域中无术展经纶高腾纵有青云路未肯虚心蹈古人(情)。   每事称情然重诺片言拂意竟寒盟胸中不化炎凉态世上难消毁誉情(滞在向背)。   远岫层阴白月天空明坐守认青毡不知犀枕皆方正只解临墙见一边(见处偏枯)。   倚墙靠壁作规模空里行拳便欲输劫外家私不解使千般宝石总非瑜(语)。   只知撷翠秘书囊不识东君面短长别有灵机花外转春风自古到岩房(究妙失宗)。   不擅周旋阁两边枯桩系马实堪怜毬场活泼有余态偏逐玄途问劫前(机昧终始)。   一点名心销未得经年宦迹老风霜三春淑景还留住神燕何时到故乡(浊智流转)。   洞山正偏五位。   正中偏紫殿重帏锁翠烟桂毂丹墀留素影玉人梦破五更前。   偏中正雨过远山明似镜烟艇芦湾夜未央渔歌归去江天净。   正中来石女停机下玉阶不向劫前夸独步穿云卧月任徘徊。   兼中至秋迳马嘶红叶醉子贡相逢老仲尼吐尽甘言无一字。   兼中到雪屋萝门俱不蹈铁马挥鞭骤碧霄灵踪电激看圆妙。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第十九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二十   侍者道存录   一花五叶图像赞   释迦文佛 蹝步出言无转变青宫恶得长留恋子夜逾城寻不见雪山畔六年冰檗吞将猒银河星灿头才按挂弊遄来游鹿苑分形尘刹空筹算拈花倩迦叶门前荆棘缠   始祖迦叶尊者 摩竭国中产英秀毗婆会里寒香透饮光身是金珠甃袈裟覆步武绳绳接灵鹫鹑衣陶钵形枯瘦正法眼藏讹传谬多子塔前尤漏逗鸡足岫谡谡松风戛清昼   阿难尊者 玉笋崇班胤刹帝莹然妙相佛无异阅炼巾瓶心不愧奇特事拾得蚊眉大火聚刹干倒却烟波沸博达多闻还钝置传持法藏水投器腾身逝天边挨落鶤鹏翅   商那和修尊者 洁净地生灵瑞草圣人降迹符斯兆青林枝挂日轮杲火龙讨梵宫建出擎云表我但发白心非晶箕裘密印传家宝象白山中躲得好莺啼晓折摧憍慢慈风浩   优波鞠多尊者 虎穴逃身夸骏骨桓桓正气钟摩突三尸抛向波旬窟神力竭讴歌同玩玉壶月化机契洽筹盈室香众挟复遭颠蹶临行句子尤直截山河说昼夜炽然无间歇   提遮迦尊者 苍鹏翼展青霄外真量慧闻金日佩披缁岂为恋皮袋法无碍寒泉玉迸溟瀛派同学细陈畴昔话步趋响接梵天籁弘猷叶叶峥衡岱八千辈支离累劫徒憎悔   弥遮迦尊者 巨壑虬藏霞蔚影千钧祖道丝悬鼎雉堞云蒸金色炯商飙冷藻鉴逸人闹市等我心自来往无境触器倾翻犹不肯寐言贤劫重追省孤峰顶大地撮来做胡饼   婆须密尊者 里闬声华感凤翔踏红吟啸若为狂误窃弥遮钩饵香谩珍藏砒霜活命竞传方义无论处电飞光逼得虚空插翅忙慈心出定短曹墙整纪纲毗耶城里旧宫商   佛陀难提尊者 慧锋铦捷人无敌甘露味沾绎畴音化风耸被提伽国毗舍宅白光徴有大乘客心亲道合言何直步移蹋断金牛脊秋高叶落万山赤最相惜一偈蘸干沧海滴   伏驮密多尊者 渊默春光过五十飞鸣便尔雷惊蛰亲爱顿忘休再忆道非得一拳打倒空王壁中印遥临垂化迹青山绿水皆相识香盖子来登峻秩还乡笛梅花吹落江天碧   胁尊者 胎周花甲号难生白象驮珠到草楹仙翁曾识器连城逸气峥惊起春眠柳底莺贞操棱棱无睡程尘埃榻上走苍蝇华氏偶临颂德星不留情掉臂依还旧处行   富那夜奢尊者 碧嶂雾深玄豹隐胸中绣织天孙锦电走神机诚克允风致敏来住非心曾发哂地变黄金法标准马头截角吹毛凛化弦迭奏清江引济群品花敷觉苑春无尽   马鸣大士 佛既不识履先瘦木头锯解驹方骤腾踏独超山泽狖愿无谬裸国翩翩尽衣绣九鼎声名未写售波罗柰已龙蛇凑法雨滂沱拔英秀归时候夜半日轮红泼岫   迦毗摩罗尊者 移星换斗夸神术玉麈轻挥便屈膝三千眷属齐逃出异论毕幻海干枯性海碧权势门墙懒驻跸石窟老人来谢益奇杰为探危不恤谁同陟龙树森森瞻旭日   龙树尊者 叠嶂潜踪大树阴至尊徽渥契传心绿野逍遥空古今印度临法施先挑我慢针龙𪻱焕发响琅琳立论搜穷外道襟月轮尘刹炯高岑惠泽深震旦清辉满目森   迦那提婆尊者 佛性虚明还自缚销空福业虎生角幻术铁鞭俱打落门跨脚针投钵水欣然诺巴连异教深民瘼掣起长幡尽错愕雄辨风高动铃阁身光焯狮行岂带黄金索   罗睺罗多尊者 树耳园生谈般若未明理验不虚假桥梓丰肴八十夏尘鞅舍道成无我何渊雅梵宫香饭手擎下凡圣同飧众复讶森罗重煆红炉冶甘露洒难提昭代知音者   僧伽难提尊者 定无动相金埋井我欲师仁冠再整青闱玉叶增尧景囊锥颖天光烛破无明阱坦路徐行霜月冷悬岩石堀文彪炳嗣续祖灯联骨鲠群迷拯娑罗王复呼归艇   伽耶舍多尊者 矞云盘结青螺际金毛跳踯野狐队机利剑锋擅百岁诸佛慧宝镜晶莹绝瑕翳殿角铃扬第一义铁眼铜睛都不会化雨霏霏洒枯柢起衰弊心地花香垂后裔   鸠摩罗多尊者 贞操玉立道斯存扣户无人解躲根启扉方得叙寒温酌灵源月邦经纬又乾坤高握金鞭万象奔天阶奚止导师尊灼灼红莲绽面门古调翻老婆嚼饭与谁吞   阇夜多尊者 襟怀宇阔秋蟾朗慧韵风梳空劫响无生话到穷途上豪气爽凤雏不恋梧阴广慈月呈辉罗阅壤嘉声海印恒斯仰金翅烟横来撞网回头想天岸云飞一拍掌   婆修盘头尊者 慧日怀藏熙世杰应真竦避法身佛光度及门维辅哲双珠熠刍尼踏落灵峰雪式衡梵行秋霜烈月净端仪遭七劫责躬始证甘露灭联谱牒断弦恰得鸾胶接   摩那罗尊者 萼连自在抛麟玺得度鸾坡迎倒屣铿铿剖析浮图理焚香语勒那宝印遥空礼潜龙聪慧咨终始五百劫来生妙喜栴檀槌扣蒲牢齿蓬蒿矢射中林间白鹤羽   鹤勒那尊者 须弥拆却旧山瓢聚落游行幻惑消深林郁密九霜翘别峰招紫宸出没雨花飘无畏海中纵法桡参临绯素示同条师子腾骧格调超听鸣皋钝翎脱赚半千嗷   师子尊者 无上滩头见鹤师非心求道构何奇五众情枯便解颐毒手施夺得珠还奠鼎彝生死涅槃碎一锤箭锋岂肯让魔厮臂落王旋悔亦迟慰吾私婆舍男儿最白眉   婆舍斯多尊者 孕灵丰骨逼人寒照世明珠展自拳雅逢嘉胜每优贤竹筋鞭搅空默论暗流涎汪洋化冶启南天嫉炽靡伤毒药鲜金襕火试愈新妍号子传密多肩重强争先   不如密多尊者 龙墀肇胤玉珊珊慧眼天空降圣銮殆扶祖道受拘挛梦初残羯磨震动古仙坛坚固宫墙瑞气𩆓山还梵志顶头安嗣继童寻璎珞冠往事看弘法于今较更难   般若多罗尊者 远劫萍分闾里茕丐求招得不轻名世隘惟多啸傲声相倒倾光芒神物起丰城殷勤香至宝珠呈智者随拈鉴硕英菩提果树两边荣吾道峥一对黄鹂各自鸣   菩提达磨大师(东土初祖) 斩尽南天烂葛藤指麾东震泛重溟誉浃金章达帝庭圣谛徴廓然不识便零星一苇长江届雒城剩栽嫩桂奕仙枰雪鼎宁馨志可铭避烟腥只鞋脱落话邮亭   慧可大师 大道薪传系灵瑞五峰秀拔头中刺家产荡空有腹笥银花坠少林葩发香初媚弼化方思购良骥俟酬宿累我何避淫肆韬光年晚事无心治始悔从前落一臂   僧灿大师 不言名姓混人间风恙缠绵鬓已斑埽空罪性忏无端法僧娴挺身任重背擎山祖运骈繁百六艰低回十载皖公跧学翥驱乌度佩环罗浮还浩歌一曲绿萝湾   道信大师 稚风卓卓擅心宗缚汝无人驶电踪纤毫不尽尚磨砻道斯忡枕榻高悬六十冬拔断黄梅路口松诏书三却白云丛惊飞花鸟破头峰兴未穷卧后翻身又打恭   弘忍大师 戛汉松栽梅岭麓空群骥产周家腹皓首能为苍鬓录浊港浴肌体鲜明道所属再到破山梅子熟仁儿又种曹溪玉麟角咸推神秀独碓坊续画得东山图一幅   慧能大师 莹姿爽拔采樵人听读金刚便弃亲黄梅负石但书绅一偈陈糠中筛熟米如银半夜撩衣竟脱身风幡犹去惹烟尘落䰂重描法性真毒鼓新晦冥赤县尽阳春   青原静居行思禅师 曹溪伟步推先觉圣谛无为阶不落诞生焉坐空王阁东风恶金凤肯耽梧翠泊壁底篱根有麟角须凭鈯斧开南岳越格儿孙任腾踏镇浮薄庐陵米价辽天索   南岳怀让禅师 甚么物恁么来八年气闷一旦豁开谓不染污酿成祸胎曹溪翻地轴南岳震天雷山腾海沸无时已若个男儿不受灾   南岳石头希迁禅师 弱龄然诺气吞牛消息领南藏里收衡山盘石着鸿猷肇论休圣人无己道方优梦跃乘龟性海浮俨鱼匍匐上金钩悟得心宗是木头㼾砖投稽天洪浪衍龙湫   马祖道一禅师 日面月面是佛非佛谶应金鸡灯照暗室轮蹄踏杀人英雄俱负屈噫藏头白海头黑千古万古深相忆沣州药山弘道惟俨禅师 画饼三乘不疗饥扬眉撞破铁牛机脱尽皮肤山可依绕岩扉石上花栽春自肥荣枯何碍白云飞至宝埋藏谄曲闱休粮方子送僧归药峤巍一声清啸动京畿   百丈怀海禅师 扭痛鼻头喝聋耳窍适来堪哭如今好笑踢翻野狐窟日丽于宵活陷赤须胡怨声载道制礼乐兮追三代之雍容坐雄峰兮竦万山之巍峭   天皇道悟禅师 棱棱古貌肃肃神丰谓己脚跟不稳中人毒气尤凶触着石头和心呕出据坐天皇尽力折冲除暗之宝炬破夜之霜钟从上相承无底事潮腾汐沸起蟠龙   潭州云岩昙晟禅师 雄峰吃尽淡咸味药岫高翔犹俗气凤团自煮从人嗜屋里事日夜不劳闲算计大悲手眼通身是古佛添香居何处金毛翻踯爪牙利一月霁长空影落千江曙   沩山大圆灵祐禅师 寒灰里拨火死柴头发亮傲然趯到净瓶赢得好山放浪撼门而大用斯彰原梦而秃鹙尤当吃饭奉羹父谦子让转暗机兮娇鸟啼花唱圆相兮佳人猒酿   黄檗希运禅师 胸吞云梦舌控神锋噬彼百丈惟此大虫名呼裴相其视犹龙八十余人皆已推让噇酒糟汉何处寻踪咄你是谁侬   龙潭崇信禅师 一饼携归千殃随至割须弃袍抛戈偃帜已到力尽计穷方解保任此事格外句有口莫宣髻中珠无功赏赐颠倒英雄灭裂仪制如斯劣别争怪得纷然欲强你辞却石头坟插入马驹队   瑞州洞山悟本良价禅师 鸟鸣枝上声听眼粪壤走盘珠自转师真睹水逢渠展妙协阐万端穿凿冰消暖宝鉴高悬偏正显稠林横捏金刀剪粟干禾茎弄清婉相续勉乳盛师子琉璃碗   临济义玄禅师 痛受乌藤事嗟掣肘造谓大愚过疑有否筑三拳欲明负屈之心还一掌出尽风颠之丑更言佛法无多不顾面皮尺厚济河水激浪滔天陷溺平人无路走   仰山慧寂禅师 瞠眉无佛盖胆有毛传家板籍点火便烧木枕推时剑刃用事金锤击处师子折腰小释迦莫可定款大沩路灼见諠嚣   德山宣鉴禅师 气同项羽拔山之力威等商鞅立法之严买饼点心黏住唇吻纸烛吹灭磕碎额尖多嗔少喜有酱无盐佛祖漫遭诟骂人天乌得窥瞻恶习相传难洗濯世间无有不憎嫌   云居弘觉道膺禅师 运徙南溟英独迈风培九万程摩背亲见作家有语在把茆盖思大果然佛不爱天神无路擎香餲蜀锦铺花云叆叇新丰领袖表尊贵渗漏诫五叶仪刑瞻泰岱   兴化存奖禅师 遭大觉一锥纳尽败缺见滹沱片语结就相知严克宾之刑冤声动地别君王之宝价踊惊时自知行说两难得木柺丢开步玉墀   雪峰义存禅师 师德山为冶为型友岩头以直以谅舌底驰旱地疾雷胸中卷际天洪浪辊木毬子儿戏出奇弄鳖鼻蛇毒流异样败坏庐陵家风总是者厮无状   凤栖山同安道丕禅师 云居踏落草鞋翼古路坦夷行不得儿孙后代多荆棘凤山崱乱丝石女抛梭织花槛璇玑春熠熠孤峰那挂烟萝幅短贩徒夸书剑客动江国无弦琴上宫商别   南院慧颙禅师 头不梳面不洗吐赤诚流清泚投崖饥虎孰辨其踪无觜老鸦莫测其底为富不仁矣为仁不富矣十字街头吹尺八悄悄佳人心万里   云门文偃禅师 拓开睦州门拶折自家足忍痛无处雪冤枉把眉头攒蔟一语脱象骨项上铁枷千古瞻韶阳路边清旭胡饼价高神机掌握款将屎橛当珍羞契合主宾三尺竹   同安志禅师 胸藏绣谷春恒绚肘挂灵符气雄悍声腾物外雕虫惮者驴汉多子塔前曾法战夜明帘卷空王殿环佩讴歌恣舞抃逢渠岂在今时岸恢祖案风辊金毬翻水面   风穴延沼禅师 跳出镜清弥天之网误入宝应烈焰之炉就锻六年忘寒忘暑单丁八载自卷自舒施讶人机铁马骤青霄之路唱无韵曲木鸡啼深夜之衢大风忧止频垂泪倾尽家私标懿孤   鼎州梁山缘观禅师 脚尖踢破同安顶鼻孔掀开栖凤岭悬机鹤懒翘松冷家贼刭玉鞭击碎无生阱正法眼藏南华景胡僧徒泛流沙艇曲高须和难逢郢相重肯灰里邈真红焰炯   首山省念禅师 佩经而诵逸鸟衔花拂袖而出野鬼飞沙密练韬光闲心懒拨炉中火擒下草贼好手肯从世上夸日轮难并照重来小释迦调高济北独贤克家   郢州大阳警玄禅师 奋迹误镌碑上语丛林谟烈纷无已秦镜胸嵌照邪诡宗可倚谷应猿啼暮烟紫鹭鸶惊起芦花里宝印当风锦缝启托远囿麟传法乳一皮履儿孙踏出盈寰宇   汾阳善昭禅师 计穷卷席放舍身命鼎丝任重岂久安眠严整三玄甲胄纵挥十智戈鋋大器堪成俯受胡僧激劝闲神远送只烧几陌纸钱呵呵呵停锄倾麦饭知音少负恩多   清凉法眼文益禅师 销落碍膺片石原知一切现成敞甘露之门庭清凉溥挹大唯心之炉韝猛焰高腾道宣御殿化被金陵泥鳅并上瑶台舞法眼恒悬杲日明   舒州投子义青禅师 路远三祗不足恋凯歌唱罢忠肠断梦协青鹰炳圆鉴云头按玄机吐尽吞酸馅嗜卧圆通疏侣伴须弥卓立虚空颤瓶盂莫挂孤村店威音箭射透重围风八面   石霜慈明禅师 泼水匪惊心诟詈不挂目荷负等海鳌俊逸同野鹿略伸白拈手脚踏开杨李之门忽露师子爪牙推倒神鼎之屋横吹笛兮鸟散云飞闲按剑兮神号鬼哭因谓之世间无比倔强尊宿   东京天宁芙蓉道楷禅师 伊阳道隐辞仙牍海会横冲曾啮镞提鞋挈杖夸英独胡家曲木鸡夜半啼云麓绳床剥烂门风矗谢紫致招天子歜翻头作尾何拘束临行嘱冰河焰起乾坤肃   杨岐方会禅师 弼石霜枣心愈赤枢法苑葵悃尤丹语下知得此事胸中爆散疑团路长骑马政大崇宽惟爱噇眠禅不会儿孙满地闹无端   襄州鹿门自觉禅师 口梭锦织天孙绚眉剑当锋鲜血溅木鸡夜半啼天岸深遐眷靴头踢绽蜘蛛线济时铁钵盛猫饭门户豁开图短贩净因鹿苑何妨碍狂澜捍红炉雪舞金灯灿   白云守端禅师 无价明珠一笑休茎茆何复现琼楼此心耿耿惜金瓯媲先哲励下秋白云高调响沧洲   青州希辨禅师 钓头脱饵便收纶恪素风高韵绝邻滔天见浪砥燕秦诳谑人鋀石佯为无价珍荡除魔孽转精神品类俱输肺腑春到头采汲自相循揽回轮夜明帘挂月钩银   海会法演禅师 骥群空北鹏翼图南扣浮山碍膺未散见白云槽厂始甘亚两只眼遇物似瞎开一张口无事可谈独木桥横春水阔铁旗铁鼓惹人嫌   磁州大名宝禅师 额头汗出鸿秋断竹阁梦回莺晓唤从前丑拙通身现逞神变磁州饼打青州面轮王宝藏轻售炫穴鼻针忙穿玉线超超步武联嵩巘春风烂灵枝秀出擎天干   昭觉圆悟克勤禅师 金鸡啼破午烟锦帐唤回春梦冷暖惟自深知悲乐孰与相共允标西川藞苴之名掩蔽柬山赫奕之诵灭正法看大用倒骑佛殿出山门独唱巴歌来彩凤   太原王山体禅师 律己玉山光照曜事师冰履心危峭懿绩香林班厥蹈云鹤调刷羽高飞惊海峤一拳捏碎虚空窍师子花丛恣𨁝跳机轮不触今时道家声浩当途坐断寒猿啸   虎丘绍隆禅师 铦利于舌柔易于躬谒长芦衔杯啸月遇昭觉解带吟风睡虎转侧逸兽敛容腥膻才露蝇蚁攒丛维今曰古独踞称雄   磁州雪岩慧满禅师 舌走风雷眼界空跨陵佛祖气如虹药病相攻伎已穷愧狮虫令猷穆穆凛维躬罏鞴弘施励下风英灵纳款笑谈中坐看莲花腊月红素秋恫洞上卑丝负鼎翁   天童应庵昙华禅师 虎丘山上倒戈卸甲伸手只堪曳白金轮峰顶吃饭着衣开口只好谈空甘露门惟其藉重狗肉铺抑以增崇穿草鞋住院何碍乎踢踏愧蚖蛇恋窟提策乎瞆蒙   报恩万松行秀禅师 一嘘直醒捐豪素胜默凄凄犹蹇步大明一睹消凝冱声驰骛徘徊紫殿知无度跨驴索卖闲家具截断重重偏正路鞭笞万象俱惊仆洞云布从容终古松涛怒   密庵咸杰禅师 胆量出群声容差异密里砒霜饭中毒刺一经明果汰淘好恶毫无隐避正法眼视作泥丸破沙盆证成美器七刹宣猷九重阐秘铁船无底要人撑世上杜蛮有此事   雪庭福裕禅师 迁乔黄鸟翀霄劲古佛谶为师子竞翻腔调转长松径小儿圣不移跬步烽烟静对禁欢腾崇辨正斯煌石火青天迸后俊琢磨绳祖令渔歌听芦花雪皎眉梢映   卧龙破庵祖先禅师 懒事丰屋雅惬破庵落花堆砌皓月临檐鼎彝济北旷道司南冤家相遇趋入闹篮风吹水上纹绚自纤非心非佛前三后三欲识渠面普请仰瞻   西京灵隐文泰禅师 山藤草履大行迈义海铄干保未在整衣重向云峰拜雪师会家私籍没犹厮赖脚尖一趯须弥坏尘劫事都轻发卖高眠锡阁观成败人见怪歍伊超过毗卢界   径山无准师范禅师 坐底是谁禅是何物缚住胡狲六窗静谧要知秋热春寒重拣陈年历日金缕之衣特赐弘宣凤阙黄麻禁庭之诏骈膺实出龙楼丹笔石梁桥上说归期御爱峰前吹觱篥   宝应还源福遇禅师 琳碧丰神藻绣腑金刀口角裁春谱捉败文公桴凯鼓嗤画虎嵩岫彬彬山豹舞道丰德洽弥宸户致出纶音无处躲退藏白马方先古的的旨花扶月影松窗午   雪岩祖钦禅师 威棱夙具刚骨生成拌痴呆罔知鼻直触古柏识得眼横向九阍放泼天秽气踞六刹引逐臭青蝇纷纷狂闹隐隐雷鸣毗卢界内几时清   邓州香严淳拙文才禅师 鹭瞵蟾沬神斯差逼得法身成幻化抗棱弘辨如瓴泻龙门暇钻研故纸饶三夏恬莫终南世拟谢祖庭荷负催星驾杰阁吞云重构架担轻卸清风明月香严舍   高峰原妙禅师 气歕如虹霓心硬似铁石既离密印半人之处必游未奏禹功三过其门不入深夜推落枕头边塞烽烟永息门风孤峭孰敢探历江南江北听遗谣嵯峨尽道西峰岌   南阳松庭子严禅师 蕴真扬烈脱樊笼博辨锋摧内外宗雕镂万物转玲珑罢折冲超群师子话憧憧烟扉撞动法王钟无翼名飞达九重朝臣不礼类耕农睹雍容乳嶂春繁桃李秾   天目中峰明本禅师 观流泉丧失影子扣死关痛棒自取一肩担古佛之名寸舌卷银河之水竹篦莅事鬼怕神愁幻住随缘烟村月渚大功着而弗居天书聘而不起咦都道本中峰元来却是你   嵩山凝然了改禅师 濯足嵩滩机辘辘龆龄遐奋己躬勖鬼窟掀翻离背触还相续松膏焰接神光烛取则言中不我录明宗格外谈心曲花看洛阳人似玉挂羚足瑶阶月晒层苔绿   千岩元长禅师 鹊噪旅亭壅塞耳窍猫饭鼠偷碗子𨁝跳无明之焰方高大夜之梦始觉龟尾曳泥龙峰坐啸一味砒霜药杀人尤道医王来救疗   俱空契斌禅师 垣山矫迹踏秋岭瑞草削除无相顶碧潭搅碎蟾蜍影愁襟整疑氛一触秦槐省荡平空劫风头猛独拔当时神益颖乌龟向火言途梗推匠郢麒麟玉琢从驰骋   万峰时蔚禅师 扫除佛迹擒下南泉明珠匪贵深跃龙渊邓尉现琼楼藏尽吴天之月泽湖鼓兰桌浩归坰野之贤赫兮喧兮庶不愧杨岐之正传   定国无方可从禅师 旋风飘逐入龙潭翻浪腾沙气未甘迢遥复困水云酣少室参低头各自打乡谈掠虚滞货满肩担郏鄏纷纭陷好男虎穴狐窝尽意探绝连纤金鸡楼上鼓声严   宝藏持禅师 悬玉符鸣金鼓劫寨毁营坑佛陷祖振古猷与世抗衡抟香雪逼人咽吐貌斯恭步斯武雍雍续得滹沱谱   嵩阳月舟文载禅师 冥鸿每壮长天翅脱白万安仍掉臂问津明圣莹三聚门还闭回文锦织春冈丽比来方遂题桥志九鼎一丝诚尔系云龙风虎浑闲事烟霞寄三十六峰常泼翠   东明慧旵禅师 萝卜会切杀人何难虚空扑落地旭日上雕栏跧伏安溪心形枯槁沸腾域内墙岸巑岏曾知炎路寻头客谁解翘思慕广寒   燕京宗镜大章宗书禅师 拔心儒圃挟云孤厥谓空门有宝符室投虚白幻情枯任横趋碧落冲开四壁无展拓嵩山旧画图饱人毒药当醍醐不断冤声匝地呼镜破乎烂熳春风唱鹧鸪   海舟普慈禅师 深受万峰踢踏重讨东明滋味琉璃灯下睡眼揭开巧说异端知无实义愿海泛慈舟歉岁挺嘉穗一碧洞庭秋千载凛高致   西京幻休常润禅师 锦帐梦残衣一振翘烟宿雾千山进欲捺胡卢死水浸心头闷菱花扑碎蚩尤遁铁牛奔吼须弥震滹沱玄要俱排摈高撑门户挽秋运不本分按指声光随海印   金陵宝峰瑄禅师 面如刀刈眉似火烧菱花一睹妍丑难逃堪笑鱼肠最利倒持刮剔英豪玄武湖边闲震吼高峰顶上起波涛   大觉慈舟方念禅师 绝侣孤鸾翔古道乳峰错足行荒草顽石峥嵘俱靠倒便宜讨金钱换得酸梨枣慧眼揭开红日杲流辉於越稽山晓仍云叶叶擎天表匡庐老狭路残红胡乱扫   天奇瑞禅师 瀛渤口门剑锋龈齿啮除狐穴之藤吸尽蹄涔之水驱石虎乱啸岩前鞭泥牛深耕海底惠之清兮未闻跖之孽兮有此地北与天南叫屈纷无已   越州云门显圣散木圆澄禅师 面带烟霞沧海度无明焰发天荒破雪曲调高畴敢和全不顾飓风浪卷孤舟渡箭锋毒向云门吐妙喜鼠粘横指注笃躬重整石头路逞家富玉笥峰前风满树   无闻明聪禅师 野嘶金勒马梦破玉楼人无闻从兹腾沸华山望转嶙峋出匣龙泉飞雪刃剜心劈腹太无因   秀州资圣愚庵明盂禅师 轩昂独步云门路高唱鹧鸪绝回互秤锤落井无私顾春弥露理锄化鹿川争赴樵径风清留不住鸳湖月皎恢家务砥捍狂流鹰攫兔织屦暮六桥闲适随鸥鹭   笑岩月心德宝禅师 襄阳阔步鲲化一朝关岭梳翎乌啼半夜单丝系鼎允荷厥躬八面当锋坐膺柳榭仰见红炉彩凤翔沙盆无底重增价   龙池幻有正传禅师 夺得化龙杖子放行捕鼠猫儿接千岩命脉恢列祖纲维炉以大哉糠秕皆为陶铸霖其作矣草木尽有荣施禹门独踞兮浪高春水金鳞烧尾兮雷送天池   天童密云圆悟禅师 银丝兮短发铁橛兮硬肩铜棺山一声只可自叹卖柴汉千圣谁敢争先弄黄檗之旗鼓惊时骇俗大荆溪之家业赤手空拳夜昧而复旦月缺而重圆真丹多气焰太白一灯悬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第二十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二十一   侍者智炅录   佛菩萨赞   世尊 出身处语言古怪云门跛师要捶你危亡莫测歇手时作事跷蹊迦叶老儿要笑你是非难明以此两段概见生平那更堪尘刹内卧不安枕风雨中衣不蔽形含尤忍垢激浊扬清谓提劫前慧命能衍向上宗乘致使四天王心心不舍眼眼相睁却道我多年未曾说着一字难陀自有通人爱翻转钵盂尽底倾(二尊者侍侧四天王立于后阿难以钵作倾水势) 雪山睹星未真鹫岭拈花不实正法眼既已讹传涅槃心有谁辨的竺国徽音振古今震旦家声响金石异无两同非一明明是个白拈贼 一极悲心恣意游时逢五浊皱眉头生涯钵里无粗细随分些些过也休 正觉山前愁入骨明星夜里笑惊人瘦形肯复埋青嶂弊垢何消挂着身(出山相) 带雪披霜五六年面如黄蜡骨如椽不从星夜翻花眼那得羞惭卸半肩 弃金轮同弊屣视身世犹飞埃雪巅有路岂惮崔嵬枯坐六年巧技穷矣明星一见连叹奇哉衷情无处说乘与下山来历遍刹海倾尽心怀不得然灯些子物深知空口向人开 掌上乾坤壶中日月今古不移孰敢批窃花下撩人瓮里取蝎遇杜多翁微笑而诀将谓流通正法眼谁知殃祸无休歇更谓伊是传灯之始祖定类乎献璞者双足遭刖(迦叶侍侧) 尘刹担将滞货游临街若个肯抬眸白云路口逢迦叶只得微微一笑休身为床座天帝何求茶香竹屋深相忆月在松梢烟在楼 跳出皇宫远上雪岭星光刺眼大梦忽醒不肯含忍搅得世界翻去覆来爱说是非致使众生离乡背井到处话柄流传尊贵自道无并所以要打杀与狗子吃争得老云门性气粗犷   放下屠刀成佛图 业累虽多道不恒一不常不住非今非昔十世屠牛心不动恻一朝飏刀位齐千佛愚者迷茫狂者轻忽我作赞辞长空杲日式昭后人永尊无惑   栴檀像 步辞玉阙荣谢金轮山花庄面陆藕成裀为四生父现十界身慈云叆叆法雨津津欣欣草木郁郁同春肩随武接化普刹尘方天譬地恩泽无垠   弥陀佛 无技能将岁月留殷勤垂手导迷流诚言说尽西方乐若个欣然肯转头 人见异同我愿端正语默商量彼此相称以最圆融神妙之方起担板汉必死之病罔分多智多愚莫论是凡是圣不惮修途自肯来遥垂金臂开三径 素愿弘深匪惮劳唤人不去可心焦茫茫浊世情难已终日临风把手招   药师佛 晴雨骑牛闹市行愿门十二语倾囊欲求种种皆能与不独仁高大药王 尊称不踞广严城风雨骑牛到处行妙药现前人不信愿门二六苦叮咛 迹现广严城慈仁遍五浊众生病痛多梦寐思救拔牛背横身说妙方真药现前都不觉   文殊 大雄良弼古佛型模毗耶问疾钝置维摩拈玻璃盏文喜遭诬人其愚蔽我以智敷赤心用尽知恩谁与惟师子儿为法忘躯 我真文殊万里白云无是文殊寸钉入木至尊无上可为七佛范模大智非名堪作众生眼目前三后三数已彰雪歌唱罢何人续 以月印晴川为大智以水泻慧瓶为辨才入市垂钩携含生随心鼓铸助佛扬化将春风任意剪裁青天闪电旱地奔雷杂毒搅成无上味流芳一种是平怀   普贤 一毛孔里称雄万行门中班首经危涉险匪辞水次山边乱走晓风吹上峨嵋是非落在人口掀翻海岳无知音看你何时得歇手 大地春铺锦绣长空月印江湖自道万行严饰谁知一法原无青眸无处用玉轴有深娱要向微尘里说到行到且就象王身画样起模 行同云普形若月临履危蹈险山高水深佛以作则祖以为箴象非湔拭体润逾琛水既不洗垢亦不侵大士所乘而适化随类惟凡愚罔测而睹影醉心 愿海先锋行门领袖东去西去好恶自知明来暗来高低普就霜摧万木兮体用双忘黛抹千山兮龙蛇奔凑十方界内奋雄机一毛孔中恢宇宙噫宜其头斯髼面斯垢   准提 天高可瞻地厚非藐惟菩萨心是莫能晓手臂纵横施为恰好矢志攸深恒忘饥饱悯彼众生情想颠倒一旦昏迷万状奇巧患难疾呼应念斧藻虚空有边我愿未了日上珊瑚清辉杲杲   观音 为有慈悲债未还遍将形影落人间众生业海方腾沸散发颦眉梦不闲(披发) 以石为座以慈为家思拔众苦风雨横斜纷驰失路数等恒沙痴狂不醒打草惊蛇善财未回匪陈枣瓜曾见未见均坐吃茶任毁任誉我无怨嗟 愿逐秋风千种韵影随皓月百川驰婆心忆子行吟处此段情怀说向谁 拔济迷流愿无懈刹尘露现百千态涉险逢艰亦耐烦为缘少了慈悲债 誓愿重重婆心片片众生苦深我何间玩趺坐白莲示以方便匪冤匪仇任欣任怨 云山烟岛任横身寒暑俱忘扑面尘此物新鲜难着价长街高唤不逢人(鱼篮) 坐宝莲花低眉深想人有智愚我无偏党慈力或穷悲心犹广海印发光青天月朗可笑善财隔靴抓痒是与不是遥空合掌 智体湛如宝月赴机影落长川莫问西洋南海须知垣隔声传酬愿随普门而适化众生听一钵以谈玄一一根妙一一功圆想是阎浮债欠重弹指称名总现前 尘尘匿迹刹刹现形毁誉不移宠辱非惊操慈悲之柄悬救苦之旌是以佛祖随其俯仰昆虫悉受含育若冠天履地者焉得不承其化而畅快生平 补陀岩上闻名常向人间游戏天边有月流辉水面无风自丽欲将夙愿深酬若个真心相契要空世界众生且待虚空落地 罗刹风高众生心劣多般好意结成切骨冤仇一副慈容耐尽时人冷热自谓言满天下迹遍寰区而度尽有情谁想道将尊就卑与世茫茫纳尽生平之败缺 风神雄毅应现非常一钵生意历遍潇湘阐提之家偏解乱闯险恶之处如蹈康庄引得人若油入面取舍难忘明明是个活贼觜脸更说甚么慈悲肺肠 悲愿重重慈心片片好恶短长随机影现寥寥知音纷纷仇怨俨坐思惟双眸闪电此段深情说向谁滩头红蓼秋云绚 六用门风互换众生气分相投虎穴魔宫俱往穷陬绝岛皆游偿己身中旧债将人诱上慈舟到处遍寻知己独伊童子点头(有善财作礼) 选圆通处个个欣闻入浊世时人人喜见高明而溥应一月千江博大而均和神头鬼面肝肠冷暖要深知试问童真有方便(有韦驮立于后) 慈力等山威雄若电除贪嗔痴爱之的胤匪假霜锋为自在无畏之法檀岂资巧辨于心既无为于法同梦幻此话刹海流行闻名不如见面(降贪嗔痴爱) 百草头边示圆通境万花丛里现自在身运大悲轮指五浊沉迷之路以如意宝遂群生所愿之亲杲日丽天无幽不照慈风遍野有物皆春升之深信油入面自古求仁而得仁(手执如意宝轮沈升之请) 普赴群机长空秋月慈容悲容尘说刹说一钵生涯济大千随心自在度人诀(手中持钵) 妙应分身得自由大悲有愿导迷流异途同辙忘回互更爱春风一钵收 垂手非偏处尊非正如月之临若川之映隔垣而听随机而应拔济为心慈悲成性卖尽家风扑碎古镜五浊扬声一场话柄 时风最薄古道难论澄思深想若个知恩慈流云影悲现月痕高下赴感故号普门 五浊世中慈风习习千江波上月影重重虽险途之多历实粹器之难逢欲似善财常觌面须从格外辨来风 金针密度玉线暗穿慈容幻出胜妙现圆瞳澄绀海足䠍宝莲随机赴感皓月临川非留非碍而愚而贤有求皆遂正等无偏(绣)   布袋和尚 不重你春风笑面与俗同尘不重你靠着布袋横街长卧不重你舍天宫快乐而受浊世之煎酸不重你随呼随应任凡愚而悲欢唱和惟其是非错误毁谤纷然毫不惊心无所怨恶我只重你者个肚皮宽大非醉非痴罔测行止是凡是圣孰辨端倪履险道蹑波涛露尽丑态卧长街枕布袋逞尽家私逢人一味咍咍笑欲返天宫知几时 寥寥天地蒙蒙烟雨乐既无穷笑何有止是痴是狂皆已知或圣或凡莫可指闻说兜率宫中走却夜不收寻逐将来不知是你不是你 寄身非家卓锥无地自笑为欢世嫌谓醉归期未约且轻尘劫之忧旅梦正赊难免三界之累其尊忘大人形骸所诣等小儿嬉戏得乐处且零碎乐些莫到龙华懊闷时追想不寐 昔号求名今谥布袋闹市深村放憨假聩闻誉而大笑即休受毁而片言不对些小一个肚皮好恶包容无外背后揩开眼睛看者道人叵耐咦只恐将来轮你到龙华会上饮淡吞酸未必有如今之优游自在(蒋道人揩背图)   三教图 界墙推倒绝无形尽日溪山把臂行究到情忘谈骨内眉毛原是一般横   达磨 九重殿上猜谜不着五乳峰前懊闷非常绝知绝解冤仇易结分皮分髓家丑难藏东风不为吹愁去春日偏能惹恨长 白眼视人素性忤物梁主对酬总道不识折芦江上定行踪五乳峰头恋层碧一双皮履尽携归焉得儿孙受冤屈 远涉海涛觅大乘器闯入皇宫一场笑具踏芦过江长风斯济默坐嵩山诱人断臂毒流儿孙刹尘无际东游倾慕大乘客才见萧梁道不识过江涉魏意彷徨挨到嵩山便面壁毒药频遭不肯休抑逼神光立深雪刚分皮髓即思归剩得旧皮鞋一只   傅大士 迹降婺州身游帝里三法不成一义何取孰谓妙辨无穷醒尺一鸣而已搅得世间鼎沸波腾贝锦飞流如风过耳非从庄严劫内混合主宾争向他光影中自倒自起(有七佛放光接引大士影现其中)   古今尊宿赞   达观真可大师 气将烈火并炎骨与金刚同坏法王家里功臣痴爱门中屠狯脱空语泻飞涛嫚骂声高叵耐德山耿赤匪渝师子爪牙利快福堂卖尽风流二十竹篦还债幻休润和尚 独行御街畅怀金阙甘露流长石头路阔陵灭偏正宏规拍翻玄要古穴欬唾掉臂共碧眼翁较其步趋细语粗言与黄面汉合其符节龙楼集耀洞上灯兮济下灯蟾窟增光云门月兮嵩庭月争柰撞着没智村夫讻讻諀諀只得轻轻向伊道熨斗煎茶铫不同簸箕量米升无别 貌若蟾丰声为鲸吼打破宗镜相见何处更分妍丑目从霄汉视懒闻报午金鸡手向御街垂惊起夜眠玉狗肃达磨电卷风猷致英俊离窠脱臼咦威音那畔访知音有曾亲见此翁否   大觉慈舟念禅师 遍游教海知非实义乃见幻师水乳投契面壁岩前石头着地慧命在躬钦仰遗制惔怕无为夷险明志援救沉迷宁容假寐化轨密移大鹏展翅扬洞上舲树法中帜虚空可销日月易位吾祖俨然终无变异   莲池宏大师 愿纶着昔慈誉弥纮禅河作楫净土主盟听谯鼓于东昌魔佛空争一笑操化权于西浙钝顽咸受磨莹笃温恭而厉轻佻美规制而严盗名慧命以祚世道以祯俨容可仰遗韵谁赓   云门散木澄和尚 貌和易识心事难评诱人穿窬齐之严刑临济德山不挂眼上醯鸡蠛蠓岂与争衡推红日夜里出驱白月昼中明雕凡材而藻饰绳曲辕而直行不有感德之美惟闻谤詈之声呜呼不动声气而起大阳之道者三千年始见黄河一度清(中明庵请) 得法自在为道司盟骋捷疾之机空山雷震弘无畏之辨清昼籁鸣奖穷子还家宝聚揭开而珍奇委积励困鱼翀举禹门挚断而波浪掀腾构得着底闻风屈膝构不着底异见横生总知门户如天阔好恶相驰万古情 鉴水汪洋秦峰屴崱欲标其体貌犹大海之一滴触机则鸟道绝踪举步则魔宫震圻切于救獘谈吐诜诜峻于德形声光秩秩彼以毒攻我以慈迪以不争为金刚幢是故天下也无敌 诞生匪混尝流颖悟犹能卓异受记于隐峰谓至道是以可徴佩印于大觉为慧命斯焉有继一灯破长夜之冥冥四众起沉酣之昧昧然则惟知其一不知其二尽说优昙花再蕃我言荆棘重栽世 舌快如矢肠直如弦讥孔子不识字贬达磨不会禅有出息门头遣石人塞路无阴阳地上栽铁树参天卷舒愈巧神宇尤渊虚空可烂坏山海可变迁信夫祖乎道乎逮百千万亿劫向炉峰斫额而望余光者面目俨然 丰貌堂堂谦躬穆穆道契慈舟花开药木风行两浙殄杂种之残妖草偃八方荡化城之陋屋盖为从然灯世说过头话乃欲于后五百岁时将老洞山混不得类不齐之家法横以指注竖以恢张子子相承孙孙相续使南蛮北狄东鲁西竺戴日戴星靡不来归无思不服咄莫便是此汉能事么嘘一声曰六六依然三十六 面如尘土合成心似太虚宽廓佛祖不敢傍观魔孽闻名惊愕一物不将来总教放下寸丝不挂者尽情披剥结得冤多无处藏猊林庵好长担阁(猊林庵请) 降生越国大愿斯乘直畅本怀小知难信非语非默将洞山正脉宣传不动不摇以鹫岭真宗自任金针挑夜里无绣之文玉笛吹劫前离闻之韵分偏分正一总荡除立异立同二俱排摈闲豁双眸闪电光四方八面皆归顺 风操简素领众峤归须弥为一山宇量宽洪导支流入大海为同味忧深法道高先哲痛哭之声竭尽苦心受后人馊酸之气然微师翁出现于世震狮子无畏之音则三界茫茫四生愦愦亦安得知夫向上不传之秘要有如是之尊贵 形容有差鼻孔无异匪凭绮榭雕栏惟惯撮空捏喻争庐陵米价声震于天鼓鉴水波涛流遍于地处处为雨为霖事事同心同志荻洲烟渚响洽成音大器小根泽均溥被法胤斯蕃鼎足而峙聚首团圞既谓是夙世冤家惹祸招殃终不肯违其本誓(百丈雪独园体同帧法聚洲侄请) 体正而刚气雄而壮愿以夙承深于酝酿触之豁若岩崩见之销其迷妄坏达磨直指之宗揭释迦秘要之藏盖天盖地流出胸中冠古冠今不求纸上路逢达道者闪电疾驰室遇负恩人春风浩荡若夫化高日朗德重山王人无得而名焉但称之曰恢弘洞上嘉猷而为云门鼻祖能说能行已尊已蹈之散木大和尚 目有圣凡等视之广心有太虚容纳之宽见隐峰时便知噇饭能饱入清凉室已识蹈火非寒誓愿大释迦三千年慧灯之焰笑谈砥洞山数百载流逸之澜所以波旬触之胆丧神鬼闻之眉攒阿呵呵若逢拔萃真豪杰恩怨将分总不难 心量广大等虚空齿牙刚利逾剑锋不会禅道孰肯信但云放下耻雕虫巨辟昏衢瞻朗霁古佛重来日再中云岩路次剪荆棘悠悠坐笑起新丰欲人春入千花坞掀翻海岳示圆同致使闻见皆惊异世间无比谁为雄话柄流传绝意味玉狗高眠薝卜丛散木枝繁多挺特尽未来际摩苍穹(戊申元日题存东塔) 舌头压杀人脚尖踢破地欲挽东去清流不管西来祖意挟带挟路肃大鉴百世之宏纲通宗通途凛悟本千秋之正气礼制尊前旷慈起獘浙水闽山龙游云际只因无法与人传到处儿孙如鼎沸 云门恢洞山家业咸瞻朗夜之辉愚庵增鉴水波澜尽偃风行之草予何人焉亦滥统绍唱巴谣而乱郢歌流闲名而喧世表伊兮不疑品兮恰好概性气若雷同顾门庭无善巧既影落幻场则一任我说我长尔愁尔恼咦祖父不将秘诀传团圞冤结知谁晓(愚庵蔗庵同帧) 面上斑斓心中宽广绝迹埽踪举直措枉延慧祚于新丰唱雪歌於越壤廓石头路钟奕叶之绵奖金粟山归四方之仰曾无佛法当人情故多毁谤为供养因而子子孙孙纷纷攘攘啸野英奇果轶群卷舒珍重成标榜 越州夏邮卒口似血盆阳羡蒋樵夫胆如天大排五位阵图扎三玄营寨佛祖不敢出头魔邪全家受害与虚空同函盖出言不离寻常中将日月为真灯转步便超空劫外其劣解小知焉能和会若不是沈大伯顾一哥为王前驱争见得隐显俱该尘尘三昧(天童悟同帧有达勤旧道源孝公侍侧) 心同太虚目无凡圣示幻而居随缘而应起悟本法幢行少林正令自玉笥而过福城辟清凉久荒之路径鸿慈摄化在忘机千古流传成话柄(幻居庵请)   天童弘觉和尚 机轮捷疾辞翰纵横雨霖方润山岳逾峥缉禹门相承之业传太白无畏之灯金毛狮子随地而吼玉牙香象截流而行身非身烛慈光于衢室相非相霏甘露于宸庭峨峨莫睹荡荡难名拟是岭南獦獠倚为济北长城   百丈瑞和尚 太湖水浩渺大雄峰嶙峋比此老汉机用胆量犹十方界之一微尘王侯诚服兮百川赴壑龙象归心兮万物乘春垂偏即正入俗全真佛祖未容窥一半凡庸昧劣见何因   佛日石和尚 钓鱼放生烧山觅虎闽水钱江夜深日午抚废器蔼蔼春风接大根桓桓威武龙门大启雷动一时佛日洗清辉腾千古此非独是洞上金鎞实为法中之神弩   东山尔和尚 力可拔山气能盖世里巷锣鸣耳根虫蠹夜半捉得金乌日中勘时玉兔张国庆自响之琴作云门无言之赋夺食驱耕雄毅不顾要知伊面目短长斫额看江流逆溯   愚庵盂和尚赞(上) 天高可以星纬知地远可以山川画维此阿师莫能端的行云门令忘至尊之形卖投子油夺时价之席适化非适化泽被三根为人不为人原无一物有谓其德之彰兮春风浩浩道之大兮杲日昭昭总是常情妄测毕竟如何见他真实莲向火中生石从空里立(吼山德彰静主请) 心雄胆壮气悍骨刚奋迅具游龙之自在出没有猛虎之超骧恒谓私窟耻蚖留恋数居大刹狎鹭翱翔甘露倾四海五湖之泽滋充腾三草二木之芳与邪外血战于野恢域中佛日以光虽为仇仇载道怨恨弥疆可无憾为法门之魁将而配享乎列祖之堂也(存于显圣祖堂) 虎胆狼心神头鬼面能好能恶虽佛祖不少容维德维仁倾人天所仰羡辟先哲中正之途销后昆边邪之见大根利器信之不惊浅见寡知定骂之为药山路上有此异常强汉 辨似悬河牙如利剑二十而志道不疑四十而化光斯烂俎豆式少室之元规陶铸劳云门于宵旰擢獘帚上瑶坛策醯鸡翔天岸方其织屦尽恭抑以砥顽砺懦忘机鸥鹜同群濯足沧浪何惋 贩砂盆于苕溪岸畔投针芥于宝镜堂中狠毒声名可碎山竭海生机神变能嘘气成虹般般差异段段不同得旨未超言象外见闻毁誉总无穷 直方有太阳严重豪爽禀慈明操持逼杀赵州狗子救活南泉猫儿愚为罔测圣所未知既不循情蹈俗岂容高枕垂帷从玉笥而赴胥江鸳水肯以势位胶固而优游系羁我谓是荡空魔孽冤家主不识诸仁唤作谁 一派曹溪千波是水古道绝闻时习日诡有谓临济以棒喝明宗有谓洞山以语句定旨惟独此汉愤怨不平努目切齿力填塞憎爱之坑乃冲开我慢之垒握灵锋杀活随宜示盘珠转圆皆美是故惹得丛林扰扰纷纷谓绝羁绊于者边那畔揖让中礼子细看来伎俩也只如此 急性若疾雷震惊四野深衷犹巨海容受百川大善继善述之猷不假余力缵乃祖乃父之绪允于自便咸谓厚载惟地溥覆为天孰知夫师出而匡时入而救弊推诚以循其本人无得而称焉 挽如来十力之弓发云门无镞之箭侯王睹影意销龙象闻名胆战至性与千圣冥符恭俭乃一生所愿有心无心曾见未见触着通身是方便 义断情忘风磨云荡批其鳞骨髓俱枯中其毒魂胆皆丧挺一身高唱巴歌翻七祖旧时波浪黄叶曾为止啼白日挑灯照亮无可名无可状个是洞山价祖二十八世惯战魔军之法将乃净范本师即姑苏朱明寺开山和尚 眉毛原在眼边鼻孔匪离口畔惟坦一种平怀肯作万般方便自化山而入云门峻炉冶于汞禅巧伪之秋从西浙而过东吴提要旨于嫉焰交飞之岸绝迹处不容佛祖闲窥和光时却与凫鹥同玩识不识见非见肃穆彤墀散紫烟彩生日月悬青汉 道实难名狠恶无上断人命根襟怀愈畅重重施设总忘形貌短长历历开张何有是非得丧背舍茫茫不识渠焉知浊世优昙放 云门山金师吼胥江岸玉鹭翔烈性如疾雷震击忘怀若秋水汪洋不蹈佛祖绳墨惯拆人我篱墙轻视美玗谓是怪石敦琢诡木可作栋梁是者枚淈𣸩阿师供养不拘烧柏子免教沉速买诸方(盛泽柏子庵若水禅人请) 气概相同胡碧眼心情不异老云门平高就下人无识潇洒风流道益尊悲济自忘霜雪鬓慈临宁惜水泥村永庵莫负深深意画策如何可报恩 匪尊先觉藐视后英白眼唯两个黑须无一茎初不相识谓其恶毒若焉见面极是坦平顾法门十分紧峭撑石伞百倍峥嵘然如此看来狂澜赖砥便恁么休去至道难名曾知佛祖无由测独许丹青画得成(觉初尼请) 至道难名大言无当尽自刚强伐人冢圹是圣是凡不放眼中呼马呼牛岂在心上闲时劈二作三忙时指朔为望毫没一点面情焉逃百世讥谤珍馐美味无可献陈洋洞铁丸有得供养非是云门小厮孰敢如斯冲撞 出化鹿入云门雷惊蛰户雨润苗根唯肯人吞旃啮雪不许人向暖就温纵闪电机不容眨眼施险崖句截断脚根苦口之药谁饮逆耳之语自言世间共疾天下同冤何谷虚因而独以戴恩(谷虚尼请) 眼兮日月高悬心兮太虚宽广缵真歇浩荡之猷撒长翁弥天之网要墙壁瓦砾悉奋全提逼蚯蚓虾蟆并谈向上逸乐非假为至性无伴党尽谓伊四维八方微尘刹海其德之流行若置邮而传命殊不知所见只得一斑其余未容钻仰 瓶匋破沙盆云门乾矢橛遇贵则价莫敢酬逢贱则名不可说问佛祖秘要总言寐语尤未醒咨大统纲宗只道吾常于此切馈珍馐叫怨苦饮洋铜称欢悦人皆谓渠有德山横行之本事孰知纳尽生平之败阙其中亦有可爱可亲可优可劣恐有察秋毫之明者自难以细审甄别咄瓦鼎烧香银碗盛雪与么供养庶几吾人瞻仰而不怕瓮中走鳖也 貌有慈严言无遮障胸中藏高峰百万仞之烟峦舌底涌明湖三千顷之波浪露腥膻兮蝇蚁纷趋启炉韝兮神鬼惆怅既不受乎尊卑之拘是岂免乎愚顽之谤依稀是丁二官仿佛愚庵和尚皓月横空着眼看寒光不在花枝上 烟蒸不坏风刮益明步趋阔绰缁白沸腾佛祖罔测凡圣难名峻机一触石裂千层往古稀有间世出兴吴山之翠钱江之澄以鉴以式亿万斯龄 面绚丹霞发飘白雪任龙任蛇横说竖说开合无常谷响不竭锋利剑牙德山等埒 心不谄曲面无惭色不近人情宁与物饰明湖水澄凫鹥自适大道斯彰昭然杲日睹见莫别生疑即是愚庵老贼 照世杲日济海兰舟派疏鸡岫道统石头畅云门之本怀弘辨匪涉于口有芙蓉之远调得丧奚挂于眸悯焦种之日弛注甘露而擢其挺秀愪逸鳞之涔陷震怒雷而激以天游翻瓦砾而为宝所弃之直土苴尘垢岂玩蛇之恋窟营营以谋故其退身刚烈御物温柔豁开正眼者自识渠是优昙现瑞毒螫于心者嗟而为不解之冤仇斯固至人出而道弥高嫉益炽理所恒然不与较筹小子薰沐而赞虽大海中之一滴庶几乎后进之英瞻仰腾奋以勖下秋欲问是何家宗匠秀州万寿开山祖清飙撼动满阎浮(存于槜李万寿即古资圣寺) 片舌神锋通身利剑动手便乃伤人出言无容转变行吾之正令任群情好恶而莫辞振古之大纲虽百倍艰危而无倦孰不深仇谁不致怨只应埋向山无重数水无重数朝想不逢暮思不见如何倩奇巧丹青画出者团圞觜面 舌根涌四溟波浪口门响入辨洪音施丹霞劈佛之手甘达磨受毒之心枯木岩前问路底一状领过电光影里翻身底百计搜寻者边也不住那边也不住走杀纳僧无数祖意也扫荡教意也扫荡轻弃先圣遗箴种种恶端藏不得且留话柄在丛林 高无畏幢示光明藏善巧方便击迷妄梦醒眼开辨捷机思诱正因魂飞胆丧为缘蕴藉全无致使腾疑生谤若有一点人情龙潭送饼供养(天皇寺请) 山里木樨香湖中秋月好堤上看浮云树边听啼鸟有问祖师意无事生烦恼抑逼强惺惺开口便草草爱月故眠迟惜花长起早谓此见得愚庵脱赚平生未了 德山骂祖心肠不足为狠丹霞劈佛手段未可称强唯此老汉烈性难当驱蚊蚋将百亿须弥推倒遣螔蝓撮大千世界收藏如是言行奇怪英禅者反珍敬之谓能孝于亲慈于人砥障狂澜恢弘祖道五浊恶世希有之法王 碧落晴空赞师之真毫无一些意思白雪阳春赞师之道全没半点滋味赞叹枉劳讪谤不必正是不分泾渭岂言传达磨心宗佩洞山宝印化之广德之备天普盖地普擎海普涵春普育大似瞎驴趁队究竟如何篾篮盛水网兜风此事古今无异致 响震似吼鲸音顾盻如耽虎视未脱白舒卷绝伦既披缁纵横无忌神千圣杀活之锋洗五宗塳𡋯之气八树法幢群魔偃帜声光直射古皇前孰谓西来更有意 垂手闹丛横身宇宙搏雾塞空绾云补窦一言一句听者发狂或怒或嗔见者惊仆杂毒熏蒸人固不知罪犯弥天佛亦难救如何有志丈夫追随不肯去感慕而不休纷纷落在他窠臼 道不可名德无所表吃二时粥饭逐队随群结累世冤仇只多不少人人谓其赋性太刚强而作为劣别确是云门种草也是囫囵吞个枣 固自封疆犹顽石之摩空断人情见如沸汤之浇雪化周东西南北身边不蓄一文包含好恶是非心里常怀寸热呜呼实究竟到此个时节信乎白鹭滩清宵月三三两两步从容深服本师之妙诀 心等虚空而无遮障身同鱼鸟而不系留笑蜣螂转丸以随缘明志惜金瓯美器乃窃为悲秋狭路相逢陶刺史却携手高声唱言风飕飕意悠悠官路飘零何日休试问功名甚处年年惟见水边鸥   (捐赀助刻弟子芳名   智䚮银捌钱 智煚银参两  智宸银贰两   智仑钱壹千 智俯银伍两  智昂银贰两   行让银壹两 扶朗银壹两  芳林银伍钱   觉球钱伍百 悟玄银贰两伍钱续奕银壹两伍钱   智愃银贰两 智源银参钱参分道轸性𣎗海碧共   钱参千   净因钱壹千  净鼎银贰十两   智成钱贰千 智眉钱伍千  智林银壹两   智润银伍两 智明银贰拾两 智闻银拾贰两   智授领弟子行懿钱伍千   智得钱三百   宗佩银肆钱 微远米壹石  屠鼎臣居士银伍钱   王门陆氏银▆两 陶门史氏钱一千寂成银壹两   钟门王氏银参两)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第二十一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二十二   侍者智忍录   愚庵老和尚赞下 旷劫今时全家籍没五位三玄不存毫忽人天犹大旱之望云雷龙象若迷津之触船筏的的胸襟流出往往不将为事宜尔子孙具大海之口无繇分析咄一任长年挂东壁 如来行处不行时人作底不作见经常美器无半句好言擢刍狗弃材则多方相顾未出门先勘破谓赵州是笨货似者般无赖阿师与道既不相应定入生死轮回辊到尽未来际其恶声尤然流布 见青山随客去临绿水唤人来现成公案不须寻讨生机圆妙何用安排南山鳖鼻蛇横拈倒弄东海赤梢鲤饮气曝腮笑雪峰甘心担项上铁枷当年能不俊哉咦自身陷入不深省偏说杭州是阿呆 谓渠忤时绝物相见却也和融道他弘慈摄化触着则如大虫纵格外神机唯随宜而厉俗操从上法柄不挟势以鼓聋謦欬笑谈活埋龙象扬眉瞬目赚杀英雄无绳无墨人难测佛祖从来立下风 古怪心胸蹊跷面貌无股肱而到处称尊任潇洒而随腔换调点野狐涎成无上醍醐撮狂狗粪当格外香料致令后代儿孙个个头摇尾髚道此便是竺土大仙东西密付的祖意教意同灯相照白日里将人欺黑山下作鬼叫如今早见狼藉久后去刹刹争雄尘尘鼓闹七花八裂之殃免不得谓愚庵老子所出之恶少敢复对两峰长叹付之一笑 万不为多一不嫌少分析参差受用恰好天地依之转旋昼夜由之明晓致使四方龙象闻风而惊睹影而服者处处不相舍离若螣蛇之缠绕 亲近二十年想起实可懊西来大意不教我参北斗藏身不向我道说不来底要我说来行不到底要我行到及问纲宗旨趣不是热骂便是冷笑今日要人撑泼天门户搜穷枵腹枯肠只得直言相告鸾皇种性多仁枭獍生成不孝 口里喃喃心中惴惴欲炉峰叠翠望耸一时使洞水长清美流万世唱白雪歌可以高可以低喝庐陵米不作贱不作贵试问圆禅你如何会仁者见之谓仁智者见之谓智 此个山翁诚为异差天崩无忧地裂不怕纸上描来却似真眼中看去浑非假高挂虚堂莫隐藏繇人赞叹繇人骂乃拊掌曰当年性气不容情今日流传成话杷 宝镜堂中分妍析丑夜明帘外从西过东惟自己将水洗水要别人拏空塞空但看一桩错谬莫问万事玲珑说不像画难工虽然不得已尊为达磨三十八世匡扶大法之祖翁 随无明流住妄想境射云门之毒有意无意尽遭殃说脱空之言千人万人俱弗醒不将上古为猷偏与今时作梗所以撞着恶冤家鼻绳受制苦求饶世出世间那个肯 犊子新生不怕虎事事争先欲跨古鞭笞佛祖总无惭垂老恶形没处躲淡抹轻描宛似真细看仰瞻犹未妥渠侬面目要全窥日上扶桑夜当午 不事事贤者谓其刚大惟恂恂智者谓其中和有时放旷不拘肘后悬当风之印有时坚密不动口边掷织锦之梭到者里我却不能测度敢问昭公辨看是甚么乃弹指一下曰唵苏噜唏唎娑婆诃 七颠八倒断巷绝邻洞山三斤麻绞干见浪曹源一滴水洗尽情尘斥涅槃妙心祭闲神残物以山河大地为自己家珍夸道施恩无极那知爱人不亲若谓愚庵老汉只消如此赞叹认着依前犹隔津 问此事无指示燕坐为着实提持痛骂当慈悲法施讦露释迦丑拙千古未闻暴扬弥勒过愆无所不至其世智辨聪大胆庸夫到渠根前靡不藏锋敛翅如今撞着对头拖过南岳拽上天台敢曰真人无位 资圣开山明湖织屦将黑豆换人眼睛以无求定吾宗旨红蓼滩白鸥渚盟在于心悬羊头卖狗肉风来过耳若夫东西密付脉脉相承以至千七百个老钝汉底家私不直一唾而已 法门以驰竞称尊师独爱退休为上时贤以广陕分岐师则示平等心量慈楫桌于中流獘病救于道丧使德山气质犹雄将云门家风破荡断人命根凡圣莫遗畅自本怀佛祖不让宜若差异众生闻者惊疑见者嫌谤丹青粉绘转淆讹窃比虚空略相当 续洞上宗佩云门印忽卷忽舒半疑半信荡野狐窟而唯炯双眸树金刚幢而不摇三寸神见神惊鬼亦愁独许悟禅敢亲近(悟禅尼请) 玉笥峰前呵佛骂祖金牛湖上作哑妆聋排群邪无谦让摧众辨少含容深信者高山仰止浅见者毁谤成风吁种种淆讹难定夺且同杲日挂长空(止谦禅人请) 舌上奔雷目中闪电一句截流万机回换散而六合慈云卷而独行无伴恶口骂人谓我誓愿宇宙虽宽甚处着得你来只宜松间石上俯而视坐而倚徜徉玩月语溪畔(月溪禅人请) 当散木垂阴之时而生此倔疆枝干负悬丝慧命式俎豆于鹫岭熊峰其洞山祖翁面目俨在古圣今贤类之莫齐万别千差毁之不采云门室中五六年明圣湖头十七载问祖意教意辗得骨露皮穿若谓以心印心尽是谩神阋鬼至今隐恨填胸深冤难解向之则厌背之则馁所以行踪南北西东形影不相离舍忽然磕着旧时痛处禁不得高声叫云悔悔 青原授石头住山鈯斧黄檗容临济倒捋虎须偏渠一生执拗不与千圣同途平川不肯利涉险路最爱横趋器识自雄者叱为眼里刺机智毫无者视作髻中珠直欲人人荡空家业脱尽皮肤奚翅诸佛俱遭抑逼列祖咸被擨揄犹自吴地寻思越山坐想不知衔恩者孰也受冤者谁乎噫嘻莫怪我褊浅狭劣立处孤危负悬丝之命脉忧深虑远恒扼腕而痛呼 两个痴呆全无拘束指火为冰拗直作曲事事异乎常流着着变于棋局化鹿山中见面日恶气冲人金牛湖上聚首时和光混俗说甚父子投机大似冤家攒簇江北江南任怨任讟师惟去住本翛然我则孤危免相续临风坐石听叮咛得休来伴居岩谷(并师同帧) 至性不移忘怀自适日中一餐夜后一息高洞上最耀之灯厚世间先春之德祖道藉以坦平纲宗赖而整饰正法门倒置之伦荡庸流浅隘之习晓莺啼在绿杨烟陌路悠悠人未识(道晓悦禅师请) 化鹿山里栽田叟强项古来所未有砥浇情分不容辞当风宝印悬于肘正法垂秋悲痛深掞藻时贤空双手家声赫奕盖诸方云笼皓月狮子吼短策孤舟随处尊铁铸心肝血盆口明明遍界不曾藏谓此是也成窠臼疑杀滔滔天下人殃及子孙最难剖(时也霖禅师请) 蝎口伤人不将为事慈心育物博尔难名贵买瓶匋破沙盆行行夺价贱卖云门乾矢橛步步争衡郢上阳春从来寡和世间彩凤咸式以鸣君不见二三四七俱惊讶九曲黄河此日清 曲唱新丰调翻旧案韵高烟雨楼前响彻石头城畔敢退让则迹远尘嚣汇异同则力能砥捍统万化谓至道之尊形群品称鸿慈之曼此皆被恩承训者妄测涯岸其惟狮虫自啮法社堪虞面以憔悴发以白皑乃是伊苦心一片(金陵衍乘禅人请) 面非远人情而冷忧实因祖道而深从来无禅说得惟将诸毒含心毒气现时一味冤亲平等怨声起处浑家异口同音师风欲行古法运薄在今犹望岁寒竹里坐石床倚作水龙吟(竹林行乐) 过金沙断除髑髅前妄想入玉笥拣得火聚里眉毛谓天上天下独尊惟我乃提纲挈领肃若霜标因坚忍在躬冲开一切迷顽之烟岛以鸿慈遇物腾涌大千刹海之波涛决憍慢墙垣毫力不借撤正偏户牖八臂匪劳故吴山倾慕越地兴谣实犹争本圆照而为之师者扰扰纷纷无砥止顺风听响浙江潮 性情特达怀抱宽洪丹青巧思描画难工抚愚顽多般安忍攫龙象独擅称雄痛古道封于耿介乃至德溢而浑融任毁誉遍界犹云月行空善示迷方归正辙惟千古之上有如是知识然未闻沸諠若此之憧憧愿其未歇兴亦未终更将碧眼藏眉底闽地佳山看不穷 身惟任重凛芙蓉弘法之谟力为砥浇销诸方分河之见扬新丰遍地之家声高云门极天之墙岸晴空响霹雳直令胆丧妖狐黑夜绣鸳鸯岂用针穿玉线恒追昔慨今未尝不扼腕攒眉乃伤夫假我贩沽时衰道变故至亲骨肉嫉恶若仇仇矧佛祖人天敢测其涯畔嘻寰中独据自如如恣尔后贤谁觌面 一种平怀诸缘绝绊舌上有杀活之锋眼中无圣凡之见高太阳之照碧落争辉壮云门之猷赤心独擅十刹春风白发年六桥秋月孤舟岸差排佛祖令肃严霜为法心雄语如劈箭人天爱而亲波旬憎而怨是故秪好闻名不可见面 救时多热心为法无情面千圣睹影而惊群贤闻名而颤我所师若有违君久事诚不厌犹谓优昙瑞世开调转胡笳响碧汉 吼野金毛啸风石虎雄利生心炽无明火誓扶正法人皆为寇仇欲砥狂澜孰不称怨苦乐山乐水畅尽本怀是亲是疏倾以肺腑继武云门有克家须识个愚庵老祖   近代知识禅师赞   离愚志和尚 救时妙药活命灵符细以应细粗以应粗分崆峒之明灯照彻幽奥增鉴水之波浪普润焦枯踏翻圣凡深窟趯倒魔孽红炉飘飘若孤舟不系耿耿以法道为㥚举世间俦疏侣绝兜率院弟应兄呼 接弁山脉续洞上灯爪牙捷疾行解精莹驰求冰冷贵势羽轻九逵布誉一片热情色养尽礼至性天成埙篪雅奏难弟难兄道林郁郁后彦铮铮不待描画面目分明(以揆法侄请)   清凉三疾和尚 严霜面孔皓月丰神未测其端谓难凑泊若窥其奥如饮醪醇金粟山中横机不让云门室内受屈无伸慕懒瓒之遗芳万缘不顾效龙山之远遁一钵随身见时习日移握拳透掌痛古风绝响啮齿穿断三十年后为兄雪愤声冤者赖有昶公邈得其真(晓㟶昶侄请)   福胜一机和尚 体润昆冈之玉骨坚丽水之金承愚庵之记莂见佛日已披襟悬肘后灵符千妖斯遁朗胸中宝镜诸累无侵出为春雨处作时箴三伏卖松风少能酬价九秋邀明月堪与盟心若欲识渠休再问石头路上指南针   龙田柏子和尚 抛撇楚山云捞捷吴水月参宝寿而气高见愚庵而心折遇物披杲雪之怀赴机掉灵锋之舌直将诸圣揶揄岂畏千魔冲突噫世衰矣道獘矣何假端详而细说斯人也乃吾同门是法中之杰维犹子灵公宜珍重秘韬切忌等闲轻泄(灵岳统侄请)   莲华龙门大师 太白峰前分路鸳鸯湖畔重逢挹其丰骨俨乎旧容卖八闽松风无人酬价劫三山营寨自喜冲锋入天界室歌谣相续连大好山脉络疏通乐澹忘水边破屋慎潜跃云外孤节是所以溪深杓柄长来机亦赴钁头三斤铁尽显纲宗抑何必登曲录摇麈尾图热闹谓之礼乐雍雍临行翻𨁝跳踵躅有英雄   天华达虚耆旧 生缘蒿坝脱白云门望之则厉即之也温扶天华之古刹同德同心整石头之大路忘晓忘昏为众无欺安危独任治身有法冰檗自吞是故被其慈风者山高而仰戴其至德者人杰而尊有此昭昭功业秩秩儿孙千载而后孰曰非丛林之柱石溯耶水之渊源者哉   德音老宿 身无长物手握明珠谦光照人澹漠自娱此道不忘研究出语脱尽皮肤松贞而交友秋霜而诲徒不愧云栖裔家声正不殊十五年前看道貌从心还是旧规模 生缘东浙遁迹西湖踵云栖之后尘香清莲沼笃愚庵之最契操挟松孤三十年双眸炯盱碧汉二六时片雪飞向红炉参方者临门脱其拖泥之屦情封者扣户示以走盘之珠慈惠等济真俗咸孚韶阳言普赵州道无争如我贝多不顾湛寂跏趺坐断白鹤峰纵横如意而声满寰区识不识莫踌躇这是南山老尊宿抑以规持末学之良模(慈渡济禅人请)   静闻关主 怪哉此汉莫测端倪世有险峻渠无高低受业天宁纤毫不顾情投云水双手提携有宝寿之慈和一旦抛撇遭愚庵之恶辣偏欲攀跻白地上诱人犯法凭空里与贼过梯拟赞则增颣加毁则无稽别有些儿好处堪佩服而品题笠挂杖头横膝上爱闲日日听朝鸡   香萃妙明禅师 德丰者岂藉于位重道粹者不湎于时求昔者云栖真寂以简素之道化斯末叶犹惊蛰之雷响遏阎浮欹哉妙明禅师能振其猷不愧为莲沼之的胤乃运载惑海之兰舟水边活计林下优游心同皓月身若轻鸥平生标致略相似香萃风飘满秀州   蕴微禅师 慈蔼同春风而布大野万物以此育焉道义并高山而耸层霄四方莫不睹者若其操纵得宜贤愚等视触虚舟不怒经[番*风]瓦不怨以柔和善顺而入于游戏大解脱门咦匪夷所思也   大舆禅师 眉挂晴霞襟怀秋水面白眼俦听黄莺语藐声誉而动若鸿飞鼓逸志而怒犹鹏徙道如谋合搜寻百草头边谊以均持突出万人丛里赏流泉之韵调与谁邻短骈巧之风蔼同花墅彭蠡湾头响彻夜涛野鹜林禽毅然惊起   禅人请自赞上 苔生舌上茆塞胸次德輶鸿毛智穷鼠技三唤三应青白不分半吞半吐语言无味生同里不近乡情扣祖关惟深诟詈逆其性谷吼雷鸣适其意风清月霁以之为人天师则深毁以之为乾矢橛则过誉者样人如何做得玉笥亲孙愚庵后裔应侍者担取去悬向盛泽滩头好听烟波鼎沸(谷鸣应侍者请) 林木池沼能演法音墙壁瓦砾皆生光耀独有者厮全无孔窍抟撮土欲障撼地之澜捏寸绳拟放翀天之鹞仰先哲则多惭抚后昆则致诮诜公绘之何所欣乐异时若展开大虫戴纸帽惊人亦好笑 寸阴不贵尺璧非宝参禅不悟听教不晓涓滴不泄处贫恨一身多和光同尘时富嫌千口少逼佛祖活陷泥犁诱黧奴成无上道此话传播诸方天下人尽笑倒玉笥处处皆英才独你如丧家之狗东吠西嗥仇而疾之者纷纷扰扰 操道无变通禀资亦椎鲁坳堂上行舟螫瓮里蹲坐眼如达磨见梁皇气似将军射石虎真实相为谓其少谦和脱略商量谓其太刚果明明薄福形仪人人怕来合火益公请图何以取我或有些子毁赞皆可默时蜀锦花铺语时灯心铁裹更有一句好流传五五原来二十五(果谦益副寺请) 舌头无骨耳朵无窍佛法不知只会乱道谤云门谓是乾矢橛薄愚庵唤作无毛鹞到闽山遇见谢三郎定骂言不奉非辅不顺非孝以庄侍者你当为我证之曰云门儿孙独此不肖(以庄侍者归闽请) 弄雪峰蛇开云门口或说定法甲乙丙丁有说不定子午卯酉趁起石虎横行喝住金乌倒走看看星散云飞唠唠指槐骂柳自道一副热肠傍观百般露丑璋侍者不必细沉吟书诸绅悬于肘他日逢人为举扬秪言个两两不成双三三亦非九庶几汝我不相孤负(璋侍者侍侧) 曾诣弁山泥中踏着毒刺后到玉笥火里拣得寒冰廿载将白云冷看一身同红叶秋腾呕出祖师心绝无惭耿剔瞎人天眼何有哀矜作事机先败露谋为阵后兴兵善善恶恶脉脉绳绳敢问你是为谁非大鉴之真种即弘觉之云仍 凿山透海炼石补天别个皆夸巧妙此汉独抱愚颛虹桥上诱人拍鞠蹄涔里惯自行船因入深村敲碎乞儿饭碗蓦行闹市闯散狂客酒筵岫云飞白岩桂奏妍难辨析无背面咦见了更参三十年 酖酒杀人砒霜殒命以此较量很恶尤劲放白鹤出银笼擒猛虎入锦阱观其默平地浪翻听其语青天火迸不坐尊贵之楼勿行正偏之令便担去尘埋鼠咬里臭秽拭疮脓有甚杷柄 道德全亏行解总缺任重福轻露尽丑拙佳话不曾世上传粗言频在口头说篾篮盛水笊篱捞月志不休意不歇终日奔忙此一片屈曲衷肠看你到几时对人决绝 山路闻雷惊碎胆云门遭𨈀丧家珍远翥潜踪情尤不可拌命摄级所恃无邻为人转生迂拙鬓丝日觉增新百年过半不深省是你痴呆无比伦 耳如新卷叶眼如葡萄朵佛到不为情魔来反合火无心言语断人肠实意操持与道左花巧崇时胶漆非古舐蜜厌甜食茶嫌苦谋略既不足以周身敢谓撑祖父泼天之门户 寐则梦驰寤则心想时好乃违虚名徒攘履至难坦然不惊遇无事悒乎抱怏自己尚是冤家岂望后人思仰慰我者多深埋粪壤羽短毛长任磨荡 有问西来大意向道东方日出推究从上古锥如此瞎驴无匹肃彼千官舞其八佾德有所惭志不可必弃置路傍亦何惜 匡庐梦做已深云门债还未了求人心念是肫肫谓我礼仪非皎皎奖借无古松传譒惟小草莫忧愁休烦恼当过差徭三载时春风随路听啼鸟 顽无以制愚不可及言里伤人暗中抽骨提祖印将方木投圆窍操化权掬沧海入涓滴门前山深水寒天际日升月没啐啄同时古今不易偏要排老达磨听而不闻视而不识若如此为人未免道个呆头枉费劳力 出世背道匪忠也弃亲远师非孝也偕时躁竞无节也盗名窃位不义也灰冷意智耻当车以怒螂捩转面皮判先觉为野马好不见扬罪亦难写且挂长堤绿树枝一任风吹雨打 愚庵会下人尽是法中杰唯此愧野谋踽凉类跛鳖捏糊饼转作馒头指精金化为顽铁卧冰匪谓寒蹈火不言热一朝相见阎罗王两同心奏西江月 发飘秋雪面染暮霞茫茫业识滚滚尘沙麈尾轻摇明祖意马蹄乱踏恼人家只恐世间容不得好从万山堆里忘缘兀坐且消受些天皇饼赵州茶 石头能说法土块解放光唯有蔗庵老作事尽脱腔乍喜乍嗔仙露抹春山之黛忽彼忽此和风联野鹭之行喜嗔情绝彼此形忘中九下七如何赞扬几处随人干打哄曾无片语到诸方 貌不惊人才式诵帚却步上危坡面南观北斗欲大嵩少之门气竦双眸拟决当今之滞患惟只手然则要蕃衍宗猷琢磨琼玖且待三十年后 礼绝尊卑易情均上下难不能东掣西掣岂得言端语端相偕爱踏月华白独啸宁怕风色寒此日自为无检束过后谁将冷眼看阿呵呵者样滞货秪合抛向千寻浊水听渠落魄五湖滩 谓此是蔗庵云里远山不露谓此非蔗庵水上闲鸥相顾闹市楼头听管弦自哂多生始遭遇有问夫子之道为忠恕云门之道如何指注大洋海底火烧天盘陀石上无根树 尊之非为荣毁之不谓耻相见万仞崖前推人一踏到底玄要总不商量偏正何曾说起诋佛祖为飞埃视蛇虺如赤子若此而欲提封九有控制八纮岂有此理 作事迟疑发言鄙陋心非因少盐酱而愁面不为无茶饭而瘦续慧命固负热肠竞浇风自知妄谬种种如幻出生着着受人指诟地炉边话彻主宾峻厥祖胄子细看来依旧依旧 逆顺中做好生涯色声里扩充眼耳入魔宫抉魔籓探虎穴获虎子自谓其志不欺孰信其言如矢欲闲祖父之道复玷辱于祖父欲敦兄弟之情反遗猜疑于兄弟皇皇一生滔滔奚砥故反求诸己而已矣 识不通方语无可听生缘松陵曾负德于劬劳受业双林终孤恩于规正欲跳出险恶墙垣反坠入是非坑阱救己无门利人何径踽踽凉凉蹭蹭蹬蹬越艇吴歈一片心秋水明蟾两相映 入廛意勤勤见人水漉漉知识有此洪规不肯依他条目栽田博饭甘地藏清寥谢事省缘佩天宁教育独怡石上看蜚鸿更爱溪边结茅屋丹桂风摇万树金青山月皎一团玉呵呵让之有余争之不足 星坐驿马宫在磨蝎水碧山青东冲西突主宾互换拉樵子于古路秋烟唱和同时环渔翁于平湖夜月涅槃心既荡除正法眼亦丧灭云迹未能泥形不屑纵使衍慧命于尘刹无疆有甚奇特 严身行寡应世缘微驱象龙致雨抟画饼充饥事碌碌而纷然罔解恢弘法印力兢兢而竭矣不能拨正化机谓有绳墨强石人受敕最无分晓要浪子赋归将排上列祖之席恐难免千载之讥争如洒落无拘绿树中听黄鹂细语清溪外随白鹭低飞(存显圣祖堂) 钝鸟翻风狂猿捉月役役不休栖栖不歇白地上掘窖埋人黑夜里开门引贼即今已是神见神惊鬼遭鬼蹶又何待日后怨切于心恨入于骨 色界非霸声疆何保衣取御寒食无求饱逐念纷飞随缘颠倒游太虚中不为宽坐微尘里匪谓小一毫佛法没相干天岂容伊世上搅 山间风色溪上月华逢缘不借怡悦无差但不应冒住持之任排神鬼之衙吐德山口中怨气担雪峰项上铁枷虽是自作自受不敢短叹长嗟终使人道当斯世而有斯人出踏得乾坤如乱麻 我山嵯峨慢幢高竖绝无悟本豪雄偏合风颠队伙大树大皮缠小树小皮裹琼花园里策马长驱恶趣门前结庐深躲紫燕语娇黄鹂韵妩饱噇闲听无可不可 硬似兜罗绵软如纯钢铁向上机莫能知末后句无可说一味顺风撒沙多见受冤难雪业兮山翠层层累兮江波滑滑是与非失与得且到阎老面前一并归结 红炉里可出没白刃上能撮摩唯此活落汉亲近转淆讹两手提得起底轻心按过一毫说不上底巨力刮磨卞璧喝成燕石巴音翻作郢歌眼中刺法中魔岂独谓成人者少败人者多 掴须弥粉碎吸大海枯干未进思退一曝十寒谓有准绳春风酡面为没定据生铁铸肝成佛作祖自知无分呼牛唤马孰可着衔毕竟是个甚么十字街头活贼三更月下巡官 移山塞海背实蹈虚不食空王爵禄安假鸿雁传书唤十方作驴谓龙门有心无胆配万物为马笑庄生少智多愚及至问着你有何伎俩强扯赵州来盖覆为言东壁挂胡芦 缘木求鱼提篮取水无句是单传有言非直指摇白拂谓是鹫岭花垂清涎当作熊峰髓月下敲不二之门灯前论一贯之旨冷暖惟自所知话柄挂人唇齿毁决定深誉未必美三界混融一生知己蔼蔼悾庵翁翩翩鸿迹子(悾庵即杨旨音居士请) 奔名若磨盘空里走竞誉如云中狮子吼四生慧命不顾目前历祖宪章抛向脑后在资圣指白说黄来云门捉襟露肘开罪古人谓蛇钻入竹筒焉知自己虾跳何曾出斗 面多寒色窍不玲珑归功无至大之业悦时少阿顺之容俊哲排肩见犹未见英乂接踵逢若不逢胼拇之誉太虚充满噬脐之叹沧海难穷始谓埋没自己终以带累先宗 瞠开两个看云眼生就一条啮檗心险恶道途行遍了无才苦硬住丛林骂雨骂风情怀倍很耐寒耐热旨趣难寻流水静落花深危坐终朝闲屈指没韵诗成孰共吟 为道未能精操密练厉行未能雪杲冰莹对机未能雷挥电埽出言未能玉振金声兔角杖也勿捏龟毛拂也勿横冷冷落落峥峥嵘嵘云门麟凤充寰宇不信顽嚚有此僧 东西南北之人浮定有无之迹或时与恶趣对门或时与天宫隔壁发群生愿不逗群生机穿如来衣不入如来室赞之徒劳毁之何必冤家处处得逢渠莫问亲疏成两立 杨岐左慈明劳役一生汝亦辅山僧驰求三载饱众多之腹用谷量云遂无厌之心授卮酌海理与事越风集窍鸣言与行符日久话在云门曲和换新腔打鼓当阳齐喝彩(应监寺请) 身若繁蕉发同衰柳人善力扬己过弗剖思退检则抚物外疏欲进求则循省内负不顾无常符到便走岂非为五浊恶世而生此刚强之叟 形兀枯椿心炎炽火谈忠孝于大舜为未侔竞势利在庸夫实不数挺立每争曹溪之正传高标欲跨洞山之英武遗玷于师沽名于祖呜呼俨吏曹窃法以络天下之货财焉得谓云从龙风从虎圣人出而万物睹 闻名慈祥见面嫚侮无端乃发长吁有语不肯轻吐辨核古今剪除情想稠林咨决大事荡尽是非城府嫉者多毁者普别处容你不得秪可与文殊堂里万菩萨欢则同欢苦则同苦庶几长年好合火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二十三   侍者行恂录   禅人请自赞下 形质未生圣凡谁号爆裂龟文吉凶斯兆臣奉君以忠子顺父为孝声声叹人事之非切切闲师资之道如天之高如日之照曾知此个法门虽列祖传持诸佛说到亦乃绍洞山二十九世云门净范为则之秘要也 空里摘狂花水中捉沤泡绝非虚妄生涯实是本分草料金刚剑倒捏横挥铁围山摧嵬落峭量体裁衣相头卖帽面貌易描真假难肖若耶溪上秋风高转使行人悚毛窍 庸常僧倔强汉蹈轻冰临大战珠能照乘悉把撒开路可通霄尽将塞断归仁之士望影而休负笈之徒闻风而倦纵使巧其机神其算敞其筵丰其宴也只得一半 有知识说禅圆活有宗师行道灵变独此没智村夫万牛拖拽不转及时而办竹竿捞水底月痕称意所需纸捻取石中火焰至劳无功至神莫断后朝相见阎王毫发难逃业案 受愚庵师嘱踞云门祖庭乌藤趁颠狗白拂赶苍蝇毒害伤人非是不知知而故犯慈悲育物非是不晓晓而勿能先贤凋谢后俊无凭若以此作规式唯多错谬不以此为准的转不相应坐看南北竞头争 不自励倩人辅勉作住持于事无补心心欲与后昆为型步步欲与前哲继武乃知沧海浩瀚匪资涓滴增波曾谓泰山嶙峋不待一尘崇土愿如是弘深言如是莽卤或面壁任冰霜或住山冒风雨堪为道中盟法中主 躯止六尺想逐千途愿空憍慢垒而振礼为怃愿高揖让门而弘道远孚愿执龟毛绳制追风铁马愿张兔丝网捉泛海玉凫但恐老将至鬓将皤力斯匮行斯芜堪埋泉石蚤为计何掇鄙庸上画图 扭脱达磨鼻孔踏开古佛顶门红紫纷纭随眼而过是非错综肆口而言未跨船舷底断其性命已升堂奥底截其脚跟或谓仇敌或谓至恩尘世茫茫皆罔测从头分析在儿孙 谓我是渠遭他惑乱谓渠是我还是欺谩即我即渠口中说食终不饱非渠非我身上穿衣方免寒四边门路皆关杀一个闲名何处安有处安风静鹭眠春水屿夜深月照玉栏干 拟凤无翅比龙无鳞求今不求古宜假不宜真不与三贤同轨不与十地为邻脚根未牢时被仲尼丧家之诮脊梁靠稳处缄鲁祖面壁之唇夕以自惕日以自珍我昔险成担版汉劝君莫作守株人 蚩蚩如眠蚕闲闲如立鹭懒示赵州无不作云门顾千人万人说不到处说一句天清地宁千人万人行不来时行一端神惊鬼仆所以听于爱憎之途而考其正意如怨如诉如泣如慕 揣行乏普贤之至纯垂慈微观音之恳恻安上无坦坦卑容惠下少颙颙悦色素所爱育者临事则高蜚未受陶镕者随缘而凑集善莫称扬恶不叹惜盖谓从旷大劫来点牛油烛烧狗粪香修好供养如斯狭路相逢应以冤报冤直报直此段深情惟自知岂是丹青画得出 至道昭于目前灵符悬于肘后不彰万古徽猷惟弄半片瓦缶人忧慧命有层台累卵之危自视法门有炼石补天之手咦心量细于芥子缘位轻于弊帚敢开如许大口非酌痴泉定饮狂酒 山崔巍水清浅视青霄瞠白眼不会禅担片版即是渠休更辨拟追思千里远毅禅人应自勉谋事忠发言简心莫欺行莫舛神出没妙舒卷要久长当含缓遇蔗庵讨甚碗形相忘道斯显洞上宗此蕃衍 抚人不苟而恩孰可衔立身无私而事多脱纽和合则水乳之盟乖违则嫌谤之首盖滔滔世波惟誙誙自守恐如此差异匪才欲望其道之大德之行物之亲位之久虽为劳神办志终是虚文掣肘 时常喝散流云迹夜深唤出扶桑日花落岩前鸟不衔劳倦则眠饥即食唯要识范为则么法中罪魁世上恶贼 堂堂幻躯明明梦宅结习纷纶津心荒逸深衷久伫可疏万派壅河时轨难齐强逐四衢长陌是欲秉智炬破暗室桌慧舟拯沦溺信之若人妄想无益 无玉立珠辉之行鲜文经武纬之才师吼谬推于法席惊时徒击于狂雷观机逗教泼水撒灰个个怨入骨矣人人语叹奇哉因长想拽孤筇穿草屦春风秋月南岳天台 刍狗司夜木鸡报晓蚯蚓唱歌虾蟆谈道何者顽皮虚游世表有佛无佛不许人住即心非心莫与我扰谓救病调剂无灵谓赈饥说食不饱或问向上全提酬对于中潦草三片四片白云一声两声黄鸟 疏鸡岫之脉以畅怀决洞水之流以盈壑非无愿也销近时之媢嫉以协恭振古世之熙皞以和衷非无心也弘祖道于雍雍大师门于济济非无志也育英才而诱成业斫美材以资股肱非无意也其如风靡人谲所以心灰意冷故世之谥吾曰椎鲁朴钝呆老痴子为实录也 形容憔悴志气灰颓不是钵中少饭亦非灶里无柴枉披先佛田衣乏弘济之功业忝为云门苗裔成凶暴之祸胎仰而戴天俯而履地负罪深矣宁不恧然惭愕然畏之哉 石伞峰争嵩少之雄大而狮子象王小而蜎蜚蠕动皆所出也鉴湖水翻曹溪之浪巨而蛟龙鼋鼍细而鱼虾蚌蚬尽从育焉极圣凡而普摄亘古今而不迁可怪吴下阿蒙心戚戚口喃喃谓祖庭寥落法道仆颠无力挥戈回白日长思春水伴鸥眠 法中僭称法王人中妄号人杰闲少忙多缘寡谋拙伤时嗔毒纵行迷俗粗言横说然则与世不殊类庸无别何故闻见惊异畏之如蝎 指爪剺破虚空脚尖趯翻大地逃踪匿影无能降祸生灾罔喻针枯骨作龙吟吹布毛为法施三世如来授职提瓶历代祖师分司埽厕独许侍者参得禅日与粗拳长骂詈 是真是假非威非慈未知往行前言而欲砥浇息诤不识典章制度尝思救獘匡时或席天幕地搓绳缚野鬼或逞欢适性嚼饭喂婴儿以此行止焉得法侣明贤倾服膺之礼豕心兽面洗矫抗之姿所以闻而多惑见者生疑 气等恶神骨非彦圣视职以耳匪纳忠言听司以目不远谄佞观其语默皆为颠狂失心揆其本迹俱乃惊怖殒命既自堕落深坑诱人坠入险阱噫禅德至孝颇轶群何复随流事枭獍 托迹幻场实隙驹难驻蹈时应物同系鸟暂留三令五申滥厕云门之化统一呼百诺孰窥悟本之家猷秪可吃饱饭上高楼倦来欲睡摸个枕头若问向上的事休休休 凭累茫茫过时默默事上无畏敬之条抚下少楷训之则誓危垫而力援笑蜉蝣以耸翼窃服滥吹盗名背实其犹沿山野梨编篱枸橘纵尔取之嗜之敢保一场酸涩 教海未游禅河妄桌外德不圆内行匪峭取之于心千牢万稳即之于事七颠八倒忘恩忘义不悌不孝曹洞生此杜蛮云门有是恶少自将罪款供呈免得阎罗考校 祖道不忧唇牙似铁终日偷安谓为人切逼石虎过虹桥策木马追电辙六尘交辊犹言提向上之纲八苦循环强辨是随缘之诀狮子吼野干鸣有所谈无畏说歇歇曾知巧未能胜拙 胸襟愈冷话柄转长难于语默听于闲忙非绝尘之骏逸徒蹩躠于康庄等其横竖和泥合水极其小大刓圆为方是所以时惭而刻愧者于法自在我为法王 无牙老虎泄香陈麝见面则怡闻名若怕既忘饥馁宁舍昼夜恬惔守中平等御下事涉玲珑语绝缝罅临功不宰遇过惟赦吃浙江米还庐陵价眼前受冤日后痛骂我是无嗔汝莫生讶 至性不存侮嫚作俑坏先佛化门伐空王古冢证临济是忤逆班头揭洞山为少林傲种毁不为忡赞不为宠者等汉应埋于千丈深坑其必待以自尽何复染貌图形许伊在万物熙然之世搅得山摇地动 漏瓢取水泼野火蘸唾粘尘筑墙堵长年疏散没遮拦只说家风跨前古阿呵呵甘草甜黄连苦怨兮慕兮两俱忘白云影里青山朵 开大口吃死饭耕空言何利益济世匪才守土非职总忘法道替隆不管祖庭得失谢遥羡于熊蹯受余讪于鸡肋若将撑无底船迎万人敌汝应当自展神通莫被者痴呆所惑 渠即是我绳上添蛇我不是渠波外求水从古天覆地擎如今昼行夜止一朝聒噪踏杀木羊儿六户悄然放出纸鹞子孰辨端倪谁定的旨且唤作蔗庵秃丁人面桃花略相似 幼知向方长无成业心违重爱虚掷寸阴足蹈空门累增永劫维世道无一篑之功为己躬赢半头之雪晴适闲鸥春翻梦蝶信若不行莫如弗说 瞥喜瞥嗔炎天飞雹或语或默寒谷奔雷笑释迦是已灰之木谓弥勒乃未烧之坏咄你有甚长处渔唱芦湾秋雁来 妙境在眼非见佳音属耳无闻每从北山下雨长向南山起云搜尽碓坊獘病埽除玉笥功勋三尺游丝强石女织成蜀锦一枝蒿矢遣土兵射退秦军总道伎俩止此其如胜负难分便恁么去驴丛驴队马爱马群 此汉本无根基焉可形容比赛既落梦幻戏场妍丑抟量何碍行藏淡漠俨同燕子低飞胆气粗豪不异屠儿魁狯莫教理白分清自见时和道泰怀中若更有疑问取东村王大 譬石非坚喻绵非软比水非清例火非暖舍此四条活路若道如何舒卷千般委曲周旋犹谓贤愚不辨德大则怡福微斯赧所以长合掌低头细把髭须来捻 说头忘尾指西遗东闭门救火穴土出空尊贵位中不肯住脚闹市丛里懒与曲躬一个泥丸要打尽蜚天俊鸟半边破网欲兜尽过树猛风唤犬吠驴鸣桃红柳绿总是佛法大意恐如此杜撰行事不惟劳而无益深叹迂人败乃公 六道邮吏三界佣民未完宿债莫问艰辛撑祖父门庭少止沸殄魔之威德为人天眼目无大权化物之慈仁欲描我拙传我真则增汝累塞如津后来悬挂重思想扯碎烧灰任尔侁 生松陵不识吴地乡谈住云门不谙越山风景死猫儿当街卖破草鞋头上顶有时须长发短不异摸鱼李四翁有时辣手粗拳宛同剥狗张三省欲思道之维时德之伏懭众之森严礼之齐整待到驴年寐语未醒 笠泽湖一吸吸干玉笥山一踏踏倒为怜无地可埋藏特来资圣寻烦恼贬虚空不大褒微尘不小接绝群之骏恒把面皮翻转见没尾之狐惟将牙齿紧咬摘瑕多怀惠少错思量欠老到有充饥渴望纤毫倾出明珠一栲栳 心粗类田舍翁气浮同市井客死句活句罔辨根元全提半提焉知准则四海禅流不谬参寻脚未跨门咸遭诳惑道真不真是即非即举世无人识得渠少室老胡空觑壁 山静春和白昼长绿阴独坐细思量石头路上风犹古祖父园中草欲荒利己勤心非勇锐为人气力少强梁化门虽启惭甘露家法严明可不妨 拙于机筹隘于见量无解黏去缚之功能有丧本失真之狂妄娓娓诱其后昆纷纷奖其宗尚分明是诸方仇人如何为一代郢匠相逢狭路不相饶恶名万古垂霄壤 青山层层白云片片地厚天高昼明夜暗有形有相一笔可描无影无踪千眼难见若还格外丈夫决不看他觜面骁果败秦元首隆汉 开眼见明闭眼见暗公案千差吾道一贯若恁么解会深窖埋人不恁么商量晴沙落雁恁么不恁么二边俱截断平怀亦铲除且如何批判玉鹭低翔夜月高金乌飞入上林苑 弃实求名离形索影思虑未周耻辱已等住持缺三种力千圣莫能扶操道存一点私万夫推不醒何似幻住浮踪朱泾泛艇相呼相诺日悠悠我肯只嫌你不肯 无亲无疏不嗔不喜变化俄生恶毒无比情识路禁止不通聪明资刮削到底悟佛知见总谓假名荷负宗乘皆为剩语苟以为传曹溪药峤之命灯而号云门治化之孙子恐其非也乃为起祸生灾十字街头白昼攫金之活贼庶不谬矣 贱比珍奇贵逾土块与人断尽命根自未洞明心地如来无禅祖师无意月西俱西日丽则丽随病受药之权循器定空之喻试问英贤会也不会要期妙翅搏风切莫瞎驴趁队 有卖油老子之肮脏无射虎将军之铦锋都谓作唱道知识孰料是乱世元凶路逢王彦博决不肯相容要问西来旨诀烧香作礼至恭笑杀嵩山缺齿翁 绝町畦离背面听不闻觑不见心怨则推瞿昙入火坑情怡则扶胡狲上金殿论罚无郑声之淫据赏有周雅之乱明眼高流如何定案呵呵吾无谄曲此道一贯 媚夤缘一味萧条提正令十分雄壮筹室充繁人所欣门庭巧设我多让既总不相当别有何酝酿懒施临济喝慵捏德山棒爱摇木铎紫陌风尘喜放轻舠白苹烟浪寥寥莫谓无知音华亭尊宿普化和尚 纷拏同野马奋踯类猿狙未识胡达磨之道罔读孔仲尼之书力不费而毁六群墙堑口不言而换七众门闾惟难测者眉毛翦翦最易明者心境如如一片闲情无处着高山来钓放生鱼 衡石定轻重古镜分妍丑一法若参差万物失纲纽惟此生白强长年颠倒走碾须弥为微尘唤驴脚作佛手纵使虚空消殒时无底合盘传不朽圣莫能识汝曾知否咄 通身是眼见犹难通身是口赞不及丹青绝不假思惟阔狭短长齐画出逞公子风流费老婆唇舌铁枷才脱秀州粪器重担越国真与不真识与不识看鹭水边飞得来花底立 绵绵缠缠鄙鄙啬啬玩弄三毒蛇窝藏六门贼欲动欲静似雷奔或散或聚如电掣带累祖父狼藉本分家私殃害儿孙搅乱现成途辙有问者汉实情未到中年齿缺大嚼虚空呕出些炎天飞作千岩雪 斗并木鸡鸣非金凤缚鬼芒绳出蛆糟瓮不能机外转机惟向梦中说梦丹桂从云门而飘馥浮誉空驰白手撑石伞以垂阴虚名幻动未曾正眼视人敢望佳肴进贡负粪蜣螂无厌情怒骂家风坏曹洞 砂锅煮饭木杓舀泉饥餐渴饮兀坐横眠深山有如是宽舒钻头无缝罅闹篮有如是逼窄插足甚蹁跹不是自己颠倒亦非别人抽牵浪荡野牛偿宿债落花风雨总相便 寻油沙里听水炉中朱砂画月度尺量空方且争步趋于奇诡坚好恶于异同心则洞明无方恢廓家业义虽激切弗能延揽英雄眼突穴头髼松可温可厉作哑作聋拍檀板歌雪曲日出西方夜落东 向上事二听绝闻格外机五眼莫睹参遍世间知识靡不指东话西多见天下英灵尽是钉桩摇橹因此于秀州路怨气直冲在石伞峰恶声乱吐出师门嫚骂师踞祖室反蔑祖秪望山水里称其豪雄渔樵中肆其威武谁想不义丹青将面貌短长画出无处藏无处躲 说行不行欲止不止无一法与人唯杜蛮作主云门乾矢橛毕竟非伊晴沙白鹭鸶完全是你鞭铁牛耕空劫田园牵石虎入长安闹市心兮日劳功兮日弛开眼明明落陷坑千手大悲扶不起 鸟窠吹布毛可断会通妄想龙潭度纸烛即烧德峤葛藤何尔笨汉一无可凭既荒出世之道竟无涉俗之能利路多方畏而缩手豪门大敞懒以鞠躬逢蠢蠢迷生颜温冬旭见棱棱英士气肃寒冰致怨如食中砒鸩贻讥犹席上臭蝇匪求爱不须憎但将埋向粪埽堆里到虚空销殒时缓缓放他出来随类赴机吃些馊酸冷热窃敢当仁不让始谓相应 参数员知识曾经九上三登饱廿载风霜知得眼横鼻直绝无饰己体裁非有为人奇术炽无明焰处处相炎入生死流尘尘混迹冒如是虚名负如是实累己我心痗而悔恨靡及何有志之士自远而至忘年而依种种认之为模作则 六度非严四缘式准未饿而餐不宵而寝时张马觜或咨向上旨诀惟道罢休日[番*支]驴唇有问格外风规总言不审隘于含容恣于刚很活突眼珠掀昂鼻枕千般丑陋已生成何必涂脂重抹粉 短发垂垂痴肠缕缕独立乾坤不求伴侣弘道则忽慢不勤操志则冥顽无比妄欲徴曹溪文献而发米颠之狂窃思大云门谱灯而直明教之矢取悦非鸾凤和鸣所适唯虎狼行履疾毁愈多咒骂不死闲名已着乎北燕南越贤禅犹不知而更问其底里此是曹洞家里罪人愚庵室中败子 恶不足稽美无可譒惟吃惟屙随坐随卧远呈盖世奇珍喝作陈年滞货唤木童吹云外之箫要石女拽磎边之磨问西来意咄咄书空遇脱腔歌欣欣唱和祖父有广博门风不能彻底施为偏爱踏月寻秋惊起东村王大所以比较推穷天上天下最没傝𠎷者是你第一个 形为业系起灭同沤南柯蚁穴入梦来游前丑后妍镜镜相照者边那畔法法全周放之山岩春和而蔼置之最祉秋晚而愁尊贵不处颠倒随流活计赤贫无渗漏真为芙蓉大祖二十二叶之孙子亦乃败云门祖胄之魁头 路穷海角迹遍天涯自知无道可悟即便退步还家盟心一泓秋水惬意万树晴霞谓非法苑祥麟斯言不谬谓是云门种草此说无差拟欲居正位显宗猷超时调口巴巴欸单丝难绣锦两鬓糁霜花 盛气革囊受辛捣臼大旱空雷瑶筵瓦缶好处不见褒扬恶物惟闻詈驱平地趁狗跳墙悬崖逼人撒手意悠悠若出谷之云心落落如断丝之藕已经万怨千憎说甚提衡四生九有此是你自取之祸而不必涤瑕洗垢 发有点雪之斑面带寒霞之色为云门嫡胤无化行天下之道称愚庵真子缺春到人间之德将扶持法运而气或自雄欲振祖纲而志与谁匹实愧虚名已浪传奚辞再语为凭轼一任谞子持归和雾悬空堆尘挂壁有问渠是阿谁秪消道个不识(语浪谞知客请) 云门翼赞三春曹山亲依两夏好语不见褒扬恶棒无因乱打直钩终不钓虾蟆义断情忘真亦假碧公既自有英声抑以超逸绝尘何复将陋形浓抹淡写别有高标继祖翁此心非我能知也(碧空曙监寺请) 眼里有碧天之空旷圣阶凡级谁分脚下无红线之系留吴地越山莫问调御龙象其道德全亏劳事巾瓶而寒暑不愠将北斗换南辰严冷颜为慈训固宜竺土大仙心密付联芳待神骏(竺仙宸侍者请) 着着为人不惬人意步步退已靡益己躬有长处者激以雷电忘恩义者穆以春风般般颠倒种种朦胧陵灭愚庵家猷话已行遍天下重将渠淡妆浓抹岂再想门庭热闹风从虎云从龙(靡已禅人请) 楚山头越山尾坏衲破瓢冲寒▆暑同住已多时不容吐一语思归画此陋形切莫当阳挂起恐被傍观诟骂连你也在里许(湖广当阳楚容一禅人请) 非金马神蹄向诸方傲倪冲突无玉堂俊骨与列祖夺席抗衡传洞上灯不恢张石头基业衍云门派恒藐忽古佛宗猷负须弥莫嫌重肩蝇翼匪为轻拨虚空寻针缝罅将黑豆换人眼睛般般悖理种种违情祖父家私俱丧尽敢称弘道利群生(配入祖帧) 身不能青云矫矫口不能白雪霏霏劳寸心夙夜不寐怀先哲与道自违既已随群而逐队敢言今是而昨非布毛吹起成何事流落人间遍地飞(雪峨侍者请) 性直谓刚很情和嫌柔软好恶既由人是非不须辨无盐无酱我惟薄福住云门任怨任劳汝亦悔气来合伴已欣青松亭亭白云冉冉山高曰岊绝嚣而绝尘草舍为庵自居亦自勉庶几云清不加澂浊不能染(岊庵副寺侍侧) 高兮不扳低兮匪即祖意教意有口说不来好言恶言有耳听不入技浅涉而愧心担重负而惭德白云堆里庐问懒残黄菊篱边句吟彭泽莲禅检点自生平定应笑我无出息(莲生俱禅人请) 要说禅禅不曾参欲行道道不曾悟属耳猒是非之声举足乱圣贤之步猜疑者谤詈横生深信者雅爱相顾被人逼到五山生平丑拙俱露因道谊蔼然者穆穆来峰致我频过坐谈其故实意全机向上酬一筇天外无回互(圣机侍者请) 痴顽署号迟笨成名从曹山而至五山脚跟不稳欲省事而转多事懊恼徒增琅玕下等人不来举步过环碧坐谈吃茗长啸一声遂唤曰瓒林瓒林善自保护不待三十年后此话大行(瓒林侍者请) 气硬心高眼深鼻大道德总荒芜言行岂相顾问家常缓急半合半开论时事安危不隐不露我尔皆苦辛好恶免告诉既同业报自难逃要咬陈姜呷酸酢(不露印副寺请) 发稠霜茎形同孤鹜操道茫茫随时碌碌资圣云门八九载虚担为法之名福城天华六七年实负代庖之恧恩多者尽作冤仇情忘者皆成骨肉遥羡懒残煨芋香徘徊月下清吟独者般愚钝汉合向白云深处埋如何谬传洞上之宗而窃位五山妄称尊宿(存于东塔) 栽田博饭曹山平陆电室蜃楼幻居梦宿陵灭面壁宗风倒置愚庵机轴我在云门万事艰汝现大悲千手目头也正尾也正何须格外觅知音恩于斯怨于斯伊兰秀茝同芬馥莫问心灯是几多花前一笑堪相续 矢直为怀太虚比量以之事师求友必敬必诚以之律己诲徒不欺不诳师则深信无疑友则憎嫌匪谅思法门振纲肃纪有志无能痛伦理反古异常识时都让酒颠发于曹山气分绝于龙象因兹鹭浦趁晴鸥滩放浪坐听流言过耳边丑陋端严皆幻妄 松陵弃亲苕溪剃染烟水浪游光阴荏苒悟本灯传愚庵绪缵法会数陈名实一款卖狗悬羊虚空钉扁跂古德惭媲今道赧定力轻微业风旋转舌上苔生鬓边霜糁简点平生弥天过犯 年未半百发白齿摇身似野鸥心灰意冷是庐陵后裔不能大庐陵之门户为愚庵先锋无力奠愚庵之彝鼎罗张旗猷拟勖下秋犹以短绠而汲深井简点生平惟多惭耿密意明明在汝边宜自爱宜自警 天有时而宁地有时而息此汉何茫茫论年无定迹谓欲陶圣铸凡不愿得寸为尺生平志趣惟任直钩幻影随身忽南转北智明禅者以我历尽艰辛将办己躬倩人绘斯陋质真与不真总挂东壁有问题言在几时正是戊申元旦日 说有机轴行无准绳燕默时不入那伽大定挥霍处非图热闹门庭逼五障人疾得成佛勒千里骥未许奔腾一般淡漠别开时路三间茆屋堪大祖灯其不欺心故无罪过以质直性致有嫌憎扶何法运扯甚葛藤数峰明月夜当午输与山僧总不能 满面愁半头雪谓行道徒苦辛欲为人空呕血天不高地不厚诳惑后贤风可系海可干平欺先哲非怨逢五浊恶世而叹正法陵迟秪恼不义之丹青将丑陋形容画出而与天下英彦争衡使我无由分说 山斯明水斯浏松可盟石可友欲隐遁少羚羊挂角之缘谓利生无老虎攫人之手虽云有语向谁倾只好攒眉而低首西泠路甚寂寥新丰吟孰勤口痛哭法门种种情谷鸣亲近还知否 东驰西逐月移云驶抚训徒子而徒子视为寇仇周旋同俦而同俦恨入骨髓有时缩在三家村里指摘纷纭有时放在十字街头猜疑并起至亲骨肉尚如此陌路人那有好颜待你(月俦禅人请) 出言不善委曲开口撞倒泰山烦恼路边裁三毒荆棘无明场上放一味痴顽若将打杀了狗也不要吃说甚人天罔测佛祖难攀(三山禅人请) 心已灰寒形渐衰老夜嫌睡迟朝怕起早斗劣不斗胜傲杀古人贪懒复贪闲岂知祖道千斤担子阁谁肩堂前日见生青草(古堂禅人请) 饥怨饭迟卧嫌夜迫虚妄之媒散乱之贼居静室春去秋来住丛林有名无实或者道如行空之月处处分辉辊盘之珠尘尘绝迹也是念佛一声漱口三日(日辉禅人请)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二十四   侍者智忍录   佛祖源流颂上   始祖释迦牟尼佛姓刹利父净饭王母摩耶周昭王甲寅四月八日生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目顾曰天上天下惟吾独尊十九岁逾城往雪山六年十二月八日睹明星悟道说法四十九年后以拈花示众惟迦叶微笑佛曰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共汝当护持传化无令断绝偈曰法本法无法无法法亦法今付无法时法法何曾法。   降生日语太直天上天下无等匹黄屋青宫那肯住雪巘高寒何怨恶忽见明星失眼睛皇皇七七无寻处生平心事刹尘中能得知音理丝桐我适拈花饮光一笑已扬家丑累儿孙敢谓法门称微妙。   第一祖摩诃迦叶尊者摩竭陀国人出家修杜多行佛于众中称叹第一后因拈花因缘付法焉一日因阿难问师兄世尊传金襕袈裟外别传个甚么祖召阿难阿难应诺祖曰倒却门前刹干着自念衰老欲入定于鸡足山乃召阿难言我今不久世间将正法付嘱于汝汝善守护付法偈曰法法本来法无法无非法何于一法中有法有不法。   祖印首佩夙兴夜寐行笃杜多于古尤愧更问别传倒却刹干翼翼济济流化五天君不见鸡足山头一碗灯四照毫光日月恒。   二祖阿难尊者如来从弟也多闻博达智慧无碍于恒河中流将入寂灭念先所度脱五百弟子悉皆来集中有弟子一名商那和修二名末田底迦祖告之曰如来以正法眼付迦叶迦叶付我我今将灭用传于汝当听偈曰本来付有法付了言无法各各须自悟悟了无无法复以正法眼嘱累商那和修而谓末田底迦曰昔佛有记汝当罽宾敷宣大法言已入风轮奋迅三昧而分身四分各造塔而供养。   智海深无底我是如来弟负重长相思转托须同体殃及故无穷有口不轻启忆子子应知谅我我无私酬恩时一歌一舞何差池。   三祖商那和修尊者姓毗舍多摩突罗国人在胎六年而生出家证道化缘既久思付正法于吒利国得优波鞠多以为给侍祖因问曰汝年几耶曰我年十七祖曰汝身十七耶性十七耶曰师发已白为发白耶心白耶祖曰我但发白非心白鞠多曰我身十七性非十七祖知是法器而以法眼付嘱之付法偈曰非法亦非心无心亦无法说是心法时是法非心法。   发自可白心不白半夜翻身看日出身是十七性非十七俊鹘捎空肖翘罔测言有多少道无古今六载娘胎中毒深不识时人知不知威音那畔即如斯。   四祖优波鞠多尊者吒利国人姓首陀十七出家二十证果在世化导证果最多每度一人以一▆▆室其室纵十八肘广十二肘充满其间最后有一长者子名香众礼祖求出家祖曰汝身出家心出家曰我来出家非为身心祖曰不为身心复谁出家曰夫出家者无我我故无我我故即心不生灭心不生灭即是常道诸佛亦常心无形相其体亦然祖曰汝当大悟心自通达宜依佛法僧绍隆圣种因为剃度受具名提多迦且告曰昔如来以正法眼藏次第传授以至于我今复付汝付法偈曰心自本来心本心非有法有法有本心非心非本法。   化度最繁筹满室龙象奔腾非一一东君爱客不告疲金樽酌醴成相知金刀才断青丝髻圣种将隆乌容辞汝面前无我我面前无汝拍拍高山与流水。   五祖提多迦尊者摩伽陀国人初名香众生时父梦金日自屋而出照耀天地遇鞠多传法后行化中印度彼有仙名弥遮迦昔与祖同生梵天遮迦遇阿私陀仙授仙法祖则修习禅那报分六劫以夙缘故舍邪归正率众求解脱祖即度之其众亦俱发心出家祖以正法付之偈曰通达本法心无法无非法悟了同未悟无心亦无法。   金日流光照一切信是至人以出世长安古路直如弦何谓同参南北天缅想旧时言固在脱白彬彬形不改夺得锦标气自若要月携樽花下酌大仙心心已了一曲高歌归去好。   六祖弥遮迦尊者既得法已游化至北天竺国于阛阓间遇一人手持酒器逆而问曰师何方来欲往何所祖曰从自心来欲往无处曰识我手中物否祖曰此是触器而负净者曰师识我否祖曰我即不识识▆非我彼即置器礼祖自称名婆须密愿加度脱祖即与披剃授具付法偈曰无心无可得说得不名法若了心非心始解心心法。   法受也累将始沽酒人逢闹市曰往曰来劳寸心触净交锋难为音莫言云汉冥鸿杳天竺清风冠古今西东竞者芳烈存也。   七祖婆须密尊者北天竺国人常服净衣执酒器游行里闬或吟或啸人谓之狂遇遮迦受法行化至摩罗国有智者佛陀难提索祖论义祖曰仁者论即不义义即不论若拟论义终非义论难提知祖义胜心钦服愿求道沾甘露祖付法说偈曰心同虚空界示等虚空法证得虚空时无是无非法。   里闬吟啸阳春古调人皆谓狂我梦斯觉杀人活人不用刀舌上龙泉利吹毛虚空背上横身卧看云眼睛方始高撷蓼花酿蜜果食以甘啖以苦无可不可。   八祖佛驮难提尊者迦摩罗国人姓瞿昙适提伽国毗舍罗长者家见舍上有白光上腾知有至人长者作礼问何所须祖曰我求侍者长者曰我有一子名伏驮密多年已五十口未曾言足未曾履祖曰如汝所说真我弟子伏驮闻之遽起礼拜而说偈曰父母非我亲谁是最亲者诸佛非我道谁是最道者祖以偈答曰汝言与心亲父母非可比汝行与道合诸佛心即是外求有相佛与汝不相似欲识汝本心非合与非离伏驮闻偈便行七步投佛出家付法偈曰虚空无内外心法亦如此若了虚空故是达真如理。   年貌非稚小为法不惜老风尘漠漠提伽走惊动金毛狮子吼试看谁续牟尼后口不语足不履五十年昂昂默默个呆子。   九祖伏驮密多尊者提伽国人姓毗舍罗受嘱已至中印度有长者香盖携一子以处胎六十年因名难生礼祖曰曾有一仙谓此儿骨相非常当为法器今命出家祖与剃发授戒羯磨之际祥光烛座舍利现前自此精进忘疲祖付法偈曰真理本无名因名显真理受得真实法非真亦非伪。   中印度香盖高风真可慕有儿难生堪作务忆▆子尚有记骨相非常真法器克绍家猷谓有人踏翻大地无纤尘君不见灵峰四十九年未曾说着一字。   十祖胁尊者本名难生投九祖执侍左右胁不至席因号焉至华氐国憩一树下有长者子富那夜奢合掌前立祖问曰汝从何来曰我心非往祖曰汝何处住曰我心非止祖曰汝不定耶曰诸佛亦然祖曰汝非诸佛曰诸佛亦非祖乃付法焉偈曰真体自然真因真说有理领得真实法无行亦无止。   欲明大事余不顾一任春光换几度精进幢高不可攀六师怖走无门▆树下相逢话一片借手行拳自惯便延睇长林心且劳秋叶纷纷落亭院诸佛既非是何以梦破玉人而不洗。   十一祖富那夜奢尊者华氐国人姓瞿昙得法已寻诣波罗奈国有马鸣大士作礼而问曰我欲识佛何者即是祖曰汝欲识佛不识者是曰佛既不识焉知是乎祖曰既不识佛焉知不是曰此是锯义祖曰彼是木义祖问曰锯义者何曰与师平出马鸣却问木义者何祖曰汝被我解马鸣豁然省悟祖因付法偈曰迷悟如隐显明暗不相离今付隐显法非一亦非二。   欲识佛是不识者万顷波涛舌上泻锯义木义涉间关一篇无韵诗繇写向上事非难易见溪群疑一二三四。   十二祖马鸣尊者波罗奈国人以有作无作诸功德最为殊胜故亦名功胜受法已于华氐国宣化忽有魔来与祖较力即震伏之魔遂现形忏悔祖问汝名谁耶眷属多少曰我名迦毗摩罗眷属三千祖曰尽汝神力变化若何曰我化巨海极为小事祖曰汝化性海得否曰何为性海我未常知祖曰山河大地皆依建立三昧六通由兹发现迦毗闻已遂发信心祖付法偈曰隐显即本法明暗元不二今付悟了法非取亦非离。   力回天转地毂魔焰销祖灯续千门万户春风吹此心可以报先师先师知宽怀抱一花荣千枝好性海汝还化得无拾取流云上画图争得似移家住在海门东三更先看日头红。   十三祖迦毗摩罗尊者华氐国人入西印度北山之中山有大树荫覆五百大龙其树王名龙树常为龙众说法祖访之龙树出迎曰深山孤寂龙蟒所居大德至尊何枉神足祖曰我非至尊来访贤者龙树默▆▆此师得决定性明道眼否是大圣继真乘否祖曰汝虽心语我已意知但办出家何虑我之不圣龙树闻已悔谢祖为剃度而付法偈曰非隐非显法说是真实际悟此隐显法非愚亦非智。   山南山北取次行有大树王来前迎谁堪龙蟒入深处只望贤者继真乘心头事以泄面上火以热隐显法既传芧檐坐秋月回头试间马鸣老大鹏岂是寻常。   十四祖龙树尊者旺化南印度彼国人多信福业祖为说法递相谓曰人有福业世间第一徒言佛性谁能睹之时有迦那提婆来谒将及门祖先遣侍者以满钵水置于座前提婆见之即以一针投之而进祖后造智度等论垂世以法眼付提婆偈曰为明隐显法方说解脱理于法心不证无嗔亦无喜。   福海洪深慢山耸峭佛性咨疑广狭焉到明蟾影里听追风神骏原非凡格调针芥投水乳合天下纷纷徒嗑𧪦胡家曲子琴无弦白雪声高遍尘刹。   十五祖迦那提婆尊者南天竺国人姓毗舍罗得法后至迦毗罗国彼有长者名梵摩净德园树生耳如菌味甚美与子罗睺罗多取食经八十年盖昔供养一比丘以道眼不明虚沾信施今为树菌以酬报祖为说其因缘长者叹服以其子罗睺罗多随祖出家祖曰昔如来有记第二五百年此子当为大教主即与剃度至巴连弗城闻诸外道欲障佛法祖乃执长幡入彼众中彼问曰汝何不前祖曰汝何不后彼曰汝似贱人祖曰汝似良人彼曰汝解何法祖曰汝百不解彼曰我欲得佛祖曰我灼然得彼曰汝不合得祖曰元道我得汝实不得彼曰汝既不得云何言得祖曰汝有我故所以不得我无我我故自当得彼辞既屈乃问祖曰汝名何等祖曰我名迦那提婆彼众夙闻祖名咸悔过归伏祖随告罗睺罗多而付法眼偈曰本对传法人为说解脱理于法实无证无终亦无始。   彼有良贱心我无前后步一旦绝干戈枯瘁洒甘露园中菌子不生时此回入室可勿疑林有阴树有叶行路人不苦热。   十六祖罗睺罗多尊者迦毗罗国人行化至室罗筏城有河名金水宝庄严王之子号僧伽难提者居河之源安坐入定祖领徒溯流而上伺之三七日难提从定起祖问曰汝身定耶心定耶曰身心俱定祖曰身心俱定何有出入曰虽有出入不失定相如金在井金体常寂祖曰若金在井若金出井金无动静何物出入曰言金动静何物出入言金出入金非动静祖曰若金在井出者何金若金出井在者何物曰金若出井在者非金金若在井出者非物祖曰此义不然曰彼义非着祖曰此义当堕曰彼义不成祖曰彼义不成我义成矣曰我义虽成法非我故祖曰我义已成我无我故曰我无我故复成何义祖曰我无我故故成汝义曰仁者师谁得是无我祖曰我师迦那提婆证是无我难提以偈赞曰稽首提婆师而出于仁者仁者无我故我欲师仁者祖以偈答曰我已无我故汝须见我我汝若师我故知我非我我难提心意豁然即求度脱祖曰汝心自在非我所系言已即以大法嘱付偈曰于法实无证不取亦不离法非有无相内外云何起。   溯河源圣者出伺定起三七日金井滔滔论不穷风动落花红满室仁者无我故我欲师仁者孙阳若不逢孰能御良马岂不见一光照弟所诔或不知有禅史天长地久无终始。   十七祖僧伽难提尊者室罗筏城宝庄严王子也行化摩提国历山谷间至一峰下时山舍有一童子持圆鉴直造祖前祖问汝几岁耶曰百岁祖曰汝年尚幼何言百岁曰我不会理正百岁耳祖曰汝善机耶曰佛言若人生百岁不会诸佛机不如生一日而得决了之祖曰汝手中者当何所表曰诸佛大圆鉴内外无瑕翳两人同得见心眼皆相似其父令随祖出家祖为名伽耶舍多后复因风吹殿铃声祖问曰铃鸣耶风鸣耶舍多曰非风铃鸣我心鸣耳祖曰心复谁乎舍多曰俱寂静故祖曰善哉善哉继我道者非子而谁即付法眼偈曰心地本无生因地从缘起缘种不相妨花果亦复尔。   弃王宫若弊屣十年燕坐深山里水入水空合空法乳未酬心忡忡适摩提始行化百岁童出茅舍掣电机不少借风吹殿角铃重来布葛藤大圆镜本绝瑕翳佛祖闲名安何处花芳春苑果熟秋枝继我道者非子而谁。   十八祖伽耶舍多尊者摩提国人经大月氐国鸠摩罗多之舍祖将入罗多问曰是何徒众祖曰是佛弟子罗多一闻佛号心神悚然即时闭户祖良久扣其门罗多曰此舍无人祖曰答无者谁罗多闻已遂发宿智祖以付法眼偈曰有种有心地因缘能发萌于缘不相碍当生生不生。   荷负大事金瓯自视小试轻售非我所志道路悠悠秋复春饫饱风烟谁苦辛一闻如来种心神甚惊恐转身闭却门丈夫亦刚勇室内对人梦中语不想邻家听有耳得意失意何疑哉报仇报恩皆在此。   十九祖鸠摩罗多尊者大月氐国婆罗门之子也适中天竺国有大士名阇夜多问仁夭暴寿逆吉义凶之故祖答以善恶有三时报夜多顿释所疑祖曰汝虽已信三业而未闻业从惑生惑依识有识依不觉不觉依心心本清净无生灭无造作无报应无胜负寂寂然灵灵然汝若入此法门可与诸佛同矣一切善恶有为无为皆如梦幻夜多领旨即发宿慧祖为剃染而告之曰吾今寂灭时至汝当绍行化迹付法眼偈曰性上本无生为对求人说于法既无得何怀决不决。   绍祖位肯耽名与利为道惜不愁天地窄绿水迢迢青山宛宛吾来岂是夸游衍相逢奇男子自号阇夜多幽怀舒以畅大梦醒南柯眼上眉横如旧日深夜不须良久立。   二十祖阇夜多尊者至罗阅城敷扬顿教彼有学者惟尚辨论首者名婆修盘头此云遍行常一食不卧六时礼佛清净无为为众所归祖欲度之问彼众曰此遍行头陀能修梵行可得佛道乎众曰我师精进何故不可祖曰汝师与道远矣设苦行历于尘劫皆虚妄之本众曰尊者蕴何德行而讥我师祖曰我不求道亦不颠倒我不礼佛亦不轻慢我不长坐亦不懈怠我不一食亦不杂食我不知足亦不贪欲心无所希名之曰道时遍行闻已发无漏智祖告曰汝久植众德当继吾宗遂付法眼偈曰言下合无生同于法界性若能如是解通达事理竟。   税驾罗阅城法雨滂沱倾未得者得未闻者闻三草二木俱欣欣示苦行出溪径言下无生弹指证君不见时鸟候虫繁音成阵神骏追风千里一瞬。   二十一祖婆修槃头尊者罗阅城人行化至那提国王常自在问曰罗阅土风与此何异祖曰彼土会三佛出世今王国有二师化导王曰二师者谁祖曰即王之次子摩拿罗乃其一吾虽德薄敢当其一时王方同祖语忽使者报有象巨万逼城祖曰拿罗出患解矣王遂命之拿罗出城向象大喝城为震动象皆颠仆驰散于是王大惊信命拿罗投祖出家祖授付法偈曰泡幻同无碍如何不了悟达法在其中非今亦非古。   君王问土风山僧说真实三佛出兴汝未知二师化导我当一而子英明世无样震威喝下驯狂象绣幕锦帏非所留只愿心灯亘古亮心灯续光四烛同唱乡歌品丝竹。   二十二祖摩拿罗尊者姓刹帝利常自在王之子也弘化月氐国有鹤勒那堪为法器躬往化之迎祖而问曰我昔何缘而感鹤众祖曰汝第五劫中为比丘赴龙宫会诸弟子欲随汝观众中无堪任供养者时诸弟子曰师常说法于食等者于法亦等今既不然何圣之有汝即会同赴坐是滥食报为羽族以故至今相随遂问祖以何方便令彼解脱祖曰我有无上法宝汝当听受化未来际乃付法偈曰心随万境转转处实能幽随流认得性无喜亦无忧。   劫外真丹传已久仙子不逢频搔首羽客联翩来白云者番出脱陈窠臼当年同赴龙王燕今日追随不胜眷肘后既将组绶悬拔生敢说有疲猒尊贵以谟苔满庭除生平以符雪飞红炉。   二十三祖鹤勒那尊者月支国人中印度师子比丘问我欲求道当何用心祖曰汝欲求道无所用心曰既无用心谁作佛事祖曰若有用心即非功德汝若无作即是佛事经云我所作功德而无我所故师子闻已即入佛慧祖告曰我灭后五十年北天竺国当有难起婴在汝身今以法眼付嘱于汝善自护持说付法偈曰认得心性时可说不思议了了无可得得时不说知乃密示婴难之由而归。   主伴参随若形与影诘其根元始发深省寒暑于日驰艰心故勿辞问为谁家事中印师子儿师子儿既相值荒草里全身入连忙斩断葛藤已是参天荆棘的的意莫轻玩五十年请再看。   二十四祖师子尊者中印度人求法嗣于罽宾国遇一长者引一子问祖曰此子名斯多当生便拳左手今二十年终未能舒祖即以手接曰可还我珠童子遽开手奉珠众皆惊异长者令之出家以前缘故复名婆舍斯多祖即告之曰吾师密有悬记罹难非久如来正法眼藏今付嘱汝汝应保护普润来际偈曰正说知见时知见即是心当生即知见知见即于今祖说偈已复以僧伽黎密付斯多俾之他国斯多受教乃抵南天。   灵符肘悬勿妄宣傅悠悠适广莫四望无火烟颇忆宁馨不可得入眼忧虞常恻恻有子持珠曾不露一逢知己便亲付尊兮贵兮不知价古兮今兮光照夜承前谢鹤师劲后赖婆舍。   二十五祖婆舍斯多尊者受师子祖嘱独迈南天潜隐山谷天德王迎供王有二子长曰德胜次曰不如密多密多和柔德胜凶暴及即位惑外道说欲抑祖密多谏德胜囚之乃诘祖曰师子尊者已遇罽宾国王难何缘付法祖出尊者先所付僧伽黎示胜胜命焚之衣出五色光薪尽如故胜乃追悔礼祖立出密多密多遂求祖出家祖问曰汝欲出家当为何事密多曰我若出家不为其事祖曰不为何事密多曰不为俗事祖曰当为何事密多曰当为佛事祖曰王子智慧天生即度出家侍祖六年乃付法偈曰圣人说知见当境无是非我今悟真性无道亦无理。   钦师临难不苟免繄我岩跧脉可衍才音嫉韵动黄扉金襕火试弥光辉魔外风波有销歇慧日明明无圆缺求贤既得贤祖胤以绵绵为惜下秋抱深耿盘桓敢说桂花冷。   二十六祖不如密多尊者南印度之王子也行化至东印度王坚固敬信于祖祖曰王国有圣当继我法时国中有婆罗门子年二十幼失父母不知名氏或自称璎珞人遂呼为璎珞童子丐行闾里有问汝行何急即曰汝行何缓问何姓即曰与汝同姓人莫测之一日祖与王同车而出璎珞稽首于前祖曰汝忆往事否曰我于往劫与师同居师演摩诃般若我演甚深修多罗祖即以昔因乃名般若修多罗付法眼偈曰真性心地藏无头亦无尾应缘而化物方便呼为智。   天路长规步详矫逸翅摩穹苍邪气从兹短正法于是昌丰城吐耀有神物不遇张华那能识无头无尾错流传尽大地人俱受屈屈不受何处走玉蝶火中飞金牛云外吼。   二十七祖般若多罗尊者东印度人因南印度香至王供以宝珠祖即取试三王子曰此珠圆明有能及否二王子曰此珠七宝中尊固无逾也第三王子菩提多罗曰此是世宝未足为上于诸宝中法宝为上此是世光未足为上于诸光中智光为上此是世明未足为明于诸明中心明为上此珠光明不能自照要假智光光辨于此既辨此已即知是珠既知是珠即明其宝若明其宝宝不自宝若辨其珠珠不自珠珠不自珠要假智珠而辨世珠宝不自宝要假智宝以明法宝然则师有其道其宝即现众生有道心宝亦然祖叹其辨慧乃复问曰于诸物中何物无相曰于诸物中不起无相又问于诸物中何物最高曰于诸物中人我最高又问于诸物中何物最大曰于诸物中法性最大祖时知是法器默而混之香至猒世遂依祖出家祖以其通达大法乃名菩提达摩而告之曰如来以正法眼付大迦叶如是展转乃至于我我今嘱汝听我偈曰心地生诸种因事复生理果满菩提圆花开世界起。   混世无知名负重赖有盟香至示诚以珠献直为照世逾长庚般若富千官故多克家子东西留清辉雅志无彼此千圣不能传一句在汝边。   二十八祖菩提达摩大师南天竺国香至王之子受般若多罗嘱谶行化时至观此土有大乘器远泛重溟三周寒暑于梁普通七年庚子达南海广州刺史表闻武帝帝遣使赍诏迎至金陵帝问如何是圣谛第一义祖曰廓然无圣帝曰对朕者谁祖曰不识帝机不契遂渡江北至少林面壁而坐人莫之测慧可问诸佛法印可得闻乎祖曰诸佛法印匪从人得可曰我心未宁乞师与安祖曰将心来与汝安可良久曰觅心了不可得祖曰与汝安心竟可悟入越九年命门人曰汝等各言所得有道副对曰如我所见不执文字不离文字而为道用祖曰汝得我皮尼总持曰我今所解如庆喜见阿閦佛国一见更不再见祖曰汝得我肉道育曰四大本空五阴非有而我见处无一法可得祖曰汝得我骨慧可出礼三拜依位而立祖曰汝得我髓遂告之曰昔如来以正法眼付迦叶尊者展转嘱累而至于我我今付汝汝当护持并授袈裟以表信付法偈曰吾本来兹土传法救迷情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   驰远途涉寒暑抵震旦见君王不相契便过岸少室风坐九年神光一臂擎青天齿缺语不谐整理旧皮鞋好循来者路可明去矣怀。   二十九祖大祖慧可大师武牢人姬氏子从初祖得法遍求法嗣三祖为居士时年逾四十不言名氏礼祖问曰弟子身缠风恙请和尚忏罪祖曰将罪来与汝忏士良久曰觅罪了不可得祖曰与汝忏罪竟宜依佛法僧住士曰今见和尚已知是僧未审何名佛法祖曰是心是佛是心是法法佛无二僧宝亦然士曰今日始知罪性不在内不在外不在中间如其心然佛法无二也祖深器之遂为剃发名曰僧璨付法偈曰本来缘有地因地种花生本来无有种花亦不曾生。   胸中广博如渊海笔上开花生五彩觅心无得始安心勤苦多闻乃自悔穷罪性无所定伽陀药匪治病草头方恰对证居士好落发应该蚤璀璨琳球姿实是吾家宝辨和事射工利翟邑侯何意思君不见唱罢生平快活歌长安风月还如旧。   三十祖鉴智僧璨大师不知何许人以白衣从二祖得法隐𤾂公山深自韬晦居无常处积十余载人无知有道信沙弥年始十四礼祖曰愿和尚慈悲乞与解脱法门祖曰谁缚汝曰无人缚祖曰何更求解脱乎信于言下大悟服劳九载屡试玄微知其缘熟乃付法偈曰花种虽因地从地种花生若无人下种花地尽无生。   𤾂公巉岩诚不恶遁世无忧然自诺利生标致钁头边肯为短贩入城郭将求正器无乃迟气同鸿鹄有沙弥时哲纷纷尽棋局孰堪向上行风俗司空山绰有余闲白云流水非人间。   三十一祖大医道信大师姓司马氏受法已胁不至席者六十年后住蕲春破头山学侣云臻一日往黄梅县路逢一小儿骨相奇秀异乎常童祖问曰子何姓曰姓即有不是常姓祖曰是何姓曰是佛姓祖曰汝无姓耶曰姓空故无祖默识是法器即遣侍者从其母乞出家后付法偈曰花种有生性因地花生生大缘与性合当生生不生。   无人缚当年不道酬机错有累受今日才知事掣肘破头山峭黄梅路浩龙象望崖不敢登小儿饶舌非常调我不知諓不知贤但听夜半日高奏管弦御路飞声彻九天。   三十二祖大满弘忍大师蕲州黄梅人前身为栽松道者转遇四祖得法嗣化于破头山六祖时为居士姓卢名慧能闻读金刚经有省自新州来参祖问曰汝自何来曰岭南祖曰欲须何事曰惟求作佛祖曰岭南人无佛性若为得佛曰人即有南北佛性岂然祖令随众作务曰弟子自心常生智慧不离自性即是福田未审和尚教作何务祖曰者獦獠性太利着槽厂去卢便礼拜入碓坊经八月祖一日令众述偈意符则授衣法会下七百余僧上座神秀者于廊壁书偈曰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祖见知秀所作乃赞叹曰后人依此修行亦得胜果各令念诵卢在碓坊闻之至夜倩人于秀偈侧亦书一偈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祖见曰此是谁作亦未见性众闻祖语遂不之顾逮夜祖潜诣碓坊问曰米白也未曰白也未有筛祖以杖击碓三下而去卢即三鼓入室祖密付衣法嘱善保护无令断绝付法偈曰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无情既无种无性亦无生。   山上种松竹水边求托宿致使周家浑不睦将知秘密不可传惟奏无弦琴一曲续续弹切切思如激碓坊舂米志似说威音那畔事无姓儿老樵夫两心相对意相符不识众人还知无。   三十三祖大鉴惠能大师岭南姓卢负薪过市中闻客读金刚经而感悟后谒黄梅佩其法印弘化曹溪因青原思来参问曰当何所务不落阶级祖曰汝曾作什么来思曰圣谛亦不为祖曰落何阶级思曰圣谛尚不为何阶级之有祖深器之令首众祖为众说付法偈曰心地含诸种普雨悉皆萌顿悟花情已菩提果自成。   根性太利槽厂安置片语倩人题壁上攸行攸止情何状米白尚未筛皓月在丹墀胡笳忽吹动问艇长江湄曹溪有路只管去波翻浪倒不须虑幽暗途丽清旭枯槁株法雨沐相思歌有人续。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二十四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二十五   侍者智忍录   佛祖源流颂下   三十四祖青原弘济行思禅师吉州安城刘氏子得法于曹溪石头迁来参师问曰子何方来曰曹溪来师曰将得甚么来曰未到曹溪亦不失师曰若恁么用去曹溪作什么曰若不到曹溪争知不失又问曹溪大师还识和尚否师曰汝今识我否曰识又争能识得师曰众角虽多一麟足矣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庐陵米作么价。   懒坐琉璃殿肯复落阶渐不挂夜明帘孰敢来相见追风直向曹溪入法战开疆推第一归心寻到曹溪湾吾道大行青原山俎豆森严承少室胄胤棋布联星班石头路无迂曲有所思将安属众角多一麟足。   青原第二世南岳石头无际希迁禅师端州高安陈氏子谒青原得法后住南岳之石头庵道悟问曹溪意旨谁人得师曰会佛法人得曰师还得否师曰不得曰为甚么不得师曰我不会佛法惟俨问三乘十二分教某甲粗知尝闻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实未明了伏望和尚慈悲指示师曰恁么也不得不恁么也不得恁么不恁么总不得子作么生俨罔措后参马祖于言下契悟遂返石头一日在石上坐师问曰汝在者里作么曰一物不为师曰恁么则闲坐也曰若闲坐则有为也师曰汝道不为个甚么曰千圣亦不识师以偈赞曰从来共住不知名任运相将只么行自古上贤犹未识造次凡流岂可明。   然灯既无授能仁岂得受嵩庭分皮髓枉自扬家丑畴昔知交称无恙豪华意气不相让相见开襟说往年不觉身游在蓬阆天皇以无愠馈饼有崇信药峤以刚正芳烈有昙晟石头路滑还知么石女临风为尔歌。   青原第三世沣州药山弘道惟俨禅师绛州姓韩云岩侍立次师指案山上枯荣二树问曰枯者是荣者是岩曰枯者是师曰灼然一切处放教枯澹去又问道吾枯者是荣者是吾曰荣者是师曰灼然一切处光明灿烂去高沙弥忽至师曰枯者是荣者是弥曰枯者从他枯荣者从他荣师顾道吾云岩曰不是不是又一日谓云岩曰与我唤沙弥来岩曰唤他来作甚么师曰我有个折脚铛子要他提上挈下岩曰恁么则与和尚出一只手去也师休去临顺世叫曰法堂倒法堂倒众皆持柱撑之师举手曰子不会我意遂告寂。   桂郁石头阶天香马祖室清醑倾杯秋月高酣歌一曲太平客好花石上栽寒冰火里结自得展生平难与时流说君不见蚊子上铁牛夜半玉人独倚楼欲语不语兮其意悠悠。   青原第四世潭州云岩无住昙晟禅师钟陵建昌人作草鞋次洞山近前曰乞师眼睛得么师曰汝底与阿谁去也曰良价无师曰设有向甚么处着山无语师曰乞眼底是眼否山曰非眼师喝出于无情说法言下有省欲辞去临行问曰百年后忽有人问还邈得真否如何抵对师曰只者是山良久师曰价阇黎承当个事大须审细山犹涉疑后因过水睹影大悟有偈曰切忌从他觅迢迢与我疏我今独自往处处得逢渠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应须恁么会方得契如如。   久事雄峰一身俗气俄登药山风搏妙翅怀中有宝镜蚩尤无遁径生平自负伯牙徽天下茫茫和者稀百堵斯作之子于垣维日维月维芷维兰。   青原第五世瑞州洞山悟本良价禅师因云岩▆▆营斋僧问和尚于云岩处得何指示师曰虽在彼中不蒙指示曰既不蒙指示又用设斋作甚么师曰争敢违背他曰和尚初见南泉为甚么却与云岩设斋师曰我不重先师道德佛法只重他不为我说破曰和尚为先师设斋还肯先师也无师曰半肯半不肯曰为甚么不全肯师曰若全肯即孤负先师也云居侍立次师问汝名甚么曰道膺师曰向上更道曰向上即不名道膺师曰与老僧只对道吾底语一般又问大阐提人作五逆罪孝养何在曰始成孝养自尔许为室中领袖。   始登南泉堂玉蹄试踏碎冰霜载叩沩山室逸骏骄嘶芳草碧无情说法将焉剖洗心还向云岩走流水潺湲邈得真正偏宛转环枢纽半肯半不肯密语人不知虽为至尊羡终以负先师新丰辟野土家猷衍千古禁殿锁青苔当途啸石虎。   青原第六世洪州弘觉道膺禅师随洞山渡水次山问水深多少师曰不湿山曰粗人师曰请师道山曰不干僧问有人衣锦绣入来见和尚后为甚寸丝不挂师曰直得琉璃殿上行扑倒也须粉碎上堂如人将三贯钱买个猎狗只解寻得有踪迹底忽遇羚羊挂角莫道踪迹气息也无僧曰羚羊挂角时如何师曰六六三十六曰挂角后如何师曰六六三十六僧礼拜师曰会么曰不会师曰不见道无踪迹。   从上克家非一定五逆心阐提性垂竿古岸自东西万顷芦花类不齐一诺重千金贱琉璃殿上行故人情不见挂角羚羊无气息猎犬寻踪徒费力岂不知劫外横身吹玉笛六六元来三十六。   青原第七世洪州凤栖山同安道丕禅师新到参师问甚处来曰湖南师曰还知同安者里风云体道花槛璇玑么曰知师曰非公境界僧便喝师曰短贩樵人徒夸书剑僧拟进语师曰剑甲未施贼身已露将示寂上堂曰多子塔前宗子秀五老峰前事若何如是三举未有对者志首座出曰夜明帘外排班立万里歌谣道太平师曰须是者驴汉始得。   佳人醉朱颜酡激郢调唱吴歌龙虎风云在此日瑶台竹榭花狼藉甲胄未施露贼身樵父徒夸书剑客多子塔边五乳峰前乡谈满口示彼别传丕显哉文王谟丕承哉武王烈。   青原第八世洪州同安志禅师僧参问二机不到处如何举唱师曰偏处不逢玄中不失问凡有言句尽落今时学人上来请师直指师曰目前不现句后不迷曰向上事如何师曰迥然不换标的即乖。   黄阁帘前月当午太平一曲千官舞今时何时愿不违驴汉原来白额虎向上酬机屈己躬偏处逢渠渠不逢夜半御街骑玉马金鞭指顾皆春风。   青原第九世鼎州梁山缘观禅师僧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益阳水急鱼行涩白鹿松高鸟泊难又问如何是学人自己师曰寰中天子塞外将军曰便恁么去时如何师曰朗月当空室中暗坐将灭示偈曰红焰藏我身何须塔用新有人相肯重灰里邈全真。   我家风绝偏正木童呼石女应钝鸟怨松高逸鳞嫌水急此意无覆藏孰能说得出便恁么去也一二三四五甘草性本甜黄连味元苦。   青原第十世郢州太阳警玄禅师初到梁山问如何是无相道场山指观音曰者个是吴处士画的师拟进语山急索曰者个是有相底那个是无相底师有省遂作礼山曰何不道取一句师曰道则不辞恐上纸笔山笑曰此语上碑去在师呈偈曰我昔初机学道迷万水千山觅见知明今辩古终难会直说无心转更疑蒙师点出秦时镜照见父母未生时如今觉了何所得夜放乌鸡带雪飞山即以洞上法印记莂焉师念先德付授之重足不越阃胁不至席者八十年法嗣已十四人恐无可继其道者遂作偈并皮履直裰托浮山远公使为求法胤后即投子青继其统偈曰杨广山头草凭君待价焞异苗翻茂处深密固灵根。   负笈到梁山咨叩无相底千山万水心好传碑上语挺身利涉排云出撒手那边人不识慧命丝悬九鼎时垂涕拊膺恒悒悒胁不触床足不逾阃八十春秋克家思忖君不见浮山承旨剔真灯天长地久腾青鹰。   青原第十一世投子义青禅师稚龄颖异往妙相寺试经得度弃讲肆游禅席圆鉴令看外道问佛不问有言不问无言经三载一日问曰汝记得话头么师拟对鉴掩其口师即开悟遂礼拜鉴曰汝妙悟玄机耶师曰设有也须吐却时资侍者在旁曰青华严今日如病得汗师回顾曰合取狗口若更忉忉我即便呕复经三载鉴时出洞上宗旨示之悉皆妙契付以太阳顶相皮履直▆嘱曰代我▆▆▆风无久滞此宜善护持遂书偈送曰须弥立太虚日月辅而▆▆峰渐倚他白云方改变少林风起藂曹溪洞帘卷金凤宿龙巢宸苔岂车碾令依圆通秀后初住白云次投子而终焉。   有妙悟急须吐多士眼中空佛祖入圆通只瞌睡不顾堂头爪牙利握手相欢傀儡场郢阳脉脉引流长生机一路谁能睹铁牛对对临风舞谢白云驻投子久谣吟无终始。   青原第十二世东京天宁芙蓉道楷禅师沂州沂水人性刚劲孤硬谒投子问曰佛祖言句如家常茶饭离此之外别有为人处也无子曰汝道寰中敕还假尧舜禹汤也无师欲进语子以拂子摵师口曰汝发意来时早有三十棒也师即开悟礼拜便行子曰且来师亦不顾子曰汝到不疑之地耶师以手掩耳说法九会大振洞上之风徽宗崇宁三年有诏住东京净因大观元年冬移住天宁以不受恩牒受罚遣责明年敕放令自便庵于芙蓉湖中政和八年五月十四日无疾而化预书偈付侍者曰吾年七十六世缘今已足生不爱天堂死不怕地狱撒手横身三界外腾腾任运何拘束。   束发盛年孤硬无敌才到投子便屈两膝未发意时先吃棒免得草鞋费几緉家尝茶饭正堪餐一轮秋月梧桐上窃冒宠荣恩固深我违重誓愧古今被逮远行无不可尘尘刹刹尽知音芙蓉有庵虚空边岸和尚家风众人皆见。   青原第十三世襄州鹿门自觉禅师从芙蓉楷和尚落发亲依久之一日问曰胡家曲子不堕五音韵出青霄请师吹唱芙蓉曰木鸡啼夜半铁凤叫天明师曰恁么则一句曲含千古韵满堂云水尽知音蓉曰无舌童儿能继和师曰作家宗师人天眼目蓉曰禁取两片皮师从此契悟承印可出世住大乘崇宁诏住净因后迁鹿门上堂曰牛角不用有有也不妨兔角不用无无也不得何故天下事但得其情可恕何妨其理难容示众曰尽大地是学人一卷经尽乾坤是学人一只眼以者个眼读如是经千万亿劫尝无间断。   终日偷安长年懒散撞见芙蓉横担片板牛角无兔角有惟自畅本怀古佛难开口至尊顾笑在丹墀安邦定国长相思更问苦心爱者谁。   青原第十四世青州希辨禅师参鹿门问如何是尽乾坤是学人一只眼门曰汝被一卷经遮却也师拟对门摇手曰不快漆桶去师于是悟入受记莂后门使见芙蓉宣和间出住青州天宁次补万寿上堂曰声前荐得落在今时句后承当迷头认影作么生是空劫已前自己皇统戊辰年十二月十二日亲书塔记示寂。   伤心语岂在多一言入骨恨不磨便宜事须及蚤容鬓蹉跎何处讨句后声前埽踪绝迹窠臼踢翻空劫前夜半扶桑吐红日。   青原第十五世磁州大名宝禅师参青州问离四句绝百非请师直指西来意州曰昨日有人恁么问打出去也师曰今日又如何州曰你得恁么不识痛痒师礼拜州曰可惜许棒折也师因水乳契合住后上堂曰轮王宝藏如赤穷底人酒店腰带如大富底事掉转身来撞着没面目汉要拳便拳要踢便踢还知我洞上家风别有擒虎头收虎尾底宗旨么玉大彻夜行不知天已晓。   日月速若飞襟怀抱耿耿鸡鸣达四邻客子梦方醒说穷说富独何心当时世出为雨霖此道先贤谁不爱令人轻视重黄金我酒既旨我菊既英风流肯让陶渊明。   青原第十六世太原王山体禅师因侍大名次见野雀于生台上啄食乃拍手雀飞去名于师背上打一掌师惊顾名曰若是雀子我负你不是雀子你负我师罔措名曰幸是可怜生互相孤负去师乃豁然证悟住王山上堂曰还有冲流度刃者么一僧出从东过西从西过东师曰未得一场荣先刖两胫足曰也知和尚惯用此机师曰罪不重科僧拟议师便打僧吐舌师曰棺材里瞠眼僧珍重便出师曰似者等行脚有甚么交涉乃曰同安老祖道孤峰迥秀不挂烟萝片月行空白云自异衲僧家到者里剑甲未施贼身已败岂不屈辱先宗王山今日若不捉败此僧则我少室一宗几至扫地喝一喝逢人不得错举。   野雀子已飞举你负我我负你不虞平地波涛起始信严陵坐钓台江阁垂纶应有以何似有收有放无背无向一樽坐论尧时天佛祖相将为榜样。   青原第十七世磁州大名雪岩慧满禅师先参普照有省后谒王山大彻受印可即继踵住持上堂举洞山初秋夏末因缘毕曰三个老汉虽然异口同音未免撞头磕额何也一人大开口了合不得一人高抬脚了放不下一人紧闭门了出不去王山即不然遍十方界非外全在一微尘在一微尘非内遍十方界只者一微尘许也须及尽不可得向那里安门入草还会么休侵洞岭初秋草请看疏山腊月莲。   谒普照十分紧峭参王山一味痴顽药病俱捐不我瞒内外和融珠走盘高我歌惟白雪森我舞以八佾莫问此心谁可传明明杲日长在天。   青原第十八世燕京万松行秀禅师始参万寿胜默和尚令看长沙转自己归山河大地话半载全无由入默曰我只愿你迟会师忽有省复看玄沙未彻话请益岩岩曰待汝头生角脚手生出爪牙来然后讨棒吃一日偶见鸡飞鸣乃大悟曰今日不惟捉败玄沙老虎亦捉败岑大虫也岩曰不怕我笑你那住中都万寿示众曰踢翻沧海大地尘飞喝散白云虚空粉碎严从立令犹是半提大用全彰如何施设问向道莫去归来背父如何得不背父去师曰切忌回头。   壮游心曾激烈一听野人言半载心路绝琅玕树下金鸡舞撞着冤家无处躲玄沙老虎岑大虫生擒活捉不须弩大地踢翻海水无滴立我烝民莫匪尔极。   青原第十九世西京雪庭福裕禅师其幼资英敏乡里以圣小儿称之参万松松问从何处得个消息便恁么来师曰老老大大向学人纳败阙作么松曰老僧过在何处师曰学人且礼拜暂为和尚盖覆却松大喜遂为印可屡膺诏为国开堂乃赐光宗正辨之号住万寿问僧面壁石有人看见达磨影者么曰今日幸遇和尚师曰拄杖子今日幸遇上座乞供养他一顿遂打三棒僧曰恩大难酬师掷拄杖曰胀杀怀州牛。   捏不成团放无余剩历劫难名绰号曰圣机投万松讹言乱政以心印心芦汀月映枕石无求纶扉有命摇撼乾坤不落偏正死人吃棒怀牛作证。   青原第二十世灵隐文泰禅师器资卓异颖悟过人因雪庭问当机一句试拈出看师拟开口庭曰家产被人籍没了也还在者里叫屈作么师拊掌曰谁奈我何庭曰者风颠汉上堂曰尘劫来事只在于今河沙妙德总在心源试教伊觌面相呈便不解当风拈出且道过在甚么处卓拄杖曰只为分明极翻令所得迟。   寒穿衣饥吃饭朝朝暮暮不曾间家资籍没欲恨谁长歌御苑风颠汉木人运步玉女讴吟天晓不露夜半平沉。   青原第二十一世宝应还源福遇禅师遍参归侍灵隐次隐曰我举拂子你便向拂子上会我良久你便向良久处会如何透得本分事师面热汗下一日隐上堂举切忌从他觅迢迢与我疏语遂大彻曰今日捉败老贼也隐喝师便出后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风送泉声来枕畔月移花影到帘前曰犹是声色门头事师喝曰卖私盐汉到者里弄假引子僧礼退。   历遍门墙便小天下归迟灵隐面赤惊讶捉败老贼始心开风和春暖好徘徊大彻投机一句子铁牛吐出玉麟来滑滑泉声溶溶月色西来祖意决择明白扶桑依旧海东边相逢何用话畴昔。   青原第二十二世邓州香严淳拙文才禅师尝读永嘉证道歌至幻化空身即法身之句因契悟乃谒还源呈所解源曰只如道君不见是指阿谁师曰觌面相呈更无回互源曰堕坑落堑汉作恁么语话师曰和尚作么生源曰汝口聻师曰勘破了也源休去。   皆说桃源非人境甘静逃名若个肯一朝深入无还心石懒云痴俱唤醒觌面事绝回互既勘破不消顾万年藤缠古树枝百千亿劫同不移。   青原第二十三世南阳万安松庭子严禅师初参息庵有省复以所得亲质香严严曰子不闻蛊毒之家水莫尝耶师曰也须吞得去吐得出始是肚皮严曰苍天中更添冤苦师曰谢和尚印可严曰未在更以淆讹徴辨大豁疑碍遂付以洞上宗旨有五乳峰头师子子光前耀后自超群之句住后上堂曰我不学诸方说禅浩浩魔魅人家男女僧问达磨面壁时如何师曰者便是浩浩底祸胎也曰如何得剿绝去师曰倒搓芒绳缚鬼子。   始息庵深自诺叩香严转惊愕经游蛊毒家有水便当茶能吞复能吐味美向人夸且莫夸却堪惜双桂阴森忆少林风高秋老花狼藉。   青原第二十四世凝然了改禅师侍松庭闻举月印示众曰路逢死蛇莫打杀无底篮子盛将归此是深明洞上宗旨若是卤莽禅和到者里如何透得师曰者个莫是背触不得底意么庭曰笑破山僧口师罔措庭曰你在鬼窟里讨甚么碗师愈不安一日闻庭上堂浩然大彻会祖庭虚席合山敦请师力辞不得已而赴上堂曰莫向言中取则直须句外明宗若能如是会彻古彻今自由自在。   常萦羁旅怀感遇非但一鬼窟尽掀翻傲睨藐今昔看此时是甚时千钧祖道诚悬丝赤班蛇横拈倒弄青霄鹤东去西驰分明格外神仙诀若问庸人那得知。   青原第二十五世俱空斌禅师参凝然求示心要然曰达磨未来时你作么生参师甚疑之一日睹秦封槐有省回侍立次身甚战栗然曰契斌参得禅也洞上一宗密在尔躬何以惊疑师豁然而悟曰某甲今日如在红炉中拾得一片雪相似然颔之遂授洞上法印住后僧问如何是空劫已前底事师曰乌龟向火。   修途客久吁艰阻相见苍茫问乡土槐阴顾笑莫能俦跌落虚空叫石虎片雪红炉拣得时散作霏霏天上雨正脉疏通空劫前好看乌龟来向火。   青原第二十六世定国无方可从禅师参俱空斌和尚空问子曾见何人来曰少室山前风悄然空曰因甚一花开五叶师曰没孔铁锤百杂碎空曰掠虚头作么师曰某甲见尽天下人只解掠实无一人掠虚者空曰不打自招师曰老和尚惯用底不妨勘破。   左顾右盼谓若无人祖山风悄宛转机轮彼蹈实我拉虚柄杀活任卷舒矢心倾胆长如此为报平安书一纸。   青原第二十七世月舟文载禅师于赵州柏树子话有契入后掩关阅古德机缘淆讹处若面墙久之忽大悟而叹曰曹洞宗风大播天下有织锦回文之工非针线细密盘旋回互不触当头者不能与伊作主也遂参无方通所悟受印记。   亲落落友靡靡赵州老遘何奇生平契合无更有花边相劝一杯酒踌躇古昔思愈深推倒面墙随意走君不见石女登机金梭密扣暗去明来纲珠锦绣。   青原第二十八世宗镜大章宗书禅师闻月舟道望往依焉一日侍立次舟问文殊为甚出女子定不得师曰别意寸心违曰罔明何故便出得女子定师曰相知一诺重曰你见解只如此那师拟对舟便喝师尤涉疑入室请益经八载始大悟蒙付嘱。   一诺殷殷寸心翼翼或升之堂或入之室钝置八年曾不审忽夜翻身摸着枕隔壁敲床叫阿㖿无尽虚空俱销殒訏谟定命扶救自许于时言言于时语语五乳峰前看月华皇皇穆穆是谁家。   青原第二十九世西京幻休大千常润禅师始阅修多罗有所警发后参小山闻举洞山我今不是渠师于言下领悟以偈呈小山曰若要识此人有个真消息无相满虚空有形没踪迹曾为佛祖师常作乾坤则龟毛拂子清风生兔角杖头明月出山曰子母剿说须自入悟门师曰当不借缘从何门入山曰既不借缘何为至此师曰因不借缘所以至此山曰就不借缘于意云何师曰彩凤翻飞身自在铁牛奔吼意常闲山许是克家种草即以洞上法印付之略曰定作人天主当思少室秋。   入海量沙循山采藻心志徒劳何日了一朝扑碎古菱花妍丑分明都自晓横身闹市边垂手抚八埏杖头风月本无价奋肆施为缘不借少室始基永勿移新丰振古洵如兹。   青原第三十世燕京大觉寺慈舟方念禅师参幻休和尚一见便问甚处来师曰北方休曰北方道法与此方何如师曰水分千派流出一源休见其语异命充堂司一日游初祖面壁处豁然契悟曰五乳峰前好个消息大小石头块块着地以偈呈休遂印可付法偈曰无上涅槃心佛祖相传付吾今授受时云净峰头露。   时感萧晨寻哲匠机触箭锋不少让乳峰石上连歌唱错写伽陀误此生改头换面任呼名白云问我将何行甘露门高启南北非心非法情难测但见山山添翠色。   青原第三十一世云门显圣湛然圆澄禅师白衣时见隐峰令参念佛是谁话三昼夜有省投天荒山妙峰和尚剃发后闻僧诵傅大士法身偈及乾峰举一不举二话乃大悟时大觉和尚寓止风涂师往参觉一见便问止风涂向青山近越王城畔沧海遥时如何师曰月穿沧海破波斯不展眉觉复以洞上宗旨诘之师酬以偈曰五位君臣切要知个中何必待思惟石女惯弄无针线木偶能提化外机井底红尘腾霭霭山头白浪滚飞飞诞生本是无功用不觉天然得帝畿大觉许为室中领袖而印证曰汝后开两片皮截断天下人舌头去在付法偈曰曹源一滴水佛祖相分付至今授受时大地为甘露咄五乳峰头无镞箭射得南方半个儿。   大鹏鸟展金翅万里扶摇势必至破天荒翻地轴杜宇声中春梦熟细切云门饼唤吃洞山茗午夜雾气浓孤峰不露顶百世上收阙文千载下流余韵岂谓森罗同一印。   青原第三十二世秀州资圣三宜明盂禅师弱冠即知有生死大事遍参知识皆许可惟不自肯阅古德语如获故物憨山誉之于众曰新生犊子不怕虎一夕旅中触香桌有契悟参云门澄和尚闻上堂震声曰放下师为一惊永息疑情入室呈所悟门问曰怀州牛吃禾为甚益州马腹胀师曰问取露柱去门曰有句无句如藤倚树只如树倒藤枯句归何处师曰长江翻白浪门遂证之以洞上法印嘱累偈曰梦里参知识休作幻字解逢人莫问谁磕碎虚空界始开法云门十坐道场筑愚庵于西湖度母出世而为终养。   目无今古气陵英武犊子新生曾不怕虎秋夜萧萧梁月照迢迢旅梦蘧然觉两手拿空伸出来佛与众生埋一窖登玉笥谢化鹿心十年声一曲人皆有母我岂无遗圣湖流远孺慕口碑。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二十五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二十六   侍者智宸录   佛事   释迦文佛及二尊者开光举笔曰秪者着子乃我如来四十九年无因宣示三百余会曾未激扬灵鹫山中将欲特拈卖弄却被饮光破颜冷笑累及庆喜刹竿倒地由是借空托彩据幻标真任机立号应物成名法无定器慈不以缘色现紫金五浊升中天杲日化周群有十虚横断岸孤舟或隐或显时止时行芳流同鉴水悠长灵胄与炉峰绵亘其奈有者遮障既深情封益厚色相上分别好丑形容间计较短长不困于长途则惑于岐路也今日看黄面老人重整劫外风规斩新寰中条令要使尽大地人见而悉皆证悟复举笔曰大众见么遂点眼曰海底珊瑚枝上月清光万古照云门。   善人智纲诞辰塑释迦佛开光有一段无畏百宝光明不独黄面老人富于德本广大施为即一切众生靡不周该而卷舒悉备可与日月同一照临可与天地同一久长秪为时人贵耳贱目未免微细揣摩精详雕绘然后道十身灵相遍界不藏万德慈容全彰妙好成就一切无上善根圆满一切无漏智慧寿算永衍风采维新已是眼中着屑了也大众还见释迦老子么不然东塔再为点破点眼曰五山刹境看无尽一点清光照古今。   观音三大士开光碧天月落有水皆临大地春来无花不艳上与诸佛如来同一慈力下与六道众生同一悲仰赴感尘刹不为劳应接群生匪谓猒求子者与子求三昧者与三昧求长寿者与长寿求智慧者与智慧因有如是大誓故能如是输心然则犹是随人欢爱任物妍媸当知形名未兆之前彩画不该之表清净目中本有宝光亘古亘今无欠无余大众还见么辉腾雄万古日照正三更。   普贤大士开光万紫千红全彰相好远山列岫尽现眉棱花街路广处处畅为法襟怀歌馆调高曲曲成愿王韵度有时以一毛孔里显示无边刹海要与人平分风月有时将百亿须弥含摄一毛孔内总不知世事浮云万行门中惟推元首杂花筵上独让克家子细看来犹为旧时雨雨风风弘济焦劳之面孔举笔曰大众此是他腾焕古今烁破天下一段眼光时人虽如是信如是见大似隔罗望月尽属朦胧若欲亲见一回待山僧簇新点出遂点睛曰珊瑚笼杲日银汉炯长庚。   韦驮开光炳灵天上游戏人间黄金铸面远山作眉为古佛先声实法王良辅量同海纳匪倦经营力等山擎功高吾道此犹是空谷之应声太虚之现影须知正法眼中无碍宝光重重涉入刹刹交罗只为无人点出所以疑是疑非说难说易今日杷柄既落山僧手里秪凭一点真精彩照顾丛林眼更青。   曹山悬钟版施劫前未兆之机纵横盖代垂教外别传之句格调超伦刚大堪中流砥柱醇全式后俊良模所以静则秋霜凛冽径塞群邪动则春日融和路开众正惟祖令当行虽贵星移斗换若家声克穆必须浪静风恬有谓匪行异类不堕常途也知尽落他彀中因甚如此击钟版一下一声敲彻响震千秋。   东塔移钟版入新僧堂声前有句杲日丽明格外垂机疾雷震响为礼为乐允作群生极轨或动或静式昭列圣洪模以旧维新风光本有移前转后家法现成所以放行时万流仰镜把住处五眼莫窥若总不恁么底别有出身之路许为龙腾象踏放旷随缘设或依倚将来未免听他调度遂击版一下。   试钟铸顽钝于万煆炉中融真妄于千差境上故得妙体如如声光秩秩有口通身无缘不应相逢作者大用才彰遇着知音洪音始唱遂击钟一下云大众还是声到耳边为复耳往声处者里决得端倪长劫大梦直下唤醒无始情尘应时销落便见释迦老人庆喜尊者饮气吞声一场败阙脱或疑念相持且听鲸音再吼复击钟三下。   体如启关三载灰头土面一切离闻绝见窗前白日频移门外青山非变因缘时节到来金锁玄关掣断心墉推倒靡存性地踏翻无限者边那畔休论佛手驴脚齐现随语随默种种神通或卷或舒头头方便自己与万法混融万法与自己互换恐有人未能言外知归试为汝放出关中主看遂以拄杖击开关户一蹋衡门两扇开五色祥麟步天岸。   一灯封关百城饱历风霜枉劳自己身心千里卖却布单徒博他人冷笑盖己躬下有一段大事因缘天地不能覆载日月不能并明佛祖不能唱演人天不能窥觑惟在当人诸缘外息所证内忘使得十二时辰不被十二时辰使黑夜里摸着枕头寒灰里拨出火种秪消开颜微笑龙女不往南方成佛多时善财未参知识功行早圆可谓不费心力坐致太平是则是有一人未全肯诺淆讹在甚么处垢面克成千日志施为始得万机闲 开关昔从者里入吃饭知为饱今从者里出着衣谓不寒然则说个入说个出犹是旧时气息要明今日事么四面无门不自便寒灰枯木已三年从今掣断无须锁有路何妨遍天下。   尔木掩关居孤峰顶恒沸腾腾决无空过底日子在闹市中常静悄悄岂有虚弃底时光尽大地是自己出尚无门入于何路若能如是信如是证于一食时经五十小劫于一梦顷历百亿春秋更无纤尘而为障碍如必要期限三年时延千日向瓮牖里翻个觔斗出来始道从今不受人谩直须是非毁誉不挂心头得失有无抛在脑后只消一句当天自然千差绝迹大众且道是那一句饥餐渴饮皆由己春热秋寒莫问人。   闻慧封关石室茅茨真风壁立水边林下祖意分明今时人秪解春路踏红秋山践碧不拘佛界不滞魔宫自以为能事毕矣殊不知本色道流正因出家正因行脚正因毗赞正因退藏须向者里明白一下则百城烟水一室全收把住封疆诸尘坐断一切处自然尊贵一切事自然圆成我有一句与君斟酌三年过后开门出青眼还将识故人。   祖机封关即俗即真竹是旧年笋无缚无脱梅开今岁花者个悟得谛当刚大立身正因出世行惟自行止惟自止不由人排遣如是则铁磨家风卷舒无异末山烟月凭骤原同可以锁断佛祖咽喉那怕无舌人不解语既然世有良马山僧不惜一鞭良久曰三年传此令千古妙高峰 开关当年坚仞门墙不是埋踪绝迹今朝豁开户牖亦非逐浪随波其中的旨山僧已自道了若是祖师格外之机待关中主出分明举示。   埽大觉念祖塔乳峰嚆矢云门射的宿世冤家同门出入道个人有南北法无彼此水分千派流出一源重整鸡岫纲宗荷负石头命脉虽是冷面热肠未免春行冬令惹得儿孙闹不休频来扰攘浑无忌。   埽显圣开山湛祖塔道无可比德无可名法无恒轨夜半日明剑戟齿牙横吞佛祖鸩砒心胆毒害诸方致出一队儿孙大宝王刹处处雄蟠弘济要津头头把断逢桥拆桥遇路塞路欲尽大地人不许夜行投明须到独有范孙冥顽不振砥操无方到者里也只得撮土为香撩云作供陈于无缝塔前以尽追远之诚大众只如山兮苍苍水兮汤汤不是净妙身亦非广长舌且向甚处见先师翁面目炷香月下金鸡报五更石头路阔云门里。   入院埽澄祖塔画图一幅云门里礼乐千秋化育中万籁炽谈无间歇郢阳韵戛旧家风顾众曰开山和尚来也鸟啼春树碧花发映山红。   退院埽湛祖塔藏身北斗坐啸南辰四十年来风清月朗大千界内天成地平今朝烧一瓣香奠一瓯茗所贵此话大行若说道大与环景长辉德备同阳春布泽难忘至意图报私恩切莫将太虚面上画彩增妍。   湛祖忌日东塔拈香昔年于此截断天下人舌头今朝于此大开天下人笑口盖我师翁将死猫头作奇货商量纵经地久天长无敢酬价净范忝为后胤寻思发落其奈此事而今陵贱如土不若荐无米饭献不湿羹虽为情疏礼简庶可见福城旧日家风。   湛祖忌日天华拈香正偏绝待尊贵难名本怀独畅立枯纸上蠹鱼调响新丰惊杀草中狐兔实为五宗万世之师表岂曰天华再造之元祖烧香奠茗年年事冷淡门风是子孙。   埽弁山瑞和尚塔赤手挽已坠纲宗仁惟以博素性拯痴顽魔孽义不容辞唱新丰曲子大石伞家声崆峒山上之云荫覆无际百丈花梢之月照耀靡垠所以高来高就低处低平惊宿鹭于芦汀狎沙鸥于古岸类之勿齐混他不得一切人到者里攀揽不及犹子今日且向甚处钻仰龙冈千仞无回互沉水一炉拜塔前。   埽东山澓和尚塔锣声一响网裂千重撼摇山岳出海金龙云行雨施振聩提蒙音徽不隔旦暮犹逢寰中交丽春如许洞口蔷薇花正秾。   埽香雪有和尚塔塔样玲珑云锁密风飘香雪遍南州一杯山茗循家礼芳躅应知仰未休。   先愚庵和尚悬真寻常见底牛头马面平昔闻底证龟成鳖总是幻妄体貌生灭声轮若要真实闻见圆拔疑根遂展真向者里着眼始得。   先愚庵和尚讣至设供当年你逼我入地无门今朝我教你上天无路非为恩大难酬却是冤家相对然则不奉非辅不顺非孝如今恁么揄扬且道意在于何岂不见向道莫去归来背父。   埽先愚庵和尚塔才掩虚空无缝户廓开玉笥古明堂无弦琴上轻弹指流水高山韵转长若是知音底以此显正法眼不须文彩重彰恐有未闻者白云青嶂里再爇一炉香。   先愚庵和尚木主入祖堂道统承先风规启后真性妙用不假余思举足动地展手擎天猛虎当途神龙出海此犹是接物利生边事还知先师真实处么石人半夜语莫使外人知。   埽先愚庵和尚塔酬恩三转语称冤不已肯诺不得全尘埃亘天未若银碗盛雪玉鹭擎杯贫而好礼者也炷香曰日彩夜央红海面珊瑚树下唱金鸡。   先愚庵和尚忌炯救时之明诲语激惊天勒为法之苦辞声雄震地王大伯结怨在前郑二哥讥评于后曹山今日拟违背他恐逐时趋欲奉重他却循旧例若献洞山茶奉云门饼犹是寻常礼貌毕竟如何一盘酖毒甘香果今古酬恩是此心。   先愚庵和尚忌三年前烟波鼎沸三年后天地清宁正当今日我老和尚舌现广长说雄无畏木鸡啼夜半刍狗吠天明都道是郢上歌云门曲唱弥高和弥彻争奈有肯诺不全过在甚处尽解正音绍续到底饮水思源。   先愚庵和尚忌云门挝涂毒鼓断我命根福城烧无价香熏你鼻孔列祖本怀尽将败露一生心事几个能知既无知者则无恩可报无德可酬今朝尽肃肃之仪殚穆穆之礼又图个甚么震海潮音同旧日人天恸哭四年心。   先愚庵和尚忌恃其所长者必败乐其所安者必危山僧在先师会下无念尚虞滞迹有佛亦不愿为岂肯恃其所长乐其所安所以年年此日烧香尽礼有谓如是则矜高而自伐轻忽而孤恩许他傍观眼正何故处处月圆排夜色家家日照有天光。   先愚庵和尚忌天维不高地维不厚从上没字碑会不难读劫前太古曲自有知音唯有愚庵个生查子唱来全无缝罅和者最难入头山僧二十年来欲开口不可得所以一年一度烧香盖是家常茶饭当时违背称焉敢此日悠悠始恨长。   先愚庵和尚忌机若投时砒霜可以活命心无合处甘露亦能杀人所以一切人恨入骨髓怵然惊异但八年前有则因缘简易无疑幽远莫测多少人胡乱钻研妄援矜式今日天华借常住杯盘说个太古深情且道先师之意何似炷香曰循本而思知尊可畏孰敢外此。   先愚庵和尚忌银碗盛雪石女献歌总非至尊家礼陈其宗器荐其时食犹为世谛故常天华不援故例匪袭时条心香一炷年年爇若谓酬恩违背多。   先愚庵和尚忌未离苕溪眼里有筋既入云门鼻孔垂下新丰吟唱高而寡和本分事日用而不知欺胡谩汉讨尽便宜载咏添愁追思何必今日不得已向诸人披肝吐露卓拄杖霜落早红乌柏树雁来秋老白苹花。   先愚庵和尚十周忌昔日无人识得渠今朝翻覆忆何如不传纶旨威音外知向谁家作马驴大众还知得老人落处么有时一音普被宝镜堂前云辏有时功位不拘夜明帘外霜浓当法运拊髀之秋安危注意之日慨时习正嚣爱云门放下伎俩既尽心事已休东塔献茗烧香自有冤对别转一途如何收拾卓拄杖一个闲名空作闹十年渊默始全提。   埽历然和尚塔虚空拔得无根树栽向梅山袅烟雾龙泉舌上斩痴顽今古英雄能几个若有同风合调者皆随我道遂炷香初来人事莫怪空疏。   埽弁山久和尚塔啸月台边献策面斥我谬华林园里披芬情厚天伦虽同雁阵惊秋实愧渔歌唱晚有蕴在中敢此倾泄谨备办香杯茗致陈无缝塔前不图以德报德唯在以直报直卓拄杖伏惟尚飨。   慧花唯岑和尚讣至设奠峡山唱无声之曲云门高自响之歌非爱铿锵雅调实为休戚相关大众峡山和尚来也一天风色紧四野稻花香。   清凉三疾和尚设供越山毓润骥逸空群万竹凝华凤鸣绝侣庐陵米价涌连天鈯斧子光芒射斗所以属望于吾兄者典型斯存老成有在砥狂澜起衰弊挝涂毒鼓胆丧妖狐开甘露门清凉遍地何乃移步太忙香水海顷刻踏翻转身甚急金刚山一时靠倒致使白鹤吟风尽成愁韵青松掩露总是泪痕山僧今日掬三箬之水以为觞撷五峰之翠以为奠欲雪同条之恨且又如何叫屈良久不惭嗣胤烈深惜雁行疏。   妙觉尔衡和尚设供挽云门弓发化山箭桐汭岸边射得半个圣人大火聚里倒栽无影大树荡除空劫家私翻转今时铁案有者道刚毅所钟或谓之利人方便总是九重之阃未登妄以尊贵之旨遥断山僧今日亲历影堂声容俨觌山泉借酹表同门莫道相逢不相识。   埽蕃光和尚塔昔年相见金鸡报邻家之晓今日相逢玉鹭宿芦湾之月惟其祖庭薄蚀事切救焚煦妪万物不愧化工是故缅想风神描画不就若以苕溪水拟其波澜苍弁峰比其高峙岂不深相孤负大众且道毕竟向那里辨吾金仙和尚端倪争爱优昙时一现阴凉大树已擎霄。   埽元木大师塔云门一曲阳春白雪调合声谐兄惟伟杰碓嘴花生石头路阔霜落钟鸣梦回蝴蝶既倦津梁猿鸟凄绝贻厥孙谋灵骨昭晰致奠必躬黄梅时节兰味宁忘杯茗是设挹湖之光析檀之屑欲报同风我胸以泄载咏载思不禁呜咽顾左右休呜咽堪笑悦秋深山谷桂枝黄遍野香风吹不歇。   无量来云和尚讣至设供克任大法须是其人得贤峰之符信扬南剑之令猷化迹萧然似鸟行空应身无量如月入水功勋不堕明暗双彰直得百花岩起舞灵源洞讴歌何期最胜幢一朝倾仆大树王忽地摧残佛祖哀愁群邪庆悦且道资圣将何追悼夏至前端阳后花落空山猿啼白昼一盏新泉千里情莫言相见不如旧。   夹山云松和尚讣至设供吴山峻峭鉴水汪洋暑往寒来鱼沉雁杳适才夹山和尚特地传个消息来乃谓济人舟已到岸了还乡曲已唱了其奈四众哀号无已六群踊跃不胜有个末后句子要云门为众举扬使未闻者闻未见者见未证者证未安者安卓拄杖曰风急鸟啼千树月夜寒猿叫一天霜。   宗莲大师掩龛霜花一夜洒晴空血染江枫处处红谁道南山凋玉树归鸦肠断唳秋风呜呼我栖真法兄宗莲大师雍雍如天上祥鸾逸志如水边野鹜离受业冥鸿千里处丛林寒谷皆春唐公岭上临流洗耳云门路里负屈捶胸冰雪为心追踪先哲慈和是性提奖后贤利己而利人全然包裹出世不出世无可无不可今朝更拟问淆讹截铁之言重为举遂掩龛曰烟锁丹墀独掩门高楼一曲梅花谱 起龛满滩红蓼曙两岸白苹风有杖探深浅宁论西复东未有长行而不住亦无长住而不行既然舒啸无心何妨因行掉臂请向劫前行一步天南天北许谁同。   举火来也萧然去也萧然人情难凑泊住处总随缘有时捏聚一毛头上能含刹境有时挥洒搕𢶍堆头尽撒骊珠撮空花结成蜜果邀阳焰烂煮浮沤所以若智若愚或闻或见个个心里窃有所疑盖为者汉具大人相不骄不傲不矜不伐平昔不肯轻泄斯藉乌刍瑟摩之神力而为大众倾倒举火炬曰大众看看光前耀后无多子一个柴头撼地红 入塔水落石头见正体无回换一一尘刹中头头皆方便唯此壶中世界非常劫外风规迥异寒暑总无干涉坏成岂有变迁万境森围侵扰不得一门深入佛祖罔窥龙楼玉磬停声凤阁银箫止响且甚么人合住其中掩塔户曰玉女年尊懒画眉悠然独坐广寒殿。   唯岑和尚木主入祖堂释迦排上牛栏达磨趁入马厩绝非人拥人推尽是自作自受捧木主曰惟有者汉北斗里不喜藏身东山上懒于驰骤地不能载天不能覆且道归在那里喝一喝曰此中一句无私日上三更依旧。   百愚和尚讣至设供撮电光照人妍丑敲石火烂煮虚空盖为作事蹊跷所以神人怕怖惟兄与弟虽则同条生却不同条死有句实情语言莫嫌当面唐突一阵两阵寒风急千山万山落叶声。   迁大椿寿庵主龛过云门封塔明圣湖头事葬尽礼先师至性世已共知云门山里宅兆重卜赤敷之心人所同见一去一就两处绝淆讹一开一闭诸法无回互所以大千同一真如正体原无出没如是则去来不以象动静不以形但是大椿庵主有个深深处也要大家同知同见良久月影移央号令分轮王不坐琉璃殿。   真如文法师掩龛阳春唱彻本翛然血染春花泣杜鹃向上不传亲说破芦汀月皎鹭鸶眠恭惟文老法师诞毓嘉禾之秀亲承古佛之猷佩云门宝印万有全彰弘慈恩要津三根并进如说而如行薝卜林中播其遐馥隐此而显彼真如塔上廓其浩心或化不定方纵横毁誉靡不由他或道无不在愚智亲疏俱承陶炼或应折伏者刚正之言铦如利剑或当摄受者慈悲之气蔼若春风固应慧照无穷其奈化缘已毕呜呼哲人往矣古道危矣问津无地矣叹恨无及矣但老人生平有个道不尽底句子今特分付大众当如是知掩龛曰帘垂黄阁尊无极格外家声倍旧时 悬真镜里音容近而可见空中相貌切而常知其或道个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其真都是茫茫过去不敢抬头而与天下人为师为匠者遂展真曰敢道者个不是 举火当处出生随处入灭铁马嘶风泥牛吼月阐扬恁么事须是恁么人苟非盘根错节岂能纬地经天所以掖幼童出火宅奖迷客蹈通衢薝卜风遍界飘香多宝塔从空显现逢寒暑而必行当雷霆而不避自谓诸人知处良遂总知良遂知者诸人不委举火炬曰此真如老人出世因缘利生事业已对诸人倾尽或有未获亲闻可再听最后开示掷下曰要与儿孙留好样一堆火聚长优昙。   宝寿梵则和尚讣至设供卓拄杖此是梵则法兄最后为人底句子诸仁若信得及永绝驰求得大安隐若也未达根元天华为汝重布葛藤也七十二贤峰俄颦翠黛无边大法海忽下慈帆人天兴失怙之悲慧命深鼎丝之虑闲林以秋风响动雁阵则霜冷声飞露流松槚潸潸泪雨洒黄花点点愁。   玛瑙云屏火多年相与最忘形休戚攸同骨肉情一种风规传不朽岂搏幻影愧生平况衣内明珠本有光耀随上下现形任青黄映色门门独露圆常处处全彰至体今日可谓话头已圆所作皆办但临行时有一段事深相委托要我举扬且道是甚么事举火炬一茎茅上飞红焰。   德音老宿封龛三十年影不离山十二时情不附物锋芒不露放旷随缘天坠不以为忧地倾不以为虑无作而作翻荒岩成宝林不言而言化痴狂为纯粹所以声光蔼着如旭日当轩道味悠长若寒泉彻骨既知世缘已毕便乃委蜕安然此是德音老尊宿生平实据一丝毫也动他不得秪有个藏身底妙诀与大众略通一线遂掩龛曰玉户垂帘排夜色枫林霜染不知红。   山言法师入塔玉笥山下祥麟法苑林中猛虎咆哮跳跃惊人趯起须弥倒舞抑且行拟冰莹志存拔济非化为化将盈宇内无说示说已遍寰中惜世缘早猒乃津梁是疲此言法师生平导利之涯略也如今渔舟到岸叶落归根且道他立地在甚么处窄径霜浓人迹杳芦汀风定鹭鸶眠。   石佛画空老师掩龛连夜雨消三径暑碧梧风动一天凉长鲸一吸海波尽会见苍龙入异乡恭惟画空老师济河巨筏照世菱花芳轨踵于真寂苕溪擅金鳞跃网之奇佳声振于嘉禾梅里耸野鹤翘松之望其操也胸襟冰雪其和也怀抱阳春肃以秉躬石佛尽为敛迹慈以利物路人靡不倾心若夫摇木铎于柳巷花街放纶竿于芦汀蓼渚朝跨扬州俊鹤暮骑陕府铁牛拏空塞空将错就错非其不能是不为也斯则绳床高挂拄杖横抛启训之缘既毕涅槃之岸已趋只有一句子诸佛未曾诠显历祖不能提持老师六十八年秘而不扬今日落在资圣手里试为大众揭露去也帘垂得坐平常地百鸟衔花无路寻。   香萃慈生禅师封龛三十七年鹿隐蕉此番袖手看云高玄沙不度飞鸢岭万古清风匝地飘此盖慈公平素驰骋有端故同志之感有如此幽深宽弘待物无私故欣味之思有如是弥切有忘情绝谓之襟怀故有来去无拘之脱洒正恁么时万机俱寝息独坐无尊卑此后且向甚处相见夜明帘外风声悄金殿谁焚柏子香 举火竹桥头秋雨潇潇杨柳岸寒云漠漠达其源通身庆快得其旨满目生涯唯其挺以秀姿操以恬智和蔼潜归春岫根茎尽受其荣寒蟾悬映长空波水皆流其耀日居月诸底事将以刚猛加鞭期载哲来翔何斯人遽逝所以村南溪北维缁若素发中之感此是靡他谓寒山子归太早论年忘却来时道留个末后句我今为君了掷火炬无毛铁鹞火中飞光彩十分看愈好。   钱石谐童子火举火炬曰大众看看者是石谐童子惊人句也于斯识得根源全身担荷便能志乐坚固如金刚不可沮坏与世相羊随机应变振古道奖浇浮入世可以治国齐家出世可以成佛作祖其或未尽端详更看花铺锦上昔日恁么来大地震谷底春雷今朝恁么去遍地湛晴空秋霁去来随分纳些些好个西来活祖意此惟石谐童子克性纯真自天而纵灵锋出匣杀活随时智鉴在躬森罗无避搉其稚龄坐必跏趺脊骨纯钢铸就异其藻饰语为拔萃舌根锦绣堆成取之于心挽纲常可唾手即之于事视佛祖犹飞埃所以邻里望之是杲杲珠林箕裘倚之为珊珊玉树岂谓酬机敏速归辙难迟显修短之时原是梦中日月标聚散之境均同水上凫鹥吉祥知止报谢怡然旅泊三界示一往还山僧亦复何言哉但作短赋以送行有期汝再来于爽溪岸畔把臂听流水潺湲吾当重宣试听之抱麟阁之志兮攸关道裔摧玉树之干兮忾焉哀些寒风飗兮飘扬衣袂红叶飞兮日辰妍丽腾乐邦兮家莫久住悯浊世兮昔曾有誓不去不来兮真人无位逆流顺流兮自在三昧铁鹞翻身兮翱翔火聚归去来兮好归去掷火炬切记切记 入塔历烟水无穷遇知音有数深入胜热公之堂奥脱尽皮肤敲开阿逸多之阁门全彰刹境毛孔中量容太虚之宽骨节里响谐金石之韵纵横得妙体绝廉纤方许汝亲到不疑之地藏舟于壑藏山于泽藏天下于天下提起骨衬曰且道者个藏在何处无缝团团晏坐时银钩月挂珊瑚树。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二十六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二十七   侍者智宸录   佛事   大休法侄衣钵入塔花前一笑始亲承奕世传来继祖灯魔外欣思曾未许谓言名实要相应唯我曹溪法侄大休禅师宝寿真苗象田嘉穗气挺风云有卷有舒身为船筏以津以济平地上输机天花散彩荆棘中移步密印全彰方恂恂以接后贤白莲之风播而匝地乃兢兢以深远略曹溪之水决而滔天正宜应物如春岂谓化弦改调呈起衣钵曰此是他一生来凭著者个展千佛无作之机启列祖不传之妙争之不得让之有余虽恁么流传将去至未来际而无已日然难免其后人以为实法所缀山僧今日有一言且为大众盖覆去不循鸡足高擎例定隐安藏振古今。   润凡霖耆旧掩龛雨洒不湿风吹不入操履总贵寻常谷呼而应钟扣而鸣究竟验在今日而况纯真务德常乐无为慈蔼为邻智愚俱利于是中间万境千殊左旋右转着着定在机先事事不落人后行说兼到而能风标杰出者也若尊贵不居功勋不立且又如何丹楼凝晓色碧殿锁春阴。   狮崖禅师入塔嘉禾汇秀烟水参寻毗赞丛林勤苦不惮亲疏等视行愿一如道与道同谐心与心相续提骨衬曰者个生死火中煆不销涅槃海里浸不湿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是个甚么气娇千个竹香绽一枝梅。   大庆具之尼封龛出世因缘成就了金鸡三唱邻家晓时节到来撒手归铁蛇入海须弥倒恭惟具之庵主符灵肘后镜朗胸中尘鞅早断法岸已登戒香与旃檀等馥安忍偕金石同坚古佛心多方显露祖师印六字铸成得先师不传之秘诀指后人出离之要津纵横幻境不动不移深达真源忘彼忘此饥餐渴饮曾不达时择火拈香皆能合调所以或遇惊波险浪总须广大包容有时路滑霜凝全在精微履践盖有如是虚空绝量之怀故有如是委蜕安详之验可谓事在行不在说法由我不由人末后有一转语山僧举似诸仁苔封古殿闲方好花落岩前鸟不衔。   起龛大道在脚下踏着处无可拘迟好景在眼前受用时有甚留碍所以大人境界如珠辊盘宛转偏圆无往不适以拄杖击龛曰密移一步超空劫无限风光指顾中 入塔生年七十九未曾劈二作三日用本现成亦不分长别短平治自己田园靡不从心运转宝坊幻出深期主伴相参刹境庄严所贵随家丰俭律己则秋霜凛冽为人则春日温和兜率宫中既无梦想极乐国中已猒驱驰只如泥牛吼海铁鹞摩霄且道不动尊端居何处玉鸡侵晓啼花外大庆徽音振古今。   不讹知客起龛以拄杖击龛曰识得者个消息寸步不移行藏已定一念未起去就无私截生死流出烦恼海事无三头两绪用有千变万化如或不然一声大笑出门去彻底风流在五湖 举火毕志倚丛林深心佐法苑有实则有名任劳必任怨舌头快似刀触处命根断刚柔略不均好恶总相半一个无明窝旷劫不移换今入大红炉才脱始终患更有一段事为君通一线以火炬打圆相此是真人本来面 入塔火聚里锻炼不销轮锤下敲击不碎者边那畔不相应更嫌懒入时流队毕竟归着甚处喝一喝。   省愚老宿起棺大通智胜如来迁坐始成正觉妙峰顶上高流转步方可赴机而况深红遍野浅绿盈郊者边那畔随处称尊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门路头在甚么处细草繁花香冉冉桃溪柳陌晓融融▆举火福城东际旭日憧憧冷水湾头春风蔼蔼圣凡本是同途迷悟原无异致为施设格外门庭遂打失娘生鼻孔诸佛出身处虽为不错商量东山水上行未是十分亲切举火炬者着子释迦辩析难明达磨究竟不识省愚老宿备而行已周以及人以平等慈力随上下机宜一生一死皓月行空身后身前放光动地山僧虽然经游假道旅次匆忙不妨借胜热翁广大辩才说个无碍三昧乃掷火炬火中纸鹞翻身月下金鸡报晓。   德彰尼掩龛拈拄杖此一着子贯彻始终迥超情谓妙绝功勋培养于旷大劫前成熟于无量佛所大千俱坏本不动摇诸相推迁根无变异故名般若旌幢坚固宝藏从上佛祖传授无门一切众生希求不得惟德彰庵主凭着此一着子离生死宅出烦恼家乘正法船到涅槃岸是故七十七年来弃舍世荣栖迟林麓俗尘早洗知识遍参追踪先哲真智恒存提训后贤深慈密布古柏庭前究竟己躬大事虬枝阁下全彰本有家风其如幻出生也宾鸿来而应候其随缘入灭也玄鸟去不违时所以道真人离相无去无来以愿力故游于世间敢问大众今则愿力已酬世缘已谢且道他端的在甚么处风冷秋山丹桂老夜深吹绽月中枝。   詹云法师掩龛年穷岁尽时梅花飞白雪向上不传机囫囵都漏泄我詹云法师余不溪边踏翻皓月鸳鸯湖上占尽风光慈肠爱物温语如春实意为人直言如矢所谓良遂知处诸人不知诸人知处良遂总知因其生平有如是造诣故临行有如是快捷生耶死耶俱不可道但倒跨空中石虎惊动海底泥牛见者闻者未免怀疑要东塔说个根元在甚么处门掩长春无住相诸天何路散花来 起龛旅舍幽闲无住而住春光明媚不行而行去就固然不苟到底要人证明以拄杖击龛曰请起 举火一为无量无量为一演出梅花曲调大中现小小中现大全彰无位真人是僧是俗若智若愚或蒙授记或得出缠仔细看来能开人眼亦换人眼要知他真实为人处只在如今看取掷火炬胜热风高冠今昔南湖水底火烧空。   妙悟尼起龛多年钝置成窠臼目前古路苔封厚此云寻常异旧时尘尘刹刹狮子吼 举火风吹树响雨过天晴高来高应低处低平究己躬之本有接无著之真宗功业著于生前芳声遗于身后言之则易行之则难汝徒鼎悟禅有个无难无易底句要山僧为你举扬掷火炬翻身火聚如冰暖扑鼻梅花斗雪香。   一德尼掩龛三吴人住浙东庵万事沤花作指南丧尽家私无半点到头不改是乡谈盖惟一德老庵主诸佛正遍知海自己可识浅深六和真实家风别人未知高下肘后佩灵符当是非错综而不动不移用中悬宝镜任妍丑纷纭而无留无碍兹值仲冬严寒之际适逢千差坐断之时全身放下来不管青苔生古殿双足跏趺处随他黄叶堕空庭此又是极现成底佛法最直捷底路径现在大众已是亲见亲闻他更有个安心法子不可不知棹转芦湾风月静帘垂层阁鸟声闲。   大觉尼掩龛一切诸法悉如梦幻妄想本空尘境自寂谓其生雨过不妨花片片道是死春来好看燕飞飞所以生身闺阁踏脚名门苦乐安危靡不经历着如来衣成佛子住既无缘起不有缘灭在大觉分中可谓惊世霜钟无尘完璧始终操行皆为正因生平大事已了毕也要到末后牢关更有一转昼掩衡门春阒寂花飞一任满阶前 起龛旧时行径已是分明本有风光不从人得虽则要止便止要行便行若非山僧指南终是惑南为北以拄杖击龛一下 入塔最上一路密不通风此中一门浑无缝罅千圣莫能窥测万灵不敢希求是以想念于时兴感于世今日大觉既已到者里安置向甚么处月圆当户垂帘子坐断威音可自由。   雪堂侍者火烟水参寻自远过巾瓶半载病时多命根子断还乡去庆快生平事若何掷火炬烈焰堆中飞彩凤鸟窠不用布毛吹。   克念库头火我与汝剃除须发汝为我出卖生姜从人之情是非兼到克己之念时候不违今朝消算清楚我和汝两不相亏然到命根断处尚有个口诀我可传汝大冶红炉雪片飞生平庆快无如此。   为正修禅师起龛生于歙死於越心已安意已休十方坦荡一句截流春光处处堪行乐不必沉吟问路头 举火天都生枝天华结果种种修持事事端正增一点则失其真减一丝则非其志知君底事已分明我亦不妨重指注掷火炬曰看火 入塔火出木尽灰飞烟灭粉碎髑髅银碗盛雪得旨归根是甚时节红日三更照海门是非莫听傍人说。   道勤尼入塔人人有个安身处从古到今不动不移同彼同此尚无染净之殊岂有男女之异若是皮肤脱尽底玉骨珊珊髑髅粉碎时春风浩浩自然一到一切到一成一切成其奈时人不识山僧特为提撕遂放下骨衬雨过花时候春风满路香。   普云尼入塔清风庵脱离壳漏子天华寺居安乐家乡其生平志略已谓无惭所作事业人皆仰之今日到者里更有甚么事重重红树珊珊竹个里风光自不同。   等观和尚起龛大道体宽无易无难神机宛转万种千般虽是后人想遗爱相知不在久盘桓 举火我愚庵老人生平用不尽一着子一切人攀陪莫及钻仰徒然惟等观法兄一肩担荷掇出威音那畔狼藉百草头边纵横幻境蔼若春风尊贵勿居间同秋水有时电闪晴空应机而发有时慈云法雨随类而周直得笠泽湖烟波鼎沸妙宝塔舞蹈称奇在急流中既已当头坐断向火焰里正好大奋全提克家有子于中无愠举火炬此道神光贯牛斗法门寒冷不须愁 入塔唱云门曲白雪飞花敞慈云门清风偃草向来总道施机先妙用操从上炉锤就锻者规模镕尽入室者英器式传正偏曾不安排个般伎俩在等兄分上只当余事妙其间也则能出处同源必如是也乃见儿孙得力湘南潭北已极分明叶落归根载容注脚芦花月映当门处无缝明窥是指南。   凤山晴和尚举火没量大人者立言如铁石渗漏绝无行事如日月隐显全该故我凤山法兄一生孤硬四壁萧然有时呕心彻骨切切唯言毋自欺有时截铁斩钉谆谆只说住山好化鹿山头放眼千峰寒色桐水岸边矢心一味古风栖凤山二十载目瞠云汉手撮虚空石头鈯斧转见锋芒愚庵家法愈加严整所以儿孙得力室内闲闲锦织金梭丝头井井然则其道嵯峨劳心梦寐如老人几人不惭荷负力砥嚣浮如吾兄几兄津梁忽疲后昆何倚举火炬尚遗者一着子向大众面门上放大光明耳根下震大雷音总要诸仁个个知有去且知有个甚么从前高调无人和火后茎茆展大悲。   为思以禅师起龛坐断古风十五年源头来自乳峰前从今移步思无倦一道春光处处圆 同守庵举火二由一有一亦莫守金乌善飞玉兔解走当年同灯作息有尊有卑此日合火还乡无先无后明知个事如开藏取宝一切现成却道陈年旧案全提不起因未得转身一路枯木岩前致留观听草庵门外尚属踌躇而今触处皆真随缘便了神光闪烁无回互惊出双双彩凤飞。   香萃妙明老宿掩龛修无相无愿三昧而慈悲不舍众生唯地上圣人得殊胜慧曲垂方便提奖一切者也故我香萃妙明老师生平也秪有一副慈悲利人之心肠所以一动一静愿轮运于怀中一言一默慈柄操于掌上有时不许夜行尘尘绝迹有时投明而到法法圆成缁素因而感佩法胤以此森严与地上高流同一规步可谓无憾矣而今慈范已停所作皆息一门深掩无标的晏坐优游老太平。   金子乾州司马木主入功德林扶挽世风垂其青眼干城法苑见其赤心以不世出之哲不碍随缘事有可为之人何妨正性奋身博济时犹花开锦上平怀常实处如月在长空一周一切周一用一切用者般说话尤是世情故常非道人之相为也且生也不道死也不道千差坐断一句流芳作么生道踏着此中田地稳更无天上与人间遂安位。   来峰房振宗慈霖如石中朗四亡僧火不变是体随缘为用示生示灭百发百中生平质朴遇物温和振宗老宿得其真体应彼虽殊我心恒一慈霖禅师有其妙用所以或长或短收归梦宅是好是恶屏叠幻场得鹤林不传秘诀堂前常挂水云包扶清凉久破砂盆脚下不辞风雪路为人亦如为己般般必仰先猷受益全在受亏谆谆乃梯后进故春融秋肃之间皆切磋琢磨之地祖祖孙孙趋趋步步用底苦心作底事业于缁于素共知共见如石坚刚一毫摇动不得如镜中朗一丝掩蔽不得举火炬独有个事未曾倒断山僧乘时一一点明遂掷下一毛头上神光现彻底施为在此时。   一指庵履常禅师起龛法无定相大道坦平百般妙用一句分明千手大悲拦不住铁牛无脚也须行 举火万物一马天地一指斗转星移本不动此故惟履常师兄论年汲汲披厥凄风终日皇皇捱其冷雨有时亲疏绝迹木人尽带愁颜有时逆顺同归虚空横开笑口自谓如入海采宝先求如意可以到处称尊随方受用若必待脑后迸出神光胸次始为开豁则东塔有一转语掷火炬火到松根知暖意坚冰厚冻也销融 入塔深冬残雪尽村路早梅开者里得个入处虽则拈得来放得下犹是平田浅草合水和泥要作脱洒道人直下全机截断果尔脱尽皮肤自然头正尾正才好与家里人说家里话以杖击塔三下个里不须愁出入云中犬吠是仙家。   诞生法侄掩龛虚空背上惯打秋千梦幻场中漫摇木铎惟我诞生法侄自有斟酌不作者般行径所以出象田门水银无假绝孤鸿侣造诣皆真有时放身林下卢同月蚀诗读到三更有时偕友水边云门太古曲唱高一调若谓雨花堂青苔未埽须弥座晓雾尚攒何殊墨上添煤可拈过也宽怀此日且高坐间看秋林黄叶飞。   幻居了蕴耆旧起龛一着既了五蕴即空头头无碍法法圆通如今移步出门去一片秋光在眼中 举火拈火炬者个杷柄我了蕴师兄一生凭此和气待人方春大地精严立己片雪红炉僧俗心悦而诚服慈大可尊远近感慕而不休德纯为重其志于至公之道虽临终不敢轻忽幻居屋数间破蒲团一个委托后贤已是极妥今日众大檀越诸山尊宿团圞聚会共作证明者个杷柄也要放个着处遂掷下大光明藏绝边涯出没卷舒无不可 入塔本分事间时做得彻头彻尾到临时受用才得省力故放开时目前指出千般有绝渗漏处却道其中一也无有句无句抹过一边此中若了无余事门外苍苔任落花。   石斋入塔山中或有事即唤石斋来平常心是道说着便疑猜从无量劫中幻生幻灭不知真际所诣如今到了不用疑不用猜碧天月满秋刚半远浦云冲白鹭回。   腊八日密行尼请为母塔前法语恩思罔极密行叵测日暖冰融山光水碧老释迦夜里被明星刺破眼睛却言一切众生皆具以妄想执着不能证得山僧道既人人本具要证便证有甚么执卓拄杖个中无背面何处不玲珑。   道目耆旧封龛大道无形至诚可表三十年风霜勿厌一切事果决无疑或逆或顺心内如如是短是长目前了了忧虑实为丛林萧条乃见行李自信得抱道之人匡扶法社毗赞宗猷任劳任怨有所不免惟志愿坚固者能之幻缘既尽来去翛然如君标格今时少门掩春风且放闲。   白莲嗣法门人弘持愿上座请为 先师太敬之瑸禅师对灵法语云门前屋后稻花香劫外风光已尽彰一曲还乡秋日好白莲风静水亭凉若论此段风光上至诸佛圣人下及蜎飞蠕动情无情等皆有分非是佛向上人独得之家私也恭惟敬之老宿之灵素性淡如秋水凝神屹若寒岩戒肃如霜德温似旭培训后俊不愧初心一生得力处世路纷纭莫问渠万事自甘休人情翻覆非关我是非同异消归一念冤亲憎爱脑合一心有时小艇苕溪闲▆野鹜有时一筇鸳水捷若飞鸿真寂高耆旧之名白莲重尊宿之望以其卷舒与夺任意纵横故于生死去来绝无拘碍虽然究竟到极则处更有商量在且道商量个甚么卓拄杖云圣凡彼此无分别把手同行一路。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二十八   侍者本玉录   杂着   训门人十要   一既得法印必加精研差别不得离师太早   古之学者嘉言可以轨物善行可以服人故奋志于百城置身于万里饥寒不顾毁誉不动秪期悟明生死大事而后已一旦穿透投契师资如空合空如水入水麾之不去召之不来有不可测度者盖虑祖道恐不得人则失其传必须行解相应之士俾绍厥统庶可以唱道利生而名誉势利不足以为籓也今之学者则异焉既不诚恳咨决心疑亦无渊弘博雅之量足以服物汲汲以嘱累虚名挂眸长老或委曲裁成学人竟居然承续由是狂者妄行巧者僭窃既为高飞得志遂尔远举畅怀至核其差别因缘十个有九个茫然无稽之谈饶舌大书于册贻笑明眼不可胜指此非候虫乱鸣槿花速萎之类乎昔南岳让得法侍祖复十五年青原思得法侍祖复数载迄光千古不殒其美恒为紬绎不胜怀想也属我门下凡法门为重者确到古人田地法法无差事事无碍才听其天南地北东触西触否则面墙之讥饮冰之疾与市辈不同者鲜矣。   二发明心地当以报本为先不得辜恩负德   孔曰无违佛曰孝顺谓至道之法绎其旨趣娓娓洋洋盖世间出世天性孝义原无不恩不义之父母之师友吾辈圆颅方服以至道为家务不思报本反加戕害可乎视今恶薄入其室操其戈者有之受法乳蒙提策一言不合飞谤书腾怨语者有之顽吝不神习气不化不能受钳锤背楚投汉者有之未得记莂而怨尤于人或承记莂蛊诱凡愚美食丰衣高居燕享其师龙钟白首屡年不一动省觐之思者有之与同学论议参差致挟仇于师者有之是皆枭獍之所勿若余甚不取也既定师资之分即有道义所属休戚相关患难相济忍诟以塞嫌隙致敬以崇法模夫风愈趋下诚在乎履至道笃孝义之人自砺为要耳彼死后向土馒头边曲躬祷鬼何如生前面面相觑为得时时相对为欢上报师恩下惇友谊此古人所以必践于礼也。   三欲为人师广究内外典籍不得疏慵自画   握尘面南称为知识将行其道德而训学者于未成自有治己之术而无开物之能独善可也利人则不可何者才不足故也夫不究外书人事罔谙匪穷内籍法性不弘武帝犹问劫灰罗汉不识赤盐盖有验焉历观上古尊宿三藏教理靡不精通诸子典章无不辩析其人虽往道德垂于后世声名显著而与日月争光不灭也今之后生晚进杂毒蒸心即称参禅者佛之一字尚不喜闻况说甚三藏百家夫借口自饰不肯潜心搜括体任力行至于轻忽毗尼增长贪嗔如斯之谓败种蕉芽不足齿颊尔等既卓然有操道之心或于水边林下或于丛林众中宜坚强志气刻苦磨莹不失寸阴斯为英特若安于慵惰画于自满则犹脱缰之马无楫之舟而欲驰远道泛重溟其有济乎虚负堂堂之貌实同蠢蠢之流粪土墙担板汉一肩负去曷以无惧请试思之吾言果有当否欤。   四出世行道切思开拓古风不得同异相埒   世尊说法三百余会王化恒河沙数刹土廓善权之路弘济益之津比三界为一家视四生为一子曾不以牛羊眼观众生噫嘻眼界何其宽广胸襟何其阔大也后人不识大同无我之风坚执井蛙浅隘之量乃谓尔是临济我是曹洞邻比吴越至亲仇仇何以化世俗去贡高离我相乎追思马祖炉中受煆石头家里传灯以洞山之敏学为临济之克家意谊和蔼乃若是哉夫世之矫枉是务媢嫉自矜者斯不可与交耳况仁人具纯诚救弊之心匪德全而量包之加以赞美不存尔汝则争斗之风曷息而同异之情曷捐又何以启迪嗣良标帜后劲耶故处世当我礼于人不责人礼于我便是超群拔萃之俦以此奖俗俗无不淳以此行道道无不达则无量法门擎在掌中四海波涛吸入毛孔诚为不难尚有宗风而不大振者哉在后之贤智眼明者力行而质诸丛林之荷法大老其可。   五清节孤标应以甘贫恬守不得谄谀趋热   长老行道每不耐清苦而降志学者为道每不甘澹泊而易心所以欲恋名固位者谄媚驰求无近名之善遗远诮之悲祖道由之陵夷化门由之衰弱古人恒为叹息而不能已者此也雪山老比丘弃万乘之尊忍冻馁啮冰檗遂为三界师四生父无碍为用无畏为尊洪仁累德迄兹不磨曹溪踏碓翁本是樵夫佩黄梅法印衍达磨心宗王臣不理天书不采而至道弥彰美德弥备历有然也盖世远代崇虽不能面承诲敕试景遗休犹洋洋乎如在几席所以抱道之士有力则毕殚为法之功无缘则袭迹西山之趣清风望重本色誉高何入不自得也奴颜婢膝徒供谀媚已为有识者窃笑矣吾家苗裔其有门庭相胜热闹效颦纳诞贡欺务得患失汲汲营营启坏法之端者是为法门罪人鸣鼓攻之慎勿护惜。   六崇事服食宜以简素迈古不得奢侈恣纵   赵州垂老不肯住院隐山至死不欲见人玄泰上座粗布终身香林禅师纸袄挂体扁担以橡栗为食大梅制荷叶为衣惟政橘皮汤止渴懒瓒粪火芋充饥真净以舒王斋嚫素缣嫌其华丽却之终不用投子令人办米同煮共餐是数老于法社为千古榜样盖欲使求脱生死者休心息念断绝攀缘耳岂今人不可以为鉴每见近日长老既不能日中一食树下一宿以博清虚之益乃广求玩器盛事服饰出则扃鐍入则罗列食必求精器必寻美左右仆仆如豪门之厮役甚至光梳头发紧峭红鞋腰系鳝骨绦手捏龙头杖庄点江湖炫耀耳目从者则称此是某处大和尚自矜则谓我是某宗正传愚夫愚妇望而匍匐敬为古佛降临不知遇明眼人唾为白日妖精出现矣吾云门家法向惟真诚简素流芳播美其有前项循名背实之徒闯筵混谱即时摈黜免使箪瓢陋巷之君子谤我佛法中多此妖邪也慎之慎之。   七陶镕后进所贵慈柔宽裕不得任意驱役   四方衲子远离父母之侧千里奔驰问道知识之前是知识即父母也试观天地将欲栽成万物先以春风和气鼓其姿胎既以秋霜严威肃其成效若寒暑违时雨露爽节则万物安能鬯茂乎故衲子最先造就须为异日法门正器亦必春风以鼓之秋霜以肃之始得成材不然则经春随萎望秋先零何贵师长也哉所以知识视衲子为真子衲子敬知识犹父母导以慈柔厉以威严智者策其成钝者抚其进老者恤其寒温病者济其药饵有一善为之揄扬有一过令之洗濯浅窄者宽仁以广之暴戾者和顺以收之如此提撕如此涵育其不成材者几希昔黄龙南器量深厚不为事物所迁平生无矫饰门弟子有终身不见喜怒者虽走使致力之辈一以诚待之故能起临济之道于笑谈之顷舜老夫室中炙灯洒埽躬自为之谓寒暄不定起止无常不欲终劳于人也奈何今之长老视学者犹怨对不问饥寒莫省劳苦驱使如奴隶呵斥如狗彘无故笞辱称意嫚骂应拂以春风者反降之秋霜应厉以严威者复与之和气憎而不详其善迹爱而莫审其恶源毋乃谬欤惜乎近时衲子无真实心习轻狂而多憯刻尚猜忌而少节文闻过不即改见贤不思齐佚逸纵横切磋罔受语忤则荆棘蔓于胸前机违则剑戟鸣于脐上又何其自甘心而陷于禽兽之伦弃其始志也耶故望有志入道者当挺身拯獘宽厚毓贤庶几无愧古人也。   八保身全德惟在谦恭尽礼不得倨傲招尤   我见得法者自谓是大善知识矣凡诣客馆旅亭神堂鬼庙坐必移向南称必曰山僧士大夫晋谒不论其邪正高卑强之稽首师僧来见不问其盛德高年久参宿学据位受礼及与之盘桓者识其知见偏僻行业荒疏竟庸流之勿若由是被人驱逐而徂者有之捶挞而遁者有之不亦辱宗门而羞当世之大人耶原其所由盖谓心粗器劣未能虚承师友之训故至于斯昔之高名尊宿往往有不能谦下及好讥议人短长累婴大患者虽其名高则累重功大则嫉深然所以致祸之由皆起于倨傲也今与士大夫及名德尊宿相见何妨主宾昭穆列坐晤谈其或果具问道之诚而有尊师之谊再为转机亦何不可古云尊莫尊乎道美莫美乎德岂必以南面之位为尊哉理皎然也吾宗有尊卑之定礼上下名分无可移易或他宗名德尊宿以道义枉顾相访当从法门为重致敬尽礼莫胶门户乖于大雄则合于古人尊贤尚德之高致者也。   九居位激扬要在开豁正见不得廉纤凑泊   先德以大事了达之后孤峰绝顶石室茆茨隐遁过时曾无住持事间有云水跂慕来咨询者偶于石火电光里垂一机露一句稳实平坦毫无造作与学者拔尽贪钉抽尽吝楔直使脱皮换骨顿悟佛之知见而后已也逮百丈以后始有丛林行住持事而居位提持犹纯以向上一路示之直捷根源不许人坐于识情坑子里作鬼家活计如殿里底青州布衫庐陵米价曹山颠酒雪峰辊毬禾山打鼓溪深杓柄长锄头三斤铁洞山曰我常于此切是数端者所谓如涂毒鼓声远近闻者皆丧如清凉池使人能除热恼如大火聚使人不得凑泊盖上古法幢大半于深山穷谷而尊宿亦刀耕火种无求于世故为人激扬此事长说短说正按傍提俱中律吕尽合古辙岂似今时城隍里趁热闹其上堂小参多人情修饰丽言绮语周全世谛未尝见为学者略一向上提持古风其埽地也欤后之登曲录木床欲代佛扬化者当如师子吼作无畏说惊散狐狼野干之群挥金刚王宝剑掀倒无明窠臼把学者心识路头一时塞杀彼或是个人能于其间寻出一条通霄大路当下直诣如来不动地位此谓之彻悟见道方敢曰移天转地杀人活人斯为长老者之作略出格也然时难独异免不得周全人情世谛只将一二语便带过去无斧凿痕迹是为善说法要虽然非彻法源底深蓄厚养于干戈丛里血战一回欲得大自在恐难语哉。   十详求嗣胤从上慧命攸关不得妄授非器   醍醐上味也非琉璃瓶贮之则器为之裂而醍醐亦终弃于地而为秽物无上妙道醍醐也传非其人是贮不以琉璃瓶也能不惧夫终弃于地乎惟儆惟慎毋容忽也盖菩提达磨观我东土有大乘根器人可以载道航海而来临危不惧受毒不伤直以鸡岫一脉委付神光以至曹溪踏碓老翁衍而为二派曰青原曰南岳青原得石头而正宗丕着南岳得马祖而大用斯彰其风规亦可概见矣故大阳玄祖已嗣八人而复托浮山远公为求法器遂得投子青洞山一脉乃绵亘繁衍以至云门师翁示现大振新丰之道王化于浙东时大江以南人人耳里始闻得有少林直指之道谓吾本有之一大事因缘也则亲依者云龙风虎皆一时英雄豪杰之士然继其传者有数几人尚多赤梢鲤鱼宁听其摇头摆尾向南方去者为无限今云门儿孙虽已偏地犹未免金鋀相混每恐衰夷犹是渐也以故钦服先辈授受之际法眼何其精哉古人十年二十年相依扣击尚曰某甲何人敢言住山某甲何人敢当此记莂然今时人心志陋劣不重三学匪勤六度纵或聪明虽可心术乖舛非素经陶炼不可草草授非器而致累遗悔于后莫若谨于先以须琉璃瓶而宝此醍醐可也。   门榜   去圣时遥人心日劣挟复参寻之士本为大事因缘而梯山涉水冒暑经寒及乎到处惟爱优容软款不就本色炉鞴煆炼尽向断常坑子里埋过一生纵得一知半见从幻壳上捏怪心识里抟量忽朝拶到涅槃堂里破床败篑孤灯独照才将平昔学得底微细揣摩毫无用处盖无他故皆以沽名要誉而野狐窠窟不曾击碎也今特告诸贤衲缅离乡党远挈瓢囊入丛林亲知识必以生死大事为怀操铁石心办真实志端在自己推求别人不能相代二六时中好恶境上蓦然踏着自家要路不妨沥胆披陈是则与汝决择非则与汝荡除果到大休大歇之地云门不待汝开口动舌即为称贺曰且喜上座大事了毕那时一任孤峰顶上呵佛骂祖不为分外如斯而报父母抚育之恩酬师友奖提之德总不难也苟未到此境界务要踏实做去命根自有断时若谬生穿凿妄意驰求贴肉汗衫愈脱不下无明习漏转见幽深然此事在声色语言上不可求离声色语言外不可得贵乎自肯不借他力到此便超生死始终之患或于差别机缘相似配合光影门头牢牢认定生灭居怀喜怒着面据实而论总是弃舍金宝担负瓦砾究竟是自相欺诳徒役身心逆顺境上打叠不过生死根前无可济事是故切须厉志研穷潜心体究真实履践审细参详其正知见不生退屈则久之自有彻透之日与释迦老子作种草岂可轻小结裹耶如有擎拳竖指胡言乱喝拂袖便行作种种恶态或以猖狂而自恃或以多语为尊贵勘其见地茫然视其起坐乖戾如斯之类是谓谤法乱群若阿容纵意则彼此造地狱业皆无利益欲草鞋生翼扁担横肩姑听之我不敢强谓省事之为快也间有打破漆桶撞倒露柱摸着鼻孔拾得眉毛却请不时入室倾心吐露拄杖子自能定其赏罚。   题古云门语录   宋云门偃为雪峰嗣望石头乃五世孙也其游行如狮子王说法如云雨酬机如疾雷闪电出语如树凋叶落体露金风使人无处凑泊死尽偷心是故声誉赫奕愈远而愈光者抑有股肱若香林远巴陵鉴洞山初之辈皆一时龙象此所谓为法门得人而其道大也噫观夫今之世祖道陵迟人心翻覆上下偷安为人师者临事而改步为人资者恃情而忘义以是卜法道之兴衰见人情之厚薄至此不觉掩卷长叹涕泗横流因援毫书之。   阅散木师翁语录   明神庙时达磨一宗几泯灭无闻矣散木师翁乘愿再来实古佛行事雅量宽宏道大德全于同源异派见一善一德极口赞扬而亦以谦卑退让不如是洞上一宗何由振乎所以云门会下无禅道可传无大法小法与人来者只教放下并不许栽他头角也蓦地里构得着如昼锦还故乡千万人中不过几人而已有以得失相驰识情测度生灭填胸是非挂口知其终不可以为种草不堪受钳锤者益逊其言卑其色以教诲之尚有望乎成大器吁大人眼界古佛心境待人如此其广谓可思议哉。   因事偶书   蔗庵二十时即行脚操方参十余员知识历无数名山钜刹凡所到之处如倚天长剑八风吹不动是非不能摇研究之功好学之笃甘于茕独能于忍诟殆今四十有四龄尚不敢丝毫改步总以佛祖之道为怀也是故有葛附者恒以本分事深相策励念其饥寒问其疾苦不翅如慈母之育其子盖有望其为法门材器然往往以事任之皆纷纷以是非相击猜忌相攻师资之道罔闻朋友之义不顾以此卜祖道陵迟知法门衰弱矣或非其咎则循本而言莫不以予夙昔缘薄之所致也自今而后不可更作此累气虫豸以玷法社虚度光阴将访亮公之迹于西山埋髑髅于深云绝巘此吾志焉庶可以谢过于后贤佩佛祖之遗训癸卯五月十七日书。   南禅师尝曰我与翠岩悦在福昌时适病寒服药出汗悦从禅侣遍借被咸无焉有纸衾者皆以衰老亦可数悦太息曰善公本色作家也夫今时壮盛者皆丰其衣美其食而谋道之志浸荒其老大而不之省岂人之非古而道之有獘也耶。   观学者之大莫尚于气节心术而气节尤本于心术何则有诚与伪也诚则久而日臻其盛伪则矫而日见其衰矣昔暹道者受雪窦奖训饰羽之惠最久将举住金鹅而暹公不欲赴乃潜书二偈于室中遁去后嗣德山远山下婆子闻之即诟詈气节之谓何平侍者承太阳玄栽培抚育之恩实深乐为背恩负义之事后竟填于虎口心术之谓何噫二公之驰誉于禅丛法社莫不以雄伟之器许之然自恃而背恩趋艳而改节昭昭竹帛殆不免明眼之讥是以诚与伪可辨不妄欤。   读紫柏集   夫学者操心砺志期证妙道犹考信于言行学问虽浅然品质之粹可知也紫柏大师气岸高古骨格纯钢严门下人如疾雷闪电难凑泊者有英灵禅学乃试之于位履历既详颠危不惧然后许其入室垂以训诲佛祖正脉授于人若斯之慎也三平为大颠侍者因韩文公曰弟子军州事繁佛法省要处乞一语颠良久公罔措三平乃敲禅床三下颠曰作么平曰先以定动后以智拔公曰和尚门庭高峻弟子于侍者边得个入处既见其侍者亦知其和尚门庭此二尊宿可谓德博而缘厚师严而道尊故下令如流水之原悉顺众心上下能相亲也蔗庵见古道倾危欲一意匡扶以效愚衷然道惭德薄力不从心余不暇论即侍寮约数条以轮直日乃怠玩不遵会客时召之不至似谓立于左右有耻辱也强其所不欲则谓惨礉少恩而生怨恶矣曾闻石屋云施为尽有不如意只得消归自己休余恒事斯语得省忧闷不为无益也。   送亡僧   闻人迁故也亲者号踊哭泣疏者惊讶叹伤然人于世间生死亦常事富贵贫贱男女僧俗从古到今无能免者其感伤叹息何哉为虚生于世间而不明于道三途六趣未测其往也丛林中每见送亡僧者肆志荡然谈笑戏谑恬然无忧戚习以成风欲佛法不湮没乌可得耶古德云亡僧面前触目菩提此语绝无人举着即举起皆轻轻放过悲夫。   职事序   道无污隆世无醇薄观其得人则盛衰可见也昔师翁弘道东南之时纯以大同之心广以等慈之化鳞萃匡维相与成褫皆贤才硕德之士嘘气为雾喝水成冰提衡列刹弹压诸山视为余事即唱灭以来几四十年奕叶相承已数世矣法灯与慧日并辉而覆盆之下尽睹其光耀也范惟惭德滥厕法门无力益土巍山不能增盐添酱所望其有志于道者同愿弘扬各肩分任恪承祖训表率人天高精进之幢销人我之垢则师翁之遗风余烈复见于今日矣。   堂规序   一大藏故纸不是瞿昙说底千七百葛藤亦非祖师传底以个些子累得天下人横也不是竖也不是陕路上更被人推落万仞悬崖直得筋断骨折缓缓地苏醒将来尤道我因此出一身白汗庆快平生到云门会下犹是官驿里撮马粪底汉未为奇也欲绍此个大事须硬着脊梁骨把疑团子放在胸中勇于自信任于安危有朝卷起帘来看见屋头山色只有㘞地曰是吾本有之物岂复辨其是与不是耶此谓之过关者不必从关吏问可否其或于坦途上自生窒碍萌好恶之端乖动静之相非特受关吏盘讦而自无出身之路不见我云门关里妙密之事也故预约法数章以作攻玉之石惟仁者慎诸。   共住规约序   夫先德出世利生孜孜焉不怠于心盖鹫岭大业之重慎以御防和以备礼惟恐厕以不勤不志之人养其无惭无愧之习扰于群乱于众而欲建法幢立宗旨为甚难者故有丛林必有规矩以清规之整肃犹王法之森严俾疏庸愚陋之人凛然惧而不敢犯也所以开山师翁体先德教化之心痛切至深敦世厉俗改薄从醇知无不言言无不行皆勒于石诸方向风莫不以为法更加新条数款补于后要人人笃励事事整齐则法社日以滋盛化风日以悠长道业易于成就也。   题愚庵老和尚语录   愚庵老人天资豪爽风格凛然机辨宏肆造诣幽深近代尊宿无可与并其至性孝友犹为古今之冠遇猥媟不堪之士对以容气穆然琢磨英伟之器不假辞色往往闻风归就者始依之视为甚难而亲久不自知其意消信之谓不可窥测也盖眼高胸旷锯牙电舌呵佛骂祖以身任之其视门庭狂闹得失交加高尻低首媚悦凡愚以狙诈豕贪罗致学者为之扼腕攒眉喟然而流涕曰时移世异真风埽地矣乃退云门之席而筑室于明湖之上以忘机潇洒为佛事后虽摄化东吴弘法槜李悉如月印千江风鸣万籁事事随缘应之而本无心此谓大慈适化之轨非今世栽名培誉所能及者平时上堂示众等语严峻高雅有石头德山之余烈鲜能契其机者有佩其语而为箴诲老人闻见必责之曰语言文字壅蔽正途岂尔所以求道之志耶呜呼此言真为药石深可以治末世学者小知浅见之病但揭宗门旨趣启向上妙门终不可去其语言也予因辑之编之复刊刻之传于后世俾览者其以是洞彻心源发明性地人人为至宝可也或谓世尊说法四十九年未曾道着一字纷纷以此为不必亦可也然不知谁是其人甲辰六月日书。   题佛日石和尚语录   佛日石师伯者天下之大人也何得而知之始吾于崇祯壬午秋往宝寿见之睨其动止翩翩欲仙瞻其形仪彬彬尚雅世所未见者逮阅其全录妙唱非干于舌全提不借于言燎天灼地铸圣镕凡相与戮力而扶洞上将仆之宗概其布事行令严肃而宽余使一切人可亲而可畏即吮毫挥纸亦别有一种宕肆韵致是为天下之大人谓不谬盖若人逝矣岂复有哉因三复而置卷长叹。   读古南牧云和尚语录   今时尊宿提唱举扬其言句遍满寰区然非困于重迟则务于轻巧非涉于纤秾则固于鄙俗皆不能脱略窠臼而游自在中道也独夫古南语录平淡而雅丽简古而精到无论久参初学目之便晓然非见道卓绝纯素任真其应机说法不易到此田地若谓其从事翰墨工于诗文则失却一只眼也盖是天童真子此其渊源所自明矣因读其语乃喟然曰不获亲依席末躬听举扬而为叹慕之不已故为譬曰如旷劫饥人将无沙米作清净饭愈食而愈不猒恐世人鲜有知味者甲辰闰月日云门某题。   因事记言   佛法全盛之世祖道大兴之时知识道德是务势利罔趋学者节义为怀参扣为急故衲子为大事因缘千里天涯孤踪海角眼界宽广胸次开阔是非得丧无动其心荣辱毁誉不摇其志艰危不顾饥冻不忧所到丛林有可住之缘遂放下瓢囊十年二十年撒灰不去泼水怡然若不悟明誓不出山若不可住者宁可民间借宿如过蛊毒之乡水也不尝一滴是为英灵豪杰后或道成德粹一旦唱道利生事事法法颐指如意乃见到行到其利益弥于大千光明亘于万劫也今时衲子见昧而局学之未至不亲明眼尊宿而望势依违盖终身望道而未之见者有验于此余于甲辰元宵期满解制已晚参时谆谆开示谓大事未明得住且住不宜浮游浪荡虚玩岁月徒役身心及乎诘朝粥罢高担低揖倾堂而去后问侍者去之所以侍者曰彼诸禅人愿各久随谓和尚不似诸方卑躬确意挽留是以去之无他故也余闻之不觉涕零哽咽者累日呜呼古之学者撒灰泼水不肯去今之学者优容婉语始能留是知佛法之衰祖道之替人心矫诈一至于此虽黄面复生达磨再世恐亦无能挽救噫可不悲欤。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二十八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二十九   侍者超标录   杂着   云门室中座右铭 祖既有严训师亦有良谟世事甚浩博智力难与俱随缘是宗趣矫饰非宏图舍己以逐物拾砾而抛瑜营营愧青蝇寥寥无白驹运无百龄值空怀万劫余法门最广大无以同异区服人惟至德无以好恶拘上下存谦厚聪钝匪一途劣机莫峻拒韪器岂用呼于心无谄曲于道何疾徐先辈渐凋落后贤将焉趋不弘二利心何贵千金珠拊躬而循省孰谓非滥竽疏慵而逸佚何以慰头颅朝思而夕惕斯铭聊自书   寓室东铭 芙蓉崇化省缘严告云门励贤放下为要振獘典谟曦镜并照标格岩岩家声浩浩半瓶若摇识者致笑夏虫乱鸣听者增悼紧自箴欤宜端履操法海汪洋道山峻峭约量而充随力而到美器珍筵漏卮弃隩慧命悬丝冰雪惟劭事带纤疑风号万窍羡巧沽誉正人匪蹈厚德殊恩拟何酬报若顽若愚似矫似傲与世茫茫罪贻名教   寓室西铭 高峰死关终身韬晦幻住活埋珠保绝颣扶颠劲志积厚始迈一语流传千古无配青蝇慕膻唾溺则败飞蛾赴焰憔悴可待故尔勖焉夙夜靡懈电影薄躯空花世界寒暑交攻日月相代瞬息不来尊卑异态先圣谆谆后人愦愦鹪鹩借枝毋论仄隘萍托云浮踪迹何碍守朴从真释尊遗诲于出于处审利审害略书概言自警自佩   座右铭(东塔) 资非英敏气不豪雄传灯滥冒有玷祖翁茫茫业识寸阴谁惜才得知非齿摇发白缘位忖量轻于弊帚住持福城捉襟露肘正因衲子有志相亲均尝甘苦培养元真隙驹电影岂羡久长荣枯成坏一味家常关心慧命此中耿耿身轻匪知累重不省同异封疆好恶纷竞伐木伤枝法苑斯怲轸念切思世衰道弊寥寥古人滔滔时锐随流于昔老大惺惺惊天动地深愧无能嫉忌风高我慢山峭无诤息嚣吾宗纲要   龛室铭 普化作贼临济饶舌心不负人为巧成拙须弥粉碎虚空落地迷悟浅深是非毁誉惟大死翁纤芥投锋日杲夜半消息谁通   自镜五约 身本浮沤世维梦幻秋叶待霜夜船到岸发白齿落隙驹闪电间嘗静思谁之过患虚弃光阴循情流转进德无勇噬脐可叹不加报勤生平何办(检身醒惕) 行同跛鳖拙似山鸠荷负绵力窃位随流人情非古法苑凋秋鹜名致累蹈实招▆恒发深省有愧先猷化城宝坊咸谢为筹老之将至应以退休(不赴别请) 法离同异道绝是非先哲雅量千古流辉焚香默坐不负来机主宾历然别传是依训言勖我佩如渴饥世谛聒喿法属怨诽登时揖退情愿久违(谨谢是非) 从上关心慧命干系英特堪任匪器斯坠入室分灯酬恩为志投子鹰扬云门起弊大道复彰正宗有继枭獍嚚嚚凤皇翙翙予莫能知瞻彼所契(授嘱可省) 先圣入廛四生仰化安乐贻谋后贤斯藉尼院不登难寻谤罅息世讥嫌至宝无价孰谓是法本无高下纵到平怀自救不暇佛事斋筵概以辞谢(不履尼寺)   示印山公九 鉴湖秋水是吾家响接云门路不遐信得岁寒松有操铿然古调向人夸 青山埋拙本初心岂谓虚名累到今鸳水担肩能脱卸长廊风叶拣秋阴   示曹山冰机 头颅堆雪渐龙钟蜃阁无能坐懒慵业债此时还得尽归来相对惜衰容 眼前世境实淆讹厨冷室空累汝多从上我知无定法化龙杖子纵横拖   勉天花法柱监寺 门庭浩大让师翁旗闪大华四面红脚下儿孙皆杰出惭余无力显家风 两年坐笑旧乾坤汗马多君实耐烦说到法门心耿耿写诗感谢不胜言 闲时耆旧队中看垂老丛林任事难英气堪为东道主唯公桢干可凌寒   十二时歌(槜李资圣寺作) 平旦寅语言动辄少机轮微妙百千俱抹过黧奴白牯尽生嗔不求富岂嫌贫铺子临街逐日新暗地思量真好笑黑漆皮灯要照人 日出卯个样清闲无处讨古路坦平过客希室内红尘长不埽听绿树啼黄鸟声声说与知音道照乘明珠在眼前免得区区问王老 食时辰笊篱木杓尽翻身瓦钵香糜䭚个饱家活从前说向人利名路佛祖嗔青嶂白云是旧邻公候门第慵趋谒留取精神益自新 禺中已此事贤愚定自委钝𤜙无福守林泉蓦鼻牵来入闹市大官人老居士酬应稍迟便不喜如斯抛掷好光阴曷曾达得空门旨 日南午满堂云水鸣斋鼓纷纭五味美诸方冷饭咸齑难落肚璎珞糜橡栗脯不识古人义何取若问全提向上关一个拳头当面竖 日昳未欲返神驹无巧计多闻闾巷卖花声不见丛林增道气竞高低立同异岂是灵峰真苗裔六窗虚静一瓯茶谁管世波如鼎沸 晡时申魔佛同躔辊六尘为怜积劫飘零客未得归家问路频纵相遇若不仁救焚手也无处伸铁牛入海难寻迹嗟怨时常骂四邻 日入西胸中冤恨难分剖细简空囊一物无使得山河颠倒走善不扬恶不朽铁脊金毛唤作狗象龙逐队进门来相知岂在千杯酒 黄昏戌幻影浮光俱屏迹壁根触着赤斑蛇直欲咬人到见骨枉施劳空叹息漫数疏钟送白日味道英灵亦可知少林堂奥生荆棘 人定亥精进不生多懈怠深绎雪山老比丘六年徒把冰霜耐乐轻安恣皮袋纤暖高眠何挂碍一语参差起怒雷当时牢扎无明寨 夜半子万样无如熟睡美隔壁人谈梦里情唤醒许多闲道理每扪怀难启齿从上祖风提不起心念纷飞正未停始悔披缁靡及矣 鸡鸣丑忽闻钟响忙搓手不起绳床问阿谁看来徒自扬家丑一炉香三稽首世间礼法何曾有绍续瞿昙后可惭任从唤作痴呆叟   出家纪迹   辞亲 髻绾头心揖北堂诸邻指顾泪沾裳老亲家里悲伤切游子天边去路长问学于时曾有志谋生在世岂无方欲将己事求明白罔极深恩弃道傍   礼师 问津涉险为多岐明导深寻不可迟秪望铁顽堪入冶敢言米熟未经筛狂猿心冷青山夜烈马蹄神紫陌时衔感岂同浮泛子翻云覆雨口成碑   剃发 世务尘缘冷似冰更推因地果相应披缁若不随流俗落䰂何难作好僧弊屣轻荣追悉达风幡擅议想卢能从兹体被柔和铠矫猾波旬尽服膺   择友 葛倚长松耸太清人能弘道远求盟伶俜秋雨惟三省宛转春风慎百城鲍叔情殷成管子义存雪阻唤师兄世间出世论功业靡不承流藉友生   苦行 天生古敏不辞劳赋性愚顽惜我曹出世每闻家业大入廛多羡行门高心灯谱上存冠冕冰雪业中见节操耽懒情悠当愤激恐人讥虎类山猫   学律 铸鲁成贤理自如深知习气最难除束身快入南山室得意幽寻西竺闾制度拟追三代礼精微尤胜百王书乘芦踏碓诸先觉不识当年孰卷舒   听讲 曾恋筌蹄秋复春台贤席上有同伦修途托迹元随俗绝壁怡心似逼真耳畔畏闻担板汉言中怕说守株人宽洪法性波澜阔入海量沙枉沸唇   参禅 花前一笑丧单传得髓分皮更可怜欲辨是非高壁垒强分迷悟困风烟诱人说有三乘旨叩己行无一事便大梦枕边时唤醒画楼终日骂青天   悟道 水穷山尽担苏肩趯破尘埋瓮里天沙苑好随黄蝶舞蓼汀闲逐白鸥眠揭帘长庆空相语上树香严亦自颠景致现成无管带与谁同乐太平年   受嘱 路头踏过万千层歇得狂心累转增笛里应声微白凤世间飞誉类青蝇敲门深夜堪联谱立雪终朝可继灯谓我无斯雄略志芥针投处也吞冰   行脚 先贤老大扰烟波天堑知予远亦过落日投村青眼少空山问路白云多钟声一坞寻松径秋色千岩上竹坡庵主此时无定迹草鞋几緉暗消磨   乞食 我自调心不借筹省缘循乞古规猷黄鹂语俏听书阁白雪歌清辨酒楼梦熟千家随物化春浓一钵与天游垂裳秉铎担余累肯把缁衣换绮裘   住山 到处冲人若醉狂此时甘分老山苍爱闲已惬寒苔屋阅世徒夸昼锦堂土硬锄头堪淬砺溪深杓柄可能长古砖磨拭堪成镜待照婴儿两鬓霜   开堂 抗迹岩阿不自由风骄水急强随流身依南北同征雁心逐高低任拙鸠顾我终惭摇玉麈逢时深可惜金瓯云门石路松阴里怅望千山一片秋   随众 丰筵荒席已同群讵埒甘辛悚异闻作息暑寒洵有致精粗粥饭理无分纯全两足尊调御标帜诸仁载逸勤后夜鸡鸣常自省先贤版籍与谁云   看病 孤踪百堞饱风霜己事深求远故乡抱疾到门询地主悟言伏枕听医王违和此日心宜冷挺志他年道愈香老鹤形臞清入骨得闲拭目看斜阳   恤老 庞眉清夜叹龙钟远托何能事宿舂海上无方医白发山中有眼看青松冷情可信安心法决意应高出世踪电影沤花知不久饥餐渴饮好相从   训徒 欲办平生入此门当思尽力整乾坤负担莫猒肩头重遇物还须笑语温人到中年青鬓少鹤归深树绿阴繁休将侠骨同鸡肋鸣世云何答至恩   授记 昔从断臂败家私难得门风似旧时花绣石头妍御陌叶联散木衍虬枝鹰扬气概虽人禀豹变文章不自欺鸡岫一灯传汝去情钟慧命鼎悬丝   退院 辊入毬场日已深浮名无谓退为箴法门欲砥非刚骨世路将驰懒醉心清论不闻一语当摩头多见二毛侵青山然诺从人往瓒老投机可共吟   牧牛颂   寻牛 溪山循历苦追寻险道穷经路转深莫问危亡与朝夕时中泽畔且行吟   见迹 冈峦重叠细思多陌上蹄涔是也么尘劫到今惟此物年来不必再疑他   见牛 墙外俄听叫一声愁云飞散晚山青鲜妍毛色眼如漆岂是戴嵩画得成   得牛 气顽性烈总由渠鼻孔穿绳习自除此后更休嫌异类山南村北好同居   牧牛 春畴处处可横身不顾风粗扑面尘噇饱夕阳坡下卧高瞠碧眼看游人   骑牛归家 程途不远即吾家灌木阴森丽彩霞牧笛吹归牛背上故庐寒鹳正磨牙   忘牛存人 绿树秾阴正满山我无牛牧任清闲周旋上下情难测焉有浮名落世间   人牛两忘 曾知颠倒梦元空客路从今处处通漆桶夜深连底脱拟将何物播真宗   返本还源 境界重重自立功何消作哑与妆聋年年好景此时节树树桃花映面红   入廛垂手 改头换面出场来累及傍人笑满腮说是说非成大错金刚正眼几时开   悼胡上林文学 素襟深怨贮红尘特到云门一问真松影月华相共语亭亭不让谪仙人 春催晴日过萧然风约寒云上渡船托问毗耶无恙否尚迟山阁细谈禅 域中清论猒尘劳方外游心兴始高俄泛仙槎银汉远青松白昼响寒涛 梦残槐国优场冷愿入莲邦眼界清安养亦知非久恋转头法苑是干城 萧曹事业冰三尺陶谢风流月一天取舍知君无固必阎浮来往自翛然 金徽玉韵世难磨虚位浮荣水上波野鸟临风歌楚些绿筠雨洒泪痕多 匡维世道赖宏才曲罢悲风忽地来慧业斯文当不朽凝神无复听猿哀 短策敲门正有期忍将绮席散瑶墀遗音耿耿成千古渴爱难忘写作诗   示田头 祖翁田地赖耕犁莫畏春畴没胫泥肥瘠高低明历历先来后进要提携 古德曾开百丈田演扬大义至今传山僧佛法虽无得冷热闲忙总现前 细简传灯标韪绩作家多半种田翁苟非决志操方客定道云门会撮空   示柴头 随心砍斫不由人只要家山认得真小寿当年曾破绽一言错唤法王身 利刀横按不抬眸紧缚勤挑第一筹最恐阴天风雨夕零星狼藉在山头 此事难分俗与僧争先努力上高层若逢狐魅潜踪处斩尽缠人乱葛藤   示园头 芳春万样皆勤谨生铁三斤一把锄古冢荒堆翻得转盘中不怕少佳蔬 荣枯论事时人调损益由天古德标去秽删芜非失候自然恶种不生苗 土瘠曾来茄子小地肥从古菜苗长己躬事不重饶舌瓜熟疄头自有香   关帝象 正气飞霜青眸闪电世道惟钦君臣斯鉴浮云卷舒三界不恋千古追思如镜照面   杨悾庵居士行乐 溯洙泗弥远之源抱纲常倒地之忧知鼎移而无箸可借惟瑾户而密葆如鸠义醇古道韵度虚舟荣名轻于脱屣堕甑曾不回头湘浦混渔樵之迹萧然争风月之筹适性时则藻饰万物忘机处则狎玩群鸥越格行藏既精直指之究踏翻泉钵更寻方外之俦君所谓与大年无尽同途而合辙若将西河狮子兜率老我不敢侔   丁谦之坐莲叶图 韵以纯美致响麝以潜秘有香谦以后为益德以退为良声色堆头转步般若丛里翱翔以道弥纶横风月之笛以时磅礴披凫鹥之裳视功名其沤蕊玩秋水以蒙庄幅巾叶艇岸柳堤杨听鸟啼清昼翛然与世相忘   具宗谟禅师行乐 教海中摸得半边鼻孔禅河里失下两茎眉毛青狮日吼义虎夜号为爱松间石上埽除蚁穴蜂巢语儿溪坐观成败天台山淡抹轻描道伴交肩过略无情况只平呼云天均天均酌水于暮献花于朝久之自见我风标   僧臞禅师行乐 清臞类鹤温妍似旭僧中之英石间之玉搜古德脚根不被他谩观时人韵致深以自勖惟喜岩穴而盘桓肯受尊贵之拘束山光青水色绿适时行不时伏含秋眼碧大于天坐看纷纷笑逐鹿   果谦副寺 性澹沙鸥气挺霜竹毗赞法王匪辞烦燠思追古灵揩背遗风相随鸿迹尽瘁劳碌要得矫步玲珑且到人牛忘牧青鬓将斑白驹飞速心事短长应自知不消絮语重叮嘱   圆章禅德 双眼炯如心期黄鹄无字贝多日不猒读以空揄扬口吻俱肃此中有句大难相续猗欤侍者亦自拔俗恣其喜悦焚香致祝履道乘时万福万福   粹瞻禅师 白石磷磷松声谡谡坐以盘桓光飞清旭以道粹躬经不须读高悬画阁众同瞻远山青兮流水绿   宗一耆宿 身似浮云发如白雪随遇而安顺缘而歇坐石思惟想有妙诀明珠在掌行不乱辙谁是其人宗一老衲   颖锐禅德 粹美如珵雄猛似虎三十之龄万事皆妥教而入禅可乎不可看罢无字经好着逍遥谱饭熟既多时已知灯是火云月溪山即我家青松白鹤相为伍劫石春秋不须细数   水云庵三世宗图 同心则万事有准共力则一法无遗道人活计别有权宜力不曾费心无所思眉毛上横鼻孔下垂谈笑而树宗猷之本晏坐而扩梵宇之基或未见者谁能信之皓月星攒丽可掬图画高悬无尽时   双林吴体庵居士古稀寿象赞 彝伦蓍鉴寒际纤裀经沧桑而风仪如旧涉夷险而襟度恒新世隘罔堪惟临以德物沦俾艳允溢以仁岩桂香清雅奏古稀之曲秋蟾影丽觞称诞育之辰双溪之逸叟山野之故人援毫拟可祝皆为有量因谓数于瞿昙细末之尘而是谓齐于庄生不凋之椿而非听其秩秩之螽斯仰瞻推取任千古而无垠   江皓生居士与箬庵和尚林下坐谈象 意有一钵高人之淡忘韵有五柳先生之洪亮世虽迁改而不移步趋时所峥嵘而优以雅量贵其道也须发奚为粹其志焉浮荣岂望白石青松坐倚相向茗有清香物无得丧祖师意世谛义激扬酬唱东林之风西竺之盟江子皓生南涧和尚   悬屿禅师 骨若霜岩之峭气如春风之穆和雅曲于明觉之庭响清音于曹山之麓正期神骏远驰所怪收缰甚速有馥余馨勤尔追逐日午月圆时是伊真面目   心超关主 鬓在霜前自杲神于雪后逾清赣水滩头惊回蝶梦云门山里听彻猿声万事不求也青苔布地孤村坐断兮白鸟忘情宁使鲜鱼烂坏不随短败同行君不见牛粪火里煨芋子馨香滋味久传名   碧空监院 青松作盖白石可依是非杳绝兀坐忘机只恐性情不长久山头又约野云飞   法柱监院 有金刚不坏之体性经盘错而匪渝拌丛林远大之身心当逆顺而勿惧闻时千奇百怪似可惊疑行处七高八低曾无怨恶个中的旨已尽分明格外风光指挥如意石边独坐意悠悠闲看浮云朝与暮   苕帚庵止饰禅师 秋月方颜温醇入骨厥量有容其言无饰披襟独坐逞憨布袋之风流淡漠怡情俨住山翁之本色打颠狗不捏乌藤赶痴蝇安摇白拂既无事业可为欲赞如何下笔写尽伽陀一字无苕帚开花香馞馞   省愚禅师 面带烟霞痕骨有峰峦色时光临暮年豪兴犹未息不耐学枯禅懒与狎狂逸一句妙伽陀终身莫肯易线断忽珠抛生平志已得以此遗后贤瞻仰而取则   松涛慧灯禅宿 福城之东吴泾之北有哲人焉僧中模则涛响彻其玄音松高见其颜色说实语必后生可规挽颓风则先贤是式志同道合者谓真灯照世以咏歌性气差异者虽终日相逢敢保道个不识   来峰振宗禅宿 千寻石壁一带溪流独行无伴舒卷自由我笑渠便宜讨尽人羡他乐以忘忧八百珠偿口业债西方好景不思求   环碧龙河书记 深静若渊温醇如旭大有来由本无拘束世途孔隘人竞而争古道甚宽我让而穆花木幽清溪漾绿乐在其中己自知诗一卷不须读有问其谁此是龙公真面目   石门东寺梵孝禅宿 挺若山松澄如清泚语溪英标缁林纲纪法苑雍容时流所倚妙香开基弃之獘屣梵行霜飞孝为宗旨慈德洋溢孰不仰止遗烈余芬伟公继美我作赞辞可补僧史   心纯老衲 心直如弦德纯于绮袈裟搭半肩语默全规矩如意手执天花乱飞无累神怡至人宗旨我到定阳可述可传尊宿之名曾闻此矣   璞庵禅人 勉于己躬就劳舍逸毁誉合宜容以其默和尔从时法无固必山路深幽松阴覆石纵意所如月明秋色咦停眸天外想伊人不知谁是真相识   大庆院具之珍尼 冰雪为心温慈成性德量有容柔和无诤腊树弥高戒珠莹净坐而所思梦幻自镜道在何求行解相应恂恂训徒法法严正总持家声垂芳大庆面目俨然更无余咏   念庵尼 丹桂香飘青松影碧兀尔忘缘超然自得参知识险难莫辞念弥陀闲忙不易看富贵是沤花视身世等梦宅盛德真风世已传儿孙不用重镌石   王公晓居士 襟度汪洋眉棱朗霁百埃涅而非渝千砺磨而愈锐不羡杯中醽醁有至德可以醉心不理弦上宫商有逸韵可以响世所立如有卓然向道匪埒同异智操般若之神剑莹金刚之利盖本乎白业元宾风流俊彦抑岂肯梦里营营分蕉下之毙鹿而以为得计哉   冯尔赤居士 捷若鸿飞臞同鹤瘦面有烟霞胸无应垢即俗示真记授灵鹫萧萧野服誉谢当途落落襟怀梦恬清画据石而谈此意孰究羽扇频摇仁风裕后阅变沧桑目空宇宙青水绿波朝溶夕溜独羡文凫湜沚如旧何人兮识君心白云兮机相扣   浦洵之与僧对谈 蕉下毙鹿世所必诤蝇头微利人所必竞洵之浦君所趋独异视富贵等浮云罗丘壑于胸次谓研道庞蕴家风谓居尘陶潜逸志不矜玉树之欢娱高蹈林泉之幽致拄杖有舌说尽妙义居士无闻老衲无示庶几乎方外深知法中臭味   正闻尼 般若园中果熟飘香实灵峰深下之种烦恼海里收帆转棹盖出尘雅度之俦慈容蔼蔼至性悠悠继祖续灯有贤子颓澜将砥衍宗猷(子以揆法侄请)   卫生尼 灵根夙植标格轶伦弦断云早培孤苦辛披缁禀志雪柏霜筠如饥嗜道似幻视身德辉流远秋月一轮(子大机禅人请)   吼山德章静主 炯也青眸皤然皓首不实所无能空诸有素位以自行仁慈而启后为愚庵裔衍奕叶之宗猷披古佛衣提出尘之纲纽借片石时可应机倩高松日为震吼妙语惊人浩且长同俦更有知音否   沈超宗 德厚于地无物不载风拂兰丛香飞世界自庆耆年熏修匪懈母子相忆金仙遗诫大夜梦醒出尘劳外绳绳仰瞻虚空不坏   沈超喜 以坚密身示柔顺体育物如春禀心似矢起后无惭出尘有旨世出世间事尽善亦尽美莫问春秋是几多摩尼一贯无终始   杨门丁善人莲开上品图 柔和禀志淑顺持身积慈导物累德富邻婉言悟俗饰智研真信心日益挹道时珍凡花有谢优昙方新独尊无比亿劫常春莲台上品何足以论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二十九 嘉兴藏第 36 册 No. B369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三十   侍者本玉录   考定宗本说   先老人住云门时范问及湛祖拈大觉香谓传洞山二十六代董玄宰撰少林无言塔铭传曹洞二十六代续略则云三十二世何也老人曰前人不谬所谬者后人以大觉无言俱出润祖之门故叙洞上源流世代井然老僧欲正之而此书传久若动则费手矣姑存疑以待贤者如天王古原无之为好事者疑议妄捏假碑传讹千百世下纷纭沸腾不已其立言岂轻易哉老人意如翔空老鹤不染人情唯痛心法门恒切诫曰凡立言思古人浑厚之风此系心祖道之远虑也传灯所载达磨六传而至曹溪支分为二曰青原曰南岳而南岳出沩仰临济青原出曹洞云门法眼洞山祖达磨为十一世鹿门祖洞山为九世据鹿门塔铭曰鹿门自觉禅师从芙容楷公落发亲依久之契悟出世住大乘徽宗崇宁间诏住净因政和迁鹿门遂终焉又青州辩祖自叙政和间参鹿门自觉记莂后觉使见芙容道经邓州得谒丹霞淳宣和间出住青州次补华严此寔据也而后之续传灯者秪收丹霞至天童净一派而不及鹿门青州者或世同地异集其所闻见者其遐辄绝域虽或闻而未见不敢擅收非埒彼此可想而知今丹霞淳至天童净之五代为叠出之祖为续略所误盖远门禅师不知丹霞与鹿门寔同门昆季而芙容嗣曰净因自觉即鹿门觉非天童净下别有一鹿门觉也然远公为祖宗之苦心切矣乃洞上功人意在速成或未能广搜备细详考今白岩考历祖出处世数年代真确无疑且有鹿门塔铭青州自叙可证吾宗人应尊行以传后庶宗本统系杲同日月莫存疑案载以传讹否则终古不明矣复考临济万峰之嗣曰海舟普慈宝藏普持寔同门伯仲而海舟之嗣曰宝峰瑄瑄出天奇瑞则上下相安尊卑礼顺若以宝藏东明插入二世以海舟为东明之嗣似乎尊卑倒置世数混淆然子孙繁世代远难于详究若言有二海舟慈则本宗知识自有论议载籍甚详也以宗祖谱牒道脉攸关为儿孙者恪仍旧章且以缺疑亦正理予斟酌之至不敢轻议以启同异之猜疑夫昔楚人亡弓不能忘楚孔子小之矧达磨一家法门一体如彼此相争是非交毁恐同流俗宜浑之共扶末运。   自序   蔗庵姑苏吴江人族姓嵇名净范字为则别号蔗庵赋性愚朴能忍诟故父母爱之七岁入乡校读孝经小学若获故物遇禅书梵典如逢旧识九岁祖母携我谒天竺普门大士夜梦一老宿握手告我曰汝认得我么范曰不认得老宿随口授一偈曰名山灵迹遍优游赏胜心应近已休好住新丰古洞里共扬佛事老春秋受之而不解后阅真净语录载此偈十三凡遇梵苑庄肃山水清幽处回翔忘返见行脚士草履田衣负笈而过者心辄慕之十五出家志决父母听许于苕溪双林中庵为受业以范稍有慧性复读书三载由是能依文剖义略知大意十七阅大慧语录以竹篦话有疑问人无能知者日月冉冉俯仰窃叹而已十八剃发而母逝中夜礼祷普门将酬罔极更冀延年其生死大事茫然也二十听雪航法师讲唯识论如嚼木屑宿岘山苏庵有僧曰慧幢者至自弁山说参禅为最上范听之喜跃奋志趋弁山久默音和尚见而问曰曾作甚么来范曰念佛音曰念佛者谁范不能对乃求挂搭入堂心中悒悒昼不语夜不瞑誓悟为期行倦则倚柱而立每仆地不知也一日普请歇肩于正中亭闻雷震有省偈曰百斤担歇正中亭雷吼山川草木惊唤弟呼兄谁答应白云推出旧山青呈音音曰一口气不来时如何范曰霹雳打虚空音曰将谓你瞥地范曰不得压良为贱乃拂衣而出自知是轻安非悟境时崇祯己卯五月也二十一受具于姑苏瑞光适朝宗和尚至问众曰许多人岂无一个高沙弥耶众无应者范曰设有向甚么处着宗回顾曰后生头皮恁么顽范曰临济当年见黄檗宗拊掌笑之再谒弁山茶次音以古今淆讹商确皆矢口不让音日得处无正偏顺逆纵横处更加鞭策踏破草鞋赤脚行去前头自有知音二十二父没不及奔赴殊为痛心秋诣宝寿值石和尚团瓢下曝背范趋前问曰如何是密室中事石曰不许外人知曰如何是密室中人石曰曝背通身暖曰向上还有事也无石曰你几时到者里曰一任一任石曰如何是向上事曰竹疏拖凤尾松老长龙鳞石哂之住两月即舍之岐路西东悠悠风尘有恨如何二十三上径山听讲休夏见雪峤大师于语风居雪曰湛然和尚真是悟道底却是好讲经范曰讲经有何过雪色厉拟拈棒范一喝曰秪得一橛二十四闻愚庵老人唱道云门意欲往犹踌躇乃卜之得易干之九五曰飞龙在天利见大人意遂决始到云门入室问自远趋风乞师一接老人曰不接你者盲龟跛鳖范曰岂无方便老人便打范拂袖而出即进堂坐香时忽无故而喜自谓曰莫非魔境耶一夕闻鼓声疑情豁然有偈曰云门毒鼓不容情击着虚空粉碎崩拈得鼻头失却口秪看碓嘴百花生呈老人惟痛叱无肯语范心愤愤窃又疑焉一日普请上山挑柴踢破脚指流血痛不已碍膺忽泮如梦忽觉轻快无喻曰石乱山青古路危祸根今日遇何奇指头鲜血横流处不是亲遭痛不知入室老人见之即曰恭喜范曰血流满地有甚恭喜老人曰分付维那明日不得普请范推傍僧曰记取和尚语自此徴诘古今势如破竹受苦口为之铭心经逆耳为之痛哭二十五参天童凡所有尊宿悉抠衣请益则皆曰愿勉之而已无所针砭二十六返云门掌记室盖斯时侪辈崇事侥薄尚无敦厚经眼入耳皆时嚣之态背师恩弃友谊纷纭可慨法运陵迟祖道之替实有顾虑故欲入天台寻贯首座之遗迹活埋不出是吾志也以偈别老人曰辣棒年来曾吃尽怖头狂念已成灰酬恩报德惭无日且入天台去活埋而老人诲敕激烈谓望西山傲亮公想煨芋寻懒瓒固高尚事在汝非宜不可范迟钝匪才生平无他嗜好为世人所弃唯好学如贪餮作事不欺形可使辱志不可陵而顽鲁若斯实佩老人之提训二十八老人退居化鹿山范拉邻哲彦公入剡山结茆壁落萧然狼虎为伍日用所需为本恒定公济之同居者不堪枯寂皆逸去亦不追二十九随老人赴吊龙门遂亦淹滞武林其剡山茆屋不复问矣三十当己丑十二月八日老人授以洞上法印偈曰剔瞎摩醯眼斜悬肘后符春雷一起蛰东壁挂葫芦为洞山二十九世初度日奠先人偈曰娘生此日正悬弧家业勋荣望有孚坏衲既披云外客竟违庭训意如何又北堂辞别意萧然凫伴鸥盟三十年恩大也知酬未及遥筵聊奠一杯泉三十一老人将构愚庵养亲以游人杂沓为不便切谏不从而诸公心由好恶情任毁誉有所议则以范百喙攒啮姑听之然欲扶法幢立宗旨尽心事师为法难于今日矣三十五有人变乱祖灯诸方缁素攻击万端范过维扬候山翁和尚转金陵晤杖人但有迂阔之论无周急之用人争笑之此时也或吊影云岫或托迹愚庵而无定轨三十九住秀州古资圣寺始为老人烧香志效古人惔怕简素为道常患不勤律己惟恐有怠不登谒总随缘宁使草长法堂然衰风炽盛学者多轻浮无醇粹器行道皆掣肘若探汤不及三载即挝鼓辞退四十二西湖南山之杨庵德音老宿请掩关以愚庵庶务轇轕不终夏而谢之四十四住云门显圣寺发斑齿摇矣情诡日挠事穷百变受以恕养以宽夙兴夜寐祖庭规模似为详整而人境淆讹得贤为难所荷犹有憾也四十六愚庵老人示寂请平阳弘觉禅师主后事范自癸未冬始亲近老人至乙巳冬计二十三年范有过老人必恕老人有训范必佩服故恩不知戴过不加责虽久远若一日四十七陶檀越洎德璋庵主以曹山招为退居丙午正月十一日退云门即进曹山远望青山俯看流水足堪养拙藏樗其檀恩友思穆若金兰真世外知己也复为雪照洞明二禅士谓曹山固山明水秀实可怡情恐游人纷扰非道人久居之地我恂兴有小构实古镜清寺在水湾村落可避喧嚣欲师往无疑也范喜丁未腊月十一日赴之四十九应东塔五十一受天华张登子刺史又以龟山静室强欲受之道路皇皇惆怅怀抱冷暖参差是非翻覆是为甚谬今年五十又过五矣神颓心懒不复若平生之时勇退天华坏户东塔可以远过矣呜呼昔从事南询时其人我长短是非错综以生死为念故不顾既已老大又不能眼看白云身埋青嶂仍复越屿吴滩随波上下诚业使然发尽白齿尽落无力为法时愧古贤向来维持法道之心自谓不难观今日世风浇薄法门衰极拈椎竖拂有何用处且朽钝之年守拙甘分其架高养闲趋声负势素无心绪以退藏为救獘扶衰之宗旨可免侪辈憎怨沸腾也承先人付嘱之重不敢作断佛种人有提训久者嫌恨益坚受恩深者疑谤亦烈或宿缘所致自心亦安唯依依法道为太息耳范滥厕僧伦于道无补唯有过不肯掩非独于直心待物有不知耻而以为知非安于杜口攒眉也有知我者曰蔗庵心性平易而少刚断行事宽厚而无矫强可为我生平实录矣授嘱有几人爰潜爰跃为龙为蛇听其自定故不书范年已老大窃位法社有负素飧追想前境已成大梦况身世沤花命脆风灯光阴知有几何其后世事短长幻化迁讹惟不知故亦不书。   甲寅十月十七日蔗庵范道人自叙